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二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58章 血戰不退,靖難攻略,北城二千,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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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臺烽火延綿,羌胡兵抵漢營……
雞西堡,這個被朱高煦屢次加固,幾乎成為關隘的地方,此刻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絞肉機。
探馬赤軍在攻城,如蟻聚蜂攢般攀爬呂公車,躍入馬道上,揮舞著手中鈍兵,口中不斷吶喊著明軍聽不懂的話。
他們沒有結陣的說法,有的只是一鼓作氣和那足以壓垮明軍的數量優勢。
“放!”
“轟轟!!”
八門火炮再次冒出沖天火光,將許多試圖攀爬呂公車的探馬赤軍擊斃。
作為回應,無數探馬赤軍張弓搭箭,朝著女牆上反擊的明軍射箭。
一支支利箭從耳畔呼嘯而過,馬道上短兵交擊,慘叫聲四起,滿目血肉橫飛。
暴雨般的箭矢飛掠著甲冑擦過,但更多是射中甲冑,把人射成一個個刺蝟。
罵人的話已經沒有,四周都是人,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飛濺的血汙在空中拋灑,驍勇的兵卒連連反擊,饒是死去,那靈魂都似乎還在染血的濃霧中嘶吼。
一雙雙殺得血紅的眼睛在猙獰的面孔上顯得尤為兇狠,空氣中飄散的血腥氣也成為了最為強大的興奮劑。
硝煙瀰漫,城內外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來戰!”
馬道上,林粟放聲嘶吼,臉上滿是血跡,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亦或者是同袍的。
此刻,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必須守住雞西堡,與殿下一起。
“額啊!”
揮錘,這似乎成為了城牆上所有人機械性重複的一件事情。
不斷地有人從馬道上落入城中,也不斷地有人倒在馬道上。
不足兩丈寬的馬道,此時此刻擠滿了人。
數千胡兵蜂擁而至,連梯上爬,不斷搶佔著雞西堡馬道上的空間。
滾水潑出,燙傷一片,慘叫連連……
短兵交擊,火星飛濺,生死搏殺……
甲兵對上甲兵,這樣的勢均力敵使得戰線變得焦灼。
數千人鏖戰一字時卻未進一步的場景令人震撼,一些上不了馬道的胡兵開始用步弓瞄準明軍的面頰放箭面突。
同樣的,無法衝上陣前的明軍也紛紛舉弓射箭。
“轟轟!!”
火炮聲每隔一字時作響,每次都能帶走十數條乃至數十條性命。
即便如此,胡兵的數量依舊要比明軍多太多太多,許多明軍戰至力竭,被同袍拉至身後,換人再上。
一時間,整條防線岌岌可危……
“噔!”
短兵交擊,傳遞過來的力道讓王義虎口疼痛。
他個人武藝與氣力並不強大,相貌也十分普通,正因各方面都十分普通,他才當了八年的百戶官。
在朱高煦沒有來到吉林城前,就連他這百戶官,都是承襲父輩的餘萌才混上的。
“老王你退開!”
有人伸出手將王義拽回,卻是他身前的胡兵揮動兵器即將擊打到他。
誰都看出了王義已經是強弩之末,因此連連將他往後拽。
在這濃霧中,王義在後退的路上已經漸漸看不到敵軍,只能聽到耳邊的喊殺聲。
他得到了休息的機會,整個人倚靠在馬道的一處石墩上,奢侈的恢復著氣力。
望著前方還在拼殺的同袍,他低頭瞥了一眼已經迸裂的虎口,鮮血將手上纏繞的粗布浸透,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抬頭,他看了一眼四周不曾散去的濃霧,似乎想到了記憶中父親。
“爹,我當上了千戶官,比您的官大……”
咧嘴一笑,王義不顧手上的疼痛,強撐著力氣準備奔赴前線。
“可以了!”
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肩頭,王義轉頭看去,卻見朱高煦站在他身後。
此刻的他重新披上雙甲,王義雖然已經傷痕累累,卻依舊咧著嘴笑:“殿下您放心,只要還有一個兵活著,這雞西堡就破不了!”
