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上門女婿 第5章 林蔭小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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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已是夜幕降臨，朦朧而悽美。

這一路上他的步調尤為輕慢，怕驚擾了一路上的一切美好。

家裡的燈火還亮著，林清羽並沒有急著進屋。

選擇了一個空地，林清羽盤腿而坐，開始感悟這天地造化。

畢竟馬上就要前往柳家，僅憑自己元始雙生之脈的本源之力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甚至連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蒼藍色的氣旋被他調動出來，縈繞著自己的身軀與天地間的靈氣纏繞在一起。

在兩種力量的糾纏碰撞下，不斷衍生出一些力量漩渦，讓元始雙生之脈的本源之力更加難以與天地靈氣結合在一起。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那蒼藍色氣旋與天地靈氣相互之間愈發的排斥，直到最後二者劇烈相撞，將林清羽從冥想之中震醒過來。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融合的跡象，天地靈氣中的確是不存在元氣之息和始氣之息沒錯……而且體內似乎也沒有可以與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相互契合的東西。”林清羽略微呆滯的看著雙手。

如今他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在九天太元界中，元脈可以透過吸納煉化天地靈氣中的元氣之息進行修煉，最後將元氣之息轉化為太元氣，而始脈則是吸收始氣之息將其煉化為始源氣。

不過這個世界中的天地靈氣中並不存在元氣之息和始氣之息，那麼他的元始雙生之脈在這個世界如同擺設一般，其本源之力又不可肆意揮霍。

現在的他根本沒辦法在這個世界進行哪怕一絲一毫的修煉……

“誰！”

正當林清羽準備起身時，不遠處的異樣讓他身子一緊，便察覺到有人在監視著他。

“呵呵呵……如此的敏銳，這可不像是我那單純兒子的作風啊。”

隨著聲音逐漸臨近，夜幕籠罩下的模糊面孔逐漸清晰，直到林清羽看到他的真面目，瞬間呆滯在原地。

“父……父親。”林清羽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但卻並不慌亂。

剛才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被他一覽無餘。

“今天一早我便感覺你有些不太對勁，不但輕易地破了我的封印，而且還能煉製出那般藥力強勁的丹藥……”林天嘯虛眯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林清羽，似乎在他這雙洞若觀火的眼睛下，林清羽身上的一切反常都無處遁形，被他盡收眼底。

不過在林天嘯還沒有開口之前，林清羽便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他早就想到會出現眼前的境況，腦海中已經想好該如何圓場。

然而還未等他開始說辭，林天嘯接下來一句話直接讓他如同被潑了冷水一般，到嘴邊的辯解之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剛才這股力量似乎並不是源於天地靈氣，恐怕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清羽了吧……”

“！！！”

被一語點破，林清羽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了分寸。

他本以為是小場面而已，隨便辯解幾句便可矇混過關……

因為他的元始雙生之脈本源之力的特殊性，是他能夠面對父親時處理一切問題的最大依仗！

而現在，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力量竟會被父親……一眼看破！？

這股力量當然不是源自天地靈氣的修煉之力，而是自己前世的修煉氣脈自身所凝鍊出的本源之力！

與普通的修煉之力根本毫不沾邊！不過是能夠與相互契合的修煉之力融合僅此而已！

可為什麼……

這個世界的空間層次明顯低於九天太元界，所以力量層次也應該遜於天界中的太元之力和始源之力才對……

而天界中的修煉之力若是在層次上就凌駕於這個世界，那麼此世界中人絕對不可能洞破天界之力！

甚至我的本源之力在層次上都遠遠凌駕於天界的修煉之力……

那麼這個世界中的任何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破我體內的本源之力才對！

只會誤以為是同一種力量存在著修煉等級的差異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林清羽可以如此自信，在父親完全看不透自己的本源之力，誤以為是修煉等級存在差異的前提下，隨便編一句謊話便可忽悠過去……

比如說自己受到某位高人指點，傳得那位高人的力量，所以才會輕易地破開他的封印，也所以才會煉出那樣高品質的丹藥……

然而正當他以為一切都天衣無縫時，他的父親居然完全出乎意料的看透了他身上的一切！？

怎會如此……難不成父親也是九天太元界的轉世之人？

而當這個想法出現在他腦海中的一瞬間，他險些精神崩潰……

不過仔細一想，他又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居然慌亂無措到這種地步……若父親是九天太元界之人，自己又怎會看不出？

雖然故作鎮定，但林清羽大腦早就轟然一片，以至於一系列荒誕滑稽的想法都盡數出現。

“父親，沒想到你已經看出來我是轉……”已經知道再也瞞不住的林清羽，在苦苦掙扎後，終於決定要坦白。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林天嘯打斷。

“沒錯，我早就看出來了，清羽，你已經覺醒出自己的血脈之力了，對麼？”

一句完全與轉世重生毫不沾邊的話讓林清羽頓時懵在原地，大腦險些短路。

覺醒出血脈之力……什麼覺醒出血脈之力？

等等……

難道說父親一直誤以為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是……血脈之力？

我~！@#￥%……

嚇我一跳……還以為他一眼看破我的本源之力了……

原來他會說這股力量不屬於天地靈氣也只是猜測啊……

畢竟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修煉過……

雖然血脈之力的確也不是源於天地靈氣沒錯……

不過……他為什麼這麼確定這股力量是所謂的血脈之力呢？

“我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麼，什麼血脈之力，我們不是父子麼？那我哪還有什麼屬於自己的血脈之力啊……”林清羽淡笑道。

