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二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36章 寧王歸心,靖難攻略,北城二千,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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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

寧王府內,當急匆匆的腳步聲與叫嚷聲傳來,正在書房之中閱讀兵書的朱權眉頭微皺。

他抬頭看向了窗戶,也見到了書房外行色匆匆的長史。

“何事?”

放下手中兵書,朱權皺眉詢問,而那長史也一路小跑進了書房之中,臉上表情不可思議。

“渤海庶人奇襲大寧城,大寧城已經拿下,陳亨被屬下俘至陣前,已經被渤海郡王下令收押。”

“你說什麼?”

朱權站了起來,臉上表情與長史一樣不可思議。

他就藩大寧多年,自然知道大寧的情況,若是沒有其它岔子,大寧起碼要三四萬人才能強攻而下。

“他是怎麼打進來的?”

朱權開口詢問,長史也搖搖頭:“外面太亂,只知道他是趁著城門開啟時率騎兵衝入城內,然後陳亨就被叛投的下屬給束縛到了陣前。”

“居然這麼簡單……”朱權晃神坐下,他不敢起兵的原因就是畏懼朝廷強大,只是他不曾想,朱高煦居然如此簡單的就拿下了大寧。

北平行都司雖有二十二衛,可一旦拿下了大寧,其它衛所就無法抵抗,只能跟隨投降,因為其它衛所的糧食並不多,朝廷都是將糧食統一運送到大寧,然後再由大寧按照一季所需分配給下面的衛所。

如今大寧城被拿下,這也就代表北平行都司的二十一衛都會投降。

南邊的卜萬與東邊的劉嵩,雖然他們糧草充足,可一旦麾下兵卒知道後方投降,麾下兵馬便會不戰自潰。

“我四哥…眼下有多少兵馬。”

朱權表情複雜詢問,長史也按照自己的訊息作揖:“約六七萬人。”

“高煦呢?”朱權再問,長史也繼續回答:“約四五萬。”

“啊……”長嘆一聲,朱權閉上了眼睛:“恐怕此役過後,高煦麾下兵馬會超過我四哥之數。”

“確實。”長史頷首,同時書房外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名指揮使跑進了書房,匆忙作揖:“殿下,渤海郡王請您前往都指揮使衙門敘舊。”

那指揮使話裡說的是敘舊,但朱權很清楚,這種節骨眼上,如果自己不給朱高煦這個面子,朱高煦可不會顧及雙方的叔侄,此前的袍澤關係。

“走吧,隨我去見見我這驍勇善戰的侄子。”

朱權沒有猶豫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後,便帶著長史與指揮使走了出去……

“大寧城有糧食七十六萬七千六百餘石,錢二十二萬六千四百貫,鐵料三十二萬斤,豆料一萬七千石,各種布匹九千四百匹,棉花二萬三千四百餘斤,另外還有……”

都指揮使衙門內,朱高煦站在一個沙盤前,手中還有根類似指揮棍的東西。

趙牧拿著厚厚的府庫文冊訴說著大寧府之中還有什麼東西,又再念道:“大寧有屯田共二十一萬二千六百七十六畝整,軍戶十二萬六千三百戶,四十二萬九千六百餘口。”

“每月需發月糧十二萬六千三百石,行糧多在五萬石左右。”

“當下營州、木榆等衛有戰兵五千人,屯兵兩萬餘人,松亭關和廣寧各自調走了兩萬七千戰兵和六萬餘屯兵充作民夫。”

趙牧講出了大寧的大致情況,朱高煦則是一直在觀察大寧的沙盤,拿起一面屬於胡兵的旗幟插到了大寧城北七十餘里外的地方。

“殿下,按照大寧都指揮使司的這文冊情況,大寧的糧食即便加上其它衛所的糧食,那也頂多支撐到臘月。”

趙牧目光有幾分擔憂,而這份擔憂來自大寧的情況。

洪武年間大寧是一個每個月都要吞下去十八萬石糧食的地方,正因如此,它與遼東、陝西行都司等地都是純投入的地方,京城收不到來自他們的一分一毫賦稅糧秣。

現在朱高煦接手了大寧與遼東,接手的可不是一個金缽缽,而是接手了建文年間的兩個負擔。

“按照我們的規矩,這大寧之糧秣足夠吃到什麼時候?”

