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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得得而行,從花容閣前面的大路上向北,轉過兩條大街,方進石讓車伕停了下來,對林教頭道:“林教頭,讓一個兄弟多留一個時辰,看看這位朱燕燕姑娘會不會有什麼舉動。”
林教頭心領神會,指派了一起前來的一名屬下,方進石取出一貫錢交給他道:“有勞兄弟了,順便買瓶酒喝,也不用等太久,一個時辰沒有動靜,就回來吧。”
這人客氣一句,掀車簾子躍了下去。
方進石讓車伕繼續趕路回去,史浩看他這樣安排,打趣道:“你這是何意,匆匆而來,又急急而去,回頭又讓人盯梢人家姑娘,這成何傳統。”
方進石順著他的話道:“既然有心想把她娶進門來做個小妾,至少要搞明白她以前有什麼相好的,心裡踏實點。”
史浩呵呵一笑道:“你這是讓寶珠姑娘整的怕了,其實早應該如此了,不如盡此花下歡,莫待春風總吹卻,堂堂的四海商號小公子,納個十個八個小妾,生個一大群兒女,方才顯得家大業大。”
方進石聽他出口成章,詩句信手拈來,內心十分的羨慕史浩的文采,又見他給自己灌輸這種思想,就反駁道:“女人也不是越多越好,整日裡吵吵鬧鬧的,煩也給煩死,還是有一兩個貼心知己,心心相印心意合一的,日子才算過的舒服。”
他的成語用的不倫不類重複疊加,史浩知道他的文采,也不在意,笑道:“像李寶這樣的麼?苦了自己望眼欲穿,何不豁達放棄,我佩服他的堅持不逾,若讓我這麼去做,我一定去死了算了。”
方進石正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理由,若是自己覺得值得,也就是了。”他固然不能認同史浩的思想處處留情,卻又覺得,真如李寶這般的苦苦相求實在太苦太累,有時覺得兩個人之間應該相依相守堅貞不渝,有時面對另外一個喜歡的女子,又覺得應該及時行樂,說到底,他覺認為自己就是個俗人。
又行了一程,將要到家時,方進石問史浩道:“你且說說,若是僅論裝模作樣騙人,良家女子裝作勾欄瓦肆的裡的姑娘容易一些呢,還是煙花地的女子裝良家女子容易一些?”
史浩道:“你整個晚上都在和我談論女人,自然是煙花女子裝作良家女子困難一些,打情罵俏慣了,舉手投足間很難掩飾的了,留心一些一望就知。”
方進石聽了道:“那也未必,煙花女子久經人事放的開,良家女子想裝也是裝得不像。”
史浩反問道:“誰在裝了?是那個朱燕燕麼?風月場裡的女子有時為了博得恩客的好感,也會裝作陪客未久,你一定讓這朱燕燕騙了,這朱燕燕姿色也不算上佳,又貪婪錢財,陪著喝喝花酒可以,娶到家裡做小就不必了。”
對史浩的這番評語,方進石僅僅笑笑未做回答,車伕趕了馬車,先送方進石回家,再送史浩一行回去。
方進石回到自己家裡,想想還是去到寶珠那裡坐一下,就走到寶珠住的偏院,寶珠沒想到他已經這麼晚了還來,慌亂的穿了衣衫把他讓到房中,方進石看她有些睡眼朦朧就道:“你若是已經睡了就說一聲,我也沒什麼要緊事。”
寶珠抬眼望了望他道:“這裡是你家裡,怎地總也把自己當外人。”
方進石說笑了一句:“是我家不錯,但卻不能把你當內人。”
寶珠笑著嘆氣道:“你若願意,隨時都可以。”
方進石笑笑,看桌面上一個小竹筐,裡面放了布料刀剪針線,就問寶珠道:“你天天在家做甚了?做女紅嗎?”
寶珠道:“小時候做過,太久不做已經快忘完了,剪裁個布料,好半天都不知如何落剪。”
方進石道:“剪個衣料總是比彈琴容易,你琴都彈的那麼好,剪裁做個衣服想來也沒有那麼難,我店裡有的是布料給你練手,也有一等一的裁縫教你,你無事就去錦線莊坐坐,也可順便看看李寶。”
寶珠道:“這樣不好。”
方進石道:“又有何不好的,就這樣了,天天閒坐在房裡不出門,心情都悶的不好了。”
寶珠道:“這麼多年以來,也就是在這裡的這些時間心情最好了,沒有人逼著我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也不用刻意的向別人陪笑,心中最是平靜安寧,如果有可能,真希望一輩子才這樣待著才好。”
方進石道:“你這麼永遠呆在這裡,李寶怎麼辦?”寶珠又是嘆了一口氣,低頭不語停了片刻道:“其實有時想想,他反而不如你懂我心裡是怎麼想的,有什麼我更願意和你一起說說話,你永遠都不會逼我做決定,他雖然也不曾逼我,只是有時候我若不說不做,卻又心中不安,說了做了,又怕傷了他的心。”
方進石自嘲道:“我見了好看的女人就想著怎麼想個辦法搞到手,至少也想著抱一抱親一下,做不到李寶這樣的始終如一堅持不渝,你跟著我,也是一樣會傷心。”
寶珠道:“人與人是不一樣的,李寶有他的好,你也有你的好,你最會哄女人高興,又最懂女人心思,女人跟著你最輕鬆快樂了,你比李寶有本事多了,會想辦法,他只會對自己發狠做給你看。”
方進石看她是一臉認真的在說這個話,就嘻笑道:“好吧,你這麼說,我倒不捨得把你還給李寶了,今晚就不走了,對了,你就你之前從來沒見過朱燕燕,可是真的?”
