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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的流程很簡單,每個預備役的資料都早已對接給了訓練營,在核實身份無誤之後,雷恩領到了屬於自己的訓練服和一些生活必須品,但這裡面不包括武器——用實戰導師瓦奧萊特的話來說就是,‘武器可是獵魔人的第二生命,在你們這些菜鳥沒學會怎樣好好使用它們之前,是不會發給你們專屬武器的,免得一不小心這第二生命反而傷到了你們的第一條命。’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經過與其他人的交流之後,雷恩可以肯定這些神學院的尖子生們之前幾乎連菜刀都沒有握過,雖然他們確實具備不俗的聖能潛力,但戰鬥經驗仍是為零。這麼一比,親歷過數次生死的雷恩似乎已經佔據了不少優勢,不過他也相信,在經過嚴格的訓練後,那些臉上洋溢著愉快與陽光的同僚們也會很快把心態給轉變過來。
幸運的是,雖然暫時摸不到武器,但雷恩居然分到了一間單人套房宿舍,這倒不是導師們特別關照他,只是因為這裡空房間很多而已,所以其他三十名預備役也都有各自的獨立房間。
雖然設施簡陋、床鋪也不算舒適,但好歹有獨立的浴室和馬桶可以使用,這已經讓原本以為要睡通鋪的雷恩感到很慶幸了,畢竟這裡是訓練營不是度假村,沒法要求更好的作息環境。
第二天,當魔法投影的天空微微泛白的時候,訓練就正式開始了。
先是早間晨訓,在瓦奧萊特的監督下,三十一名預備役圍繞禮拜堂前的廣場開始了五公里晨跑,且不允許使用聖能。
“如果被我發現你們哪個人身上有一絲聖能波動,我發誓,不管你用它節省了多少體力,在晨訓結束後,我都會讓你把節省下來的體力增加十倍再消耗出去!”
瓦奧萊特大聲吼道:“到那時,我們其他人會一邊享用早餐一邊看著你獨自揮汗如雨,而你則會在懊惱中懺悔,懺悔自己可恥的作弊行為!”
還好,這個世界年輕人的身體素質普遍要比雷恩前世那些大學同學好上很多,五公里也不算很長,幾乎每個人都能憑藉肉體力量堅持下來。至於雷恩,他無法使用聖能、也並不需要,對他來說,跑步五公里跟散步五公里並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在整個過程裡他始終跑在隊伍的最前端。
瓦奧萊特站在廣場中央,他的眼神看似不斷審視著整個隊伍,但其實他的注意力幾乎沒有從雷恩身上移開過。如果雷恩注意到他冰冷的眼神,一定會非常詫異自己到底哪裡招惹到了這個大塊頭的傢伙。
“嘿,夥計,只是第一天訓練而已,就算有個別表現不好的那也正常,你不必擺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吧?”
馬雷歐斯·熔錫晃悠著來到廣場,他手中拿著一大塊麵包,裡面夾著幾乎要溢位來的煙燻肉,另一隻手則端著一隻大酒杯。
他一邊嚼著麵包,一邊對瓦奧萊特說:“而且我覺得這些小毛頭子都挺棒的,呵,尤其是跑第一那個小子,要是我沒看錯,他胳肢窩的位置幾乎沒有水漬,這說明他根本沒怎麼出汗吧?嘖嘖,好樣的。”
“區區五公里而已,有什麼好誇讚的?”
聽到矮人的讚揚,瓦奧萊特眼神更加不善了,他沒好氣地撇了矮人一眼,“我反而對你的胃口感到驚訝,居然能一邊評論別人的胳肢窩一邊把早餐吃得津津有味,哦,居然還喝酒!這裡可是訓練營,兄弟,作為導師之一,拜託你不要表現得太過散漫好嗎?”
“嗨,你以為我們矮人對於工作的認真程度比你們人類要差嗎?”
