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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北囂山,似一頭蒼龍,西起無垠海昂然東去,一飛幾千裡,在距東海百里處,一頭扎進大地。
有風水大家斷言:北囂山乃一頭困龍,尾大無首,龍頭處定然不吉。
然九洲城落於入地龍首之頂,百里平原之上,千餘年來,興盛如故,令人費解。
八月初三,入秋,海魚正肥,海邊漁港,大小船隻或匆匆升帆趕海,或落帆入港,一派忙碌景象。
苗朗清一身白衣,不沾纖塵,站立漁民、商販之間,顯得極為扎眼。
一直四處尋摸的他,終於在人群中找到目標,無奈搖頭。
吃貨~
見苗朗清一臉厭棄,濟彬衝苗朗清揚了揚左手的紙包,嘿嘿笑道,“一品齋小酥肉,剛出鍋,香啊~”說完捏起一塊丟到嘴裡,隨後將右手酒葫蘆湊到嘴邊,一口咬開壺塞,吐到紙包裡,喝一口,滿臉享受。
“十年大麴,來一口!”
“沒興趣!”苗朗清轉頭向碼頭邊走去。
“沈師伯讓你下界體悟世情,這吃吃喝喝嘛,也算是世情,你理應體悟一番!”
“我出身漁家,吃吃喝喝早體悟過了!”
“那時你才八歲,如今已過百年,何況當時你還小,吃喝只為活著,現在再去體悟,定然別有~”
苗朗清覺身後沒了動靜,回頭,見濟彬正一臉猥瑣地盯著旁邊一俯身撿魚的漁家女肥臀兩眼放光,不禁皺眉,“酒、肉、財、色,清規戒律一概如兒戲,風師伯怎麼收了你做徒弟?!”
濟彬正色,“酒肉穿腸過,財色身邊流,修行只是法門,心有門戶之見,便難得大道!”
見苗朗清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濟彬依依不捨地從漁家女臀上移回目光,衝苗朗清挑挑眉,“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修行比你高!”
“我覺得,你是在思過涯上產生的感悟,那裡我可沒去過!”
“·····”
見苗朗清衝海邊一艘漂亮畫舫直走過去,濟彬眨眨眼,“師弟,有見地,我也正要上船見識見識!”
與岸邊大小漁船相比,這畫舫可謂獨樹一幟,雕樑畫棟,香風撲面,船舷上數名貌美女子,手執帕子宮扇,身姿搖曳,別有一番風情。
兩人進坊撿一處僻靜之地落坐,濟彬將吃喝物什往桌上一擺,也不招呼苗朗清,一邊吃喝一雙賊眼不停在船舷上一眾女子身上逡巡,見苗朗清不時偷眼四處觀察,道,“依我看,那就是無力風月的一眾閒漢聊以自慰的談資,你還真信?”
“我看你這一雙眼都讓酒色給迷住了,也看不出什麼?”苗朗清瞥了一眼濟彬。
“幾個江湖豪客而已,有什麼好看的!?”濟彬順苗朗清眼神看過去,見尾隨二人進來的四五人身量挺直,確有幾分功夫在身。
“叫你不要喝酒!”苗朗清哼了一聲。
“不是還有你嗎?”濟彬嘿嘿笑起來,邊大快朵頤邊道,“就算是真的,屈屈妖修能成什麼氣候,還能傷得了你金仙苗朗清的寒毛?我看戲!”
苗朗清賭氣不再言語,這時幾個江湖人進到內倉裡坐下,看到邊上的濟、苗兩人,向他們挑了挑眉毛,其中一個黑鬚中年漢子放下大刀,衝兩人方向笑道,“嗬,看來不止咱們幾個耐不住,這兩位小哥也有此偏好!”
苗朗清理都不理他們,只冷哼一聲,濟彬卻高興起來,提起酒壺,一揮手,酒壺平平向黑鬚漢子飛去。
那漢子嘿一聲,伸手接住酒壺,喝了一口,哈哈大笑,“好酒,小兄弟真乃同道中人,來而不往非禮也!”說罷掏出一根雞腿,連帶酒壺一起甩手向濟彬飛來。
濟彬伸手接過,“大哥,好功夫!”
苗朗清無語,大漢卻朗聲笑道,“這小兄弟麵皮懶啊,行走江湖,免不了打殺,肩上頂的幾斤就不是自己的了,自然要及時行樂一回,一回生兩回熟,多來幾次便熟絡了!”說完,再不理會苗、濟兩人,自顧自與同行人說笑起來。
如此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又陸續上來數人,皆是有修行在身的江湖人士,卻無普通人,起先幾個大漢自帶的酒肉吃完,卻不見有有人來服侍,不耐起來,“老鴇,把爺爺晾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
“來了,來了!”門口出現一個滿臉堆笑的乾巴老頭,看模樣六十上下,腰也彎了,滿臉皺褶,卻穿了一身上好綢緞,顯得極不協調,“幾位大爺稍待,姑娘們洗漱一番自來伺候!”
說完,老頭端上幾樣果子,茶水,分別擺在幾個桌上,又下去了。
大漢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吐在地上,“大爺是來尋樂子的,茶水無甚滋味,有好酒上幾壇!”
老頭從門後露出頭來,嘿嘿笑道,“自來規矩,船上不備烈酒,還請大爺多忍耐一些,到得貝冢,盡有好酒好肉好姑娘!”