寶珠已知他喜歡說笑,就道:“你其實就是為了問這個來的吧,上次你請酒擺宴之前,我真沒見過她,和她一起來的另外幾個姑娘卻是認識。”
方進石到她房間裡來,就是確認這個的,他站起來道:“好睏,回去睡了。”他走向門口,寶珠送他到門外,問道:“你喜歡這位朱姑娘麼?你若是喜歡我託人問一下鴇母她的身價。”這寶珠如今已經開始替他著想了,方進石呵呵笑著捏了她一下臉蛋道:“你都還未沒進門呢。”他轉身而去,似這般溫情的小動作,李寶永遠都學不會,寶珠望著他的背影,搖頭低垂嘆息一聲才慢慢回去。
第二天早上,方進石來到錦線莊,昨晚上盯梢朱燕燕的那個手下已經在等了,這人僅僅等了一小會兒,就看到朱燕燕很快從花容閣出來,登上一隻小船離開了。
方進石讓此人回去,然後提筆在一張紙上寫了“梅林埠頭花容閣”七個字,對摺了用信封裝好,交給鄧安,讓他給魏崇送去。
錦線莊的生意越來越好,從汴梁運來的汴繡不僅質量上乘,且繡花圖案新穎別緻,方進石有意的讓品質最好的繡品限量銷售,就像汴梁城裡金滿樓賣的宋家四十三碗魚羹湯一樣。
到了巳時時分,施全從汴梁發出來的一船新布料到了,胡掌櫃安排夥計用木輪車從碼頭運送到錦線莊裡,這次貨太多了些,一直搬到午飯過後,才全部運送到貨倉。
方進石著人去定了些酒菜給夥計們,和夥計們一起在後院吃飯,他正和一個夥計聊天說話,胡掌櫃過來道:“寶珠姑娘來了。”
方進石站了起來,就看到寶珠帶著那個丫頭從走道慢慢走來,她今天穿了件淡雅的對襟襦裙,青色的短上衣,白色長裙,紅色絲線編織成的宮絛上繫了一面玉佩,十二幅裙裾在她輕快的腳步帶起的風吹輕揚,寶珠本就是一個美麗的女子,以前她從來不笑是個冰美人,此時她慢慢走來,臉上洋溢著淺淺的笑意,許多正在吃飯的夥計,都停止了吃飯,扭頭看她。
方進石笑問:“吃飯了沒有?”
寶珠笑著點頭道:“吃過了才來的。”
方進石道:“你先去店裡看看布料,我吃過飯就來。”
寶珠嗯了一聲,卻走近方進石面前,將他肩膀上粘著的一根雞毛輕輕取下來,方進石剛剛在存貨的閣樓轉了一圈,肩頭落了一根雞毛也未發覺。
這個情景,讓身著錦線莊二樓上捧著一碗飯的李寶看在眼裡,他的心頭如被鋼錐紮了一下,這樣的疼痛叫做錐痛,他捧著飯碗慢慢蹲了下來,耳畔彷彿聽到了李正的怒吼,他在地上蹲了好久,終於忍之不住,把手中的飯碗重重慣在地上,瓷碗摔了個粉碎,白飯菜湯汁水淋漓潑了一地。
這時一個夥計上到樓上來,對李寶道:“李寶,方公子叫你。”
李寶握緊了拳頭,跨過地上的碎瓷片,腳步沉重的走下樓梯,這半天功夫,錦線莊的夥計們多半已經吃過飯了,院子裡沒有幾個夥計。
李寶穿過走廊,拐過一個拐角,這裡就是錦線莊的賬房,胡掌櫃平時在次做事,方進石在錦線莊時,也在這裡坐。
李寶看到寶珠的那個丫頭站在門口,正去彎腰低嗅廊柱處盛開的紅花,她看到李寶過來,看了一眼,沒有理睬他。
房門虛掩,李寶輕輕敲敲門,裡面沒有動靜,他推開房門,方進石和胡掌櫃都不在裡面,方進石平日坐著的位置上,寶珠姑娘端坐上面,手裡在把玩著一把小玉斧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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