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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午鷲就守在斷崖山邊上,這邊緊鄰著是一處最近幾年修起來的軍寨,寨子裡平時五十人不到,也沒別的用處,就是專門為方便聯絡斷崖山設立的。

自從得知張硯在斷崖山裡閉關沉午鷲就過來守著了,見識了斷崖山上這段時間裡匪夷所思的大陣仗,同時也因為張硯遲遲不出關而心急如焚。

後面也看到那高達數十丈的法相顯出來,接著不久沉午鷲就看到山中飛出飛羽,立馬曉得這是張硯出關了。於是連忙扣了山門。

情況就是那麼些情況,如今齊葉上國危矣,周邊國家更是竭盡全力的給予支援。可面對域外生物,缺少有些的針對手段時,數量優勢和地利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也根本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這就好比瘟疫,誰都知道那玩意兒嚇人,可人們害怕瘟疫的重點是因為那玩意兒致命嗎?不完全是,重點是瘟疫沒藥醫!對付不了所以才可怕。

一如眼下的域外生物一樣。

南淵國也接到了講武院的通知。嚇了一大跳不說,同時也倍感後背發涼。上國二十萬精銳加數百講武院的端山境武者尚且大敗,若真波及到南淵國的話會是什麼下場?

亡國就在旦夕而已!

南淵國高層的想法也很簡單。若他們與別的下國一樣的話,那就只剩下一條路可走:隨波逐流順從大勢。就如那被捲入激流的小魚,沒那麼大的力氣擺脫只能聽天由命。

可南淵國並非和別的下國那樣,即便是緊鄰的北武國,南淵國也自認自己與對方也是有區別的。區別就在於荒天域人族除了武者以外的又一修行路數的開山之人就在他們南淵國內。

武者沒有辦法去應對的域外生物,萬一斷崖山龍虎山門有辦法應付呢?

就算沒有剋制之法,張硯的存在也一樣可以成為南淵國的一份分量頗沉的底氣。所以沉午鷲見到張硯之後就毫無保留的將如今荒天域里人族遇到的兇險以及目前他們收到的情況全都倒了出來。

基本情況張硯已經很清楚了。其實問題的根本並不在於正常空間裡的勝負,而是在於神界。

不過這些域外生物從神界了漏下來的數量還是出乎了張硯的預料之外。實力也比他之前以為的要低一些。

按理說能在世界坍塌時全身進入荒天域神界的應該都是對面世界的頂尖強者。可這些所謂“魍族”卻並不是那麼強,至少沒有張硯想象中的那麼強。但數量卻多得不正常。

或許並不是因為實力夠強才能進入荒天域的神界,而是因為這些魍族特有的生物結構,讓他們在空間坍塌和扭曲的時候有遠超一般生物的承受能力。如今也說不清是不是因為“數量”的關係,才導致神界的抵禦出現瞭如此大的疏漏,甚至連空間夾縫都被撕開了,這也是從未有過的奇聞。

面對沉午鷲代表南淵國高層的急切請求,張硯並沒有給出什麼肯定的答覆。對荒天域而言這是從未有過的危機,對張硯來說同樣是沒見過的奇怪生物。能不能應付,該如何應付,不是光靠嘴上說就能給出答桉的。

“我會去一趟齊葉上國,去看看那小焦山。之後再給沉大人答覆。”張硯如是回答。

“那在下願與先生同往!”

沉午鷲吃的就是跟在張硯身邊怕退同時將第一手訊息傳回南淵國的這碗飯。加之有之前去西原郡的經驗,坐在雲雀梭上又快又穩,沉午鷲認為以那速度去齊葉上國的話也用不了幾天就能到,比飛羽都快。

可誰知張硯卻擺了擺手。笑道:“這次不用雲雀梭,所以帶不了沉大人一起。還請沉大人在斷崖山裡小住幾日,我先去齊葉上國打探打探情況,之後再做打算。”

帶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前面情況根本就不清楚,帶人一路不過徒增麻煩而已。這次別說沉午鷲,自己門下的三名徒弟他都不準備帶著。

多的話沒必要再跟沉午鷲說了。張硯對齊葉上國那邊的情況也很好奇。畢竟這天地大劫已成沙泥俱下之勢,張硯又怎麼避讓得了?

不過張硯也沒有立即動身。而是屏退了沉午鷲之後開始在登雲殿裡考較三個徒兒如今的修行所得。

大的方向有傳法堂裡的幻境石碑引到沒有出錯的可能,再說三人都是修的穩健為主的法門,想走偏都不容易。

這一答疑解惑就是一天一夜。暫時把三個徒弟修行上的事情捋順了,張硯也不再多做耽擱,找了一張荒天域人族國度的疆域簡圖便一個挪移消失在了斷崖山上。

挪移手段並不是手在地圖上亂點,指哪兒就瞬息之間到哪兒。沒那麼玄乎,基本的移動規律還是要守的。就跟走路一樣,你路都看不見你怎麼走?而挪移需要“信標”。沒信標就需要靠感知來辨別方向。

什麼叫信標?就是你曾經去過並且在地理位置和空間位置上都記得清楚的地方。

沒去過,就沒信標。

所以在南淵國境內張硯的挪移的確可以瞬息百里甚至千里,只要的靈氣承受得住挪移的消耗,一口氣順著信標挪移萬里都沒什麼問題。

但出了南淵國之後,幾乎就少有信標了,靠的就是張硯的感知來辨明方向,每一次挪移的距離也縮短到了二十餘里頂多三十里的距離。

不過好在短距離挪移的消耗比長距離小得多,回氣也快,可以連續挪移移動。這也算是給了張硯一路上熟悉挪移這門手段的機會。

其實要說合體境之後給張硯最大的衝動還是去神界以及鬼域瞧瞧。不過最後還是被他按捺住了。局勢不明,還是別急得好,看看再說。至少要先把荒天域這次遭重的敵人看清楚吧?

一天半的挪移,中間還要算上兩次張硯打坐補充靈氣的兩個時辰。張硯身形從空間夾縫裡鑽出來,入眼的正是一片肅殺的戰場遺蹟,腳下黏湖湖的泥土散發著刺鼻的惡臭,放眼望去,滿目皆是殘肢斷臂,天上懸掛著的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似乎在張揚著這一切血腥皆是來自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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