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二十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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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摩爾向門口望去,格萊特長老和芙蘭長老同時走了進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身披紅袍,腰束金甲的聖殿武士。他的臉也微微變色。
他輕輕一笑,說道:“原來你們都躲在一旁。既然如此,可你們不會真的相信她的話吧?那也太可笑了。”
格萊特長老擋在蘿意達身前,微微一笑,問道:“一個九死一生,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於七聖會的人所說的話,為什麼不能相信?就在昨天,當蘿意達小姐和莫妮德公主告訴我她們心中的懷疑時,一切的一切,我都想明白了。”
莫摩爾不屑地說道:“我才不去理會你想明白了什麼。那都與我無關,你也無權懷疑我。芙蘭長老,你呢?是相信數十年來躬身於聖城,勤勉值守的老朋友,還是寧可相信一個年輕的姑娘,不知在哪裡看到了所謂的‘影子’,所發出的無稽可笑之談呢?”
芙蘭笑了,她站在蘿意達身邊,說道:“別急,莫摩爾先生。讓我們先來聽聽格萊特先生會說些什麼,然後我們再來決定該相信誰吧。現在,我也想知道,格萊特先生他到底想明白了什麼。”
格萊特說道:“好吧,莫摩爾先生。如果你想聽,我就從頭來告訴你。阿斯特拉爾先生十二年前就收留了莫妮德公主,為什麼他一直都沒有告訴我們呢?直到他去世後,才由他的弟子格雷恩帶給我的信裡,告知了我們莫妮德公主的下落。很明顯,因為他不再信任七聖會會中的某個人,擔心會走漏了風聲,給鳳凰城的公主帶來厄運。”
莫妮德不禁問道:“為什麼?發生了什麼嗎?可是,阿斯特拉爾先生最後還是讓格雷恩帶我來到了聖城啊。”
格萊特看著在一旁冷漠的莫摩爾,又看著期待他說出真像的眾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說道:“這恐怕要從十五年前說起了。十五年前,聖城在巴布克萊最忠心的朋友,格納爾先生突然去世了。他就是格雷恩的父親。”
莫妮德和蘿意達都不知道關於博迪·格納爾先生的事情。格雷恩還沒有機會告訴她們。現在聽到長老卻突然說起了十幾年前,格雷恩的父親故去的往事,不禁都深感意外。
難道,這件事也和莫摩爾有關係嗎?
他接著說道:“格納爾先生是聖城的巡風使。他剛傳達給我們一個重要的資訊,說明他正在對一件事,或者一個人表示著他的懷疑,他還將對此繼續深究追查下去。可是緊接著我們卻收到了他突然不明不白去世的訊息。阿斯特拉爾先生曾趕到巴布科萊王城,秘密調查了此事。他並沒有找到殺害格納爾的兇手。據他說,格納爾先生的死有很多疑點。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也就無從知曉,他所懷疑和追查的是什麼了。
阿斯特拉爾先生懷疑,七聖會中有人已經做了邪靈的走狗,成了歐爾津國王邪惡的同謀者,才造成了格納爾先生的不幸。儘管他不知道是誰。可是,他已經變得小心翼翼,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毫無保留的信任我們。七聖會再也不是他推心置腹無話不談的朋友了。”說著,他深深地嘆息著,
“失去了格納爾先生,我們都很難過。失去了阿斯特拉爾先生的信任,更讓七聖會無地自容。我們是帕林卡巴卡瑪的守護者,卻有可能出現了可恥的叛徒。更可怕的是,我們不知道這個叛徒是誰。在這之前,七聖會每一位長老,熟知所有的巡風使。自從格納爾出事後,長老們心照不宣,就都只知道屬於自己的巡風使了。”
芙蘭點頭嘆息道:“那真是一段痛苦恥辱的日子。想到身邊就有叛徒,也是人人自危,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那怕是曾經立下共同的誓言,數十年來自以為最熟悉的那些人。還有比這更可怕的嗎?格萊特先生,我在那之後,還一直在懷疑你。雖然我相信你不會是那樣的人。可是請原諒,我不得不更加小心起來。”
格萊特無奈地說道:“請不必感到歉意,芙蘭長老。因為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我也同樣懷疑過你,”他看著依漠然站立在屋子當中的莫摩爾,“還有他。拜那個叛徒所賜,過去的那些寫著恥辱的日子,刻骨銘心,使人難忘。”
他對蘿意達說道:“現在也可以告訴你了。薩普萊將軍在年輕時,就成為了一名巡風使,在聖城的旗幟下宣誓,為了大陸的和平安寧,投身於那偉大的事業當中。”
蘿意達激動不已。她驕傲地說道:“我雖然是第一次才聽到,可我並不感到意外。我知道,我敬愛著的將軍就是那樣的人啊。”