“我知道……”朱高煦戴上鳳翅盔,取出一塊鐵面甲戴在臉上。
隔著鐵面甲,朱高煦沉悶的繼續開口:“現在,我也是兵!”
話音落下,朱高煦便往前方走去,王義見狀也抓起丟在一旁的金瓜錘,踉蹌著跟了上去。
“殺!”
“娘賊酋,來啊!放箭!”
濃霧之中,雙方謾罵,儘管各自聽不懂對方的語言,可手上的舉動卻代表了一切。
一名渤海軍被屍體絆倒,站在他前方的胡兵見狀便要朝他的後腦砸下鐵骨朵。
“滾!”
濃霧中,黑影一閃而過,瞬間將那胡兵手中鐵骨朵撞飛。
一時間,那胡兵虎口迸裂,來不及呼叫便抬頭看到了高出他幾乎半個身子的朱高煦。
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戰場,饒是身經百戰的探馬赤軍也不由吃了一驚。
沒有反應的時間和空間,兩把鐵鐧揮動砸下,左右開弓之間,兩名探馬赤軍栽倒。
“兄弟們!咱們撿殿下落下的胡狗來吃!”
“吼!!”
王義嘶吼著,揮動鐵錘便將朱高煦重傷的其中一名探馬赤軍砸死。
在他身後,渤海軍與遼東軍紛紛跟上,將另一名探馬赤軍砸死,屍體丟下堡內。
“放箭!先射那個大個子!”
探馬赤軍之中,一名百戶官指揮著無法在一線廝殺的探馬赤軍彎弓搭箭,朝著朱高煦便射去。
數十支箭矢盡數射在朱高煦正面,大多被雙重甲磕飛,但也有少部分射在了外甲的縫隙中,晃悠的卡著。
這次朱高煦學聰明瞭,面甲擋住了他正面唯一暴露在外的面板,而王義則是帶著兵卒們跟在他身旁,幫他解決那些試圖從多角度偷襲的胡兵。
沒有了被偷襲的顧忌,朱高煦需要做的,只有一往直前。
在王義的配合下,朱高煦的體力消耗也不如昨日那麼大,漸漸的適應了這種節奏。
很快,這一段城牆開始反撲,在兩丈寬的馬道上,能正面短兵與朱高煦交擊的僅有那七八名胡兵,加上王義保護他的兩側,他所需要面對的只有五六人。
哪怕佩戴面甲視線受阻,可朱高煦卻漸漸享受了起來。
他數著倒在自己鐧下的探馬赤軍,從兩個到五個,再到十個,二十個……
漸漸地,他忘記了數目,只覺得胸中的那口氣正在被瘋狂消耗。
不過二字時(十分鐘),他的喉嚨有了火辣辣的灼燒感,面甲成為了阻礙他呼吸的存在。
“再來!全都上來!”
朱高煦在心中吼叫,手中的鐵鐧也開始漸漸沉重。
“砰!!”
一擊之下,朱高煦在擊倒一名探馬赤軍的同時,手中一把鐵鐧也脫手而出。
“他沒力氣了!”
“宰了他!”
“他個高,打斷他的腿!”
探馬赤軍之中,看到朱高煦的動作越來越慢,他們終於擺脫了恐懼,將前番的恐懼轉化為了當下的動力。
他們前仆後繼的殺向朱高煦,企圖利用個矮的優勢去進攻朱高煦下三路。
“保護殿下!”
王義滿臉血汙,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軍的。
饒是他已經力竭,卻依舊放聲嘶吼,帶著兵卒們護衛著朱高煦。
“快了……”
朱高煦的目光不在面前的探馬赤軍身上,他的目光放在大霧中,而那霧中此刻終於出現了他要看到的東西。
“他們趕下去!”
