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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下子很安靜。
雲霧峰的那些人如同見鬼了一般,表情呆滯,而翠竹峰的弟子們更是有些懵了。
“什麼時候,這種厚顏無恥的傢伙會出現在道宗?”
李寒月一臉寒霜,將眾人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記得道宗對入門比試並沒有規定說不能使用兵器。”
明見終究較為沉穩,並沒有覺得事情有多過分,因此笑道:“沈玉性格一向如此,回去之後,我定當好好訓斥他,還請師弟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師兄,此言差矣,這個沈....”
李寒月突然記起了什麼,問道:“等下,沈玉?那個修行一年多來,一直都停留在練氣一層的沈玉?”
明見心情無比的暢快,第一次覺得那個少年的名字沒有那麼讓人鬱悶,點頭道:“是他。”
沈玉站在擂臺上,望著梁拾被雲霧峰的弟子抬了下去,催促道:“你們快一點,我趕時間。”
這種態度讓眾多弟子又產生了一陣謾罵,這人太不要臉了,靠著敲悶棍還能那麼囂張嗎?
很快,一個小胖子被雲霧峰弟子推上了擂臺。
“劉一生。”
小胖子有些膽怯的看著那個清秀少年手中的黑色竹棍,使勁的將唾沫嚥了下去。
“練氣七層。”
沈玉隨意的看了一眼,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那個叫梁拾的弟子應該就是雲霧峰這邊最頂尖的人了,若是在隨便找出一個更強的來,那這一代入門弟子之中,只怕當真有點過於恐怖了。
沈玉望著這個小胖子,隨意的提著竹棍往他那邊走去。
劉一生見狀,沉下了身子,小心翼翼的防備了起來。
臺下的雲霧峰同門都說這傢伙非常的不要臉,靠著卑鄙的手段才僥倖將梁拾打暈,正常對決,他決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但是總覺的哪裡有些不對,因為已經練氣九層,差一步便是入道境的梁拾師兄,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被一根竹棍敲暈,未免有些太詭異了。
劉一生打定主意,不會給那傢伙下黑手的機會。
沈玉緩緩的走到劉一生的面前停步,又是伸出手指,說道:“那個,你後面有人。”
“還來。”
“太不要臉了。”
“太賤了。”
臺下又是一陣漫罵聲傳來。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
劉一生死死的盯著那根竹棍,慎重說道:“我不會上當的。”
“不錯,你很聰明。”
沈玉點了點頭,說道:“但是你忘了。”
“除了這根悶棍,還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不能離我太近。”
棍影一閃。
沈玉提起竹棍朝著對方的腦袋敲去。
他的動作很輕盈,自然,彷彿就是尋常敲打一些路邊野草一樣簡單。
擂臺之下,圍觀的眾多弟子也並沒有感覺到這一擊有什麼奇特,平平淡淡而已。
但是,在劉一生的眼中。
這一切,如此的詭異。
從那個傢伙抬手,然後敲落,已經練氣七層的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做反應,那根三尺長的黑色竹棍,就這樣自然的落在了頭上。
砰。
劉一生沒有任何的反抗,雙眼翻白,向後踉蹌了幾步,然後暈倒在擂臺上。
沈玉淡淡說道:“下一個。”
這一次,四周再也沒有任何嘈雜、謾罵的聲音。
和那些入門弟子的呆滯不同,李寒月臉色逐漸凝重,有些不確通道:“剛才那個是.....”
明見也沒有了先前的沉穩平靜,點了點,說道:“像是道宗入門武技的一式。”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明見有些不確定:“道宗入門手冊上記載了一門簡單的煉體武技。”
李寒月有些不信,說道:“你認為他會看?”
“無聊的時候,應該會翻一翻吧...”
說道這裡,明見苦笑了一聲,搖頭道:“他怎麼會去看。”
“有趣,不過不管他是藏拙還是虛有其表,反正馬上便會知曉,這些事,我們也管不上。”
李寒月說完眼神微微轉移,望向了遠處那座巍峨的宮殿。
四殿、七峰來考察這批入門弟子天賦的長老和執事們,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為何?
自然是因為此時全部都呆在那裡。
......
