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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靜靜站在石壁前,眼神中帶有看穿世間萬物的那種睿智光芒。
生死輪迴,古往今來。
所謂修行,便是修長生。
三千年前的太玄道主沒有長生,楊柳又何嘗能夠長生。
即使是佛祖,道祖,儒聖,他們的道也不一定走到了盡頭。
伴隨著楊柳突如其來的一劍,靈山大陣徹底被融化,這座與道宗玄微大陣齊名的佛門之陣,就這樣消散。
迷霧漸漸散去。
無數人看清了靈山真容,除了空寂,還是空寂。
只有少數幾人能夠看到在臨崖旁,站著一位清秀男子,俯瞰著整個靈山。
而男子視線所望的方向,一名神聖冷漠的女子懸浮於半空,朝著三個看不見真容的黑色氣團猛然斬去。
剎那間。
靈隱寺四位首座猛然起身,齊齊朝著靈山深處飛去。
慧可先是楞了楞,下一刻身形也瞬間消失。
佛塔廢墟前,眾人已經忘記了正在蛻變的陸吾,因為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前方那突如其來的幾位強者所吸引。
他們從未見過有人的境界已經這般高了。
隨意一劍,便破去了靈山大陣,要知道,先前同樣跨越萬里而來的一劍,也只不過緊緊是破開了大陣的一道縫隙。
靈隱寺幾位首座清楚,與後來那女子一劍相比。
同樣是仙境一劍。
兩者之間有著不可能逾越的差距。
渡妄僧最先來到那裡,在離著劍氣縱橫的地方,他身形猛然止住,哪怕是他用盡渾身佛力,也無法在前進半步。
彷彿虛空中有一道看不見的牆。
「不可能,不可能,那女子怎麼可能是她的轉世之身,地仙之體,如何能夠涅盤輪迴?」渡妄僧如刀刻般的臉龐上有著難以置信神色,喃喃說道:「那位尊者三千前便死了,神魂已經湮滅,世間應當再無半分她的痕跡,可為何,她還會回來!…」
渡妄僧禪定了數百年的心此刻亂成了麻。
沈玉微微眯眼,看出了老僧的疑惑,淡淡說道:「活得久,知道的也多。」
沈玉感應到身體被四道極為強悍的氣機鎖住,對此視若無睹,繼續說道:「靈隱寺那位祖師做下許多事,想來從不想著會有因果,最可笑的是,佛門中人,卻最擅長講因果…,為了一個虛妄的佛位,連同門至親都能殺。」
渡妄僧沉默。
忽然之間,一句凌厲的語氣傳來。
「你算什麼東西,我佛門之事,輪得到你來說。」
這句話讓場間溫度瞬間降至冰點,沈玉微微轉頭,看向說話之人。
下一刻。
狂風呼嘯,方圓十里的靈氣竟然瞬間轟然一空,天地靈力無比散亂。
一道恐怖劍氣從上往下,迎面劈了向了那位出言的僧人。
劍招未至,那僧人便再無先前肆意怒喝的神態,甚至連抵擋都不敢抵擋,整個身軀徑直轉身,朝著遠處虛空落荒而逃。
「楊柳施主…!」
剛剛來到這裡的慧可望著眼前一幕,驚訝說道。
那位老僧,是靈隱寺四位首座中的戒律首座,他稱之為渡海師叔。
然而,劍勢沒有半分停滯。
劍氣依舊劃破天空,隨著渡海僧的身影追去。
轟!
通向靈山之外的某個節點,產生了極大的轟鳴聲和爆炸聲,同時還伴隨著無法抑制的痛苦悶哼。
整個空間紊亂的氣息撲面而來。
渡海僧,生死不知。
空氣瞬
間安靜下來。
慧可瞳孔睜大,滿臉難以置信。
渡妄僧眉目低垂,看不出任何神情。
一劍過後,靈荒聖地靈隱寺僅存的四位首座之一竟然以這般方式隕落。
甚至許多人都沒有看清楚那一劍是如何出現,只是微微感應到天地某種細小的靈氣變動。
這是何等的境界戰力。
看見這一幕,九座聖地來此的使者,靈隱寺弟子,無數人都神情呆滯。
死的是一位菩薩境的佛門大能,許多人甚至清楚記得十多年前,那位渡海僧東來,與流波山的一位仙境強者戰了十天十夜。
沒有人會認為佛門菩薩境的大能會比仙境,或者歸真境的武夫弱。
然而令他們震撼的是,那樣一位強者在面對斬來的一劍時,竟然沒有選擇戰,而是選擇了逃。
是知道以菩薩境的修為戰不過。
所以才會想逃,渡海僧的表現,顯得那位名叫楊柳的女子更加的深不可測。
許多人甚至覺得,即使是道宗的掌教,或者青帝城那位城主與之相比。
也會差上一些。
只有知曉楊柳身份的寥寥幾人,眼神中更多的是不解。
先前不過神遊境,名不見經常的道宗弟子楊柳,為何短短時間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修為戰力,從來都是需要時間的積累。
