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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是修者當中極為龐大的一支,其中若要細分,又有許多分支,修著各式各樣、截然不同的劍法。
但總歸劍修的道心,都在於一往無前,寧折不彎。
不管他人如何猜度,薛宴驚自認算是個合格的劍修,她並不畏懼秘境中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修真嘛,本就是一個風險與機遇並行的旅程,與天爭命,談什麼危險不危險?
修真者,誰不想要自由,想要仗劍行天下無人敢攔,都踏入修行一途了,誰還要困守一地,小心翼翼地活著?那求長生又有什麼意義,為了窩囊更久嗎?
薛宴驚回到宗門後,藉著養傷的名頭,很是懶散了幾個月,如今傷勢初愈,又決定了要去萬劍秘境,便開始打坐修煉起來。
她數次試著引靈氣入體,以結成元嬰。如果她曾達到過元嬰期,這個過程應該進境順暢、毫無滯澀才對,但她總覺得很陌生,如初學者一般生澀。
難道自己猜測有誤?她並不是因為受傷才境界回落,而是真的從未修成元嬰?
薛宴驚覺得奇怪,以她的天賦,怎會如此?
破碎的道心?
不可能,她立刻否定了這個答案。
道心固然極為重要,但以她的天賦,哪怕她的道心碎成了八瓣,她也可以鑄成元嬰。
那是實打實的天賦與悟性帶來的絕對自信與篤定。
薛宴驚靜下心,再次嘗試。
———
很快,就到了出發前往萬劍秘境的日子。
四明峰只有燕回、方源、薛宴驚三人前往,不過玄天宗弟子眾多,又大都修劍,七十二峰中要前往秘境的共有百餘人。
昆吾山中尚是隆冬,人間卻已入了春,越往南行,春意越盛。
出發去尋劍的大多是還沒有本命劍的弟子,修為也偏低,帶隊長老考慮到有些弟子靈力不足,每御劍一個時辰,便停下來叫大家休息片刻。
他們停留在一處江邊,兩岸種了不少桃樹,此時正逢江水回溫、桃花初綻。薛宴驚仰頭細看那些淡粉輕紅,她十幾歲的時候向來不愛這些花花草草,大概是養傷這數月,硬生生地把她的性子磨了下來,讓她習慣見花便駐足觀花,見了暖陽便懶洋洋地想躺下來睡個懶覺。
安全起見,以防有蹲守尋仇的人認出她來,薛宴驚採納了六師兄的建議,以輕紗覆面,只露出了一雙眼。
融融春江邊,女子眉眼無憂,眼神乾乾淨淨,彷彿從不曾歷經世間滄桑。
有人便掩唇笑道:“看來歸一魔尊把她保護得很好呢。”
燕回冷冷地掃過一眼。
“哎唷,可不敢亂說了,人家命好,在外有魔尊寵著,回來了又有師姐護著,連御劍都不用自己出力。”
其實薛宴驚傷勢初愈後,已經可以動用些靈力來御劍了,不過燕回擔心長途跋涉她的身子吃不消,還是帶了她一程。
那嚼舌根的幾人嘰嘰喳喳笑成一團。
薛宴驚眼神一亮,想起了自己靠敲詐同門發家致富的宏願。
前些日子從宋明那裡拿到的靈石實在不算多,一瓶用來療傷的上好青參丹就要一千中品靈石了。
但她總歸是很有原則的,隨意到處敲詐和搶劫又有什麼區別?若有人對自己釋放敵意,最好再來個偷襲,她才好順理成章。
“行了,咱們也少說兩句吧,在外面被養廢了,人家又不要她了,也是可憐。”
燕回唰地抽出她的那柄疾風冽,把那幾個嚼舌根的傢伙嚇了一跳,訕訕收了聲,她卻只是垂眸認真地開始擦拭長劍。
薛宴驚托腮思索,有師姐在,這些人定然是不敢出手的,她需要給自己製造一個獨處的機會。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當晚,眾人在一片野地紮營,帶隊的長老拿出一件法寶,唸了句口訣。霎時間,蒼茫荒地之上,亭臺樓閣拔地而起。粉牆青瓦,飛簷立柱,有人好奇地上前摸了一把,發現那牆壁堅硬,竟與真實樓閣無異。
眾人好奇地盯著那法寶,只見金光燦燦,一望便知絕非凡品。
長老在眾人覬覦的目光下,將法寶收了起來:“想要?那就努力修煉吧。這是宗門的法寶,下屆華山試劍會上若有人能奪得魁首,這便是獎賞。”
眾人頓時唉聲嘆氣起來,華山試劍會是全天下劍修都會參與的比試,玄天宗雖是規模最大的劍修門派,卻已經很久沒有弟子奪過魁首了,最接近的一次,也不過止步於前五。他們在宗門裡都算不得最厲害的那一批,如何敢去肖想天下第一劍?
樓閣前起了篝火,不少弟子圍在一旁談笑,交流著最近習得的術法,信心滿滿想從萬劍秘境中覓得一把本命劍,言談間意氣飛揚。
燕回和薛宴驚、方源三人圍著角落裡的篝火對坐,方源的人緣顯見很不錯,有被大家刻意忽視的薛宴驚和滿臉殺氣的燕回在側,還時不時有人來和他打個招呼,閒談兩句。
他藉著篝火烤好了幾隻羊腿,挑了火候最好的一隻遞給小師妹,薛宴驚見他沒給自己割肉的工具,遲疑了片刻,乾脆低頭去啃。養傷期間吃得清淡,忽然接觸到一條色香味俱全的烤羊腿,她一時還有些激動。
卻不想六師兄分完羊腿,回頭看到她這模樣,忽然熱淚盈眶地握住她的手:“小師妹,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飯搭子!”
