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累,但要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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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苑的院子裡種了一棵金桂樹,不到八月,便有桂花盛開,整個院子裡瀰漫著桂花清甜的香氣。
趙宛寧坐在窗前繼續翻那本遊記,還拿了紙筆把一些有趣的地方記下來。銀燭和畫屏坐在窗下做女紅,兩個小丫頭頭抵在一處嘰嘰喳喳不知說些什麼,偶爾還回頭看趙宛寧兩眼。
趙宛寧畢竟死過一次,心境與從前相比自然大不相同,感受到聚在身上的視線也能做到心如止水,她頭也不抬,繼續讀書。
邀月苑平靜安寧的氛圍很快就被打散——趙宸安來了。
趙宛寧有些無言,重生後她一直避著趙宸安,趙宸安去給長公主請安,她便裝病待在邀月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趙宸安陪長公主去寺廟上香,她便藉口退婚之後不宜出門,趙宸安約她出門遊玩,她便藉口心情抑鬱不便見人。
現下趙宸安直接找到邀月苑,她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
趙宛寧收起攤在小几上的遊記紙筆,換上了矜持的笑容:“宸安妹妹近日怎麼得空來我邀月苑了?”
趙宸安被她堪稱和藹的笑容震住了,畢竟以往她與趙宸安見面時,趙宛寧總是擺出清河郡主的架子,一副趾高氣揚的高貴模樣,亦或是對著趙宸安譏諷挖苦。在長公主面前還能勉強維持著表面和平,沒了長公主趙宛寧便露出了囂張跋扈的面孔。
“見過宛寧姐姐。”趙宸安福了福身子,趙宛寧畢竟是有封號的郡主,趙宸安即使再不情願該有的禮節也不能少。
趙宛寧上前扶住了她:“妹妹不必多禮。”
一旁伺候的銀燭和畫屏看傻了眼,她家郡主什麼時候見到趙宸安不是一副要幹架的樣子?怎會親自上手扶趙宸安?
趙宸安受寵若驚,她眼波流轉微微一笑道:“姨母前日得了一匹料子,聽聞是蜀中敬奉的天蠶蜀錦,聖上只得了兩匹,一匹賜給了皇后娘娘,一匹送到了長公主府。”
趙宛寧一聽就知道趙宸安是來炫耀的,她已經生不出嫉妒,更不會被激怒,面上得體地笑著,腦子裡卻回憶著遊記裡關於蜀中的記載,聽說蜀中風景秀麗物產豐富,蜀人還愛吃鍋子,不知道味道如何。
“......”趙宸安見趙宛寧臉色如常,情緒也未有起伏,不禁有些挫敗。她維持鎮定,矜持地笑著說道:“姨母說這顏色嬌嫩,她用不上,便送給我了。只是宸安前些日子裁了不少新衣,想起姐姐有些日子沒有出門,便想轉送給姐姐裁些新衣。”
“還望姐姐不要嫌棄才是。”
趙宸安說罷,跟著她的侍女若夢便將一直捧在手上的蜀錦送到趙宛寧面前。
趙宛寧揮揮手,趙宸安以為她要發難,心裡鬆快許多。
誰知趙宛寧只是叫畫屏把布料收起來。
“那我就謝過妹妹。正好我近日覺得之前的舊衣有些不合身,妹妹這蜀錦送的真真是及時。”趙宛寧面上沒有絲毫不快,更沒有被激怒的痕跡。
趙宸安在心底暗自咬牙。原本她是想借蜀錦來炫耀長公主對她的寵愛,這麼珍貴的料子長公主沒有給她唯一的女兒,而是送給了自己,想必趙宛寧知道後一定會氣的發瘋。趙宛甯越是嫉妒,越是容易被激怒,到時候她再說要轉送給趙宛寧,趙宛寧一定會暴怒,說不定會把她趕出邀月苑,到時候她只需把事情鬧大,再去長公主面前哭訴一番,趙宛寧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沒想到今天趙宛寧一反常態,不僅不生氣,反而收下了蜀錦。
趙宸安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蜀錦沒了,趙宛寧也沒發瘋。她雙手絞著手帕,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宛寧仿若不覺,她臉上掛著清清淡淡的笑,端著白玉細瓷描花茶盞細細品嚐。
趙宸安想逼她發瘋然後去長公主面前告狀,還是從前的手段,換湯不換藥,前世她已經吃了很多虧了,這一世她哪裡還會繼續往坑裡跳。說白了趙宸安就是仗著自己父母雙亡,孤身一人來投靠長公主,除了裝可憐就是賣慘,再順便在長公主面前告告狀,踩她兩腳。外人眼裡只覺得她趙宸安身世悽慘寄人籬下還要被囂張跋扈的郡主欺壓辱罵,而她趙宛寧,則成了一個仗著郡主身份隨意打壓表姊妹的惡人。
上一世趙宛寧經常氣不過長公主對趙宸安的偏愛,總是各種挑事想引起長公主的注意,才因此輕易地就踩進趙宸安設下的圈套,這一世她看清了現實,不再奢望長公主的愛意,自然不會再跟趙宸安針鋒相對,就讓她們自己去演什麼母慈子孝吧,趙宛寧只想躺平擺爛吃瓜看戲。
畢竟,趙宛寧有錢。
趙宸安轉了轉眼珠,淺淺一笑:“姐姐是該添兩身好衣裳,畢竟下月要舉辦百花宴,總不能穿著舊衣出席。”
“百花宴?”趙宛寧在心底盤算著,上一世這個時間並沒有什麼百花宴,而且八月除了金桂和菊花哪還有什麼百花?
