第三百七十三章 斯卡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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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炮射擊帶來了戰局一時的空缺，綿延數千萬公里的戰線瞬間寂靜起來，這樣的寂靜代表著敵人的迷茫和恐懼，即他們指揮環節突然的缺失。

同時敵人無法變換戰線的情況下，大量蟄伏的驅逐艦和輕巡洋艦靠近，在近距離戰鬥中發出魚雷和開啟高強度的虛空盾。

在這個漆黑的四十千年古代海戰曾經以船舶隱蔽和遠距離打擊為主的時代過去了，虛空盾的高強度防護效能和小型駁船輕快的戰鬥航行速度讓近戰船舶在這個漆黑宇宙有了更加強大的能耐。

成建制的龐大輕型戰艦組成的戰鬥群於遼闊的戰區向敵人開火，而造成重大殺傷性的東西反而是看似緩慢的虛空魚雷。

缺乏指揮官的敵人戰艦群在狹隘的炮火陣列中成為了魚雷的完美靶子，上千顆閃爍的熱熔魚雷點燃了整個虛空，無數曾經為帝國立下戰爭功勞的戰艦於它們被叛徒所使用的恥辱中消散。

接蹤而至的，被魚雷命中卻未崩潰的戰艦因為失控停下，或者被強大的爆炸推開，像多米諾骨牌似的撞擊，密集的戰列群同時也被帝國海軍的射擊覆蓋，因為撞擊而無法擺出輔角的戰艦被迫以最大角度被射擊。

連鎖的反應下，混亂中，許多輕型戰艦不斷穿插，在戰列中游走，嬌小的軀體反而引起更多的混亂，時不時丟擲的魚雷跟跳幫艦也引起了極大的騷動，在星際戰士無法有效出擊和阻礙，失去總通訊指揮區域後，叛徒的陣列反而讓他們更加脆弱，那些可憐蟲又一次變成了烏合之眾。

這並不是突兀的，不如說他們本來就是如此，那些烏合之眾在星際戰士的高壓統治和大量末端貴族的支配下表現出的所謂軍事化素質或戰爭能力都在一發火山炮造成的恐懼和混亂中煙消雲散。

一來是他們看到了那如同世界末日似的可怕武器，二來是失去指揮官帶來的壓倒性混亂，身經百戰的海軍高階上將用兵如神，只是這背後有可憐英雄的犧牲……

捷報一路傳到帝國海軍內部，他們爭取到了不少的時間，大規模的紅海盜軍隊排程難度遠超這群惡徒，他們有不少的時間處理，清理這裡的混蛋叛徒們。

同時艾蘭拜爾也算在焦頭爛額中得到了一絲的慰藉，他的辦公室中，帝國海軍高階上將正在彙報他的工作進展，他們殲滅了多少戰艦，毀滅了多少敵人，大概百分之30的紅海盜預計部隊被消滅，上百變節星際戰士死亡，僅僅花了七小時，就撕破了堅持不懈數天的戰局。

而艾蘭拜爾開口。“突擊攔截機部隊找到了嗎?”

虛擬畫面裡的上將閃過一絲愧疚表情，可他馬上回答。“沒有，戰區太大了，現在全部的運輸機都在尋找，戰艦也開啟了鳥卜儀，不過我們沒有找到殘骸，根據被捕獲的異端成員口供，那些勇敢的人可能在燃料耗盡前離開了戰區，不知道在虛空何處漂浮。”

“好訊息是，他們都有自己的佩槍……”他說到這裡，打住了對話，艾蘭拜爾也明白了帝國的選擇，即放棄那些人，可他開口。“那三個駕駛員是帝國的寶物，要我說其價值比你們所堅持的許多東西更加重要，比起立起他們的雕像或無意義的墓碑，不如擴大規模搜尋。”

上將點頭。“在紅海盜後續戰艦來到前，我們會的，帝皇保佑他們，我覺得忠誠者不會如此死去，我們會盡量找到他們……”

他又說。“聽說巢都有了動亂?”