“啊?”弱小無助但是能吃的薛宴驚茫然抬頭。
“咱們四明峰這群人,一言難盡啊,”方源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比如二師兄,他最近一直閉關,你可能不太熟悉他,這廝簡直是白蟻成精,只吃木頭,我們一起用膳的時候,我吃菜他啃桌子。你評評理,誰跟他一道用膳能有食慾啊?”
“白蟻成精?”薛宴驚失笑。
“你怎麼不說是啄木鳥成精呢?”燕回喝止了方源對二師兄的汙衊,耐心對小師妹解釋道,“別聽這傢伙造謠,你二師兄有角羽族血脈,也是人族的一支,不是什麼白蟻精,也不是腦子有病。”
“……”
據古籍記載,數萬年前,人族共分一十二支,不過在漫長的時光裡,各族早已互相融合,血脈能力的遺傳也早已絕跡。要不是他們的師父實在看不過去二師兄到處啃木頭,特地去查了古籍,也發現不了原來這是角羽族血脈影響。
燕回正啃著方源帶的靈果,一邊試圖為二師兄正名,帶隊的長老對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原來是他發現有人跟了這隊伍一路,不知對方底細,便打算叫上隊伍裡幾位修為高的一同前去探查清楚。
燕回自然點頭應下,出發前不放心地拿出一對兒叫作流光玉玲的法寶,一隻系在自己腰間,另一隻給了薛宴驚:“這是我特地尋來的,假使遇到危險,玉玲感應到你的恐懼,會通體發紅,我這邊也會有警示。原本打算進秘境前再給你的。”
薛宴驚感動不已,揮舞著羊腿與師姐告別。決心在進入秘境前多多敲詐些同門,至少到時候在秘境外的小集市上能多備下些傷藥和恢復靈力的丹藥給師姐。
她和六師兄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想先去歇息,方源不疑有他,送她到房間門口,便自離開。
在那法寶造出的樓閣之中,大家都可隨著性子任意挑選房間。
薛宴驚特地挑了間與其他房間相隔較遠的閣樓,十分貼心地為偷襲者製造便利,又在門口和視窗布置了幾個捕捉靈符,才熄了燈,開始打坐,靜待願者上鉤。
片刻後,有人躡手躡腳地靠近,生怕驚動了房中人。薛宴驚也屏住呼吸,生怕嚇跑了這隻肥羊。
兩人各自小心翼翼地虔誠期盼著這場相遇。
那人踏入房間的一瞬,門邊光芒一閃,又悄無聲息地黯淡了下去。這原本是用來捕捉大型野獸的靈符,控制一人足矣。
薛宴驚知道靈符起效了,又悠哉地打坐了片刻,任靈氣在體內執行了一個小周天,才起身去察看自己的獵物。
扒開靈符催生的藤蔓,看清此人的面孔那一刻,薛宴驚卻覺得很失望:“怎麼又是你?”
顯然白日的幾句口舌之爭還沒有嚴重到要那些人夜襲薛宴驚的地步,對她懷恨在心的只有被她敲詐過又在同窗面前丟了面子的宋明。
薛宴驚感到失望,是因為這傢伙的靈石上一次已經被她榨乾了。
宋明咬了咬牙,上次那丟了尾巴的嘲惚鳥自然逃不過御獸堂的法眼,雖然他那在御獸堂任管事的兄長給他兜了下來,但也狠狠地教訓了他,不許他再踏入御獸堂半步。他一看到薛宴驚就不自覺地咬牙切齒,原本想到秘境內再發難,只是見她落了單,覺得機會難得,便動了心思,想來教訓教訓她,逼迫她交還那幾千靈石。
但此時此刻,他被一股力量牢牢地束縛在地面上,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只有靠著被捆到變形的臉和兇惡的眼神把薛宴驚醜得一趔趄,算是勉強貼近了“教訓她”這個目的。
“怎麼又是你?”薛宴驚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臉,“古語有云,吃一塹,長一智。怎麼你一定要吃兩塹才能長出一智不成?”
兩人僵持半晌,宋明先服了軟,元嬰期趁夜偷襲金丹期修者聽起來固然丟臉,偷襲不成反被對方捕捉則加倍丟臉,他實在不想在百餘名弟子面前丟這個人,努力用眼神示意薛宴驚給自己一個開口的機會。
薛宴驚在他喉口輕輕一拍,宋明大口呼吸了一會兒,果斷問道:“……多少靈石?”
薛宴驚不由驚歎於他的識時務,看來和熟人打交道也頗有好處,至少不用多費唇舌。
“兩千中品靈石。”
宋明第一反應竟是大為不滿:“我還不如一隻鳥昂貴?”
“……你想漲價的話,也不是不行。”原本是看在他的靈石已經被榨乾了的份上,薛宴驚才給了個優惠價的。
宋明清醒過來,不再反向討價還價:“兩千就兩千,我能用法寶抵債嗎?”
薛宴驚年少時便不愛用法寶,總覺得只有自己修煉出來的本事才真正是自己的,旁人搶不走奪不去。
不過用來抵債嘛,當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薛宴驚欣然點頭:“什麼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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