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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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樓的頂樓一半是個小閣樓,裡面放的是一些茶具之類的,方便趙宛寧在摘星樓樓頂休憩使用。另一半便是一個開闊的平臺,四面用半人高的廊柱欄杆擋住,防止人意外墜樓。平臺的中央放了一個茶几,並兩個蒲團。
此刻,金烏西沉。站在摘星樓頂樓之上極目遠眺,便可以看到天邊的金烏漸漸墜入山澗。
一群候鳥飛過。
這是趙宛寧墜樓之後第一次登上摘星樓,許是因為上一世墜樓而亡的印象太過深刻,趙宛寧此刻站在摘星樓樓頂還有些後怕。
陪著裴越上了頂樓,趙宛寧便在蒲團上坐下。
“裴大人,我有些累了,坐下歇歇。”趙宛寧道:“你自己看吧。”
裴越見趙宛寧上了頂樓,便往蒲團上一坐,連他邀她來看日落都不為所動。要知道趙宛寧以前最喜歡在摘星樓頂看日落了。
那時他陪著趙宛寧,趙宛寧為了獲得最佳視線,總是喜歡站在欄杆邊,恨不得大半個身子都探出欄杆,裴越怕她不小心墜樓,又攔不住她,便只好從她身後攬住她的細腰。
沒想到趙宛寧如今連日落也不看了。
他心裡對趙宛寧是重生歸來的懷疑更多了一分。
裴越心裡悶悶的,他覺得對不起趙宛寧。他明明知道趙宛寧上一世墜樓身亡,也許對摘星樓有陰影,卻還要因為自己一己私慾,為了自己的私心,讓趙宛寧帶他上摘星樓。
她心裡一定很難過吧,上一世就是從這裡墜落的。
若是沒有從這裡墜落那該有多好呀。
他們還是恩愛夫妻,他知道她不喜歡待在長公主府,便花了好些日子,買了一個宅院。那宅院雖小,卻也精緻可愛。
最重要的是那是屬於他和她的家,只有他們兩人,沒有長公主,也沒有趙宸安。
他原本是打算等新宅院修整完畢之後,便帶趙宛寧離開長公主府。若是去了那裡,趙宛寧便不會再看到令她傷心的長公主和處處與她作對的趙宸安。
她會過得自由快活,像天上的飛鳥。那小小的府邸便是她的巢。
可惜沒有如果。
裴越長嘆一聲,往日之事不可追,還是專注眼前吧。
裴越細細的檢視這摘星樓的欄杆。他用雙手按在欄杆上使勁向外推,那欄杆一動不動,十分結實。裴越又去檢視這欄杆固定的地方,是最常見的榫卯結構,很牢固。他一個成年男子的力氣都無法撼動的欄杆一絲一毫。
如此看來趙宛寧墜樓並非意外,肯定是有人暗中下手。否則以趙宛寧的力氣,怎麼可能將這麼結實的欄杆撞壞,以至於墜樓。
可惜裴越重生的太快,沒有機會去案發現場檢視,不知道趙宛寧墜樓後摘星樓的欄杆是什麼樣子,否則他一定能查出一些蜘蛛絲馬跡來。
趙宛寧就看著裴越對著欄杆沉思許久。
沒想到裴越對這欄杆還挺感興趣。“這欄杆是用工匠用上好的楠木做成的,十分結實。風吹日曬這麼多年了也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損壞。”
趙宛寧實在好奇裴越在做什麼,便大著膽子走到他的身側問道:“你怎麼對這個這麼感興趣呀?”
裴越還不想讓趙宛寧知道他重生的事情,也不想讓趙宛寧知道,他是想暗中查探趙宛寧墜樓的原因。便隨口扯了個理由道:“我府中近日來也想修建一個閣樓,只是不知這欄杆要怎麼做才會結實一些。剛好今日看到了,便想研究研究。”
“郡主您可知這摘星樓是何人設計建造的?在下也想去同他討教一番。”
摘星樓建造之時,趙宛寧才剛出生,她哪裡知道這是何人設計建造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趙宛寧神情糾結,似乎在思考什麼。
裴越也沒有催促,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趙宛寧,她秀眉緊蹙的樣子也十分可愛。
半晌,趙宛寧才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想起來了!”
裴越簡直太喜歡這樣的趙宛寧了,她總是有這麼多的奇思妙想。
裴越嘴角含著笑問道:“不知郡主想起什麼啦?”
