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山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七十一章 閉關煩了,太玄道主,暖春山色,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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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斷刃山走出之後,化名漁翁實則真名為於有道的老人仍然如墜雲霧,完全摸不著頭腦。
少年元寶此刻突然神經兮兮的,小心翼翼問道:「師傅,咱們玄天宗是不是中洲暗藏的超級宗門,您表面是信使,其實卻是靈荒說不出的得道高人,就是怕我驕傲所以現在才不告訴我?」
於有道神色複雜的看了這個弟子一眼。
這孩子....估計一輩子也就是個跑腿的命了。
俗話說得好,玄天宗是個什麼爛雞蛋,自家人還不清楚麼?
自家宗主修行修了近百年,到現在還在第三境金丹境鬼打牆,估摸著這輩子也就止步於此,平日若不是靠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靈丹妙藥吊著命,早就兩腳踏進棺材了。
至於說能讓女子刀仙彎腰作揖,甚至長拜不起,別說他們宗主,整個東祖州估計也找不出來幾個。
「折壽了啊。」老人輕嘆一句,隨後眼神有些莫名的望著身前那名前輩的身影,只覺得越發的詭異起來。
中年道人抬頭望向天空,足足看了很久才收回目光,問道:「你們是原路返回玄天宗?」
於有道神色越發恭敬,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認真到:「還有幾封信,要送往此洲各地。」
男子微笑點頭到:「那便一起。」
接下來的幾日,或許是老人這一輩子最無所顧慮的一次送信。
雲海之上方圓百里無人,凡是所到的有名宗門,甚至還未落地,各派長老宗主都早已經安靜等待在那裡。
在這種詭異而又滑稽的情況之下,玄天宗所要送往的信件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瞬間完成。
又是一次升空,正值清晨,大日冉冉升起,陽光照射在道人身後,旭旭生輝,飄搖似仙人。
「前輩,信已送完,我們要回玄天宗覆命了。」
於有道彎腰作揖,長拜不起,「感謝前輩願與我兩凡夫俗子同行片刻,恩情無以為報。」
少年有樣學樣。
若是說先前女子刀仙之舉讓他震撼之餘未曾敢多想,但是接下來幾日的接觸,二人又不是個傻子,那些宗門長老眼神中的敬仰和畏懼他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位前輩究竟是道宗四殿之中哪一殿的長老。
當然,他們也不敢多問。
道人看著老人,突然微笑道:「年紀這麼大了,怎麼不回家頤養天年,或者尋顆丹藥嘗試破境,壽命久點看的也就更多一點。」
於有道搖頭說道:「自知修行資質愚鈍,破境無望,就不再浪費一顆上好丹藥了,留給弟子也是極好的,並且一輩子都做慣了送信的差事,一路上看得太多,自然比較淡一點。」
說到這裡,老人似乎是怕前輩將玄天宗看的太輕,連忙又說道:「不過前輩您可千萬別小瞧了玄天宗,宗內也是有很多一心向道天賦出眾的年輕人,更別說當年,其實為了中洲,我師傅曾經也是出了一份極大的力的!甚至不惜犧牲性命。」
這件事情其實涉及到中洲當年的一件妖亂,到差點釀成逆天大禍。
有一名南蠻妖域的巔峰大妖乘著道宗守山大陣關閉之餘,悄無聲息從道宗的地牢之中逃了出去,甚至得到了有關守山大陣的重要秘密,就在他拼命逃亡南蠻妖域想要將此訊息傳遞出去之時,卻機緣巧合之下被玄天宗當時的兩名信使發現。
