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你在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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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月仙宗前往古荒域渡劫的散仙都死了，即便強如桃花仙，也活不下來。所以，你神月仙宗修為最高者，只能是空冥境九重。”

“一旦你們違反了規矩，在古荒域之外渡劫，首先，你們渡劫的人一定會被找到。在這種規矩下，你們同樣一個也跑不了。其次，如此一來，還能借機將你們斬草除根。”

江清月本來就對此事有些懷疑，可隨著長青的“猜測”，她現在已經肯定了此事。

甚至，她還從長青的猜測中，直接明確了“敵人”是誰。

紅月商會，紅月仙。

江清月的神情陰沉起來。

“如果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或許，我還能多猜點東西。”長青看著江清月，道：“你能告訴我，凡界登天的天驕，到底是被誰所殺的麼？是你，還是紅月商會？亦或是，都有？”

江清月冷哼一聲。

長青卻是點頭道：“看來是都有了。”

接著，長青說道，“雖然你的至寶是鏡子，但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憑空造物。大道法則、無序法則，都不是無限的，你這一面鏡子連鎮天黑尺劍都複製不了，更沒有此種能力。”

“所以，你的鏡子，類似於許家的仙寶畫卷。可以將凡人生靈照入鏡中，他們的神魂不會進入鬼域，他們的肉身也不會消亡。具體能力我不知道，也不用知道，我只需要知道，那些人被你奪走了一切，包括他們的記憶，還有他們的感情。”

“你可以藉助奪取而增強自身，甚至能增強你在天外天的戰力。而紅月商會知道你的這種能力，所以他們也在暗殺凡界天驕，為的是不讓你繼續變強，同時，他們在古荒域，堵死了你的飛昇之路，這是雙重保險。”

江清月有些坐不住了，她忌憚的看著眼前的長青，能在流雲大陸找出崇囂並且殺了崇囂的通天王，真正接觸下來，她才發現，這個長青，似乎沒有“上限”。

江清月明白，能讓她有這種感覺，只有一個原因。

長青的心智，超越了她。

在長青眼裡的她，就和青玄天、流雲大陸的生靈在她眼裡一樣。

這種層面的壓制，令江清月無法接受。

長青已經暴露了鎮天黑尺劍還在，便意味著他還立於不敗之地。

面對這樣的對手，江清月竟然理解了，為何蕭封會拿了劍就走。

不走，又能如何呢？

對蕭封而言，試探長青還有沒有鎮天黑尺劍的能力，絕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卻是他……唯一的選擇！

而蕭封沒有親自試探，江清月也明白了。

因為不管試探出怎樣的結果，那都將會是長青想讓蕭封知道的結果。即便真能試探出來，有或沒有，都沒區別。

因為鎮天黑尺劍，只有長青能用。

長青就像是一片沼澤，一旦踩進去，便是深一腳淺一腳。

可是這沼澤之下，還有無底深淵！

飄渺無形，不著於相，森羅棋佈，千變萬化，這本來只用作武技上的“特性”，卻被長青運用在了鬥智之上。

當一切陰謀詭計全部都攤在明面上，比的早已不是簡單的城府算計。

這種對弈，對尋常人而言沒有區別。他們只會知道長青強大，他們甚至不會知道，他們根本沒資格與長青對弈。

可是，對於江清月這種人而言，這種對弈，太過殘酷。

這是明明看清了一切，明明知道所有，卻無法在對弈中戰勝長青的絕望。

江清月的腦海中迸發出一道靈光，她突然開口道：“我知道你為何上山了。”

“哦？為何？”長青品著桂花茶。

“如果蕭封能被桃木劍穩住，那麼蕭封沒資格做你對手。如果我也認為蕭封會被桃木劍穩住，我也同樣如此。”

“你向我展露了鎮天黑尺劍，便是證明你還是無敵的。”

“同樣，你也知道擁有仙寶的我，也不是你能殺死的。”

“你是在震懾我。”

長青不置可否。

江清月的眸光卻清醒起來，“你將我拉到了你的角度，來看全域性。其實就是想讓我看清，我，必敗無疑。”

“或許……”江清月微微一笑，道：“你是在逼我。”

“哦？”長青頓時來了興趣，放下茶杯，示意江清月繼續。

“你在逼我對你出手。”江清月開口道：“城府心機，並不是你最強之處。雖然在尋常人看來，此強甚至要勝過鎮天黑尺劍。”

“這其中的區別是，你是想讓我出手之前便明白。”

“你已經推演出了結果，你是站在結果的角度上，才上山與我喝茶。”

“對嗎？”

江清月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長青。

長青沒有承認，在江清月看來，這是預設了。

江清月銀牙緊咬，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這個“結果”證明了，長青勝了。

“你認為，你必勝。你覺得，我未必會與你一戰。亦或是要利用仙寶，繼續暗中運作。所以，你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我不服，讓我出手。”

江清月想讓自己更加清醒、冷靜，可是她明明已經知道，卻根本無法做出第二個選擇。

以她的身份來歷，她不可能容許長青在自己面前這般運籌帷幄，主宰一切，甚至斷定結果。

若她不戰，道心，必然受損。

日後再遇到長青，她將會更加被動。

她，必須與長青一戰，而且，必須死戰！

江清月對長青有了新的認知，在透過之前的對話，知道長青的“猜測”有不斷驗證後的“節點”作為基礎。

此時的江清月，突然發現她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江清月笑了起來，“或許，這也是你想要的結果，你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加以引導，引到此處。看似全都明牌，可你卻在一步步的前進，但其他人卻依舊停在原地。這便是你，必勝的原因。”

江清月的聲音，逐漸有些慍怒，“你，憑什麼如此自信！”

長青提起茶壺，給自己再倒一杯，笑著說道：“讓我自信的，太多了，其中有一點，你知道。”

“我知道？”江清月眉頭一緊，“鎮天黑尺劍？”

“不止。”長青搖頭輕笑。

江清月神念感知著長青，突然才發現，帝雲並未跟在長青身邊！

“渡劫！”江清月猛然驚呼。

“也算其一。”長青點頭說道：“我已經表現過很多次了，有帝雲在，劫雷對我無用。我可不怕有人趁我渡劫的時候偷襲我。”

長青臉上的笑容，在江清月看來，越發危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