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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其忠找到莊廣旭的時候,他正在品嚐夫人熬的高湯。
莊廣旭帶著萬分不捨的心情,離開了夫人和高湯,跟著沈其忠匆忙地來到了吳府。
儘管莊廣旭心裡已經有了預期,可看到吳華欽這個樣子的時候,莊廣旭的眼皮還是忍不住直跳。
此刻的吳華欽,像一頭即將下鍋的豬一般,雙手被捆綁掛在房樑上。
他全身上下佈滿了各種傷痕,以莊廣旭多年的經驗來看,是木棍,鞭子,茶杯,椅子等各種兇器造成。
莊廣旭掃了一眼屋內,很好,所有的兇器都一個個擺在那裡呢。
而“被害人”吳華欽全身上下佈滿了鞭痕,青一塊紫一塊。
由於兩邊的窗戶是開著的,因此吳華欽整個人都已經被凍得發紫。
顯然,公主府的兩位行刑人是懂行的。
所有的傷口都在皮下,吳華欽甚至沒有一點點出血的跡象。
兩人在對吳華欽“行刑”的時候,甚至還會把吳華欽轉轉圈,看看哪裡還有好皮沒揍。
一旁的王氏和一眾吳府的人,哭天搶地。
吳紹章此時不知道在哪裡。
哎。
莊廣旭內心嘆了口氣。
舒凝公主要是再這樣下去,他莊廣旭早晚得提前退休。
但無論莊廣旭內心多麼煩躁,作為大理寺卿,該端著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退怯的。
“公主殿下。”莊廣旭穿過吳府的曲徑通幽走到沈磬跟前,朝沈磬行禮。
沈磬“嗯”了一聲,朝莊廣旭招手,示意莊廣旭到房間裡。
“這個東西。”沈磬指了指被只剩下一條褲子的吳華欽,“明明好龍陽,結果還娶妻,娶了妻就算了,還來招惹我,招惹我還好說,昨天晚上拿人妻子撒氣,差點把人打死。”
莊廣旭抬頭瞅著吳華欽。
居然被舒凝公主逮了個正著?
那也難怪會被動用私刑了。
“人現在被我帶到公主府裡,李嬤嬤在照顧,這會兒生死未卜。”
莊廣旭點點頭。
李嬤嬤是姬皇后身邊的老嬤嬤,是沈磬開府時,姬皇后特意指給沈磬的。
這位李嬤嬤當年也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做人做事非常妥當,對女子的事情更是瞭如指掌。
可以說,李嬤嬤在公主府,代表的就是皇后娘娘。
既然李嬤嬤在,說明這件事情帝后很可能已經知曉。
那好辦多了。
莊廣旭原本有些陰鬱的心情頓時明亮了起來。
“那個東西。”沈磬對著還在哭的吳夫人,“把人的百萬兩嫁妝全部獨吞,完了還助紂為虐,給她那畜生兒子找男寵,那男寵現在也在吳府裡。”
“下官知道了。”莊廣旭頷首。
“至於吳紹章,這老東西已經去抹尾巴了,”沈磬道,“你該查查。”
莊廣旭朝常子聰使了個眼色。
這次出外勤,常子聰也跟著來了,再次見到沈磬,讓常子聰想起了當日沈磬跟著上官蘭來到大理寺,那綽約多姿的樣子。
如今看來,這位公主比之前,更加英姿颯爽。
“喲,你也來了啊?”沈磬看見常子聰,是熟人面孔,打了個招呼。
“下官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福金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剛才莊廣旭和沈磬說事兒,常子聰沒能插上嘴,這會兒請安請得特別狗腿。
“免禮免禮,快去辦事兒,辦好了,我這兒有賞。”沈磬笑道。
“是!”常子聰轉身,朝後面一眾大理寺的人說道,“走著。”
事情吩咐完,與對常子聰熟稔的態度不同,沈磬如冰錐一般的視線看上了吳華欽。
此時的吳華欽人已經暈了,人似乎也去了半條命。
沈磬端詳了半天,說道。
“閹了吧。”
聽到這句話,吳夫人瞬間崩潰了。
“不要啊,公主殿下,不要啊——!”
被權利和金錢矇蔽了人性的吳夫人,此時此刻終於意識到,這位公主殿下,不僅不是她能招惹的人,更是能將吳府徹底打落至塵埃的人。
只是,當吳夫人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沈磬覺得她聒噪,找人用布條塞了她的嘴。
沈二得令,上前去脫吳華欽的褲子。
沈磬覺得一時新奇,目不轉睛地看著,卻突然被人用手擋住了視線。
沈磬皺眉,下意識抬手抓住眼前的手掌。
她剛要呵斥,下一刻,一陣清醒的松香味傳到了沈磬的鼻子裡。
她立刻意識到,遮住她眼簾的人,可能是唐縱酒。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跟唐縱酒根本就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她卻能夠從這炙熱的體溫中感受到,這個站在她身後,將一股特有的男性成熟味道傳來的人,就是唐縱酒。
“唐縱酒?”沈磬試探性問。
“嗯。”唐縱酒的大手搭在沈磬的雙眼上,手掌將沈磬所有的視線完全遮擋。
把吳微芒帶入公主府之後,唐縱酒就始終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彷彿是個透明人似的。
後來他跟著沈磬來到吳府,目睹沈磬派沈其忠稟告帝后,找莊廣旭,拯救秦思婉,承接吳華欽。
一系列事情做得井井有條。
直到沈磬想看閹割吳華欽,唐縱酒這才站了出來。
少女的體香亦從沈磬身上傳遞到唐縱酒的鼻子裡。
兩人彼此的馥郁交織著。
先前在紫祥宮湖裡的情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唐縱酒的腦海裡。
軟香入懷。
不同的是,先前的沈磬是昏迷的,如今的沈磬是清醒的。
“你怎麼來了?”沈磬問。
“再不來,你就要親眼看一個男人被閹割?”唐縱酒反問。
被唐縱酒這一打岔,沈磬剛才那一時的好奇心給弄沒了。
“倒也沒有……”沈磬認慫,她有種自己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那就別看。”說著,唐縱酒竟又上前了一步。
唐縱酒寬大的胸膛就這樣若有似無地貼在沈磬的背上。
沈磬的心跳有些加快。
“噢……”
話音剛落,就聽見前方傳來吳華欽那似乎能撕裂天空的慘叫聲。
聲音來得如此突然,沈磬被整了一下。
下一刻,唐縱酒微微用力,將沈磬與自己完全的貼在了一起。
隔著衣服,肌膚相貼。
唐縱酒瞥見一抹紅暈迅速爬到了沈磬的耳根。
唐縱酒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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