同樣是一老一小。
到最後,老的死死護住少年,帶著腹部靈海早已經被打穿的身軀奄奄一息跑到道宗。
哪怕道宗後來以靈丹妙藥鎮住傷勢,但過了不久老人還是因為重傷不治而死。
當年的少年便是於有道
。
那位老人則是他的師傅,也是玄天宗宗主唯一的弟弟,更是玄天宗修為境界最高的人。
從那以後,失去兄弟的玄天宗宗主心思也就不放在修行之上,宗門勢力越來越弱,久而久之,建宗方向也逐漸偏移到為各州送信的事務之上。
於有道想起了往事,便忍不住一臉唏噓,再次行禮到:「前輩,說這些陳年舊事,倒是讓您見笑了。」
道人微笑搖頭,說出了一番讓於有道石破天驚的話,「非但不可笑,反而極為可敬,若不是因為你師傅,此洲邊界要從此動盪百年,說來慚愧,我道宗坐鎮西南數千年,卻只擅長廝殺爭鬥,但妙手生花的救人一事卻並不擅長,當年時間緊急,我去往邊界後再回來時你師傅便已經油盡燈枯,回天乏術,饒是我親自出手也沒有任何辦法。」
於有道目瞪口呆,問道:「您.....您究竟是誰?」
道人轉過頭望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坦然到:「你師傅叫做行雲子,天賦根骨心性皆為不錯,至於你,當年離我隔得較遠有些看不清,不過我還是記得你,畢竟你師傅死前特意與我提過,有道這個名字寓意很喜慶,若不是你們,我道宗便會成為千古罪人。」
老人這一刻霎那眼眶通紅,身軀和嗓音都顫抖起來,「您.....難道真的是您?」
道人抬頭,喃喃道:「知道你心中頗有怨氣,當年確實屬我道宗有愧,但道宗這些年並沒忘記你師傅當年以命換來的恩情,今日我與你同遊兩洲,從今以後這兩洲之地應該便不會再有人刻意為難玄天宗,另外玄天宗每五年可挑選十人進道宗修行,學成皆可下山,不用著急拒絕,這些不是彌補和施捨,而是你們本來就該得的,是我做的太晚而已。」
老人當場跪下,差點從靈鷹背上掉下高空,他卻毫不在意,只是壓抑著自己的嗓音,淚流滿面道:「晚輩不敢有絲毫怨氣,以前沒有,日後更是沒有,只是當年師傅臨死前不停與我說有幸見過真人一面,自覺高山仰止,風采絕倫,突然就對修道一事說不出的嚮往,揚言下輩子也要成為真人那般的神仙人物,臨死還與我碎碎念念,所以晚輩便惱怒自己當年為何不能在多走幾步,哪怕是爬也要爬到師傅身旁,然而今日有幸一見,遂得心願,只覺得果然如此。」
少年元寶滿臉驚慌錯愕。
他錯愕的原因很多。
比如從未看見師傅流露出如此情緒,更沒有跪過除宗主外的任何一人。
又比如道宗有很多真人。
但是為何師傅卻對這位真人如此敬仰。
看不出年紀的道人問道:「如今道宗可不像當年,願在道宗修行?十年內在破兩境並不是難事。」
老人搖頭,只是站起身滿足笑道:「已經夠了,若是師傅知道今日之事,自然也會含笑九泉,既然已經叨嘮真人多時,那我們就該早日回去覆命。」
說完第一次未等道人說話,就帶著徹底懵掉的少年元寶離開此地,果斷而決絕。
道宗掌門,或者說道衍真人,望著眼前老人的背影,彷彿又看見了當年那個累趴在道宗山門前不停用舌頭舔著小溪溪水的少年。
來的時候極快,走的時候也是這般灑脫。
光陰似箭,白駒過隙,物是人非,眨眼便是百年。
事實上,對他來說,卻是也僅僅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以後不閉關了。」
道人不知道對誰輕輕呢喃了一句,隨後右手作道指,輕描淡寫便在半空劃開了一道空間裂縫。
他踏步進入,斗轉星移間,一座被磅礴氣機掩蓋天機的小山村便毫不掩飾的出現在眼前。
村口的一張廢棄桌子前,一個雙腿翹在
桌面上,身形後仰的中年慵懶漢子一手提著酒罈,一面醉醺醺的說道:「喲,老牛鼻子,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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