馬雷歐斯不滿地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你聞,只是早餐喝的啤酒而已,這也能算酒嗎?我覺得發酵後的牛奶都比這玩意兒勁大。”
瓦奧萊特沒有反駁,他心裡很清楚對於矮人這種生物來說,如果哪頓飯沒有酒的話,那麼哪怕讓他們吃龍肉他們也不會開心的。當然這並不是說矮人都是酒鬼,這只是天性而已,他們既嗜酒、也擅長釀酒,你甚至可以質疑一個矮人的鍛造工藝,這頂多會引起一場爭吵——但你絕對不能質疑一個矮人的酒量,否則你跟他註定要有一個醉死在酒桌上。
所以瓦奧萊特只是單純地想發脾氣而已,恰好這個時候馬雷歐斯撞在了他的槍口上。
“好吧,好吧,我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你知道的,馬雷,我們是老相識了,更別提我的長刀和狩弩都出自你手。”
瓦奧萊特無奈地說:“我只是……只是有些心煩意亂而已,眼下的世道並不太平,雖然普通百姓感知不到,但各種黑暗勢力可是一刻都沒有消停過。而我居然被羅德大人指派為實戰導師——我承認訓練新人的工作也很重要,但這種事隨便派個獵魔人來、按流程辦事就可以了,有必要非讓我來嗎?說真的,如果在這裡待上一年,恐怕我的長刀都要生鏽腐朽了。”
“哦,不必擔心,哪怕你的刀斷了我也能重新修好,至於生鏽的處理更是簡單不過。”
矮人滿不在乎地說,然後擦了擦流在大鬍子上的啤酒,順便打了個酒嗝。
唉,瓦奧萊特在心裡嘆了口氣,有時候他真的羨慕矮人這些生物,他們的大腦裡裝滿了煤炭和酒精,實在沒有太多空間騰給其他細膩的情緒。
馬雷歐斯可能不瞭解眼下的局面,但瓦奧萊特身為資深獵魔人,他可是非常清楚地從大主教口中瞭解到羅德有可能在一段時間後就會退休,如果不出意外,在羅德離任後,下一任首席自然應該由他瓦奧萊特接任。
但現在偏偏出現了意外,這個意外的名字叫‘雷恩’。
在進入地下訓練營之前,大主教彌塞拉曾私下找瓦奧萊特談過一次,據她說,羅德大人對這個叫雷恩的年輕人非常看重,為了讓他進入訓練營甚至不惜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這在以前可是從沒發生過的事情。
雖然瓦奧萊特心中對羅德只有尊敬,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於上司這次的行為感到不爽。
不過沒關係,瓦奧萊特對自己說,我會用事實來證明,我才是最合適的獵魔小隊領頭人,是的,我會讓羅德大人清楚地看到這一點。雖然雷恩在今天的晨間訓練裡表現得很好,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這只是跑跑步而已,要知道有些身體素質不錯的老人都能輕鬆跑個四五公里。
他不行,那小子,他不行,沒有聖能加持是絕對熬不過今後的正式訓練的,現在那些落在他身後的小夥子們將會很快超越他。
瓦奧萊特這麼想著,然後發出了結束晨練的命令。
“你耐力很好,雷恩,看起來瘦瘦的、沒把子力氣的樣子,沒想到那麼持久。”
在去食堂的路上,亞當·奧德曼對雷恩說道,剛才的跑步中他一直緊跟在雷恩身後,只不過滿頭的汗水錶明他這個第二來的並不是那麼輕鬆。
“額……大概是因為平時我很注重鍛鍊吧。”
對於被男人誇讚‘持久’,雷恩感到怪怪的,“你也不差,說真的,在最後我幾乎就快沒力氣了,如果再多跑一會兒,肯定會被你超越的。”
“謝謝。”
亞當看著雷恩清爽乾燥的臉龐,心裡對於他說的話十分不以為然。但是沒關係,獵魔小隊的錄取並沒有名額限制,只要最終能透過考核就能成為正式的獵魔人,所以預備役之間幾乎沒有什麼競爭關係,只要自己不斷變得優秀就好了。
早餐結束後,一眾人來到了禮拜堂旁邊的一個大房間內,在這裡,他們將進行理論知識的培訓。導師是海倫,一個戴著黑框眼鏡、表情嚴厲的中年女人,同時也是聖光帝國著名的神學家,在她進行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課程就正式開始了。
“在神學院時,你們已經學到了關於聖光的全部知識,對我們所信仰的至高神帝諾斯也有了相當程度的瞭解,並且可以運用基礎聖能——到了這個階段,你們已經可以勝任某些基層神職,經過幾年曆練就能按部就班的往上升遷。”
