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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徐鶴跟呂恆像是天生不對付,一路上眾人談笑也都收著。
但剛登上徐家別院的小島,呂恆又像放飛的小鳥似的,跳下船就跑得沒影兒了。
薛永志無奈地跟在後面,生怕這位表妹出事。
瘋丫頭走了好,走了大家都輕鬆。
因為下人和行李都在另一艘船上,臨下船時,顧橫波犯了難。
這小島的碼頭就是個簡單的木碼頭,因為伸出來的木頭緣故,船邊距離碼頭還有段距離。
所以需要搭著船板才能上岸。
江南女子,平日裡在水上生活慣了,按理說,這種船板自己也能走上岸邊去。
但這今天湖上風浪很大,吹得小船搖搖晃晃。
顧橫波壯膽試著走了一次,但搖晃太厲害,她還是退了回去。
已經上岸的徐鶴見狀,於是笑道:“眉生,我來接你!”
本來在後世,這就是個紳士行為,跟給美女開車門一個性質,沒什麼大不了。
但在這個時代,徐鶴的一句話讓顧眉生心中小鹿亂撞,心中暗暗抱怨徐鶴怎麼這麼唐突。
但她又有些不好拒絕,畢竟徐鶴已經走上船板迎了過來。
顧橫波見狀也沒辦法了,只好輕咬下唇,忍著羞意上了船板。
但有一說一,徐鶴是真的沒有吃人家豆腐的心思。
只見他伸出手,讓顧橫波用手搭在他的小臂上,就這樣引著顧橫波往岸上走去。
但這天也真怪,來時還晴空萬里的天氣,這時候湖面上的風卻越來越大,吹的船旗獵獵作響。
突然一個浪打了過來,都已經快上岸的兩人被搖晃的船板弄得差點摔下船去。
顧橫波被嚇得“啊”的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徐鶴趕緊跳上岸,一把將顧橫波也拉了上來。
顧橫波被徐鶴這麼一拉,雖然沒有掉進河裡,但在岸上她一個趔趄倒在徐鶴懷中。
一時間,徐鶴只覺得一股處子的幽香似有似無地鑽進了他的鼻孔。
攬著懷中之人的手,隔著寬大的衣襟這時卻感覺到布料下面驚人的細膩。
顧橫波也懵了,好好上個岸,沒想到卻鑽進了一個男人的懷中。
她雖然是秦淮名妓,但一直因為才學,備受世人尊敬,別說讓男人抱著了,等閒之人甚至連她的面都見不到。
她的臉此刻像是滾燙的烙鐵似的,早已霞飛雙頰,耳朵貼在這個男人的胸口,強壯有力的心跳聲像是鼓槌一樣,使得她的心跳和這個男人共鳴。
雙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身上的味道,還是因為一時間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搞懵了。
兩人都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對方。
直到船尾的船翁叫道:“兩位公子沒事吧?”
聽到這句話,兩人彷彿觸了電般,各自閃了開來。
就在分開的一瞬間,顧橫波竟然有一絲絲的失落,但她不敢抬頭,她知道,此時的她肯定臉紅得羞死個人。
分開後,徐鶴沒了溫潤如玉的感覺,心中也有兩分悵然,但他還是關心道:“眉生,沒事吧?”
顧橫波聞言臉上更紅,聲如蚊鳴小聲道:“沒,沒事!”
就在兩人尷尬之際,張三讓道:“徐大鍋,我也要你抱過去!”
李思夔白了他一眼:“這麼大人了,還要人抱,真是不知羞!”
顧橫波聞言,臉上羞意更甚,頭垂得更低了。
“特麼,這小孩是不是在含沙射影點我跟顧橫波呢……?”徐鶴有點後悔帶這兩個活寶來了!
等幾人全都上了岸,終於,後面跟著的船轉過小島也靠近了碼頭。
吳德操等人上岸後,指揮著下人將行李統統搬上岸,徐鶴剛準備領著眾人去別院,就看見遠處湖面影影綽綽間有幾艘那日秦淮河裡見過的三層大船。
徐鶴知道,這應該是薛永志的安排,看到這安保,徐鶴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小島不大,與其說是小島,不如說是沙洲,徐家的別院往高處一佔,只剩下幾個小房子在別院後面。
這些小房子應該就是別院裡平日看守的下人住處了。
等到了別院,顧橫波也緩了過來,當她看到別院裡的構造頓時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院子不大,僅有兩進,圍牆上都是瓦砌的花窗,透過窗戶就能欣賞湖景,圍繞著圍牆,有遊廊連線每間屋子,坐在遊廊的椅子上,湖風拂面,讓人頓時愜意非常。
“這個地方真好!”顧橫波笑著對身邊的徐鶴道。
徐鶴點了點頭對她道:“乘著那個討厭鬼沒來,眉生你先去挑間喜歡的房子住下!”
顧橫波聞言一愣,緊接著便猜到了【討厭鬼】說的是誰,她抿嘴笑道:“那個呂姑娘豪門貴胄,看起來刁蠻一些,但其實這種女孩心思最為單純,只要小鶴你彆氣她,她也不會故意找事的!”
徐鶴撇了撇嘴不屑道:“我才懶得搭理她!”
顧橫波見狀,捂著嘴笑了。
平日裡見徐鶴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沒想到還會因為一個女子置氣。
徐鶴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吳德操道:“耀臣兄,我準備的東西都帶上島了沒?”
吳德操笑道:“放心吧亮聲,我馬上就安排人去支稜好!”
顧橫波聞言好奇道:“神神秘秘的,小鶴你到底準備了什麼?”
徐鶴神秘一笑,指著觀察螞蟻搬家的兩個小娃笑道:“夏令營專案,順便帶你們體驗一下!”
呂恆不知道去哪瘋去了,徐鶴等人上了岸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清清爽爽地一邊吹風一邊喝茶,偶爾跟顧姐姐聊聊人生,談談理想,別提多愜意了。
中午時薛永志他們也沒回來,直到下晚,兩人才在下人的護衛下回到別院。
剛進門呂恆就嚷嚷著【餓死了】。
看著泥猴般的兩人,徐鶴嫌棄地退開兩步問薛永志道:“薛兄,你們一天干嘛去了?造這麼一身,臭死了!”
薛永志苦笑道:“表妹想吃蓮蓬,我們坐著船又回去荷田那摘了些,然後一下午就在玩水!”
薛永志二十多的人了,跟著個小姑娘混了一天,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徐鶴嘆了口氣,心說你這是欠了她的債了呀,這輩子來還咩?
說話間,【小公爺】又吵吵起來了:“晚膳呢?怎麼還沒有晚膳?本……本公子要用膳了!”
特麼,剛剛還以為薛永志上輩子欠她的,看來,這女子上輩子是個債主,自己也沒少欠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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