朱高煦看似心無旁騖的打量沙盤,實際上他很清楚自己遭遇的困境。

“渤海有十七萬六千五百餘口,遼東在我們手上的有三十一萬七千餘口,現在加上大寧的近四十三萬口,合計起來就是九十二萬餘口。”

“按照我們的法子,每人每日發二斤米來算……”

趙牧敲打著算盤,畢竟是上過了吉林衛學的人,這點算術還是難不倒他。

不多時,他便抬頭對朱高煦交代道:“每個月光他們就要吃三十六萬石,如果再加上大寧三萬七千戰兵和我們弟兄的軍餉,差不多就是……五十三萬七千餘石,外加七萬三千貫軍餉。”

“軍餉還好說,加上遼東府庫的錢,起碼還能撐六個月,可是糧食,我們的糧食頂多撐到九月秋收前。”

趙牧說著說著抬頭看向了朱高煦,而朱高煦也從此處更清楚了大寧的情況,也理解了朱棣為什麼會把大寧四十幾萬人盡數遷回永平、順天二府了。

說到底,朱棣雖然在拿下大寧時錢糧充足,可大寧畢竟每年都需要消耗二百餘萬石。

僅憑當地的二十幾萬畝屯田,最多能解決十分之一的糧食問題,剩下的二百萬糧食還得從燕府府庫中拿走。

先不提朱棣從哪裡額外拿二百萬石給大寧,單單運送這筆錢糧的兵馬數額與民夫數量就能難倒他。

如今自己來了,也正在面對這樣的困境,而自己要用的辦法,與朱棣要用的辦法類似。

“請陳亨老將軍前來。”

朱高煦抬頭讓中堂前的兵卒去請陳亨,不多時便見在大寧街道上還被束縛的陳亨,如今一臉輕鬆的走了過來。

對於陳亨的演技,朱高煦已經無力再直視。

“殿下。”

陳亨對朱高煦作揖,朱高煦也沒有磨蹭,因為他還要去對付哈剌兀,保大寧百姓太平,因此他必須在最快時間讓陳亨幫自己解決大寧剩餘的二十一衛與三個守禦所。

“我想請老將軍帶我的人立馬接管大寧其餘二十一衛與三所,不知道老將軍需要多少人?”

“這……”聽到朱高煦的話,陳亨頓了頓:“營州三衛是我子陳恭、陳忠、陳懋三人分別駐守,只要我三封家書即可拿下。”

“至於木榆等衛也多為我之舊部,且與燕王殿下相熟,只要轉述大寧被拿下,他們也都會紛紛跟隨殿下。”

“唯二的問題是松亭關的卜萬與廣寧的劉嵩,此二人不可能與殿下好相與,但其軍中許多人都為我親信。”

“只要我書信過去,而殿下又帶他們家人至陣前叫陣,他們必然臨陣倒戈,因此臣不需要殿下兵馬,只需要殿下在擊退兀良哈胡騎後親自走兩趟就行。”

陳亨不愧是受封國公的人,在他的三言兩語間,整個大寧就已經被拿下,怪不得歷史上卜萬、劉真敗走後,陳亨敢直接帶人投靠朱棣,合著除了卜萬與劉真外,其他人大多都是他的舊部。

“好,有老將軍這話,我心裡便安下了。”

說完此事,朱高煦卻也放心的與陳亨交代自己的意圖。

“大寧久進而不出,加上隨時可能遭遇胡騎入寇,因此我準備在擊退胡騎後,遷移十萬軍戶及其家屬前往遼東安家。”

“至於大寧,則是在原先有屯田的地方多築石堡城,佈置一萬五千戰兵及其親屬駐守即可。”