這種誇張的境界提升已經超越了他們的認知。
那女子沒有在理會遠處渡海僧的生死,身形微動,站在了清秀男子的身旁。
「我叫楊柳。」
那女子身上的莊嚴,神聖,冷漠在話語落下後便消失不見,還是如同每日在飛來峰澆花除草的溫柔。
我叫楊柳,這句話便代表她的身份,不是三千年前那位天資卓越,道佛雙修的天才。
儘管她也是剛剛知道三千年前的名字。
妙華。
沈玉神情平靜,問道:「選擇做楊柳?」
楊柳點頭,認真說道:「沈師兄,飛來峰更好,其他地方可沒有這麼好的風景。」
她看了前方三團聚散不定的黑霧、靈隱寺僅剩的首座,以及靈山之外無數弟子一眼。
然後說道:「誰敢對我飛來峰不敬,我便殺誰。」
語氣很平靜,彷彿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可許多人聯想到方才這女子殺神一劍便斬去了靈隱寺渡海僧,然後又破開靈山大陣。
剛準備出聲的幾人趕忙閉口,低著頭不敢再看。
「妙華,沒想到三千年後,轉世成這個模樣,當年你修的是無情之道,今日看看你,和一個尋常婦人有什麼區別。」
一道譏諷嗓音打破了場間沉寂。
懸浮半空中的黑霧不但扭曲,掙扎,最後幻化出一道如同魔一般的臉龐,黑漆漆的眼瞳讓人壓抑。
楊柳眉毛微挑,眼神看下沈玉。
沈玉笑道:「楊柳妙華皆是你,還在猶豫什麼。」
話語落下。
空氣中出現一絲輕微震顫。
楊柳只是一指伸出,朝著前方輕輕一按。
微風起。
天地間的靈氣頃刻間化為了無數劍意,從四面八方湧向空中黑霧,遮天蔽日。
這一指所施展的劍意,竟然比之先前斬殺渡海僧的那一劍還要強大。
面對這毀滅天地般的劍意,黑霧中的摩訶沒有絲毫抵擋,甚至臉上頗有些平靜。
同樣的表情在大勢至和藥師臉上浮現。
三千年前,他們沒有殺死妙華,那麼三千年後
,她回來了。
死的便是他們。
本來他們以為即使妙華轉世,那一身通天徹地的修為也會隨之消散。
但是當見到她的那一刻,大勢至、藥師、摩訶便徹底的沒有了任何抵抗心思。
他們甚至不清楚這女子為何會突然覺醒了妙華的記憶,而且連那人的全部修為境界都傳承下來。
沈玉看著一旁疑惑的年輕僧人。
不解,震撼,恐懼,憤怒種種複雜情緒在這位佛門禪子臉上浮現。
沈玉想了想,開口說道:「世間所謂的重生,其實都是奪舍,我曾經去過一趟書院,雖然沒有見到那位院長,可是有緣在那裡留了一些日子,看了一些書,問了一些問題。」
慧可抬起頭,雙眸死死盯著眼前男子。
他知道,楊柳與沈玉是一起,都是來自道宗,甚至還是自己帶著兩人來到靈隱寺,見到了苦和尚。
也因為他,靈隱寺包括整個靈山發生了這般天大的事。
苦和尚死了,渡海師叔死了,甚至三位在靈山深處避世了快三千年的祖師魂體也即將潰散。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面容清秀,神情淡然的男子。
到底,他與自己是朋友。
還是仇敵。
慧可緊握的右手鬆了松,然後很快又緊緊握住。
「關於三千年前楊柳前世的事,你不清楚,你的幾位師叔和祖師很清楚,他們以為斷了她的幾條神魂,她便不能輪迴,甚至連奪舍都不能。」
慧可沒有說話,認真聆聽。
場間幾位首座也是神情凝重的傾聽著。
沈玉繼續說道:「靈荒中對於奪舍之術最為精通的地方有兩處,一是在東王島,遠古時期的練氣士,他們的修行中,便有一種奪舍秘術,名為轉識。」
慧可若有所思,喃喃說道:「轉識?」
「形離體,濯聰慧,去形化識,同於大道,有若前人….」
沈玉隨意說出一句法決,這是他在書院看到關於東王島轉識之術的記載,先前為了療傷,他幾乎看遍了玉京山上所有的書。
這應該是屬於東王島的秘術,沈玉在第一次看到時,也頗為驚訝。
要知道,太玄道主當年學究天人,對於東王島一些秘術的認知已經算是很多了。
可與書院玉京山上的書相比,還是差了一絲。
這門轉識,便讓他有些意外。
當時他問過那夫子,這本轉識之術從何而來時。
齊老夫子神氣回道:「幾本破爛書,那東王島的老不死當個寶一樣藏在龜殼裡,院長叫他借來一觀,他還不肯,到最後,惹惱了,一巴掌把那傢伙抽暈,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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