當呂公車出現,朱高煦就知道探馬赤軍已經所剩不多。
他搶過身邊一名兵卒的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持鐧,埋頭便往前方的探馬赤軍撞去。
當一個身長六尺,連人帶甲重逾二百餘斤的存在朝身長不過五尺,體重不過百斤出頭探馬赤軍撞來時,任何陣腳都擋不住那股力道。
只是一瞬間,探馬赤軍便被朱高煦撞倒數名,陣腳破開了一個口子。
他們的栽倒引起了連鎖反應,讓擁擠的陣腳開始往後倒。
“殺!”
王義把握住了機會,帶著身後的兄弟踩著倒下的探馬赤軍開始往前進攻。
百來人從他們身上踐踏而過,並刻意避開了朱高煦倒下的位置。
“撤!”
眼看己方陣腳已亂,負責指揮的探馬赤軍千戶不得已下達了撤退的軍令。
緊接著,殘敗的探馬赤軍開始撤退,明軍追殺著他們,直到看著他們退下城去,這才拼盡力氣用戳槍將攻城塔推倒。
當高大的攻城塔倒下的那一刻,所有明軍都鬆懈了下來,他們癱軟在了這一段馬道上,橫七豎八,與屍體躺在一起卻再也沒有了恐懼感。
朱高煦也是其中一員,他脫下了鳳翅盔和麵甲,大口的喘著粗氣。
許多兄弟看著他,見他大喘氣時總算露出了笑容。
說句實話,如果朱高煦能保持這樣強度的手段而不疲憊,那他們反而要懷疑自家殿下是不是神仙轉世了。
躺下一字時,朱高煦扶著女牆站了起來。
在他四周是無數的屍體,幾乎堆滿了馬道。
“起身,去下一段!”
朱高煦疲憊的仰天喊出這一句話,隨後便帶著百餘名兵卒開始馳援其餘段的城牆。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大霧隨著太陽的升起而開始消散,不等被朱高煦他們趕下城的千戶官率領殘部撤退回營壘,霧氣就已經變淡,漸漸地哈剌兀已經可以看清楚當下的戰場。
當他看到己方一隊兵馬撤回的時候,他臉上面色鐵青。
但今日的雞西堡,註定了要讓他吃上一次閉門羹。
在他的注視下,一隊隊兵馬被趕下雞西堡,全部敗退回來。
當最後一隊兵馬被趕下雞西堡的時候,第一隊敗退陣來的千戶官也狼狽逃回。
“說說吧,你是怎麼在一刻鐘的時間裡從報捷變成敗退的……”
哈剌兀看著跪在地上的探馬赤軍千戶,對此那千戶也硬著頭皮說道:
“南人之中有一個猛將,我們的人在馬道上施展不開,實在擋不住他……”
“你是在欺騙我嗎?!”聽到千戶那可笑的話,哈剌兀舉起了馬鞭,欲要打下。
倒是這時在旁邊的脫魯忽察兒忽然詢問:“你手上的,是那人的兵器嗎?”
“是!”千戶連忙雙手呈出自己從戰場上命人撿回的兵器。
哈剌兀見狀也壓住了脾氣,接過那鐵鐧後臉色稍緩,卻在片刻後變得更為難看。
“這起碼有十斤,能用這樣短兵的人,看來南人之中真的有一個猛將,不知道是平保兒還是誰。”
哈剌兀和脫魯忽察兒看著那沉重的鐵鐧,用手掂量了一下,都不由覺得頭疼。
“南人都叫他“殿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千戶模仿著官話之中的殿下解釋,聽到這話的二人也愣了愣。
胡兵不知道官話還好說,他們這些貴族可是精通官話。
南音之中的“殿下”,不就是指藩王和親王嗎?
