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山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三十八章 武夫一怒,太玄道主,暖春山色,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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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對話聲音很輕,周圍無數人全然將視線望向了高臺之上的老人與蕭承衍。

一個是大唐武夫,一位的前朝天子,所有人都期待著這一戰。

靈荒的大修行者並不是很多,甚至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曾見到過上三境的修行者,若不是門中長輩帶著,大殿中年輕一輩的弟子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到懸羽城,更不用說見到這即將開始的驚世一戰。

高臺上。

老人渾身的氣勢已經凝聚到了極點,甚至恍惚之中覺得年輕了數十歲,回到了當年跟隨先帝征戰天下的日子。

長刀一橫,老人大笑道:「許多人都說你已經踏入了三教巔峰境界,甚至傳聞與青帝城那傢伙戰了平手,老夫這輩子從未見過宋怒,也不知誰強誰弱。」

蕭承衍微微皺眉,不屑說道:「若是三十年前,你或許有資格出此豪言,至於現在....」

轟!

無聲無息,蕭承衍猛然出拳,拳勢毫無聲勢,但是迅疾如雷,眨眼間,滿含力量的拳頭便撞擊到了老人厚重的長刀上。

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懸羽殿屋頂無數華燈開始搖晃,然後一盞接著一盞掉落在地,引得大殿內的無數人紛紛躲避。

在拳頭與長刀碰撞的中心,一團耀眼的紅光出現,然後又像水泡破滅一般瞬間化為了光點。

老人長長的白髮被拳風吹動成一條直線,斑駁如刀刻的臉龐更是迎風而動。

「有點意思。」老人灑然一笑,隨後雙膝微曲,持刀跳躍半空,朝著前方的儒雅男子徑直劈去。

這一刻,滿是狼藉的大殿中,東祖州無數一流宗門的掌門、長老皆是停步,眼神熾烈的望向了那凌空劈落的長刀。

先前崑崙和瑤池聖地兩位上三境的長老在面對蕭承衍的時候,甚至連一擊都抵擋不住,若不是他有些顧忌,只怕兩人早已經重傷。

而這位自稱大唐國公的老人在面對蕭承衍全力一拳的時候,居然只是鬚髮震動,身形甚至未曾受到影響,武夫歸真境,居然能夠匹敵仙境真仙,若是踏入了那武道的最終盡頭,又會是如何?

無數人皆是滿含期望的看著眼前一幕,那柄蘊含著武夫渾身精氣神之力的長刀這一刻竟然破碎了虛空,刀身周圍的空間出現了一絲絲如同鏡面碎裂的殘片。

來自東祖州西面碎玉宗的掌教出雲子驚呼道:「破碎虛空!武道碎空,若是能夠將這虛空裂縫擴大,只怕那大唐武夫頃刻便可以離開此界。」

跟在出雲子身後的數十名弟子皆是神情茫然,渾然不懂自家祖師所言。

倒是有幾位踏入了上三境的老一輩修行者聽出了其中意味,紛紛望向了老人那方,眼瞳緊縮,充滿了驚駭神色。

然後有人朝著大殿四面高聲喊道:「所有五境以下弟子,速速離開此殿。」

下一刻。

轟隆隆!

璀璨長刀劈在了散發出玄黃之氣的玉璽上。

無數的氣浪將大殿之中所有的物品都掀翻碾碎,更有許多來不及逃離大殿的賓客一瞬間便被刀氣斬成了碎片,化為血雨落下。

望著眼前恐怖一幕,離著遠一些的人拼命的施展法術,想要逃離大殿。

但是那碰撞的刀氣和龍氣互相糾纏,如同漣漪一般以高臺王座為中心想著四面八方擴散。

速度更是比他們的逃遁術法快了無數倍。

「啊!師傅,快救救我。」

「不,我不想死。」

...

...

場間在兩人一擊之中瞬間便化為了人間地獄,有一些靠的近的眨眼便化為了煙塵,遠一些的更是被凌空斬斷。

只有寥寥幾處地方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先前最早發現狀況的碎玉宗出雲子那方,老道拼命的鼓動一件旗子模樣的法寶,將那湧動而來的刀氣和龍氣抵擋在外。

更遠一些,一位年輕書生負手而立,對那撲面而來的氣浪視若無睹。

西南一角,青衫男子和麵帶白紗的女子神情自得,那兇狠澎湃的刀氣連兩人身前三丈都靠近不了,化為了一縷清風。

而狂暴氣浪的最中心,持刀老人與蕭承衍已經換了一個方位。

老人望了一眼大殿的慘狀,眉頭微皺,嘆了一口氣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們真以為世間踏入了巔峰境界的強者是如同凡人爭鬥?難道不知那等境界的大修行者,隨手之間便可翻山倒海,破碎天地!」

