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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問道:「距離我們去妖域過了多少年了?」
黑袍男子雙手負後,眺望星空,呢喃道:「三千一百九十六年。」
「是嘛。」沈玉應了一聲,眼神破天荒恍惚起來。
遙想當年。
靈荒五分,道宗流波山未出,崑崙瑤池同為道祖一脈高高在上,東王島偏居一隅,劍仙城未立,書院青帝城甚至都算不上宗門,只是一個地名而已。
所以在當時的五洲,南蠻妖域如日中天,人族的存在極為岌岌可危。
若非那位女子劍仙橫空出世,光是中洲昇仙臺那次大戰人族或許便會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從那以後,那女子劍仙便顯現在世人眼中。
然而沒有人知道的是,在那位劍仙的身後,太玄真人其實就已經在劍道上走到了絕巔,而那位女子劍仙也與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無人知曉,七歲修行,十五歲神遊,十七歲踏入上三境,二十二歲便是仙境巔峰,出世便有一種碾壓同輩的姿態。
期間不是沒有遇見過那種愛藏私的深海老怪物,但是每每過不上幾年,再回頭望去,便已經是一劍之事。
於是後來,扶搖千萬裡尋仙,入黃泉探幽,為的就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但是太玄沒有找到自己滿意的對手。
所以他去了魔域。
遇見了身旁的這個男人。
依稀記得當年他有一個名字叫做......羅侯?
是的。
羅侯。
魔域諸魔歷代相傳口耳相頌的名字。
當時的太玄何等眼高於頂,對這位號稱魔域之祖的傢伙毫不放在眼裡。
當初的羅侯正值意氣風發,更是一個極有野心並且對天地皆為不服的年輕傢伙。
理所當然的,兩人在魔域邊界打了一架。
天地變色。
那一戰,羅侯被一劍劈飛數萬裡,砸在魔域最深處,大山都倒了十餘座,整個魔域死寂無聲。
可不知道為何,向來不刻意停留在任何一地的太玄卻在魔域留了下來,一來便是數年,如入無人之境。
三年後,羅侯捲土重來,結局一樣,但過程卻曲折了不少。
依稀記得,重複的結局不停在魔域這片荒涼的大地上展開,剛開始沒人,但後來圍觀的人卻越來越多,神情越來越驚歎,包括如今魔域之地那四頭高高在上的神祇先祖,都是當初那數十場戰鬥的見證者和仰慕者。
後來的事情便簡單了不少。
羅侯在魔域不死不滅,又有太玄劍意時時刻刻磨鍊自身,理所當然變成了萬魔眼中魔祖,再然後,不知道哪一天,他突然學會了運用人類的招式,於是在極短的時間將太玄七劍融匯貫通,並且那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將太玄打退千里。
那一晚,兩人也是如今天一樣的場景,在一片廢墟之中,仰望星空,默默飲酒。
再然後,兩人就再也沒有交過手。
緊接著便是妖族進攻五洲大陸,太玄借劍仙城那位女子劍仙的劍在萬里之外一劍誅殺妖族最強者,羅侯入妖域問道,南蠻妖域便大兵如山倒,千年都未曾恢復元氣。
如畫般的場景開始從沈玉的腦海中閃過,後來的事情就模糊了不少,比如太玄持劍證道,羅侯以雷霆手段誅殺萬魔重掌魔域天下,又或者再相遇時,兩人的道不知不覺已經產生了無法縫合的間隙,導致最後那數千年來最為慘烈的一戰,萬魔匯聚魔域邊界,但是真正的戰鬥卻是由中洲的一個小小茶攤起始,舊人相遇,兩杯清茶,幾句閒談,太玄一劍就將自以為如今已舉世無敵的羅侯硬生生重新砸回了魔域。
後來。
羅侯被鎮壓。
太玄接連隕落。
數千年過去。
雲淡風輕。
....
....
「小羅....」沈玉突然說道。
黑袍男人晃了晃手中酒罈,微微皺眉,「再敢這樣叫我,信不信我真宰了你。」
沈玉一笑置之,直接問道:「仙魔臺是你鬧起來的?」
「太無趣了,總得找點事情看看。」
男人淡漠道:「順便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人族天才如今到了什麼地步,日後我出去的時候也剛好能找找樂子。」
兩族年輕一輩的巔峰比試,又是在魔域之地召開,對於天下所有人來說都是極為重視的大事。
但是在兩人的眼中卻只像是一場鬧劇而已,並沒有什麼最為深層的意義。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羅侯出不去,那四大魔神無論再如何強大,永遠也無法鬧出什麼名堂。
「如今天下不在像以前,靈荒的勢力都很強,這些年輕人日後也只會越來越強。」
沈玉站起身,眺望萬流城方向,風雲湧動,天空變色,看起來比試已經開始,攻擊產生的氣浪飄散到了這裡。
沈玉同時說道:「更何況這座大陣比我想象的更加牢固,你拿不到鑰匙,永遠也出不去。」
「千年之前,我在這裡聽羅剎說過一個有趣的天書預言,倒是挺感興趣。」
羅侯站起身,望著天空突然說道。
「嗯?」
沈玉微微挑眉。
羅侯轉過頭,看著沈玉一臉靜待下文的表情,「這都不知道。」
沈玉搖頭。
「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更不告訴你了。」
羅侯嘴角扯了扯,破天荒帶著一絲戲謔的得意神色。
沈玉看著羅侯,突然問道:「關於所謂的失落時代,你瞭解多少?」
羅侯眉毛微挑,眼神中有著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片刻後搖頭道:「本神被你鎮壓在此,哪還有興趣管那麼多事。」
沈玉沉默了會,又皺起了眉,不解道:「那你有沒有覺得,當今巔峰修行者的壽命在無形中....似乎少了很多?」
在很久之前沈玉就曾考慮過這個問題。
像是在他的那個時代,一個強大的修行者必然會驚豔幾個時代,最少數百年之久。
而現在,就算道宗中那些超凡入聖的修行者,都會因為各種緣故莫名其妙隕落。
一個兩個正常,但是九大聖地普遍皆是如此,這在沈玉看來,是很無法理解的事情。
連通天地之後,壽元悠久,怎麼可能會死的如此輕鬆?