遷移大寧人口入遼東,是朱高煦開發東北最重要的一步棋。

如今大寧被拿下,朱棣後方除了遼西走廊和松亭關的那四萬多兵馬外,其它地方已經盡數安全。

只要朱高煦再解決卜萬與劉嵩的二萬七千兵馬,遼西便只剩下殘兵一萬三千餘人,頃刻間便能被擊敗。

如此一來,渤海與遼東就成了大後方,其中遼東最為安全,因為朝鮮正在爆發王子之亂,無力野望遼東。

遷移三十幾萬人前往遼東開展大規模開荒,然後再留下五六萬人守住大寧,同時耕種此前開墾的二十餘萬畝耕地,這就是朱高煦對大寧與遼東的佈置。

大寧必然是需要守的,但兀良哈遭遇多次打擊,已經無法強攻城池堡壘,所以留一萬五千戰兵駐守,再留他們三四萬家屬耕種田地是完全沒問題的,當地的開支也會降下來。

經過朱高煦這麼操作,大寧的支出興許會從每月十七萬,下降到四萬石。

遼東的負擔雖然加大了,但只要有朱棣從遼西走廊輸糧,那朱高煦就有把握在來年海船建造出來後拿下登、萊等山東重城,進而南下淮北,謀奪運河路上的水次倉。

只要自己成功搶到一座水次倉,便足夠維持關外九十二萬軍民半年乃至一年之用。

“要遷移三十餘萬人恐怕十分困難,況且遼東能養活這麼多人嗎?”

陳亨提出了自己的擔憂,朱高煦卻頷首道:“糧食的問題不用管,遷移路上我軍也會對大寧百姓以成人二斤,未成人一斤半來發放實糧。”

“到了遼東後,在組織開荒的同時,我軍依舊會按照這個數額髮放口糧,直到百姓有自己可耕種,可養活之田地才會停止。”

“實糧?”陳亨愣了愣,他沒想到朱高煦敢說出這種“狂言”。

就拿之前的大寧情況來說,按照大寧的標準,每個月支出十七萬石的情況下,軍戶每家也就能分到一石三鬥,而且是未經加工的米,除去加工中麥麩損耗的三成,每人也就能拿到一斤四的實糧罷了。

如今朱高煦開口就是大口二斤,小口一斤半,而且還不要軍戶們幫衛所免費種地,而是幫他們自己開荒。

陳亨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形容朱高煦,說他是活菩薩也不為過。

“若是如此,我想沒有任何一個大寧軍戶會拒絕。”

陳亨篤定開口,朱高煦聞言也點頭道:“那二十一衛的招撫就交給您了。”

“末將領命!”陳亨作揖應下,而這時中堂外也傳來了腳步聲。

不多時,一名千戶官走到院內作揖:“殿下,寧王殿下到門外了。”

“我親自迎十七叔。”朱高煦轉頭看向陳亨,陳亨也咳嗽道:“末將不便出現,先行告退。”

大寧投降的事情究竟如何,旁人不知道,但他們三人可十分清楚,如果被朱權看出來,而朱權又心向南邊的話,那陳亨這場蹩腳的戲就白演了。

不多時,陳亨離開,朱高煦也走出衙門,見到了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朱權。

不過相較二人聯手追擊哈剌兀的那個時候,眼下的朱權卻顯得有幾分落魄,反倒是朱高煦英姿雄發。

“十七叔……”

朱高煦熱情走下臺階,請朱權進入衙門內議事。

朱權感受著朱高煦的熱情,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同時詢問道:“高煦你是如何拿下的大寧,又準備如何做?”

“且進去,我與十七叔慢慢說……”

朱高煦帶著朱權走進了都指揮使衙門的中堂坐下,隨後才將他與陳亨、趙牧串供的故事講出來,並在末了說出了自己對大寧的安排。

這些話聽得趙牧心裡緊張,可朱高煦很清楚,朱權對大寧的掌控僅限他那三個護衛上,至於後世所說的寧王帶甲八萬,實際上只是誇大其詞罷了,這點從歷史上陳亨投降後,朱權幾乎沒有抵抗力就被裹挾跟隨朱棣一樣。

朱棣沒有對朱權說過共分天下的話,就算說了,以歷史上大寧兵馬全投降,朱權只有幾千護衛的情況來說,朱權敢答應才奇怪。

與其說是朱權主動交出兵權,不如說朱權被陳亨脅迫交出兵權。

為了表忠誠,朱權還在朱棣擊退李景隆後,在北平勸朱棣登基。

當然,歷史的具體情況朱高煦忘記了,反正他大致記得有這種事情。

“高煦若非要棄了大寧,難不成忘了皇考遺志了?”