在林天嘯那雙如同蘊含著萬千星辰的眸子下，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自己的法眼，可林清羽那雙眼睛帶給他的感覺，卻並沒有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你真的……沒有覺醒出血脈之力？你難道不應該……”林天嘯腦袋一熱，差點將心裡藏著的話說出去。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麼……可兒子身上種種反常的跡象又該作何解釋？

而林天嘯這一瞬間的言止，林清羽自然看出了什麼端倪。

由此也看得出來，父子倆都在隱瞞著對方一些事……

既然如此，那就無需辯解……

“父親……我知道您隱瞞了我很多事，我實話跟您說了吧，我也有難言之隱，我的確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天真純粹的林清羽了……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您，我絕不是覺醒出了什麼所謂的血脈之力……”

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堅定而有力，這般模樣定然不會是說謊的樣子，林天嘯心中某個壓抑了他許久的東西緩緩落了下去，讓他頓時輕舒一口氣。

既然不是覺醒，如此，甚好……

“我知道今日我的種種反常跡象讓您滿腹疑雲，但請您和母親記住，無論日後我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都是你們最疼愛的兒子，好嗎？”林清羽無比真誠地說道。

林天嘯淡笑一聲，眼神也逐漸恢復了往日對於兒子的寵溺之色：“的確，我不該胡思亂想的，雖然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堅信，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永遠都是我和你母親的兒子，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兩人之間的誤會，也在一陣真誠吐露，和接下來的歡聲笑語中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篝火旁，父子倆聊了很多童年往事，這是隻屬於他們之間的珍貴回憶。

一直聊到深夜，在交談的末尾，林清羽還是問到了心中憋了許久的東西。

“父親，你應該看出來了，我想修煉……”

林天嘯看著把玩著手中木棍的兒子，眼神淡過一絲憂傷，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過往。

他緩緩起身，將略微顫抖的手背於身後。

略作思考後，他嘆息一聲，聲音中充滿著心酸：“雖然於心不忍，但你已經不是那個清羽了，是該跟你好好講講這個世界了……”

林清羽猛地抬頭，便開始認真聆聽起來。

“我們生活在一個修玄的世界，名叫……玄真大陸！”

玄真大陸，正如其名，玄真氣是這片大陸的主格調。

而修煉玄真氣，則是要靠能夠吸納煉化天地靈氣中玄氣之息的氣脈——玄脈。

天生沒有玄脈的人都會被歸為廢人，淪為最底層的人類，一生只能過最為普通的平凡生活。

若是才華橫溢滿腹經綸，倒是有機會被帝國朝廷選中給個一官半職，至少後半生也算衣食無憂。

天生生有玄脈之人，則會在後天踏上修行一途。

一般的修玄之人若是能夠成為一名玄師，不但前途無量，身邊更是美人相伴，生活也將高枕無憂。

然而大多數人窮盡一生也只能停留在浮玄境淬體而毫無進展，無法跨越那成為玄師的鴻溝。

而若是在修煉過程中出現差錯，哪怕是微小的一點，都會導致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一輩子淪為廢人。

一般人在六七歲左右才會玄脈成熟，並且吸納天地靈氣淬鍊己身經脈，直到十二歲左右才會將經脈淬鍊完畢。

若是在十歲之前便將經脈淬鍊完成，那麼足以稱得上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而若是先天玄脈便已成熟，直接可吸納天地靈氣，這種玄脈便是上古典籍中才有記載的特殊玄脈——天靈玄脈！

而有著天靈玄脈的眷顧，即便日後有所懈怠，修為都會一日千里，遠非其他同齡人可比。

對於玄力的修行，其等級有著嚴格的劃分。

初入玄道，便踏入初玄境，此時的修玄者可以引氣入體，歸入丹田，化玄為真，成就玄士。

當玄氣虛浮，真氣從丹田內流出淬鍊肉體，便踏入浮玄境的門檻，成就玄者，可以接觸到玄功玄技等等。

而當肉體淬鍊完畢，玄真氣完全穩固，真力顯威，便踏入最為重要的一個境界——入玄境，也就成為了一名玄師。

而成就玄師，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踏入玄道！

隨後便是武玄境，成就一人之力可撼動數萬騎兵的武玄師。

當自身體內的玄真氣如液體一般凝實，便意味著玄師可以透過玄力做到玄躍扶搖，凌天而遊，踏入玄天境，成就可以自由飛行的天玄師。

此後便是玄域境，可駕馭王主之力稱霸一方，成為統治一個境域的玄王。

在形如液體的玄力凝實到如固體一般強硬時，便意味著修玄者掌握君主之力，踏入玄虛境，可以武破虛空，乃是君臨天下的人君！

再往上便是玄尊境，掌握尊主之力，可隨念而動，乃萬乘之尊！

最後，人尊之上，乃是人皇。

修為達到這般登峰造極的地步，便足以主宰蒼生，冠絕人間帝皇！

但，玄真大陸自古以來，還從未有人達到過人皇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