海倫就像一個大學教授那樣站最前方的黑板前侃侃而談:“但你們沒有選擇那條好走卻平淡的路,而是進入了這所訓練營,希冀成為神殿戰鬥精銳、成為光榮的獵魔人。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僅僅對光明瞭如指掌是不夠的,你們還必須瞭解黑暗,是的,你們需要深入地去了解。”
除了雷恩,其他的預備役都激動地動了動身子,畢竟就如海倫所說,他們在神學院裡所學到的基本上都是關於信仰的知識、以及一些文化課程。在那裡,他們成為了至高神堅定的信徒,但神學院是不會告訴學生太多陰暗面的東西的,也沒有必要這樣做,畢竟那裡的大部分學生最終還是要回歸世俗生活,雖然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也會進入神職系統工作,但普通的神職人員沒必要了解太多黑暗與邪惡,他們只需要走在平靜安詳的光明之路上。
“首先你們要了解的,就是全人類的公敵——不,應該說全體智慧生物的公敵,魔族。或許你們在神學院也瞭解過關於魔族的一些資訊,關鍵詞無非是‘統治’‘惡毒’‘奢淫’等等,這些用來敷衍普通百姓當然是足夠了,但是相信我,僅僅知道這些並不足以讓你在今後的戰鬥中做出正確的判斷,自然也不足以保住你們的性命。”
沒人說話,大家都期待著海倫繼續講吓去,她看起來也很滿意大家這樣的反應,於是繼續說道:“‘魔族’是人類對於舊世界統治者的稱呼,也是帶有明顯貶義的叫法,當然,這是他們應得的,但這不是正式稱呼。魔族的正式名稱應該是‘安圖坎’族,舊世界之王,所信仰的神祇為混沌與虛空之神林戈。”
“在七百年之前的舊世界,不管是以人類、精靈、矮人為首的善良生物,還是野蠻人、地精、巨魔等等邪惡生物,都統一被安圖坎族視作下等種族,但是在統治手段上則截然不同,因為善良生物天生更具智慧、更善於溝通、也更易於管理,所以是作為奴僕的絕佳選擇。畢竟野蠻人或許連端盤子都做不好,而地精巨魔這些叫人看了就倒胃口的生物似乎也不適合作為奴隸養在家裡,反而適合用來獵殺、或是放進角鬥場找樂子。哦,我不想說魔族的想法是正確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海倫停下來喝了口水,然後拿出一小塊螢石,“首先,我要教給你們如何去辨別安圖坎人——正確的認知對手,這是第一步、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螢石是一種能夠儲存、投射影像的神奇物質,雷恩對這玩意兒十分了解,因為螢石正是透過鍊金術製造出來的。
此時,那顆螢石被海倫捏碎了,一股濃郁的白色煙霧從裡面釋放出來,剛才海倫提過的幾種生物的影像在霧氣中輪流出現,最後定格在安圖坎人的影像,持續了大概五秒鐘之後,霧氣漸漸散去,影像也隨之不見。
“如大家所見,魔族人、或者說安圖坎人,同樣作為類人生物,他們的外表與人類十分接近,不像精靈或者矮人那樣容易區分。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安圖坎人的膚色是偏灰色的,有點像是淡淡的水泥顏色,這是因為他們長期接觸混沌能量導致的。同時,他們的眼球虹膜也大多是黑色,而不像人類虹膜那樣有著棕色、藍色、綠色等等顏色。”
海倫揮了揮手,趕走飄在自己眼前的一縷霧氣,“還有一點,安圖坎人的面板上天生就有種種類似魔法符文的圖案,就像胎記一樣,每一個安圖坎人身上的圖案都是不一樣的,這當然也能作為一個很好的區分標準。但據我瞭解,這些類似胎記的東西極少會生在他們的臉部面板上,而當你與魔族人戰鬥時,顯然也不能說‘抱歉,能不能麻煩您脫下衣服讓我瞧瞧,然後再開打’這樣的話。”
大家都笑了起來,然後紛紛鼓掌。
海倫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教學成果,當她目光掃過雷恩時,不禁有些驚訝地說:“啊,是了,就是這樣的黑色,年輕人,你的眼瞳竟然也是烏黑釉亮的顏色,這在人類中可是很少見呢。”
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雷恩臉上。
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帥氣的臉蛋、瘦高的身材,這就是雷恩這一世的皮囊了。雖然他對此很滿意,但也架不住這麼多人死盯著看,於是尷尬的咳嗽一聲,“那個,海倫女士,我並不是要質疑您淵博的見聞,但我必須要說,人類中其實也有不少人有著黑色的眼睛,這在我的家鄉就十分常見。”
“哦,是嗎?請問你來自哪裡?”