在聽到朱高煦要遷移大寧八成以上人口前往遼東後,朱權當即便詢問起了他。

他的這句話,說的是朱元璋在得到朱高煦送去的東北地圖後,萌生的拿下兀良哈地面想法。

這個想法,朱高煦自然不敢忘,因為他比朱元璋更想要掌控兀良哈草原,甚至透過兀良哈前往漠北,順著斡難河一路打到忽蘭忽失溫!

“我自然沒忘!”朱高煦沉聲回答:“正是因為沒忘,所以我才要移民實邊,充實遼東人口。”

“難不成十七叔忘記了,我是如何從吉林殺到兀良哈禿山的?”

朱高煦反倒提醒起了朱權,而他聞言也知道了朱高煦的想法,因此不免笑道:“你是準備屯墾遼東,然後讓遼東日後自給自足,最後運糧去肇州,走水路直接北上兀良哈?”

“自然!”朱高煦對朱權沒有必要掩飾自己對漠東的野望,因為朱權清楚自己幾次出征漠東的路線和情況。

“眼下,渤海四城已然自給自足。”

“從明歲開始,渤海每年都能給府庫繳納二十餘萬石稅糧,這二十餘萬石稅糧,若是運往兀良哈禿城,乃至兀良哈禿山,都能維持數萬人的屯墾。”

“只要持續幾年,當地就能得到開發,漸漸自給自足,而渤海的稅糧也會不斷提高,直至可以支撐數萬大軍西征。”

“這其中道理,不用侄兒再與十七叔說了吧?”朱高煦對朱權說了自己的想法。

朱權也不是傻子,他小心詢問:“伱要我做什麼?”

“我想讓十七叔繼續坐鎮大寧,節制這一萬五千兵馬。”朱高煦直言開口,朱權反倒十分詫異:“你不怕我帶兵投了南邊?”

“去南邊被削為庶人?”朱高煦反問朱權,緊接著叔侄二人無奈一笑。

朱權與朱植和朱穗不同,他與朱允炆還沒朱高煦與朱允炆相熟,交了兵權去南邊,不是被削藩還能被幹嘛。

“你若是願意,那我就為你守這遼東。”

朱權刻意加重了“為你”二字,這讓朱高煦臉上露出笑臉。

“既然如此,請十七叔暫時統帥自己的三千人,等侄兒收拾了哈剌兀,然後再把大寧的事情落實。”

朱高煦起身交代,可朱權卻搖頭:“這哈剌兀,你我上次沒獵到,這次正好可以將他獵下。”

“我寧府三千護衛裡,還留有三百騎兵,你若不嫌棄,我便親自上陣,帶他們與你衝殺那胡騎。”

朱權在表忠心,朱高煦也沒拒絕:“好,既然如此,便請十七叔正午帶兵出北城門,我在那裡等您。”

“好!”朱權作揖,隨後轉身離去。

瞧著他離去,趙牧走上前來小心道:“殿下不怕這寧王把大寧佔據了?”

“他能佔據大寧做什麼?就憑遷移後的那五六萬口數,又能做什麼呢?”朱高煦反問趙牧。

不是他瞧不起朱權,而是朱權只擅長帶兵,而且無法節制大規模的部隊。

這並不奇怪,畢竟說到底朱權不過才長朱高煦兩歲罷了,而朱高煦兩世為人,更容易自省,反倒是朱權還有年輕人的急躁。

“這倒也是……”

趙牧頷首,朱高煦卻拍拍他肩頭:“既然十七叔帶了三百人,那我就留三百人給你,你配合陳老將軍將大寧其餘二十一衛給我拿下。”

“是!”趙牧下意識作揖,聞言朱高煦也轉身離去,準備大軍北上作戰去了。

倒是在他轉身離去的時候,朱權也帶著王府長史魏銓走出了都指揮使衙門。

不多時他們回到了寧王府後,眼看四周安全,魏銓才開口說道:“您為何要依附渤海郡王,以您的輩分,不應該依附燕王嗎?”

