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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
楊柳雖然擔憂沈玉是不是被困在厭離穢土,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境界,就算能夠勾連飛來峰的天地靈氣,想要在靈隱寺做些什麼事很難。
渡成只不過是講經堂的一位長老,在這之上,還有三位首座。
除非再次得到妙華神念附身,否則便不可能殺一位菩薩境巔峰的大修行者。
等待是時光總是很漫長,楊柳的心也越來越平靜。
就連陸吾也變得安靜了許多,因為慧可的緣故,即使守在屋外的僧人眼中充滿了憤恨意味,也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
哪怕師門的仇人就在眼前,他們都恪守著門規戒律。
這便是九座聖地能夠屹立在靈荒數千年不倒的原因之一。ap..
…
春日,微風徐徐。
院中來了一位老和尚,楊柳一眼就認出了來人身份。
傳法堂首座。
渡妄僧。
楊柳第一次只是遠遠的在一處山崖撇見了老僧一眼,並沒有看清他的容貌。
於是,她細細打量眼前的僧人。
慈眉善目,身材並不如何高,披著一件極為普通的禪衣,就這樣突兀的站在門前。
佛門修行者內斂,從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一位修行者。
楊柳聽蘇陌提起過,佛修的境界越高,越是返璞歸真,如平常人一般。
更何況,這老和尚的地位超然,靈隱寺主持閉關的情況下,他便是整個寺中身份最高之人。
於是,楊柳沒有如對待慧可一般讓他站在屋外,而是主動行了一禮,將老和尚請進了屋內。
渡妄僧隨意坐在一個蒲團上,開門見山說道:「靈隱寺歷來與道宗關係一般,而你又殺了我渡海師弟,將你打入佛窟,實是無奈之舉。」
老和尚語氣平和,彷彿如老友閒聊一般。
但其中意味,又有著斬釘截鐵意味。
渡妄僧想了想,又說道:「那日情形,老衲在遠處親眼看見,祖師殿內,妙華祖師的指骨忽然附身與你,渡海師弟才會身死,這一切,與你並沒有多大關係。」
楊柳瞪大了眼睛,啞然說道:「我沒錯,你還要關我?」
老和尚點頭說道:「世間事,從沒有對錯,皆是權衡,你殺了渡海師弟,靈隱寺需要一個交代,這個交代便是你。」
楊柳目瞪口呆,同為聖地,靈隱寺的人居然可以這般做事。
還講不講道理。
「你的意思是,柿子挑軟的捏,」楊柳指了指自己,咬牙切齒說道:「而我,就是這個軟柿子?」
渡妄僧猶豫了一下,笑道:「可以這麼說,其實天下事,大多如此,只不過有些人做的比較明顯,比如你道宗弟子行事,同樣如此,當年流波山一事,道衍真人修為未成,殺的是修為較弱的席青書,而真正的兇手,卻只是受到一點懲罰。」
楊柳沉默。
她在飛來峰多年,對於道衍真人的事蹟瞭解甚多。
流波山與道衍真人的恩怨發生在一百多年前,那是掌門修為並未大成,在經歷三災五劫時,曾經在中洲的博望城收留了一位書生,這位書生本事掌門歷劫的關鍵之人,卻被流波山的當代山主所殺。
道衍真人怒而殺上流波山,最終也只是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副山主席青書。
其中緣由,卻與老和尚說的一樣,掌門真人那是修為並未大成,想要殺山主而不能,只能殺一位席青書。
當然,後來的事更多,但挑軟柿子捏,的確是事實。
許久,楊柳說道:「在你眼裡,我是軟柿子,但
是不知道,若是我沈玉師兄回來,他還會不會讓你把我當成軟柿子。」
渡妄僧笑道:「他回不來。」
…
十日後。
靈隱寺的氣氛愈發變得緊張了起來。
許多道宗弟子已經停止了修行,每日都站在院落外,緊張的望著來來往往的僧人。
越來越多龐大氣息在靈隱寺出現。
那些在外遊歷,掛單的強者也已經回山,有許多甚至是講經堂和苦和尚的後輩弟子,在知曉了事情原委後,便無數次的想要闖入院子內。
好在最後慧可出面,才勉強平息。
但依舊有一些年輕弟子不願意就此作罷,便開始譏諷那些守在屋外的道宗弟子。
裘問出自翠竹峰,在三代弟子中算是極有天份的弟子,才修行不到十年,便已經是凝練金丹,前些日子奉師命來靈隱寺弔唁苦和尚,遇到楊柳師叔的事情,自然要守在門外。
今日,又有幾名靈隱寺弟子來此挑釁。
裘問撥出長劍,指著對方,沉聲說道:「我再說一次,你們若要戰,那便戰。」
站在他對面的一個年輕僧人面容極為俊秀,一身禪衣飄搖,在他的頭頂隱約能夠看見佛光顯現。
佛門修行者,若是佛光顯現,那代表著修行已經跨入了金剛境,可以比肩道門的金丹甚至洞真境了。
同樣身為靈隱寺三代弟子,對裘問的話語置若罔聞,居高臨下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剛剛凝練金丹的廢物罷了,你沒資格與我一戰,還是請你屋內的長輩出來。」
裘問踏前一步,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極為瀟灑的軌跡,劍尖帶著呼嘯聲徑直刺向了前方。
「圓真,你欺人太甚。」
伴隨著一聲怒罵,劍光瞬間將年輕僧人籠罩。..
