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夢想和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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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泉瞪大了眼睛：“我沒聽錯吧，你要當偶像？”

柳生純子點了點頭：“沒錯，這是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有的夢想，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啊？”

“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洛泉嘆了口氣，“我算是知道你爺爺為什麼要罵了你，放著好好的東京大學不讀，偏偏要去當什麼偶像，這不是歪門邪道是什麼？”

“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溫夏插著腰，表情很是認真：“偶像可不是什麼歪門邪道，這是一個能滿足少年少女的精神需求，維持社會穩定，促進經濟發展的正經職業，現在亞洲三大國的偶像事業發展得如火如荼，前景非常廣闊，當偶像有什麼不好的。

況且純子長相這麼可愛，在日本市場裡屬於原地就能出道的優質新人，稍微給點曝光度就能火起來的！”

柳生純子輕聲道：“其實……我想去韓國當偶像。”

“啊？”溫夏吃了一驚，“韓國偶像市場這麼激烈，你到那裡去幹嘛？”

柳生純子認真道：“就是因為激烈，所以我更想去那裡證明自己，況且日本偶像界的很多東西我都接受不了，所以我想換一個環境。”

溫夏皺眉道：“在韓國發展是需要極強的實力的，你現在估計也有十八歲了，在練習生中年齡有些偏大。”

柳生純子激動道：“我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我會跳舞，而且也有練過唱歌！”

“那你跳一個我看看。”溫夏說著往後一趟，洛泉也趕緊靠到牆上，給柳生純子騰出了一個不算太大的空間。

日本有一種舞蹈叫做舞踏，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因為日本國內的“去西化”運動，在結合東西兩種舞蹈後被創造了出來。

這種舞蹈洛泉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幾次，很詭異，有一種黑暗、扭曲、絕望的美，非常契合日本的本土特色。

不過洛泉是get不到這種舞蹈好看在哪裡，反倒覺得陰森恐怖，看了一次連作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

原本她以為柳生純子所說的舞蹈就是跳舞踏，畢竟在在她的印象裡柳生純子是一個比較傳統的日本女孩，這種民族的藝術肯定會學一些。

然而讓洛泉大跌眼鏡的是，柳生純子將長裙的裙襬捲到大腿用夾子固定好以後，竟然給她和溫夏來了一段爵士舞。

雖然沒有音樂伴奏，但是並沒有影響到柳生純子的發揮，她的腰肢和胯部扭動地動感十足，雙手的擺動與步伐的交替異常協調，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動作不夠乾脆，顯得有些軟軟綿綿的。

一段舞蹈跳完，柳生純子放下了裙子，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一臉忐忑地盯著溫夏。

洛泉驚訝地道：“純子，你什麼時候學的舞蹈啊，以前怎麼從來沒見你跳過？！”

柳生純子害羞道：“是我偷偷抱的舞蹈班學的，誰都沒有告訴。”

“你的舞……我只能打四分。”溫夏表情嚴肅地做出了評價。

洛泉笑道：“可以啊，差兩分就及格了。”

“十分才是出道的最低標準。”溫夏一句話，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柳生純子一臉的挫敗，緩緩地跌坐在了地上：“我的水平果然還差得很遠啊。”

洛泉質疑道：“溫夏你這也太嚴格了吧，純子的舞就算是比國內的那些練習生也差不了多少吧，怎麼才四分呢？”

溫夏搖頭說道：“你也知道是國內，可純子想去的是韓國發展，在韓國，這種水平的舞蹈真的不出眾。”

洛泉看了一眼失落的柳生純子，鼓勵道：“那純子你再唱一首歌，如果歌唱得不錯的話一定會加不少分的。”

“好的！”柳生純子捏緊了拳頭，站起來用手機放起來音樂的伴奏，正是洛泉的那首Lemon。

可惜，柳生純子的歌聲甚至還不如她的舞蹈，整首歌曲除了沒有跑調，基本也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了。

溫夏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洛泉一眼，意思是你比我專業，這個壞人就讓你來當了。

看著純子那充滿期待的眼神，洛泉為難地抓了抓頭髮：“嗯…………純子你調找得很準，不過唱功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需要多努力。”