正在穿戴甲冑的朱權聞言,反倒搖頭詢問魏銓:“眼下我四哥與高煦,他們誰的兵馬更多?”

“自然是渤海郡王。”魏銓下意識回答,而朱權又繼續反問:“那他們治下之民,誰多?”

“也是渤海郡王。”魏銓明白朱權想說什麼了。

“對……”朱權在婢女們服侍下穿戴甲冑,同時開口說道:

“眼下我四哥有高煦,而高煦又有兵馬近十萬,民眾近百萬,遼東、大寧、渤海除了哈剌兀可以跳梁,其餘皆無外敵。”

“我觀前金書冊,發現與高煦同出一地起兵的那完顏阿骨打不過才治下數十萬,便敢於擊敗遼國,而眼下失去了遼東與燕雲的我那侄子,你看他像什麼?”

“這……”魏銓沒敢說出來,但是朱權卻不忌諱:“除了多出雲南與三宣六慰、陝西行都司及烏斯藏都司外,你說南邊像不像北宋?”

“那宋太宗趙光義都沒能收拾遼國,他比得上宋太宗嗎?”

朱權連連詢問,可魏銓卻道:“儘管渤海郡王兵強馬壯,可燕王畢竟是其父,其不可能叛其父,而世子位如今也已經由高皇帝定下,您……”

魏銓說著說著,突然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朱權的意圖。

他緩緩看向一身甲冑的朱權,小心翼翼道:“您是說,如今是雪中送炭?”

“算不上。”朱權看著已經穿戴好的甲冑,揮手示意婢女退下,自己坐到了主位的同時,也讓魏銓坐下。

在二人坐下後,朱權才開口道:“我現在更像錦上添花,不過同樣是錦上添花,給四哥和給高煦是兩個不同。”

“四哥如今也四十歲了,而高煦不過二十,我也不過二十二。”

“我與高熾並不相熟,更不覺得高熾可以對付高煦。”

朱權端起茶喝了一口:“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是該選高熾還是高煦?”

“自然是渤海郡王。”魏銓不假思索,朱權也點頭:“選四哥,富貴不過十幾二十載,選高煦卻能富貴一生。”

“況且,選了四哥,屆時四哥在高熾與高煦之間搖擺不定,我還得再選一次,若是選錯了便遭到燕世子與高煦忌恨。”

“既然如此,還不如趁燕世子沒有起勢前,便先一步投向高煦,哪怕日後高煦敗了……”

說著說著,朱權突然笑著搖搖頭,顯然他並不認為朱高煦會失敗。

就朱高煦眼下的勢力,別說朱高熾本人,就算朱棣親自下場幫朱高熾拉偏架,也不一定拉得過朱高煦。

僅上次北征時,燕府諸將的表現來看,朱權便能知道他們與朱高煦關係並不差。

沒了武將的支援,朱高熾靠什麼與朱高煦爭。

想到這裡,朱權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眯了眯眼睛:

“眼下這局面,倒是很像某一家,你知道是誰家嗎?”

“李……”魏銓剛想說,卻下意識閉上了嘴,顯然不敢說出那句話。

倒是朱權沒那麼多忌諱,在魏銓開了口後,他便順著道:“眼下倒是像李唐開國之初的情況。”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那被喝了一半的茶水,呢喃道:“希望四哥不要犯糊塗吧……”

《渤海紀事本末》:“壬寅,上以計入其城。然胡兵南下,上與寧王權曰:“此間百姓危難,我叔侄當共御外敵”,寧王權聞言相隨,遂與上率騎向北。”

《明世宗實錄》:“壬寅,上入大寧,寧王權聞之來投,時至胡兵南下,上遂攜兵馬向北,逐胡騎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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