海倫皺眉問。
“我來自東部城邦的綠蔭城,女士,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脫下衣服自證清白,您不會看到我身上有任何類似魔法符文的東西。”
“那倒不用,”
海倫嚴肅的臉上也出現了笑容,“我確實很少往東部走動,或許那裡民間是這樣的吧,總之,你黑色的眼睛很稀有,很漂亮,我認為也很適合你。”
“謝謝您,海倫女士。”
雷恩有禮貌的說,黑色的眼睛又怎樣呢,傳說中西楚霸王項羽還有著重瞳呢,畢竟是個沒有網際網路的世界啊,真是少見多怪。不知怎麼,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叫紅姬的女人,倒不是想念她狂浪的舌頭和身軀,而是他依稀記得,紅姬似乎也有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瞳。
難道她是潛伏在聖光帝國首都的安圖坎人?
哦,那怎麼可能呢,雷恩被自己這個念頭逗笑了,那女人光滑如脂的肌膚曾以各種角度裸露在自己眼前,她身上絕無任何類似紋身的東西。
“好了,讓我們回到正題。”
海倫拍了拍手,恢復到了嚴肅的表情,“安圖坎族、舊世界王族、魔族,不管是哪一種稱呼,有一點必須承認,那就是他們很強大。我並非戰鬥專家,但也知道一個安圖坎人的戰鬥力大概相當於五至六名成年人類男性,這還僅僅是肉體力量。同時,每一個安圖坎人都擅長混沌魔法,抱歉,對於這種黑暗力量我所瞭解的不多,所以不能告訴你們它的原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我們所使用的聖能,在面對混沌能量時確實具有剋制作用。在第一次解放戰爭前夕,至高神帝諾斯向人類展現出了他的仁慈,包括阿克隆·聖能者在內的少數先驅首先覺醒了聖能,在光明的照耀下,吾之一族空前的團結起來,最終贏得了戰爭,成為了新世界的主宰種族。”
頓了頓,海倫接著說道:“當然,雖然推翻了魔族對世界的統治,但安圖坎人並沒有滅絕,他們失去了自己的王庭與領地之後,在新成立的各個人類帝國夾縫間遊走生存。根據最新的調查顯示,現存於阿爾媞亞的安圖坎人大概有八千餘名,在卡爾姆多或許更多一些——這些魔族餘孽仍然是如今人類最大的敵人,也將成為在座各位必將會遭遇的對手。”
雷恩舉起了手。
“是的,請講。”
海倫推了推黑框眼鏡。
“在您看來,如今的世界是變得更好,還是更加糟糕了呢?”
雷恩猶豫片刻,問出了突然出現在心裡的這個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黑瞳的小夥子?”
“雷恩。”
“好吧,雷恩,我不明白你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海倫兩隻眼睛幾乎皺的擠在了一起,“如今的世界是更好還是更糟?你說呢?在推翻了舊日統治者之後,我們人類成為了世界的主宰種族,但我們不會像魔族那樣妄圖統治其他種族,所以在這樣和平安穩的世界生活有什麼不好呢?如果是你的話,雷恩,你願意生活在哪個世界——新的,還是舊的?”
“我不知道,女士。我只是對於您多次提起的‘主宰種族’這個詞有些不太適應,它似乎是‘世界王族’的同義詞。”
雷恩誠懇的說,“我們阿爾媞亞之所以沒有出現卡爾姆多那樣的混亂,是因為這塊大陸誕生了最早一批聖能者、也是解放戰爭的起源地,所以很容易達到信仰統一。但阿爾媞亞的自由與平等是建立在教廷的維護之下,即使如此,種族隔閡、信仰排擠、階級壓迫等等問題依然存在,而且越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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