“是渤海王朱高煦,燕王朱棣的二兒子。”
脫魯忽察兒看著哈剌兀說出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哈剌兀聽後也攥緊了手中的鐵鐧。
“倒是沒想到,那個瘋子也能生出這麼勇猛的兒子。”
哈剌兀拿起鐵鐧觀摩,他只是單手觀摩片刻,就感覺到了小臂發酸,真不知道朱高煦是怎麼用它來做兵器的。
“清算死傷,命大軍休整一日,明日看看南人還剩多少兵馬。”
哈剌兀沒有再度下令反攻,他看過中原的兵書,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脫魯忽察兒抱胸應下,隨後開始安排大軍準備殺羊造飯。
同樣的事情不止是他們在做,明軍也在做。
朱高煦回到了門樓處,脫下了甲冑後只覺得重獲新生,整個人輕鬆太多。
他靠在椅子上,腹中飢餓難耐。
不多時,門樓外傳來了腳步聲,滿身血汙的亦失哈端著一盆羊肉走進了門樓內。
“殿下,先吃些墊墊肚子,飯很快就好。”
亦失哈將那盆羊肉放在了朱高煦的面前,足有好幾斤重。
一見到這盆羊肉,朱高煦就下意識伸出手去,好在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汙,只能強忍著疲憊起身,去角落清洗了一番。
待他回來,伸出手便開始大快朵頤,同時他還對亦失哈交代:“坐下一起吃。”
“奴婢就不吃了,堡內還有事。”亦失哈也很疲憊,儘管他負責的是二線戰場,但今日跌落城牆的甲兵,比昨天攻城的甲兵還多。
簡單作揖後,亦失哈便轉身離開了門樓。
一刻鐘後,朱高煦吃幹抹淨,林粟與王義也帶著幾名百戶官從門外走來。
“都吃了沒?”朱高煦見到眾人便詢問是否吃飯,但眾人面色凝重,朱高煦見狀也意識到了今日上午的死傷不少。
“殿下,今日吉林與遼東的兄弟戰死一百三十七人,重傷二百五十二人,扈從也死傷四百七十二人……”
僅僅一日,明軍死傷便達到八百餘人,其中甲兵死傷近四百人。
“四百人……”朱高煦沉默了,哪怕是昨日戰後,他們也沒想過一日時間會死傷近四百人。
“兩天時間,我們已經死傷五百餘人了。”林粟等人低下頭。
吉林城甲兵不過三千,如今已經戰死六分之一。
如果他們的身後不是家人,那恐怕他們早已崩潰。
“胡兵死傷多少……”朱高煦沉聲詢問,一旁的王義也作揖道:“還沒算好,但應該不低於一千五,被火炮打死的就多達三四百人。”
還好,胡兵的死傷讓朱高煦緩了一口氣。
今日攻城盡數是甲兵,一千五百餘名甲兵的身死,恐怕讓對面的哈剌兀很不好受。
畢竟在草原上,哪怕是吃著元朝老本的明初蒙古諸部,一千五百甲騎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即便現如今的韃靼、瓦剌二部合併,所能拉出的甲兵也就在四五萬罷了。
像兀良哈這樣的部落,全軍甲兵也很難過萬。
十分之一的甲兵死傷,足夠讓哈剌兀發狂。
想到這裡,朱高煦對亦失哈幾人交代道:“今日哈剌兀死傷這麼多甲兵,明日要麼撤軍,要麼就會加大攻勢。”
“他們應該不知道吉林城中有遼東都司的一千甲兵,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倘若明日他再度壓上甲兵,那再鏖戰一日,他們就會承受不住死傷而撤退。”
“吩咐扈從將這幾日從胡兵身上扒下的甲冑清洗修復,隨後所有身強力壯的都穿上甲冑,上城駐守。”
“只要雞西堡不破,哈剌兀他們挺不了多久!”