艾蘭拜爾揉著太陽穴。“斯卡迪第四步兵團和去了，這件事有很多疑點，我不希望再節外生枝，而根據審判庭的調查，我想，這件事的背後應該是個該死的至高天諸神。”

他想到了熬煮濃湯的噁心瘟疫之源，同時他也派了毀滅雄鷹的智庫士官和他的小隊一起，還有審判庭的諾娃審判官跟她的戰鬥侍僧小組。

同時當地pdf和法警也出動了，不過敵人還是超出預料的觸碰到了居民區，這是艾蘭拜爾所不想看到的情況，那些房屋的倒塌背後是帝國居民無家可歸和存款歸零的現狀。

那些窮苦的工人沒有足夠的抗風險能力，同時街區也會限制大規模軍團的戰鬥力，在這個進退兩難的情況下，他也特別排程了一臺高貴戰爭女士來作為這次戰爭的幫助。

他關掉通訊器，並且述說一切都會好的，而他的命令中，斯卡迪第四步兵團的少尉正在和毀滅雄鷹計程車官長在移動的指揮型裝甲車上針對於暴徒進行戰術規劃，比起鎮壓，他們被要求以夠快的速度解決戰爭。

同時在前線的工程新兵諾德已顯得失魂落魄，因為他看到居民們驚慌失措的表情，臉上包紮著白色的紗布，劣質醫療酒精的味道濃郁，且衝著他的腦袋，讓他忍不住想嘔吐。

pdf的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他只能工作，而他的部隊是重新填充的，裡面有許多幸存者，也有不少老兵，他們在班德塔爾時代就開始服役，不過幹活遠沒有他賣力，但做出來的東西卻經常比他好，他至此感覺到一種比較的想法，只是很快他就因為疲倦放棄了，那些看似輕鬆的重複動作正在榨乾他。

如今的工作，就如同他平時做的那樣，只不過這次是用沙袋按照培訓時的教程那般，一點一點搭建沙袋區域來填補空蕩蕩的城區防線，或搬運大型的金屬車拒，一個像站起來的x字似的，半人多高的，用於阻礙載具入侵的戰爭道具。

一排一排的金屬重型拒馬擺滿了戰線前方，包圍了大部分割槽域，使坦克這樣的車輛只能繞路前進，大量地雷部署在沙袋要塞前方，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沙袋陣地前方是居民區，難道子彈可以穿過建築物?

不過這次敵人就在面前，他回憶起戰場上的感覺，自己的無力，同時那些情緒轉化為新的動力支撐著他去填埋和挖掘，直到他的工作被叫住。

他在廣場集合，這裡成為了指揮點，大部分物資和軍官都在這裡，可他卻看到那些不可一世的pdf軍官正在列隊，然後在一臺奇怪的重型裝甲車開進來後同時向那臺車輛敬禮。

他也不能例外，跟著佇列像個提線木偶那般行動，而他很快意識到那臺車輛的不同，因為車體旁邊行走的高大士兵和其胸口帶著軍團徽章的防彈衣告訴了他來的人是誰。

斯卡迪第四步兵團，即這個星區的傳奇和榮譽，他突然感覺到窒息和幸福，即這個區域沒有被拋棄的感覺，就問班德塔爾會排出自己的心腹來處理這裡的小叛亂嗎？特別是如此的緊張時刻?

他忍著喊出來的衝動，筆直了腰，其他人也有點這樣，但是他算作最興奮的，下層士兵向來如此好激勵，特別是活生生的傳奇在他們面前時。

諾德此刻忘記了那柄被打爛的伐木槍，他的眼中只有斯卡迪士兵身體上謠言的全身甲殼甲和手中漆黑色的爆燃銃，就算是帝國衛隊的鐳射槍在pdf也是高階軍官和貴族衛隊才能使用的，而爆燃銃這樣的聖物級別武器只讓他遠遠的看著就興奮無比。

而裝甲車上方走下來人，乍看一高一矮，可這個矮也得有對比，比起pdf，那個足一米八的軍官不僅僅有帥氣的披風，還有風暴兵護著旁邊，遠遠看去有兩米的氣質。

可他旁邊的戰士是帝皇的死亡天使，紅白相間的戰甲，漂亮的棕色皮草成為他的長斗篷，無數徽章和經文掛在胸口，鮮紅紅色的頭盔和頭上的鐵環更透露出聖潔的光芒。

其腰間的寶劍閃爍奪目，複雜的符文刻在上面，還有那傳說中的爆彈槍，帝皇之怒，這個新兵幾乎心臟停滯，幻想著成為斯卡迪人，被毀滅雄鷹戰團選中，在帝皇的榮譽和牧師的禱告中加入阿斯塔特。

可現實是，他是個被打到崩潰的pdf工兵，無休止的搬運物資，鋪平東西……

而這樣的落差讓他迷茫，他清楚最優秀的pdf可以加入帝國衛隊，可見過了斯卡迪第四步兵團，什麼人還想成為那些與其相差甚遠的傢伙，他後悔自己不是斯卡迪人，就如同許多人想生在卡迪亞，因為，擔任責任不可怕，可怕的生來沒有選擇！

