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湖面潛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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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接近中午。

從高空可以清楚地看到還在高處的太陽反射在湖面上的樣子。

“席恩，情況如何？”

對於透過通訊提出的問題，席恩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並不是不知道狀況。

沒有問題地掌握了這個湖現在的狀況。

只是，要原封不動地表達出來，多少有些猶豫而已。

“……有什麼不方便的事嗎？”

冷淡而又毫不掩飾對席恩的懷疑的米斯特。

說實話，我已經習慣了，對席恩來說無所謂。

無論如何都不能不說，所以席恩決定老老實實地告訴他事實。

“……報告。這個湖，好像要填滿……到處都是烏雲。”

對席恩的報告，通訊方的安娜和米斯蒂還沒反應過來，湖面就激起了激烈的水花，一個影子躍起到清晨飛行的高度。

朝著“早晨”的前進方向跳起來的，是半透明的液體——也就是像史萊姆一樣的幽靈。

大小是五米左右的中型。

半透明身體中央的眼睛一樣的東西正盯著我，從身體伸出的手臂一樣的東西正朝我砸去。

“不要逃逸！”

不慌不亂，用用魔力防禦牆做好防備的“早晨”直接把他撞飛。

好像沒有聲帶，連一聲慘叫都沒有，飄浮在空中的雲就那樣落在湖面上，在那前面的湖中有幾個模糊的影子在遊動。

也許是因為入侵者的身體是半透明的，湖面上的影子看起來不太明顯。

“數量大概有七十左右？小型和中型雜燴擠滿了整個湖！”

“騙人吧？！跟那天的人工島一模一樣！”

“因為太密集了，看起來比那天還多呢！”

與分散在第七人工島全境的那天不同，現在有50多個聚集在一個湖中。

數量姑且不論，單憑眼睛一看，就足以讓人感到絕望。

“總之先放手吧！”

拿起十三技班準備的對水中作戰用的來福槍，向手邊的影子開槍。或許是由於瞄準修正的緣故，準確地命中了，下一瞬間，薄薄的影子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這是不用補正也能猜中的東西啊！)

更確切地說，如果向湖面射擊，大概能擊中其中一個。

整個湖面上密佈著淡淡的影子，足以讓人產生這種想法。

“參謀長！不管怎麼說，來復槍的子彈都不夠！”

帶來的來復槍子彈數大約有二十發。還不到席恩粗略預測的安妮的一半。

一般情況下，就算開槍打死我，也只會被子彈打光。

“……跳進那個湖實在是太荒唐了。這樣的話，就只能用‘龍之劍’來解決了。”

以防萬一，席恩還帶了“龍之手鍊”，所以也可以使用。

但是，將這些數字全部發射出去，效率未免太低了吧。

“這個湖連線著好幾條河吧？”

“嗯，加上中間的分歧，一共分為五種……啊，真難吃。”

“是的，很難吃。”

安娜似乎只透過確認的話語就察覺到了席恩的擔憂。

即使不說也能理解，這就是席恩信賴安娜的原因。

“請不要隨便往下說，到底有什麼不舒服的？”

“嗯……光劍艦長，怎麼辦？”

他故意忽略了米斯特的話，把話題轉向了阿基德。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就算不說，亞紀也能理解席恩和安娜的想法，所以想試一試。

“……那個湖和河相連，而且入侵者他們很明顯喜歡在水裡。那麼，當他們察覺到危險時，逃跑的路線肯定是河吧。”

亞紀流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顯得相當沉重

“順流而下，就是一條直線進入普通市民的生活圈。”

阿基特話音剛落，隔著電話，隱約聽到橋上的人吵吵嚷嚷的。

正因為水是人類生存不可或缺的資源，沿河城市才會繁榮。

無論是遠古時代還是現代，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即使是毫無智慧的入侵者他們也能察覺到自己無法戰勝對手而逃跑，或者利用自己擅長的領域。

但如果在這個湖上這樣做，對生活在下游城鎮的普通市民來說，將是非常不愉快的展開。

“‘米斯托爾汀’也上前線了，剩下的三架機動鎧甲也出擊！”

隔著通訊傳來小晶發出指示的聲音。

聽了阿基德的說明，米斯特似乎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慌忙複述指示，通訊的那頭變得有些嘈雜。

“伊斯塔爾，你是……”

“在不太嚇人的情況下移動，吸引史萊姆他們。”

“拜託了。”

“……不過，實際上四架機甲和一艘船要做到零洩漏是非常困難的。”

從戰鬥力上來說，殲滅史萊姆並不困難。

雖說席恩以外的感測器追不上，但對手絕對不強。

機動鎧甲暫且不說，面對“迷霧”，史萊姆他們幾乎沒有什麼能做的。

但是，在這種局面下，最重要的是將其一舉殲滅。

對於本來就是半透明的，一旦融入水中就很難辨認的暗雲群，能否一個也不放過地全部狩獵呢？

“不是能不能做到，而是必須要做……現在就是這樣。”

亞紀也知道難度有多高。

即便如此，如果亞紀他們做不到這一點，就會讓沒有自衛手段的普通市民暴露在危險之中。

“人類軍隊是為了保護人們不受黑暗的威脅而存在的。……也許在你看來，這只是一個視你為危險的不可信任的集團。”

“……嗯，我不否認你是這麼想的。”

雖然沒有想到阿基德會在這裡說那樣的話，但實際上席恩和人類軍隊的關係就是這樣。

雖然被賦予了"協助者"的頭銜，但是正面交涉的戈爾德最高司令官以外的上層一點也不相信席恩，只是想利用他吧。

“你沒有理由不顧一切地協助人類軍隊，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動真格的話，能讓這種狀況好轉嗎？”

只要拿出真本事。

對於阿基德說出這樣的話，席恩並沒有感到特別驚訝。

不光是阿基德，只要是直覺敏銳的軍人，都能想到席恩有可能藏著什麼王牌，席恩也知道他們會做出這樣的預測。

只是，在這個時候正面詢問這件事，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或者說，這並不是對隱瞞事實的人提出的問題。

一般來說，隱瞞事實的人是不可能傻傻地承認事實的存在的。

而且以那個提問為契機，也會進一步加強警戒。

阿基特應該不會不明白這一點，但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提出這樣的問題呢？

答案很簡單。

(即使依賴這樣的我，也想保護民間人嗎)

雖然從他本人的人品來看，他對席恩是相當人道的，但阿基德應該也不會從心底相信席恩吧。

依靠這樣的席恩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但阿基特寧願承擔這樣的風險也要保護那些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這個人，有點傻啊)

這次的情況是，就算因為射擊失誤導致史萊姆侵入城鎮，從戰鬥力上來說也是沒辦法的，完全可以辯解。

更巧的是席恩也在。

基於感測器類無法追蹤到入侵者的反應這一點，說唯一能正確追蹤到反應的席恩沒有充分發揮作用，把責任推給他是很簡單的。

以現在人類軍隊的氣氛，就算沒有證據，誰都會相信阿基德吧。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把人命放在第一位，甚至抱著自己負責任的覺悟行動。

以他的頭腦，應該可以更狡猾地周旋，但我覺得他是個笨蛋。

——但是，席恩特別喜歡這樣的人。

“艦長，我和人類軍隊始終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