他繼續說道:“莫摩爾曾經是他的老師,所以薩普萊將軍才信任他。可是,他褻瀆了將軍的信任。聽到你說,他在黑夜裡窺探將軍的府邸—可他根本就無需那樣做。我就明白了。一定是他,也只能是他寫了那封告密信,讓將軍夫婦二人因羞愧而自殺。你和亞米娜小姐也被逼出逃,險遭不測。”
“可是,這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想到將軍和夫人的慘死,想到自己和亞米娜遭受過的苦楚,蘿意達大聲質問道。
格萊特長嘆了一聲。他說:“據我猜測,不知道什麼時候,莫摩爾背棄了他的誓言,變成了邪惡的同謀和爪牙。他一定早就處心積慮地為了今天的一切,在做著準備了。薩普萊將軍統領著紫竹國的軍隊,深受國王和臣民的愛戴。高山國攻打黑森林得逞後,一定會揮軍南下殺向紫竹國。統領紫竹國軍隊的薩普萊將軍深謀遠慮,以對國家的忠誠和寧折不彎的性情,他一定會起兵反抗高山國的入侵。所以,薩普萊將軍一直高山國的國王實現其野心的一大障礙,必欲除之而後快。
不巧,被莫摩爾發現了亞米娜小姐是魔法攜帶者的秘密。這不是天賜良機嗎?也許是他想私自會見將軍,才會在黑夜去將軍府,卻被他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他喜出望外,所以也就解釋了,他到了將軍府卻過門不入。於是他寫了那封告密信,他當然知道,無論是誰,都不能包庇魔法攜帶者。他很瞭解薩普萊將軍的為人,他一定不會把自己的女兒雙手奉上,只為了能換得自己仍享高官厚祿。他只能欺騙他的國家和人民,最後因愧疚而自殺。
無論這個陰謀能否得逞,將軍在國民心目中的形象都已經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損害。結果可想而知—大兵壓境,紫竹國缺少了能征慣戰,德高望重的薩普萊將軍,空有英勇善戰計程車兵,軍隊群龍無首,只能屈辱地在高山國的淫威之下,變成它為虎作倀的附庸。”
蘿意達既憤怒,又傷心。她手按腰間的長劍,怒視著無動於衷的莫摩爾。她大聲說道:“你為了卑鄙的私慾而害死了將軍和夫人。我一定要殺了你,為他們報仇。”
芙蘭長老攔住了她。她說:“善惡終有一報。蘿意達小姐,讓我們看看,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莫摩爾絲毫不以為意,他冷笑著說:“格萊特先生,你所說的這些不過是憑空推測,根本證明不了那封信是我寫的。”
“好吧,你說的沒錯。可是也許你能告訴我們,黑森林的攝政埃吉爾,又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裡一定很明白吧?”長老說道。
聽到埃吉爾的名字,黑森林的王子抑制不住衝動,神情緊張看著他。他不知道,格萊特長老為什麼會突然提起埃吉爾的名字。
格萊特看出了他的疑問。他問道:“多蘭赫爾王子,你知道這個埃吉爾的來歷嗎?”
多蘭赫爾看著蘿意達,他盡力讓自己因憤怒而悲傷的心慢慢平息下來。他說道:“關於長老剛才提到的埃吉爾,很慚愧,我知道的並不多—我只知道他是六年前就到了咖拉德加,最初是神廟的一名神官。因為能言善辯,受到朱賽赫爾王的寵信。可他利用先王的信任,漸次執掌了大權。直到最後,他投降獻城,做了可恥的叛徒。”
格萊特搖頭說道:“埃吉爾是個陰險的小人,是毫無疑問的。可是要說他是個叛徒,就未免冤枉了他。”
多蘭赫爾心中不快,他冷笑著問道:“難道不是嗎?他背棄了咖拉德加,背棄了信任他的朱賽赫爾王—說他是叛徒,還有什麼冤枉的嗎?”
格萊特長老冷笑一聲,說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忠於過黑森林和黑森林的王,何來背叛?”
多蘭赫爾渾身顫抖,不禁大聲問道:“那他一直忠於的是誰?”
格萊特用手一指莫摩爾。多蘭赫爾失聲道:“是他?!”
“是的。”格萊特點點頭,“我相信,他就是背後的主謀,埃吉爾真正的主子。”
多蘭赫爾彷彿受到沉重的一擊。想到戰死在王城的父親,想到自己被迫離開了國家,身受重傷,險些也喪失了性命。他痛心不已。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嗎?
格萊特慢慢說道:“善良的心,總是容易被矇蔽,看不清眼前的邪惡。幾年前,薩普萊將軍就讓我們注意這個埃吉爾了。那時,他還是紫竹國一個不知名的小神官,可是,野心勃勃。將軍雖然信任他的老師,可是,他還是關注著埃吉爾。因為,他的老師對這個神官同樣很感興趣,並幾次去過他所在的神殿。當然,他是瞞著薩普萊將軍的。可還是被將軍無意中發現了。當然,那時薩普萊將軍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老師在做什麼。”
莫摩爾卻冷冷地笑了。他不屑地說道:“埃吉爾是個出色的年輕人,我喜歡他的聰明才智,難道我和什麼人結交也要受到詰問和指責嗎?”