羅侯不置可否,傲然道:「本神天生不死不滅,就連你的劍都無法殺死我,怎麼會知道你們人族這種低等生靈的事情。」
「還是小時候的你說話有趣。」沈玉皺眉道。
羅侯冷笑道:「你不先關心關心仙魔臺麼,若是這一輩的人族不爭氣,你這一世難道又要以命鎮壓我三千年?想想就有趣。」
沈玉突然轉過頭望向那面,天空上出現了數道如水面擴散般的漣漪,汪洋劍氣肆意爆發出來,緊接著又有一道足以焚燒一切的火焰光柱湧向天空。
兩種截然不同的靈氣轟然碰撞,整座天空竟然變成了紅藍兩色。
「有趣,這個有著先天道體的人如此年輕,身上竟然有一絲極境的氣息,難道是你的弟子?」
羅侯微微挑眉,隨後又搖頭道:「不過終究還是修道年月太短,後繼不足,果然敗在了時間之上。」
彷彿蓋棺論定,天空上的汪洋劍氣如海水般散去,炙熱的火焰籠罩天空,宣佈著這場戰鬥的勝利。
沈玉靜靜的望著那方,突然點了點頭。
羅侯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好奇道:「那女子是不是和劍仙城的那女子有關?」
沈玉說道:「沒有關係。」
羅侯盯著沈玉的眼睛看了會,道:「姑且信你,對了,怎麼才能掌握極境的真正奧義。」
沈玉問道:「你不是會?」
羅侯沒好氣道:「本神說的是你那樣的極境。」
「我那樣的極境........」
沈玉眉眼低垂,嘴角笑了笑,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就在羅侯以為不會開口的時候,沈玉平靜道:「輸一場。」
「什麼?」羅侯一愣。
「輸一場。」
沈玉重複了一句,繼續說道:「在大道之路上心甘情願輸上一場,越早越好,真正直視自己的內心與手中的劍,自然而然就能明白。」
羅侯皺眉道:「本神曾經輸了那麼多場?」
「因為你認為只需要時間你就能成為世間最強,並且你本來就是天地所化最強,自然無所謂。」
沈玉搖頭道:「但是修行者不一樣,有時候輸上一場,大道就斷了。」
「嘖嘖嘖,看來還因禍得福了。」羅侯輕聲說道。
.....
仙魔臺上七人戰第一場就極為慘烈,遠遠超出了眾人的意料。
餘雯雯迎戰魔族火紅色的長髮女子,化名羅剎女,即是四大魔神之一羅剎的唯一後代。
數息間,兩個沒有絲毫言語,劍氣與魔氣便鋪天蓋地爆發,形成了一個極為恐怖的領域。
餘雯雯棄道修劍,更是得到沈玉指點,半空之中劍氣四射。
女子神祇全身化為烈陽,毫不畏懼。
兩人的戰鬥方式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遠觀兩人之戰,無數人內心都有一種錯覺,雖然境界因為壓制無法融合天地,但是卻彷彿是冰火兩位神祇在半空交戰,冰火絢麗,宛如神蹟。
於是在最後,哪怕是餘雯雯被烈陽壓制落於下風,牆頭之上的大修行者們卻都沒有絲毫神色,最多有一點遺憾。
羅剎女,哪怕是在魔域神祇之中,也是戰力足以排進前三,神祇更高的存在。
而餘雯雯修行年月終究太淺,巔峰造極境或許一時失衡無法用出,所以輸上一場,說不定對未來還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只是沒有人知道的是,在兩人最後出劍那一刻,餘雯雯雙眼變成藍瞳,整個氣息急速變得縹緲,手中古劍清微蟬鳴。
她分明可以使出極境。
然而不知道為何,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選擇。
於是一擊之後。
餘雯雯單膝跪地,用手駐劍,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而羅剎女則傲立在半空之中,眼瞳中火焰流轉。
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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