蕭承衍負手而立,身前懸浮著一顆不斷散發著玄黃之氣的玉璽,正是人族至寶。

他望了一眼老人那握刀的手,淡淡說道:「你之前入得大殿,氣勢凝聚到了極點,那一刀便是我都很難擋住,但是你卻蓄勢不發,所以我出拳破勢。」

似乎有些遺憾的男子頓了頓語氣,繼續說道:「第二刀,你的氣勢和力量都跌落了數層,那麼第三刀,你又會跌落多少境界?」

蕭承衍一眼就看出了老人此刻正在不斷跌落的氣勢,一而再,再而三,當那最強的第一刀引而不發的時候,他便知曉了對方終究太老了,心中有了顧慮,自然出手不會如同先前那般直接。

老人神情平靜,並未在意對方的話,只是踏前一步,再次凝聚刀勢,他從十多歲起便跟隨大唐先帝征戰天下,沙場數十年,所學的刀法都是戰場生死的招法,大開大合之間,沒有任何的花哨技巧,兩刀幾乎都是直來直往,見到未曾傷到儒雅男子,心中也有些怒意。

「即便我老了,你們這些前朝餘孽,也休想翻起任何浪花,你可以立國,但是大隋這個國號,在中洲,在靈荒,永無存在之地。」

方老國公再出一刀,喝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姓蕭,或者是前朝餘孽,我在乎的,或者說大唐在乎的,是大隋這個國號。」

這一刀,並無先前那兩刀的氣勢磅礴,平淡無奇,如同凡塵間的江湖俠士對戰。

但是在蕭承衍見到這一刀,眼瞳猛然緊縮,手中不斷掐動法決。

下一刻,人皇玉璽竟然緩緩變大,不住的膨脹,到最後竟然如山一般懸浮在老人的上空。

「人皇印,鎮壓!」

隨著蕭承衍的一聲輕喝,巨大的玉璽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朝著老人徑直壓下。

而同一時間,那平淡的一刀也出現在了簫承衍身前三尺。

轟!

懸羽殿又堅硬的金耀石鋪成的地面頃刻出現了一個三丈多深的巨坑,更有數條裂縫以深坑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如同蛛網一般蔓延開來。

另一邊,蕭承衍臉色蒼白,右手捂住胸口,殷紅的血跡從他的手指中滲出。

大殿之中所剩無幾的觀戰之人皆是震撼的望著眼前一幕,誰也想不到,那位來自大唐的武夫居然能夠傷到蕭承衍。

要知道,早在數十年前,這位懸羽城城主便出東海,與天下武夫最強者青帝宋怒一戰,儘管那一戰無人觀看,但是事後蕭承衍瀟灑自東海而回,並未曾受傷。

倒是今日,這位天下第三居然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大唐武夫,一刀重傷。

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動到了被那枚人皇印鎮壓之下的白髮老人身上。

老人鬚髮隨風而動,高舉手中長刀,死死的頂住從天而降的人皇印。

那重若萬鈞的大印不住的散發出玄黃之氣,每一次氣機流轉,老人便深陷地面一分。

到最後,這

位大唐武夫的臉色漲的通紅,脖頸處經脈爆出,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蕭承衍漠然的望著眼前一幕,開口道:「沒想到,你一個資質平平,從凡塵而來的武夫,竟然已經領悟了一絲武道奧義,倒也讓我有些意外。」

蕭承衍右手隨意施展一個法印,那枚人皇印又是變重了許多,老人的雙膝赫然開始微微顫動。

蕭承衍接著漠然說道:「不過,到此為止,即使你踏入了武夫歸真境,但終究未曾證道,世間以力證道的武夫,不是人人都是宋怒。」

老人的身子筆直,如同一顆萬年蒼松,再如山一般壓下的人族至寶面前,渾濁的眼神看不到一絲的驚懼。

老人舔了舔嘴角鮮血,笑道:「老夫征戰沙場,殺人無數,此生輸過,也贏過,但是從未放棄過,你可知....」

這位在眾人看來已經如同強弩之末的大唐武夫嘴角微翹,臉上出現了一絲莫名意味。

蕭承衍望著眼前古怪的老人,神情微凝,若是先前老人所表現出來的戰力,的確已經是世間武道歸真境的頂峰,早在三十年前,在東海,他便已經和另一個早就踏入了此境的武夫交手,所以並不感到如何棘手。

但是眼前這名僅僅是靠著平凡資質和漫長歲月而累積起來的武夫,蕭承衍心中感到一絲從未有過的危機。

他掃視四周,卻只見到一些東祖州的宗門掌教之類的人物,最後眼神停留在了端坐在角落的青衫男子。

道宗沈玉。

一個神遊境的道宗弟子,即使的出自道宗掌門門下,他又能夠影響什麼?

今日已經立國,只要將大唐之人擊退,那邊自己的大道誓言便會完成,停滯了數十年的修為也會有所鬆動。

可是,為何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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