只是很快他的腦袋短路了，因為嗡嗡嗡的引擎聲來了，比他想象中的一切金屬引擎都大，都可怕，如同雷霆，而當那個龐然大物現出身體，他才意識到，那個重型引擎的名字叫做帝皇毒刃。

他還沒理清楚情況，就看到巨炮開火，重型榴彈和毒刃長的可怕的主炮瞬間擊發，這個帝國曆史上最可怕的陸地王者在這個狹隘的發洩自己的怒火，然後那僅僅掀起的風就讓這個新兵蛋子窒息的巨炮落在了他背後的居民樓上。

那曾經居住了成千上萬人的數十米建築物瞬間倒塌，掀起的塵土和碎片打在諾德的背後，他此刻忍著不回頭去看那些廢墟的衝動，內心更是複雜。

有對於失去家的人下意識的憐憫，也有弱肉強食中，對於住在邊緣區域的可憐窮人打心底生出來的傲慢，也有自己處於pdf這個高貴的暴力集團中的確幸，更有感覺到帝國強大力量的興奮。

而此刻他聽到了那位高大的帝國軍官的聲音，他站在原地，聲音卻能讓全部人都聽的清楚。

“各位服役於帝國的戰士，不要對於那些瓦礫心有憐憫，如果敵人依靠那些東西成為掩體，則會導致帝國價值無邊的戰士死去，相比之下，一發炮彈，一整個樓，都沒有價值。”

“為了你們的生命，帝國可以付出一切，只要你們殺死敵人，殺死，殺死，一次一次，解決叛徒，異端，異形，為人類在這個世界的存在保駕護航，那麼帝皇也會聽到伱們的忠誠，將你們的靈魂安放於人類起源之地，泰拉的黃金宮殿之上！”

“現在，我們要徹底炮擊這個區域，清理出足夠的空地，然後各工程組開始清理，在幾小時內，我要求這裡成為開闊且足夠開戰的區域！”

他的話語結束，諾德還未醒悟，就看到數十門重型炮被裝甲車拉著而來，準確來說，他這輩子看過不少次幫派火拼，也見過pdf或者法警鎮壓，但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帝國衛隊的作風。

當他日後回憶起來，他對於這件事的形容只有，炸，炸平，不管是敵人還是阻礙全部都用火炮犁成平地，這就是帝皇的憤怒，這就是帝國的鐵錘。

至此，之前那些異端的想法完全消失了，比如艾蘭拜爾領主不如班德塔爾，比如帝國衛隊是帝國為了人類存在而誕生的炮灰，比如pdf的服役是痛苦和絕望的等愚蠢可笑的想法。

他只知道要搬廢墟里的殘骸，要搭建足夠結實的要塞，要製作更多的價值，為了成為一個斯卡迪人，為了成為那些披著甲殼甲在遠處警戒的戰士，為了變成，被羨慕的人，說不定，他在想。

說不定，自己可以成為那個軍官，站在毒刃坦克的前段，揮著長且漂亮的軍刀，然後如同他那般宣講帝皇的教義，高歌帝國的恩賜，抬頭挺胸。

至此，他搬運東西的速度快了不少，其他人也是如此，以至於很快，那些人只能盤在地上尋找不足以當做掩體的碎石來繼續工作。

可時間匆匆，他沒有注意到，敵人來的也快，當一顆彈丸擦過他的額頭，他馬上鬆開手裡的石頭，那種恐懼爬回他的身體，他木納的看向遠方，那些重型卡車，嘶吼的無數怪胎似的幫派戰士，不斷擊發的伐木槍。

他馬上向帝國衛隊所在的位置本能跑去，穿梭於彈丸之中，他曾經一起搬運東西的同胞一個一個倒下，他的運氣極好，極好，只是當他跑到掩體後，看著斯卡迪戰士讓人安心的甲冑，轉過頭看戰場，卻發現他的背後躺著一個熟人。

那是他當兵到現在最親近的軍官，老兵，工程組的隊長，重新編組後他成為了普通的工程師，負責規劃，如今抱著設計圖，腦袋中槍，倒在地上……

此刻，他想起來了，自己不是英雄，也不是超人，而是還有漫漫25年服役期的新兵蛋子，正在帝國最激烈的戰場上，生存機率渺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