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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海風漸起,蓬萊島東側,海浪滾滾而來,一浪高過一浪,驚濤拍岸,濺起朵朵浪花如雪。
薛宴驚抱著一隻臉盆大的螃蟹,從海面上露了個頭,燕回連忙搭了把手,把她拉了上來。
方源正在不遠處架鍋燒水,聽到出水聲轉頭笑著看她懷裡的螃蟹:“是遠海蟹,你倒是會吃。”
“在海底挑了半天呢。”薛宴驚甩甩頭,甩掉睫上沾染的水珠。
這事的起因要從小半個時辰前說起,玄天宗一行四人光顧了蓬萊島東岸的酒樓,發現付得起的只有一道海帶燉菠菜湯,遂決定靠海吃海、自力更生。
到了海邊,方源正掏釣竿呢,薛宴驚已經二話不說地跳了下去。
方源頓了頓,又把釣竿塞回了儲物戒,非常隨意地決定小師妹撈什麼上來,他們就吃什麼。
薛宴驚一笑,接過五師姐扔過來的擦臉帕子,又從綁在手腕間的髮帶上解下來幾隻狀甚魁梧的螯蝦,從寬大的袖口中抖出數只扇貝,這尚不算什麼,待燕回看到紮在她手腕上的海膽時,終於忍不住額頭青筋一跳:“有這個必要嗎?”
薛宴驚齜牙咧嘴地把海膽刺拔了出來:“這確實是個意外來著。”
冷於姝取出只玉瓶,在她手腕上灑了些療傷的藥粉,修真者自然不懼破傷風一類的疾症,這一點小傷,灑過藥粉,至多不過半盞茶工夫就會痊癒。薛宴驚也沒怎麼把這點傷口放在心上,圍在鍋前看六師兄煮螃蟹。
她們昨夜於海上放飛了一顆星星,又飲了半夜的酒,那忘憂飲傾入空杯,襯著白瓷,映著月色,宛若玉露瓊漿,酒氣逸散開來,單是一嗅便教人忘憂。
這酒太烈,最後四人醉倒在租來的小船上,隨波逐流了大半夜,清晨醒來時,險些找不到回島的路。隨後發現還是蓬萊島貼心,早在小船上刻了指路的陣法。不過四人已然漂得太遠,嫌划船太慢,最終是扛著小船御劍飛回來的。
她們這邊炊煙裊裊,不遠處,蓬萊島的人也開啟了他們一天的勞作,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出攤。這裡的中秋集將會持續整整三日,幾個月後還有更熱鬧、時間也更久的新年集、元宵集,燕回已經說好到時若有空就再帶小師妹來。
不遠處正有販賣靈寵的小販出攤,他手裡牽了一匹飛馬,馬兒通體雪白,正漫不經心地舒展著寬大而華麗的翅膀,清晨初升的朝陽給它的柔軟羽毛鍍上了一層金光。小販有意借它攬客,解開繩子讓它在島上飛了一圈,它助跑起飛之時,身姿看起來自由又充滿力量。
那一刻,島上不知多少修士的目光為它所吸引,薛宴驚也抬頭望著,表達著自己的美好願景:“飛馬,我想要。”
方源提醒她:“別忘了你家裡還有一隻飛驢。”
“……”薛宴驚想起四明峰小院裡還在為她操持家務的糟糠,幽幽地嘆了口氣。
海貨新鮮,縱然只是簡單的煮制,仍然鮮美可口,令四人大快朵頤,燕回不免對師妹尋找食材之能給予了充分肯定
。
用過早膳,幾人直奔蓬萊島中心而去,這裡將有一場“神兵展”,展出的都是修真界有名的神兵利器,她們雖買不起,卻也不影響去欣賞一二。
到了現場一看,此處人山人海,竟比昨日搶喜袋時更甚,大概修真者對兵刃的喜愛是刻在骨子裡的。
一行四人繞場賞了一遍各色刀槍劍戟,正對著一柄標價幾十萬上品靈石的九節鞭咂舌,忽聽得周圍一陣騷動,有人呼喝道,“壓軸的出來了!”