“我記得幼是翻閱那些書畫之時,曾經翻到過這摘星樓的圖紙。你若是想看,我可以帶你去找找。”
裴越自然希望多跟趙宛寧相處,他很捧場道:“那在下就謝謝郡主。”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呀?”話一出口,趙宛寧便覺得不妥。她這是習慣了上一世與裴越的相處模式。還好,裴越並沒有察覺出什麼。
趙宛寧便帶著裴越下樓。
她走的急,這摘星樓的樓梯又多又窄。趙宛寧走了兩步,突然踩到了裙襬,身子前傾,即將摔下樓梯。
就在這危急時刻,裴越一把拉住她。但裴越也因為失去平衡,兩人雙雙摔下樓去。
裴越將趙宛寧護在懷中,雙手緊緊的將趙宛寧的腦袋護在胸前。
滾了幾層臺階之後,裴越一腳抵住牆壁,這才停止了向下滾落。
“宛寧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傷到了?”裴越趕緊扶起趙宛寧,檢查她臉上手上有沒有受傷,生怕她在自己的眼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上一世他沒有保護好趙宛寧,這一世拼盡全力也要護她周全。
裴越內心十分自責,都怪他,若不是他要來摘星樓,趙宛寧也不會摔下樓梯。
趙宛寧被裴越好好的護在懷中,倒是沒有受傷。剛剛要摔倒的時候,她是有些害怕的,以為自己這一世也要死在摘星樓。還好有裴越拉住了她,雖然最後他們兩個還是摔下來了,但有裴越護著,她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我沒事,你呢?有沒有受傷?”趙宛寧一抬眼便看到了裴越的手背。
裴越的手修長有力,指節突出,一看就是一雙讀書人的手。只是此刻,裴越的右手手背上出現了兩個傷口,傷口看起來不深,但一直在流血。
“你沒事就好。”裴越說著,便將手指往袖子裡縮了縮。他不想讓趙宛寧看到他受傷的模樣,惹她擔心。
鮮紅的血便沾在了那月白色的衣袖上,顯得格外刺眼。
“你的手受傷了。”趙宛寧拉起裴越藏在衣袖底下的手,那傷口一直在流血,看起來有些猙獰。
趙宛寧趕緊用自己的手帕包住裴越的傷口,“樓下放的有金創藥,我帶你去找找吧。”
情急之下,趙宛寧一直拉著裴越那隻受傷的右手往前走。
裴越也沒有提醒她,他實在貪戀趙宛寧的溫度,任由趙宛寧拉著他的右手往前走。
傷口很痛,但他卻甘之如飴。
趙宛寧在三樓找到了一個醫藥箱。她以前喜歡在摘星樓裡四處亂竄,有一次不小心磕到了膝蓋,流了許多血。後來長公主擔心她在摘星樓中受傷,便特意吩咐下人在摘星樓裡配好跌打損傷的藥。
兩人順勢坐在地上。
趙宛寧這才發現她居然一直拉著裴越受傷的右手。她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鬆開了裴越的手。
“這、這裡有些止血藥我先給你敷上吧。”趙宛寧有些語無倫次道。她將手帕解開,然後拿出止血的藥粉給裴越敷上:“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趙宛寧說著便將止血藥粉小心翼翼的倒在裴越的傷口上。
“嘶——”裴越不小心驚撥出聲。直到此刻,他才覺得右手的手背確實有些疼。
見裴越皺著眉頭,趙宛寧心生愧疚:“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
不等趙宛寧繼續往下說,裴越便打斷了她:“郡主此話怎講?若是按您這樣說的話,那在下才是對不起郡主。若不是在下主動說想來摘星樓看看,郡主您也不會摔下樓梯。是在下的錯。”
“我很慶幸受傷的是我,而不是你。”
裴越說話的時候一直溫柔地注視著趙宛寧的眼睛,趙宛寧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的有些羞澀,只好低下頭:“那我們就算扯平了吧。”
裴越看著趙宛寧認真給他包紮傷口的側臉,輕輕地笑了。
“好。”
趙宛寧原本是想讓裴越跟著她一起尋找那個設計圖,經此一役,趙宛寧也不好讓裴越帶傷陪她尋找,便道:“你在這裡休息片刻,我去給你尋那個設計圖。”
“我陪你吧。”裴越脫口而出。
趙宛寧衝著他笑了笑:“沒關係,反正你也不知道在哪裡放著。我自己來就行。”
趙宛寧讓他坐著休息,可裴越哪裡是能坐著看趙宛寧幹活的人。
趙宛寧躬身在字畫中翻找,裴越也沒有閒著。他跟在趙宛寧的身後,將趙宛寧翻亂的字畫一一整理,讓這些字畫也能恢復如初。
趙宛寧將那些字畫一卷一卷地開啟檢視,然後又一一合上。
裴越整理到其中一幅畫卷的時候,發現那個畫上的落款是“宛寧”二字。他忍不住開啟,想看看趙宛寧幼時的畫作。
那也許是幾隻小鴨子,裴越看不太出來。看得出來那畫技很生澀,筆觸也很僵硬,上面甚至還有兩大團不知所云的黑色墨點,可能是趙宛寧作畫的時候不小心滴上去的。
整個畫作透露著一幅童趣。
裴越與趙宛寧成親之後,並未見過她畫畫。裴越自己畫畫時,趙宛寧曾看過,說他畫的好,那時裴越以為趙宛寧並不喜歡畫畫。沒想到這摘星樓中還有趙宛寧的墨寶。
趙宛寧一回頭就看見裴越敞開一幅畫卷,嘴角含笑。她定睛一看,那幅畫卷並不是什麼名人字畫,而是她幼時畫的鴛鴦戲水。沒想到她的畫居然會混在這些字畫中,還被裴越看到了。
“你不準看!”趙宛寧趕緊上前奪過那幅畫卷。雙手卷吧卷吧草草將畫揉起來,趕緊把它扔到角落。
裴越看著趙宛寧氣呼呼的側臉,有些忍不住笑出來:“為何我不準看?”
“就是不準看。”趙宛寧咕噥兩句,隨即惱羞成怒:“你是不是在笑我?”
“在下不敢。”
“你就是!就是在笑我。”
“郡主饒命,在下真的不敢。”
“我不管,你不能將此事說出去,否則我一定讓你好看!”
裴越努力剋制住自己,壓下自己的嘴角,點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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