提升空間很大就說明水平實在太低，這種潛臺詞柳生純子還是聽得懂的。

不過她其實已經在有了心理準備，這個時候雖然難過但還是露出來笑臉：“沒關係，我會加倍努力地鍛鍊自己的舞技和唱功，出道當偶像是我的夢想，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溫夏搖頭嘆道：“我不想潑你冷水，但是你恐怕在韓國出道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你的年紀雖然才十八歲，但是在練習生中已經算是比較大齡了，想要達到出道的標準至少還要再花兩三年的功夫，年紀越大出道的可能性越小，況且那邊的競爭這麼激烈，能紅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柳生純子苦惱地說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其實你沒有必要在一顆樹上吊死，換一個地方發展說不定反而會有很好的前景。”溫夏此刻笑得像只狐狸。

“怎麼換？”柳生純子毫無防備，正一步步地邁向溫夏設定好好的陷阱。

溫夏笑道：“比如說，你可以在華夏出道！那裡競爭沒有韓國那麼激烈，但是市場比日本還要廣闊，而且藝人的地位相當高，收入更是三個國家之最，你完全可以到華夏去當偶像！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在這段時間教你跳舞，洛泉也可以教你唱功，短時間內一定能讓你的唱跳實力有一個大的提升。”

“真的！”柳生純子興奮地站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你普通話怎麼樣？想要在華夏出道，普通話可是非常重要的。”

柳生純子用普通話說道：“我在大學輔修的外語就是華夏語，而且讀高中時也跟著泉醬學了很多，日常的交流沒有太大的問題，就是口音有些…………”

溫夏點著頭：“這個水平已經很不錯了，只要平時多說，口音什麼的都不是大問題。”

華夏語是世界教科文組織公認的最難學的語言之一，雖然日本的文字脫胎於漢字，但發音這方面大有不同，很多日本人都分不清平翹舌和前後鼻音，而柳生純子在這一方面就做得非常好，假以時日，將普通話說得字正腔圓也不是什麼難事。

“因為我的事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以後就請您多關照了！”柳生純子噗通一聲跪在了溫夏的面前，嚇得她立刻蹦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啊，感謝我也用不著行這種大禮啊！”溫夏趕緊將柳生純子扶了起來。

不過柳生純子倒沒有覺得什麼，在日本下跪其實非常常見的禮節，通常用在道歉或者對人表達尊敬之情。

這邊正鬧著，洛泉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溫夏好奇地看了過去：“你不會是又有哪個好朋友來找你了吧？”

“我在日本就純子一個朋友。”洛泉拿起手機，眉頭輕輕一皺：“是老媽。”

“啊……洛姨！”溫夏又驚又喜。

“喂，老媽？”

“乖女兒，媽媽可算是聯絡到你了，你這幾天一個人過得還好嗎？你零花錢應該花完了吧，都怪媽媽走得太匆忙，加上島上訊號不好，媽媽等會兒就把錢給你打回來！”

聽到母親滿懷歉意的話語，洛泉笑道：“不用了，你女兒我現在可是賺了大錢了。”

“什麼大錢？”洛泉媽媽愣了一下。

“我出道當歌手了，現在唱片大賣，再過不久我就可以在東京買房了！”

“真的？！”洛泉媽媽發出了驚訝的聲音，“我的女兒做什麼都這麼厲害，真是太讓媽媽感到驕傲了。”

“先別說我了，媽媽你在島上怎麼樣，找到爸爸了嗎？”

洛泉媽媽突然壓低了聲音：“找到了，我在你爸爸住的地方附近找了間屋子，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他出去遛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帥~~~”

“我的媽耶…………”洛泉家鄉話都急了出來，“你怎麼跟個花痴似的，找到了就直接上門啊，躲起來像個痴漢一樣天天偷窺是個什麼事？”

洛泉媽媽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我……我害怕他像當初那樣跑掉…………”

“媽，聽我一句勸，長痛不如短痛，你這麼躲著不會有結果的。”

“那我明天就去找你爸爸！”

“嗯，不論怎麼樣，女兒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祝你成功！”

掛掉電話，洛泉長舒了一口氣。

柳生純子和溫夏都知道洛泉的身世，在旁邊聽到母女倆的談話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所以也就沒有多嘴問。

就這樣，洛泉擁擠的屋子裡又多了一個住戶，被日益壓縮的居住空間已經讓她開始物色更大的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