薛宴驚抬頭看去,看到高臺之上有侍童正捧出一隻劍匣。
她並不意外,修真界兵刃花樣繁多,遠不止凡間兵器譜上的一百零八式,不過被稱為萬兵之王的,始終還是劍。
侍童在萬眾期待中緩緩開啟那道琉璃玉劍匣,一瞬間萬丈寒光從玉匣開口處流瀉而出,眾人定睛看去,只見那劍身通體黑如墨玉,長五尺,寬五指,劍光湛湛,泛著冷冽肅殺,正是修界一柄極有名的寶劍——斬樓蘭。
它曾經的主人乃是一位威名赫赫的劍仙,她飛昇前,將它留在了人間,贈給自己的弟子。
奈何弟子沒有師父的天賦,鎮不住門牆,幾百年下來,竟淪落到要將傳家寶劍拿出來叫賣的地步,令臺下諸人不免唏噓。
當然,唏噓歸唏噓,也不影響他們捧著荷包來此撿漏。
“斬樓蘭啊,幾千年前鑄劍大師鴉九的傑作,又有劍仙之名加持,怕不是要開價百萬靈石?”人群中有人感嘆道。
“不知對陣歸一魔尊的斬龍當如何?”有人難免將這柄千年前的名劍與近百年來最出名的斬龍拿來對比。
修真者特別喜歡搞戰力對比這一套,有時候提起千年前飛昇的幾位劍仙,大家都能為他們各自唇槍舌戰上幾個時辰。此時這話題一出,便引得不少人參與討論。
“斬樓蘭乃是最正統的仙劍,可不是那魔頭的魔劍可比!”
“你這話說的,比實力還分什麼仙劍魔劍?斬龍乃萬人之敵,一時無匹,怎麼就不能比了?”
“就是,再說歸一那柄劍出自何處誰都不知情,你倒清楚一定是魔劍了?”
“嗐,我聽說啊,歸一魔尊那柄天下聞名的斬龍,裡面封印了一個無辜者的靈魂,來做他的劍靈。”有人神秘兮兮道。
“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不然你想想啊,斬龍怎
麼會如此強橫?還與使用者心意相通。”
“嘖嘖,真是狠辣啊。”
“……”薛宴驚在一旁聽著,人已經要麻木了,諸位壯士,你們想誇這柄斬樓蘭就誇嘛,為什麼還要順便造謠我呢?
用東海人魚皮做靴子,把生魂封入兵刃做劍靈。很難想象,歸一在外界眼中的形象究竟是有多麼歹毒。
很快,斬樓蘭開始叫價,眾人立刻把剛剛的話題拋之腦後,專心致志地圍觀起來。
斬樓蘭由一百萬上品靈石起拍,薛宴驚自回宗門以來,最為富裕的時候身上也不過只有一萬上品。換言之,她得宰上一百次如沈滄流
那種冤大頭,才能勉強湊齊一個起拍價。
玄天宗四人說是來看看,真的就只能看看而已,聽得耳邊叫價聲一陣高過一陣,不由羨慕道:“有錢人真多啊。”
“一百二十萬。”
“一百五十萬!”
“……”
“三百萬!”
“三百五十萬。”
“……”
“一千萬。”叫價到三百五十萬時,一句一千萬終止了這場拍賣。
拍賣場上一陣騷動,大家都在尋找叫出這個價格的是何方神聖,玄天宗四位窮鬼也聚精會神,準備一睹有錢人風采。
侍童靜待了片刻,數了三息,見其他人都放棄了相爭的意圖,才在拍賣臺上落槌:“一千萬上品靈石,成交!”
他恭恭敬敬地捧了劍匣,等待成交者上臺,臺下眾人也翹首以盼,只見遠處沙灘上躍起一人,玄衣翩然,身姿若神,不過一息之間便已掠至臺上。
很快有人認出他來:“是他!”