朱高煦很有自信,因為他了解兀良哈諸部,更瞭解攻守形式。
馮勝與傅友德告訴過他,古往今來攻城多以圍困為主,其次攻心,最後才是強攻。
強攻的例子之所以少,就是因為強攻死傷太大,但凡優勢足夠大,統兵的將領都不會選擇強攻。
這樣的例子,也可以用《孫子兵法》中的“十而圍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能避之。”來理解。
短短的一句話,卻是從競爭的全面狀態和情勢中給出了最優的決斷參考,這就是《孫子兵法》的價值所在。
當下哈剌兀面對的局面,已經開始逐漸倒向撤退。
儘管他城外還有看似兩三萬規模的大軍,但無甲之兵一旦攻城就會死傷慘重,而雞西堡守備完善,即便甲兵來襲,沒有數倍兵力也難以淪陷。
今日哈剌兀五千餘甲兵都沒能拿下雞西堡,並且痛失三分之一的兵力。
到了明日,若是他能發現雞西堡的甲兵數量並不少於他,那他就會衡量撤退。
“殿下,他們會不會繼續圍城?”
“對啊,若是圍城就不妙了,我們的糧食只夠吃十九天了。”
林粟作揖詢問,王義也跟上,對此朱高煦卻並不擔心,並解釋道:
“倘若他們的糧食夠吃,他們應該選擇圍城,而不是強攻。”
“他們選擇強攻,就說明他們自覺糧食不夠,並且摸不準我們有多少糧食,因此才會選擇強攻。”
“現在強攻失敗,胡兵退意已生,只要我們繼續堅持下去,用不了幾日他們就得撤軍。”
朱高煦安撫了眾人,也算是變相激勵。
聽到他的話,亦失哈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裡,他們離開的同袍太多,再繼續下去,他們都擔心下面的人會崩潰。
吉林城自籌建以來,從未遭遇過如此大敵,更沒有經歷過這麼大的死傷。
現在有了朱高煦的答案,他們也就知道怎麼和下面人說了。
想到這裡,他們紛紛側過身子,看向了城外,看向了那連綿的營壘。
“死了這麼多人,我們要不要撤?”
當朱高煦等人看向兀良哈營壘時,哈剌兀的大帳內也在經歷爭吵。
烏齊葉特(福餘衛)部的海撒男答奚在見到了這兩日翁牛特部和兀良哈部的死傷後,心中早已有了退意。
當他提出這個想法,烏齊葉特部的萬戶、千戶和臺吉們也紛紛頷首點頭,都不想繼續死磕雞西堡。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兀良哈部的許多將領也都不想繼續死磕雞西堡,尤其是今日一戰中,那些見識過朱高煦的厲害的人。
哪怕已經退了回來,但回想起朱高煦的勇猛,他們還是止不住的害怕。
一想到要繼續打下去,並且還要和朱高煦這樣的人打下去,他們就心底直犯嘀咕。
“今日的失敗,是我的問題。”
在眾人爭吵的時候,哈剌兀沒有推卸責任,反而是承認了問題,並且點出了問題:
“他們的甲兵,比我們估計的還要多,他們守城的人,也比我們估計的要多。”
說著,哈剌兀丟出了一塊牌子,眾人紛紛看去。
【遼東都司瀋陽中護衛左軍千戶甲……】
“遼東的兵馬怎麼會在這裡?”
撿起令牌的海撒男答奚疑惑看向哈剌兀,可哈剌兀也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但戰場上撿回的牌子裡,只有這個千戶和吉林衛的牌子。”
“南人的兵馬比我們估計的要多,哪怕加上這遼東的一千兵馬,也足夠我們喝一壺。”
“因此我決定,明日撤軍,但是在撤軍路上,我們會進攻六城,這樣不至於無功而返。”
“好!”聽到哈剌兀的話,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答應了下來。
此刻的他們已經不再妄圖吃下吉林城,因為吉林城這塊肉已經崩碎了他們的牙。
相比較之下,北邊的六城更容易攻取,並且也能獲得不菲的收穫。
“既然這樣,那就都退去吧。”
哈剌兀擺了擺手,眾多貴族見狀也紛紛抱胸回禮,隨後退出了哈剌兀的大帳。
脫魯忽察兒也準備離開,可他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哈剌兀抓住了手。
“嗯?”脫魯忽察兒疑惑回頭,卻見哈剌兀臉色陰沉:
“傳令部眾,今夜丑時(1點)全軍進攻哈達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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