圓真靜靜站在場間,意氣風發,對周遭帶著殺意的劍氣視若無睹。
他是講經堂三代弟子第一人,修為境界早已經半隻腳踏入了羅漢境,對於裘問的攻擊並不如何在意。
圓真清楚以慧可師叔的為人,自己是不可能殺入院中去親自手刃那位殺了祖師的仇人。
但若是殺幾個道宗弟子,慧可便會裝作看不見。
想到能夠有機會為祖師討回一些公道,殺一名道宗三代弟子,圓真就充滿了興奮和快意。
哪怕以後同樣會面對道宗弟子的追殺,可那又如何?
世間恩怨,從來都是以一方身死而結束。
圓真猛然一喝,右手握緊,然後朝著前方揮去,一道狂暴到極致的氣息捲起無數飛沙走石。
那漫天的劍光與狂暴龍捲陡然相撞。
先是龍捲前方被劍光打散,然後凝聚,緊接著漫天的劍光瞬間消失,以一種極為霸道的方式徑直朝著裘問碾壓了過去。
靈荒佛修與武夫修行有許多類似之處,都是先修身,只不過武夫的路子是以力證道,所以並不修元神。
而佛修則不同,當肉身打磨到了極致之後,便可踏入羅漢境,開始發大宏願,證道元神。
因此,圓真一出手便是霸道的拳意。
只有以砍瓜切菜的方式將那道宗弟子擊敗或者殺死,慧可師叔,或者渡妄首座才會睜一眼閉一隻眼。
另一邊,面對這無可抵擋的拳意,裘問臉色微變,腳步變化,在空中扭動,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拳。
下一刻,又有一道拳風以詭異難測的方式出現在他力竭的位置。
轟!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左側腰間傳來,裘問悶哼一聲,瞬間被砸在了地面之上。
無數碎石亂飛,一個
巨大的凹陷出現在他的身後,圓真拳勢不減,重重朝著仰躺在地面的裘問胸口砸去。
場外數名道宗弟子忍不住驚呼,紛紛起身。
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禁錮住身子,根本沒辦法動手相救。
「老和尚,你放開我。」
屋內,楊柳雙目圓睜,怒視著前方風輕雲淡的渡妄僧。
此刻,她已經感應到院落之外,道宗弟子深陷仙境,雖然這些年只在飛來峰修行,並且被清律殿弟子欺凌,但若是看著一位三代弟子在自己眼前身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所以,楊柳毫不猶豫起身,準備出手。
渡妄僧只是一揮衣袖,一道淡淡的光芒便籠罩了整個房間,楊柳頓時覺得似乎與天地失去了聯絡。
渡妄僧低垂著耳目,淡淡說道:「地仙之體雖然強悍,可並非沒有破解之道,只要將你與那仙山的聯絡切斷,自然不會有任何靈力傳入你的體內。」
楊柳看著老僧手中的鈴鐺,震驚說道:「天地鈴?掩月宗的至寶怎麼會在靈隱寺。」
渡妄僧笑而不語。
楊柳眼神黯淡,知道今日想要脫困已經毫無希望,只是那位三代弟子因為自己而身死,恐怕這一生都難以安寧。.
「卑鄙。」楊柳氣急。
一座聖地的格局心胸居然如此狹隘,這已經不是渡妄僧所說的挑軟柿子捏,而是自降身份的報復。
看著眼前女子,渡妄僧平靜說道:「苦師叔隕落,渡海師弟死去,還有幾位祖師的神魂也因你與沈玉而消散,我靈隱寺雖然是天下佛門正派,一樣會有仇怨,弟子們的心結便是心魔,若是心結不除,那心魔必生。」
楊柳頓時語竭。
世間恩怨,從來都不是憑著幾句話就可以了結。
…
院落外,圓真的拳頭再次砸在裘問身上,一道刺耳的骨裂響聲傳遍整個院落。
這位道宗三代弟子渾身沾染血跡,卻並沒有任何痛楚聲音發出,那雙清澈的雙眸中滿含著堅韌。
無數弟子目眥欲裂,拼命調動體內靈力,想要睜開禁錮。
圓真漠然看著地面上的裘問,並沒有再次出手,而是輕輕蹲下,在他的臉色拍了拍,譏笑說道:「我佛慈悲,但卻也有金剛之怒,你那師叔自有報應,今日,殺了你,可以稍微解我心結,那道宗弟子,年輕一輩,都不過是一群花拳繡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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