格萊特不去理會他,接著說道:“在這之前,身為七聖會的長老,我們是無權干涉他的。因此我們也並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我可以大膽地猜測—一定是莫摩爾遇到了埃吉爾,他欣賞他的才智,發展他做了聖城的巡風使,並以聖城的名義,讓他到了黑森林。
在黑森林,埃吉爾這個小神官的那點小聰明得到充分的施展,併成功引起了朱賽赫爾王的注意,並得到了他的重用。莫摩爾陰謀得逞,埃吉爾潛伏在黑森林,撥弄是非,蠱惑人心。在高山國進攻伊利納王城時,他才得以開城投降,把黑森林雙手奉送給入侵者。”
多蘭赫爾憤怒了,他怒吼道:“你這條毒蛇。”
斯摩爾雖然還倨傲地站著,可是他眼睛裡的傲慢漸漸被嘲弄所代替。他的嘴角還掛著冷笑,眼睛卻露出無法掩飾的一絲苦澀。他還是沒有說話。
難道他已經放棄了為自己辯白?或者,他本就不屑一顧呢?
格萊特看了一眼仍保持著沉默的莫摩爾。他繼續說道:“高山國不費吹灰之力就佔領了黑森林。夾在黑森林和紫竹國之間的魔羽國,因為國小力單,也不得不臣服於高山國。如果不是格雷恩他們打敗了野蠻人,一旦羅阿洛德也失守,歐爾津國王的近衛軍和野蠻人合兵一處,就將掌控整個西方世界。到那時,再沒有人能控制得了他了。西方世界和大陸的末日,也就到來了。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莫摩爾先生!”
芙蘭長老走上前去,她問道:“這都是你做的嗎?這一切的起端,格納爾先生的身份,也是你告發的吧?所以,才讓他遭到毒手。莫摩爾先生,請你回答我們。”
莫摩爾猛地抬起頭,一手握著杖,一手指著他們。他的目光變得陰毒可怖,環視著屋內所有的人,慘笑著說道:“我本來可以否認。因為,你所說的全都只是你的猜測。我只要對你毫無可信的詰難大聲說‘不’,你們就奈何不了我。可是事已至此,我寧可接受所有你們強加到我頭上的汙名,也不會為此像個怨婦似的,可憐巴巴地為自己分辨什麼了。好的,如果你們想聽我那麼說,我不妨明白地告訴你們。無論你們說什麼,我都要對你們說,‘好吧,你們都說對了。全是我一個人做的。’”
格萊特厲聲問道:“為什麼你會這麼做?你身為聖城七聖會三大長老之一,為什麼要去做阿波多利國王可恥的鷹犬?你難道忘記了我們曾一同誓言遵循的,為了正義去守護這片大陸上所有的一切嗎?聖城的宗旨在你心裡已經消弭的無影無蹤了嗎?為什麼?”
面對眾人憤怒的目光和質問,莫摩爾卻冷笑著:“你當然可以做出一幅義正辭嚴的模樣,只管大言不慚地討伐我。在你眼裡,我應該已經是在接受你的審判了吧?可是,至少我有不受到侮辱的權利—高山國的國王何德何能,要我聽從他的號令?還有比這更可笑的嗎?你們都聽好了,我是為了我自己。
我受夠了這種虛無可悲的日子。沒錯,我就是要毀了聖城。它的存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你們還活在夢境的輝煌中,就像我過去也沉浸在其中。是該醒醒的時候了。曾幾何時,聖城是這片大陸上最強大的存在。他們從聖城到得天神的喻示,讓他們面對邪魔不再感到恐慌。失敗了,就在聖城撫慰傷口,重新積聚起戰鬥的力量。
精靈,人類,無一不依靠聖城的強大才生存下來。現在,他們才剛剛成長起來,就變得傲慢無禮,忘記了他們曾在聖城嗷嗷哭泣的日子。聖城在他們的心裡,不是變得可有可無,而是徹底消失了。那些王,英明的、愚魯的、軟弱的、強大的,還有誰會想到聖城?需要聖城?他們也許還殘留著一絲對聖城的恐懼,也僅僅是害怕天神殘留在這裡的魔力。
聖城,已經淪落到讓人發笑的地步。既然他們已經不再需要聖城,我就要毀了它。等到他們再次想起聖城時,只能望著大海號啕痛哭。我就是想看到,他們曾經驕傲的雙腿,是怎麼跪在這片廢墟上,追悔莫及的。”
“住口!”芙蘭長老大聲呵斥道,“休想用你卑鄙的私慾詆譭自由城邦的偉大光輝。聖城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衛人類和平的家園。無論他們是否像從前那樣尊重我們,愛戴我們。只要他們需要我們,我們就要站出來,捍衛他們的自由,捍衛我們的誓言。你不要再狡辯了。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不知道你的真實用心嗎?我也想明白了。”
她面向格萊特說道:“你一定不知道,這十幾年裡我都在做什麼。雖然我說過,我還沒有完全信任你。可是,我在追究莫摩爾先生的秘密上花費的時間更多。”
格萊特苦笑著說道:“謝謝。”
她接著說道:“你還記得二十三年前,在聖城發生的那件事嗎?”
格萊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和神往的神情,他說:“二十三年前嗎?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是那件事嗎?我又怎麼會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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