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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矇蔽江清月？”紅月仙的思緒飛速的運轉。
他無法理解長青的思維，他無法預判長青的想法。
但是，當長青說過之後，他都覺得非常合理。
江清月要引導無序，將無序法則投放青玄天，她只能透過大道指引找到青玄天的位置。
可是……
如果江清月無法確定這青玄天就是青玄天，那麼，她一定不會投放無序！
江清月，喜歡遵守規則！
不管她是因為什麼而遵守規則，她越是堅持，此計劃便越是可行。
長青，是利用了江清月的本性！
“我不覺得，帝雲能夠矇蔽江清月。”紅月仙道。
長青淡定說道：“可以的。”
“為何可以？”
“因為她的鏡子，無法映照帝雲。同時，她的鏡子也無法映照無序。大道迷霧，可以令‘心想事成’，同時也可以根據帝雲自己的心意，來進行模擬。”
長青緩緩說道：“帝雲本身，已經無懼無序，因為之前他和我在一起的經歷，他很清楚無序是什麼樣子。只要他將大道迷霧覆蓋在月亮的表面，青玄天的所有生靈，看到的，依舊是他們認為的月亮，但江清月看到的，可就不是青玄天的月亮了。”
“她會以為，青玄天已經毀掉了，但同時大道指引的位置還在。”
“她自己說過，只有天界才能承載無序，才能不留遺漏。”
“直接投放在這她看來已經成為無序領域的地方，與投放進虛空無異。”
紅月仙質疑問道：“即便江清月無法確認青玄天的月亮，可青玄天本身在這。”
“擁有‘無序月亮’的青玄天，還是青玄天嗎？江清月很嚴謹，投放無序的規則，不只是規則，投放的選擇之地，她不容許出現紕漏。不說這青玄天對江清月而言，有些‘特殊’，單說投放無序本身。這可能需要一個完好的天界，才能被選擇為投放場地。”
長青喝了口茶，繼續道：“江清月牽引而來的，是無序法則。即便是她，也未必完全瞭解無序。如此一來，她投放的無序法則，只會令天界本身誕生兇獸。如果有一個天界，在她投放無序法則之前，連月亮都變成兇獸了，你覺得，她會承擔風險，給這方天界的無序，再增加如此龐大的力量嗎？”
長青開口道：“我判斷這一點的理由是，既然每一處天界，在虛空中的位置都是固定的。投放無序的天界，會成為無序領域，強者在橫跨虛空時，需要避開。”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能規避，便是還知道位置所在。既然知道位置所在，為何不在一個地方，重複投放無序？”
“我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我知道結果就夠了。”
長青說著，紅月仙已經徹底跟不上長青的思維。
面對如此困局，長青的計劃，大膽、新奇、完美。
能夠想出這個計劃，並且將這個計劃本身的所有漏洞全部解決，這得是什麼樣的心智，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
在紅月仙眼裡，這個計劃，漏洞百出。
可長青說完之後，他卻發現，長青更加可怕。
此計劃的基礎，建立在長青經歷過的所有事情的細節上，甚至連秋毫都沒漏下。
紅月仙彷彿看到了繁雜的樹根。
這些所有的細節，都是樹根的一條末梢，每一條末梢，都在往一個方向延伸著。
無數條末梢，最終匯聚在一起，組成了“流浪月球”計劃。
長青所把控的細節，不只是“過去”與“現在”，甚至包括了江青月的心性與“推演的未來”。
只要任何一點出了差錯，這都將全盤崩潰。
紅月仙以為，長青的“孤注一擲”，需要自己和紅月來做主導。
到現在，紅月仙突然發現，他和紅月，連襯托的綠葉都算不上。
頂多能算是那繁枝末節中的一條末梢鬚子。
如果一千個方法中，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青玄天困局，紅月仙肯定，一定就是長青說的流浪月球！
可即便如此，這計劃在長青的眼裡，也算是孤注一擲？
長青的心智，竟然將一切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變數，也都算了進去？
“你怎麼確定，江清月可以……”紅月仙問道。
長青解釋道：“江清月很多疑，這我已經試過了，得出了結論。她的映象和她的本體，都是她。同時，她遵守規則的原因，是根深蒂固的。一旦她在不確定青玄天就是青玄天的情況下，依然將無序法則投放此地，那麼這會推翻很多東西。”
長青說著，補充道：“這會動搖她的道心根基。她認為，她做的一切都是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她已經做出了選擇。規則，是證明她選擇的正確。”
紅月仙無言以對。
他取出了一塊潔白如銀盤的殘片，放在了桌子上。
月光充斥在整個逍遙客棧，所有客棧裡的散仙，皆都不可思議的投來目光。
櫃檯裡，一直盯著長青的沈無極，渾身一震，他不知道紅月仙和長青在傳音交談什麼，他無法理解，紅月仙為何會將月亮的核心碎片，交給長青。
“如果青玄天‘會動’，那麼這裡的疑點將會更多，也更能矇蔽江清月。”紅月仙說道。
“沒錯。”長青盯著月亮碎片，問道：“所以，你打算助我一臂之力？”
“幫你也是幫我，也是幫無月天。你給了無月天未來，我不能再一次的毀了他們。”紅月仙感慨說著。
突然，紅月仙猛然一驚，他發現他的話裡，有痕跡……
紅月仙知道，長青心智極其可怕。
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會被他遺漏。
紅月仙趕忙看向長青，卻發現，長青此時正在眼都不眨的看著自己！
此時此刻，紅月仙心思凌亂。他知道，他看向長青的舉動，本身也是一個痕跡！
他錯了一步，此時又已經錯了第二步了！
“我知道杳冥仙為什麼要‘追殺’沈無極了。”長青開口說道。
紅月仙不明所以。
長青收起了月亮碎片，道：“沈無極有秘密，這個秘密他不告訴杳冥仙。在九尾天狐血脈的感知下，杳冥仙覺得沈無極的隱藏定有貓膩，背地裡不知道幹了什麼壞事，所以杳冥仙一定想要知道真相。”
紅月仙見長青扯開話題，心裡一鬆，可下一刻，他卻渾身汗毛聳立。
“但是，我已經知道真相了。”
長青語氣平淡，不徐不緩的說道：“沈無極和你是一夥的，對嗎？”
“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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