這時,船身一晃,緩緩調頭,向著海面行去。
東海,五十里外有小島,方圓不過十幾裡,島上盛產五彩貝殼,是九洲上層人士居家、裝飾首選,因此小有名氣。
行出漁港,苗朗清索性度出船倉來到船頭,向遠處眺望。
日上三杆,小小畫舫迎著鱗鱗金光,破開波浪向大洋深處緩緩行去,耳邊隱隱傳來下層船伕們賣力划船的號子聲。
聽到身後腳步聲,苗朗清回頭,見之前船舷上的幾名妖嬈女子談笑著向倉內行去。
只是尋常女子,苗朗清也不去理會,乾脆盤腿船頭,閉目養神。
海風拂面,船首浮沉間,苗朗清很快入定。
對於尋常修士而言,金仙境已是登峰造極,五十年前,苗朗清已輕鬆突破,然而接下來的五十年,任他如何努力卻始終差了那麼一點,每每於突破的關鍵時刻,後力不繼,敗下陣來。
玄仙之境,看似近在眼前,但無論他如何掙扎,卻難再進一步。
定中不著時光痕跡,許久後苗朗清被聲聲女子驚呼喚醒,睜眼見時已正午,忙起身向倉內行去。
來到倉內,苗朗清不禁啞然。
濟彬哪還有半分玄佛境修士的影子,頭巾早掉落一旁,露出光溜溜的腦袋,酒至酣處,滿臉通紅,黑鬚大漢與一眾同行各摟一名女子圍在濟彬身周,幾人正拿了酒杯,划拳爭搶壺中僅剩的酒。
幾名女子哪經受得住這些粗漢們的大手,驚叫連連,想掙又掙不脫。
苗朗清無奈搖頭,正要再出倉,卻剛好迎上那乾巴老頭。
老頭衝玩興正濃的幾人道,“幾位大爺,貝冢到了,還請準備行囊下船了!”
苗朗清來到船頭,向前看去,果見前方不遠處現出一方小島,畫舫四周也約略有幾艘小船,大概是來貝冢販貝的。
畫舫行近貝冢西岸卻沒停,而是繞過小島向著東面海上去了。
苗朗清斜眼看向醉眼迷離的濟彬,無奈搖頭,想是那一壺酒,多半都進了他腹中,而其它漢子也都放下懷中女子行出倉來。
眾女子如蒙大赦,紛紛逃到後艙去了!
黑鬚漢子見畫舫並未在西岸停留,衝老頭叫嚷,“老鴇,怎不上岸,莫不是消遣老子嗎?”
“大爺莫急,樂子還在貝冢東岸,快著哩!”老頭嘿嘿笑起來。
“老子火都被這些小妮子勾起來了,船上又行不了什麼事,怎的不急!”
其它漢子聽了他言語,都嘿嘿笑起來,眼中熱切之意,溢於言表。
苗朗清將頭巾摜在濟彬頭上,惱道,“成什麼樣子!”
濟彬醉態盡現,身子都搖晃了,若不是苗朗清扶著,恐怕站都不穩,囈語道,“上次被我師傅關在思過涯五年,不會是你告的密吧!?”
“我沒那閒心!”
“嘿嘿,鬧呢,我就知道肯定是絕塵那廝乾的好事,等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他!”說完衝苗朗清詭譎一笑,“如今你也有把柄在我手裡了!”
“什麼?”苗朗清一愣。
“你帶我來這貝冢尋歡,回去讓青姝師妹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
一眾船伕齊賣力,畫舫很快繞到貝冢東面海上,眾人抬眼看去,果見海邊林下有數棟精美小樓。
十餘江湖漢子早急不可奈,船未停穩紛紛躍下船頭,向小樓竄去。
“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濟彬醉眼望向苗朗清,見他望著小樓方向,一臉凝重。
苗朗清哼了一聲,“一壺酒下去,你修為蓋住兩層,現在頂多小圓滿境,當然看不出什麼。”
“早知道不喝這麼多了,頭暈目炫,你自己去查吧,若有真妖作祟,回九洲城報給官府處理即可,你不要私自行事,免得惹來麻煩,為兄在這沙灘上醒醒酒!”說罷,濟彬橫躺沙灘上,呼呼睡過去了。
苗朗清回頭,見前後只一盞茶時分,畫舫載著老頭和一眾女子已繞過貝冢消失在島邊了,遂凝神向前看去。
他判斷沒錯,小樓妖氣極盛,但小樓後方山中卻有一層更深的屍晦之氣。
濟彬雖好酒,但酒量極差,再加上之前在畫舫中遇到一眾江湖人士,眾人玩得興起,濟彬略施小計,一壺酒倒讓他賺去大半壺,這時頭暈目眩,哪還行得了路,不然也不會放任苗朗清獨自去那風月場。
不過,畢竟他修行已到玄佛境,化解小小酒氣,自不在話下,不到一個時辰,已覺神智恢復,睜開眼來,見早沒了苗朗清影子,惱得直跺腳,“哎,可別那小子經不住誘惑,回去了青妹師妹非扒了我皮不可。”
正要起身去追,卻聽山中一聲悶響,隨即升起火光,一抹白影沖天而起,向著海邊飛來,正是苗朗清。
“闖禍了!”濟彬暗道糟糕。
轉瞬間,苗朗清已飛御劍到濟彬身邊。
“怎樣?”濟彬急道。
“我猜的沒錯,這裡有十數名妖修,都是妖界人,最厲害的恐怕已達元妖境!”
濟彬望著苗朗清劍尖上的黑血惱道,“不是說發現妖修,回九洲報告官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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