“蘇瓊霄!”
修真界聲名鵲起的天才修者蘇瓊霄,連續幾任華山試劍會的魁首劍主,臺下眾人倒也是久聞其名了。
同為天才,他比沈滄流出名要早,修為更高些,名氣也要大得多。沈滄流尚是平沙落雁樓少主,而蘇瓊霄已是一派掌門,少年成名,春風得意,此生唯一一次折戟,大概便是在歸一魔尊劍下。
雖然嚴格說來,他並未真正與歸一交手過。
但世人皆聽過那段蘇瓊霄被歸一從海怪手中救下的故事,從此天下皆知他不如他。
剛剛還在爭論斬龍與斬樓蘭兩柄劍誰比誰強的修士們都不說話了,有人嘆息著總結道:“所以,單論寶劍威力無用,還要看劍主的實力。”
有老者撫須道:“此言差矣,焉知歸一此前不是仗了斬龍之功?”
“就是,說不定蘇道友拿了斬樓蘭以後就能……就能有一戰之力了呢!”此人終究沒敢把話說得太死,舌尖捲了一卷,把“說不定能打敗”換成了“說不定有一戰之力”。
“而且蘇道友這些年一直勤於修煉、夙夜不怠,進境極大,往後如何且看吧。”
“說得好像歸一那廝就不會努力似的。”有人說風涼話。
“怎麼說話呢?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臺下眾人不免又吵了起來。
臺上蘇瓊霄未曾注意到這場爭執,取出一隻裝著靈石的儲物袋遞給侍童,他聲名在外,侍童信他,竟數都不數,便把琉璃劍匣交付與他。
此時,人群中又有人一躍上了高臺,嚇得這拍賣場以為有人打劫,唰唰唰幾道人影迅速將其包圍,此人這才連連解釋:“對不住,在下並非歹人,只是對這柄斬樓蘭傾慕已久,縱然終究與之無緣,也想斗膽請蘇道友賜教。”
他是在向蘇瓊霄請戰,臺下眾人認出此人也是一位頗有名氣的劍修,很想看兩位高手比鬥,連忙起鬨起來。
蘇瓊霄微微一笑,並不推拒,大方頷首道:“好,道友請。”
“請!”
蘇瓊霄抬手開啟劍匣,對方說傾慕斬樓蘭,他便如其所願用這柄劍對敵,縱然從未有過任何磨合,一出手也是氣勢如虹。
“好!”尚未磨合過的劍,未必比得上已然用得順手的那一柄,見蘇瓊霄如此,臺下許多人不免傾倒於他這般君子風采。
兩人都是用劍,你來我往,劍光霍霍,皆是矯若遊龍,一時間在臺上織出一道道劍影寒光。他們打得激烈,雙劍交匯處火花四濺,傳出陣陣的金鐵交擊之聲,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瓊霄是壓制著對方打的。
足足過了幾十招,已經給對方留了足夠的面子後,蘇瓊霄劍出如驚虹掣電,一招仙人指路,挑落敵手兵刃,又一劍抵在對方咽喉上。
“好!”圍觀諸人再次鼓掌叫好。
蘇瓊霄收劍還鞘,修長身影立於臺上,玄衣墨髮,隨意一拂袖,便帶出了幾分風雅,登時令掌聲又熱烈了幾分,教眾人想起他還有個“美男子”的名頭來。
在修界眾無聊人士搞出來的“三界美男榜”裡,蘇瓊霄位列第二,僅次於歸一魔尊。
臺下親眼見識了他出手的人不免好奇,蘇瓊霄已是如此風姿卓卓,樣樣都壓他一頭的歸一其人又是何等風采?
薛宴驚聽著耳邊種種議論,垂眸一笑,給臺上的蘇瓊霄鼓了鼓掌,轉身跟在師姐師兄們身後,晃悠著回到了她如今的生活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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