沈玉倒提著黑色竹棍,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下方,頗有些無敵之勢。
而擂臺下,雲霧峰弟子眼神有些畏懼,兩個修為最高的師兄已經連續被那人打了下去,誰也不想在上去被人家戲耍。
“無趣。”清冷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來。
眾人目光看去,一個如溫玉一般的翩翩少年穿過了人群,無視所有人,一步一步走上了擂臺。
他很驕傲,始終都昂著俊秀的臉龐,右手握著一柄摺扇。
“我叫葉知秋。”
沈玉哦了一聲,算是回答。
翩翩少年接著說道:“我很特別。”
沈玉說道:“哦。”
葉知秋見到他如此模樣,微微有些動怒,右手虛轉,沉聲道:“去。”
那柄雕花的摺扇從他手中立起,不斷的旋轉。
“還行。”
沈玉微微頷首,隨意的提起手中的竹棍,朝天一拋。
就見到黑色棍影如同一道黑線筆直的撞向前方。
葉知秋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輕輕的一扭頭,輕描淡寫的躲過了那根竹棍。
“實在太無趣了。”
葉知秋右手前指,陡然道:“疾。”
空中懸著的摺扇猛然提速,如同箭矢一般直衝沈玉面前。
或許前面兩戰的過程讓葉知秋有些謹慎,即使見到沈玉手中已經沒有了竹棍,他還是保持了警戒之心。
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再拿出一根悶棍....
......
摺扇襲來,很快就到了沈玉身前。
從始至終,沈玉都沒有後退一步,只是淡然說道:“你看一下身後。”
“又來....”
葉知秋終於忍不住心中怒意,大聲喝道:“破。”
嘭。
擂臺之中,又一次傳來了悶哼的聲音。
這是第三次了。
摺扇在沈玉身前一尺之地,卻再也不得寸進,隨後無力的墜落在地。
不解,迷茫,還有痛苦,葉知秋的小臉充滿這些複雜的情緒。
身後,黑色的竹棍懸空而立,似乎在靜靜的看著這個翩翩少年,葉知秋甚至覺得它是在嘲笑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
葉知秋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沈玉輕輕一指,竹棍重新飛回到了手中。
隨意的看了一下四周,淡然道:“應該沒有下一個了吧。”
....
衍法殿右側偏殿,有一些人正在俯瞰著這場兩峰比試。
有仙風道骨的道人,有宮娥婦人,有冷峻的中年修士,這些人便是四殿、七峰的長老或者執事。
“我道門有御物之術,不過大多是御使一些靈氣之物,這小子御使一根普通的棍子,倒也有些有趣。”
說話之人便是渡真殿執事許輕梅。
另一邊的清律殿長老道塵真人沉聲說道:“才煉氣境就可以以氣御物,有如此天資卻喜歡戲耍同門,實在太過於輕佻了。”
許輕梅瞥了一眼,美眸輕輕一動,譏笑道:“這就有些過了,大家都知道你們清律殿早就看上了葉知秋那小子,但是沒必要如此的偏袒於他吧。”
道塵淡淡說道:“難道許執事看上了這小子?你們渡真殿不是一向只收女弟子?難道今年就改了麼。”
許輕梅有些怒意,冷哼了一聲,說道:“修行難道還要分男女?”
“行了。”
做為衍法殿的長老,算是此地地主的周亦出來打圓場說道:“這一輩的弟子天資還是不錯的,我想後面的分寶崖之行,是不是可以提前了。”
周亦仙風道骨,雖然鬚髮皆白,但是面板卻如同嬰兒一般細膩,如此詭異的樣子,顯示著他強大的修為。
而其餘七峰的長老都沒有開口,只是不住的打量著廣場上的兩峰弟子。
開啟分寶崖這等大事,乃是四殿才能夠決定。
道塵微微頷首,說道:“可。”
許輕梅說道:“可以。”
三人說完之後,便齊齊看向了另外一處。
一個瘦弱的道人,正在閉眼打坐。
他們三人可以提出建議,但是最終的決定還是需要這一殿點頭。
因為,那一殿,便是掌門所在。
道人睜開了雙眼,說道:“善。”
.....
沈玉走下了擂臺,對周圍異樣的目光毫不在意。
突然,他猛的抬頭,看向了遠處的那座黑色大殿,微微的眯了眯眼。
之前的一瞬間,居然有一股殺意直衝自己,但是片刻便煙消雲散。
這股殺意非常的隱蔽,但是沈玉天生道心通明,對這類天地變化非常的敏感,所以即使是剎那,還是感應到了。
他知道,那裡便是四殿、七峰的一些所謂的大人物,可是這些人為什麼會對自己有殺機?
是因為幾個天資不錯的弟子被自己打了,那樣也太掉價了。
還是說,有其他的緣由?
沈玉抬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說道:“還真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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