“是呀。”見趙宛寧面露驚訝,趙宸安自覺終於扳回一局,笑得舒暢:“姨母沒跟你說嗎?”
趙宛寧誠實地搖搖頭。
“哎呀,姨母大概是覺得不好直接跟姐姐說,畢竟事關姐姐.....”趙宸安欲言又止。
趙宛寧心累,她其實一點都不好奇這百花宴跟她有什麼關係,但又不能不陪著演戲,趙宸安還在偷瞄她,她只好擺出一副驚訝好奇的模樣,語氣裡還帶著些急切:“這百花宴與我有何關係?”
“這......”趙宸安躊躇不安,“既然姨母還未告知姐姐,姐姐便再等等罷。”
趙宛寧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但面上依舊保持著好奇,她語帶憤怒,聲音也大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你儘管說!”
趙宸安又看了她兩眼,這才裝作下定決心一般說道:“長公主說,這次府裡舉辦百花宴,是想借此機會幫姐姐你相看,畢竟你年歲已然不小,又遭退婚......”趙宸安越說越小心,身子也後撤了幾寸,就彷彿在害怕趙宛寧,但心裡卻高興得不得了,終於又在趙宛寧那張矜貴高傲的臉上看到了憤怒。
達到目的,趙宸安又假意安慰道:“姐姐你別生氣,姨母也是為你好,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姐姐你婚約在身卻未能出嫁,不少貴婦小姐都在背後議論紛紛,長公主也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才......”
不等趙宸安把話說完,趙宛寧便語氣生硬地打斷她:“趙宸安,本郡主累了,你退下!”
這是惱羞成怒了罷。趙宸安內心得意,面上卻裝得恭敬:“姐姐好好休息罷,宸安告退。”
待趙宸安走出邀月苑,趙宛寧立刻將遊記紙筆重新拿出來翻看,剛剛發生的一切彷彿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趙宛寧不在意不生氣,可銀燭卻氣得半死:“表小姐這是要做什麼?在長公主府裡對著長公主的親生女兒耀武揚威——”
“銀燭q”趙宛寧頭都沒抬:“慎言。”
銀燭不服氣道:“奴婢說的又沒錯,還什麼為您想看舉辦百花宴,這宴會連個人來通知都沒有,奴婢替您委屈。”
趙宛寧抬起頭,夕陽穿過窗前的桂樹落在她的脊背上,像一雙金色的翅膀。她徐徐說道:“她願意耀武揚威就耀武揚威,我們就聽著看著,偶爾搭個話捧個哏,也不損失什麼,就當看了一場好戲。”
“可是郡主,”銀燭是真的氣急了,脖子都泛起了紅色:“長公主如此偏愛表小姐,奴婢都看不下去了,明明您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趙宛寧燦然一笑:“我知你們是心疼我,但長公主願意寵愛誰便寵愛誰,沒有哪條大周律法規定母親必須要寵愛孩子。”
“也許我與長公主母女緣淺,也說不定。宸安她既然能討得長公主歡心,說明她們之間緣分匪淺。人與人之間有有緣分的因果輪迴,不可強求。”
趙宛寧既是安撫侍女,也是在開導自己,心裡的那點不痛快似乎也慢慢消散了。
“可是長公主明明都主動來看望您,還幫您退婚......”
畫屏戳戳銀燭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你們還是看不明白呀,”趙宛寧嘆氣,“長公主那日不過是來興師問罪罷了,平日裡我日日去她清鄺院請安陪伴,已成為習慣,突然有一天我稱病不去了,她自然心裡不快,還請了女醫來,就是想戳穿我稱病的謊言,沒想到那日在清樂酒樓我確確實實受了傷,家醜不可外揚,長公主再不喜也要在女醫面前表演母慈子孝那套。”
“至於退婚,且不說我與齊斟的婚約原本就是鎮北侯瞞著長公主一手促成,長公主對此一直對此多有不滿,就說他齊斟想退婚便退婚,根本沒把長公主放在眼裡,長公主是何等人物,她可是聖上的嫡親長姐,長公主府的顏面豈能被人如此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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