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少年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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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誰告訴你的？”

“人類喜歡互相殘殺。”

雖然兩人的關係並不算長，但從至今為止看到的鬥也的言行中得出的這個詞，卻超出了我的預料，不禁讓人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席恩想，正因為如此，才會從第三者那裡聽到這樣的話，但多也默默地搖了搖頭。

“又不是誰教的啊？”

“那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我看到了……”

“看到了嗎？”

對於加布裡埃拉的問題，昨夜明確地點了點頭。

“我住的地方雖然離這個世界有點遠，但只要使用魔法，就能窺探到一點。”

“……不使用魔法就看不見的，是指在遠離人煙的秘境或某個神域看到的嗎？”

“那麼……藤也看到了什麼？”

“……人類正在打仗。”

面對她僵硬的表情和聲音，席恩和加布裡埃拉一時無法回答。

“有很多大的戰鬥，也有很多小的戰鬥，但是人類之間的戰鬥總是一樣的……雖然後來習慣了魔法，也能看到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人類還是一直在戰鬥。”

“……所以，你以為人類喜歡自相殘殺？”

“嗯，因為人類已經經歷了一百年——不，比這更久的戰爭了吧？那種事，如果不喜歡的話是做不到的吧？”

雖然他想把自己的想法清楚地說出來，但表情卻帶著無盡的悲傷。

“……有人告訴我，傷害別人和被別人傷害都不好，我也這麼認為。但為什麼人類會喜歡這種事呢？我一直覺得很不可思議……今天看了祭典就更不明白了。”

這裡充滿了笑容和笑聲。人看起來很幸福。

在遠離人類的世界裡生活的夜晚，也確實有能讓人產生共鳴的快樂的事情。

“明明有這麼開心的事，為什麼總是打仗呢？大家都喜歡過節就好了，為什麼會喜歡互相殘殺呢？”

純真的孩子問“為什麼？”這句話讓席恩無法像往常一樣立刻回答。

“……那個，藤也，人類也絕對不是喜歡戰爭的吧？”

“明明不喜歡，卻一直在打仗？”

“……是啊，應該是這樣吧。”

面對這個正面的疑問，加布裡埃拉的表情變得陰沉而悲傷。

席恩自己雖然看不見自己現在的表情，但表情一定很嚴肅吧。

“人類也知道，戰爭還是不要為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要重複，大概誰也不知道。”

誰都不想和別人自相殘殺吧。實際上，世界上很多人都在高喊反對戰爭。

即便如此，人類還是不斷重複錯誤，其原因無法用一句話來概括。

思想的差異、人種的差異、土地的爭奪、財富的爭奪……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例子。

“……人真是難啊。”

“大概不光是人類，就連人外也很難。只是碰巧人外不怎麼打仗而已。”

她輕輕地把手放在燈子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

對著抱著席恩的手，不可思議地望著這邊的幼小的眼睛，編織了像說給她聽一樣的話。

“人也好，人以外的人也好，都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在這個意義上是不會變的。當然，無論如何都會有不同的部分，但不能一開始就斷定是人以外的人。”

“……不能用自以為是的想法去看待對方嗎？”

“是啊！人也有喜歡戰爭的人也有討厭戰爭的人，就算是別人也一樣。……不要妄下定論，要成為能看清對方的大人。”

聽了席恩的話，多亞睜大了眼睛，然後露出柔和的微笑。

“席恩哥哥很像。”

“像嗎？”

“嗯，給我最重要的媽媽。”

“……這很複雜吧？”

雖然藤也很開心，但被說長得像母親，對於一個十幾歲的男生來說，還是有些微妙。

席恩的臉頰有些僵硬，不能說得太用力，但陶亞沒有注意到，加布裡埃拉一臉困惑。

“喂！昨晚，我買了有趣的東西！”

“吉哥哥，我現在就走！”

剛才的悲傷表情完全消失了，藤也跑向回來的吉。

與加布裡埃拉一起坐在長椅上的席恩目送著他，輕輕嘆了口氣。

“……那麼老實的孩子得出那麼危險的結論，真讓人討厭。”

單純的小孩從第三者的立場來看人類歷史的時候，認為人類是喜歡互相殘殺的存在。

把戰爭搞到這種地步的人，實在是太愚蠢了。

“……真是沒出息啊。”

坐在旁邊的加布裡埃拉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平靜，但她偷看時的表情卻隱藏不住哀嘆。

“我希望不要發生爭執，但我卻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我也只是說‘不知道’就放棄了。”

“即便如此，也比我強多了。因為席恩的話一定給了鬥也些什麼。”

加布裡埃拉放在膝蓋上的小手握緊，微微顫抖著。

“這半年我覺得自己的視野稍微開闊了一些，但我還是不太明白。”

“……不是半年就能明白的簡單的事情。不要著急慢慢理解就好了。”

“……不，大概是……”

加布裡埃拉的低低的聲音淹沒在節日的喧囂中，沒有傳到席恩的耳朵裡。

“對不起，剛才……”

想要重新聽的話語直到最後都沒有變成聲音。

在那之前，一股穿透全身的惡寒向席恩襲來。

“春馬、琳娜、萊斯！誰都可以給‘迷霧’打電話！”

“萊斯，拜託了！席恩，現在到底是什麼？”︎

看來春馬也和席恩一樣感受到了現在的寒意。

一邊把通訊工作交給了萊斯一邊逼近席恩。

雖然也有必要向哈爾瑪他們說明，但在那之前，席恩把視線轉向了吉。

“吉，我要加布裡埃拉和多也。”

“你說賴子……”

雖然吉像席恩一樣感到寒意，但他似乎大致猜到了狀況。

面對著驚愕的吉的表情，席恩再次警覺起周圍的動靜。

“感覺和恐怖分子在中東使用的感應裝置差不多，而且不止一兩個。”

如果只有一個，就不會感到那麼強烈的寒意。

最少也有5個，搞不好還會有更多的數字同時啟動。

“馬上就會有相當數量的幽靈湧來，儘快帶著你們倆避難。”

話音剛落，在席恩他們所在的中央公園上空，晴朗的天空出現了巨大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