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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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兒，當年爺爺成名江湖之際，因為年少氣盛，在江湖中樹敵太多，雖然在之後創立了星月劍門，並在江湖有一席之地，成為六門之首，這其中除了爺爺的努力之外，還少不了你奶奶的幫助。”

“奶奶？”

自打夜尋記事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奶奶，更沒有聽過自己奶奶的事蹟，而如今的夜尋更是魂穿過來，那就更加不知道了。

夜雲嘆息一聲，繼續道：“當年你奶奶有著不下於我的修為，甚至還要在我之上，只可惜最終星月劍門與北城結仇，你奶奶為了星月劍門死在了北城城主高天尊的手上。”

忽然，謝無極一拍桌子：“哼！說道這我就恨你，當年我把小鳳交到你手上的時候，你跟我保證過，會好好照顧她，可最終你卻食言了。”

謝無極一臉怒容的看著夜雲，語氣十分不好。

夜雲並沒有反駁謝無極，而是再次嘆息一聲，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悲傷：“是我沒有照顧好小鳳，讓她......”

“老友不要過於自責，當年小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星月劍門，我相信她心裡一定不會後悔。”葉天玄拍了怕夜雲的肩膀表示安慰。

“爺爺，奶奶當年為何會死在高天尊手中？”

夜尋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這位奶奶，但畢竟也是自己的血脈至親，只是夜尋沒有想到不僅爺爺為高天尊所傷，而自己的奶奶也死於他之手。

今晚更是派出數名高手前來門中暗殺，今日若不是叔祖和謝前輩在此，恐怕星月劍門今晚真的會慘遭不幸。

夜雲繼續道：“這事還得從四十多年前說起，那時後的爺爺只有三十多歲，在一次武林大會中結識了一位好友，而他來自北城，他不僅修為極高，武學天賦更是極佳，在那場大會中多次幫助爺爺，自此爺爺與他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兄弟，當時星月劍門處於創立之初，更加得到他的支援與幫助。”

“後來，在一次與他喝酒暢聊江湖之時，他告訴爺爺，他雖身為北城的弟子，但卻不滿北城城主高天尊的所作所為，他想發動叛變，從高天尊手中奪取城主之位，那一次爺爺感恩他之前的幫助，於是決定出手幫助他。”

“之後爺爺與他一起合謀了許久，就在舉事那一晚，由於我們的人中有高天尊安插的奸細，並將我們所有的計劃全部暗報高天尊，因此高天尊獲悉了我們預謀的一切準備，提前埋伏並將我們鎮壓，而我這位好友為了救下傷重的我，被高天尊擒拿，之後便不知生死。”

“待我傷好之後，我多次前往北城打探訊息，但卻都無功而返。”

說到這，夜雲眼裡流露出的悲傷以及愧疚清晰可見。

“爺爺，那後來呢？”

夜雲繼續道：“自那之後，高天尊便視我星月劍門為眼中釘肉中刺，更多次派人前來暗殺我，但都被我和你奶奶打退，還殺了他們不少人。”

“可在二十年前，高天尊親自來此，雖然那時候高天尊還沒有突破到至高境界，但是那一次他們人來得太多，而且都還是高手。”

“那一次我們經過了數個時辰的戰鬥，我們雙方死傷都頗為慘重，就連我最得意的弟子也在這場戰鬥中失去生命，最終由於我和你奶奶修為不及高天尊，全都力竭而被高天尊所傷，而高天尊在對我痛下殺手的時候，你奶奶為了我和星月劍門死在了高天尊手中。”

說道這裡，夜雲的眼裡有浮現出深深的自責，眼眶也微微泛紅，似乎下一刻眼淚就會奪眶而出，如果當時自己的修為能夠與高天尊比肩，或許自己的妻子就不會死去。

“從此之後的五年間，我勤練武學，多次前往北城替你奶奶報仇，可我在進步的同時，高天尊也在進步，他每一次打敗我後都選擇不殺我，目的就是為了羞辱我。”

“可在十五年前，我的修為精進許多，幾乎半隻腳已經踏入了至高境界，可是在那一場對決中，高天尊與赤魔的配合下暗中偷襲我，打斷我的雙腿，致使我淪落殘疾，不僅修為大幅下滑，而且再也無法為你奶奶報仇。”

“自此之後我便將星月劍門交到你父親的手中，在他的帶領下，星月劍門依舊擁有往日的雄風，而你的父親也同樣勤奮練武，期待有朝一日能夠親自替你奶奶報仇。”

“可是......”

說到這夜雲仰天長嘆，不禁老淚縱橫：“可是你的父親卻在十年前無故失蹤，從此音訊全無，而星月劍門也在這一刻開始走向衰落，由於爺爺之前樹敵太多，這些人也都趁著這個時候對星月劍門出手，而北城也在暗中打壓，星月劍門漸漸跌出六門之外，慢慢淪落到如今這番窘迫的模樣。”

“然而五年前，你的大姐展現出了武學上的天賦。”忽然間，夜雲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神采：“在以二十歲的年紀就達到了道玄真氣第七層中後期的境界，那一刻，爺爺一直認為星月劍門迎來了希望，可是在三年前，你的大姐留下一封書信，說去尋找你的父親，之後便再沒有回來，至今也是音訊全無。”

最後一字落下，夜雲的眼神中又出現了無盡的落寞，發出了今晚已不知是第幾次的嘆息。

葉天玄的神色同樣暗淡，他與夜雲相識六十餘年，更是結義兄弟，當年夜雲每一次報仇的時候，葉天玄都會與夜雲同往，但奈何當初的實力不及高天尊，每次陪同報仇都以失敗告終，三年之前，夜尋大姐離家的那一刻，葉天玄再一次帶上數名弟子前往北城替夜雲報仇，然而就是這一次，葉筱筱的父親將性命留在了北城。

而從北城回來後，葉天玄就開始閉關做第八層道玄真氣的極限突破，終於在一個多月前達到了至高境界空玄境。

這次來星月劍門，就是為了完成與夜雲的約定，替葉婧依和夜尋完成訂婚，之後便再次前往北城，替夜家報仇，這也是葉天玄心中一個必定要完成的心願。

“老友不必黯然神傷，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我們終將還要繼續前行，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待尋兒與婧依定完婚後，我便前往北城，這一次我踏入至高境界，又有混元天功護體，一定能夠替你報仇雪恨。”

葉天玄目光爍爍，這一次他信心十足。

看向葉天玄，夜雲十分感激，但是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想報仇之事，他只希望夜尋今後能夠一切平安，不受到自己的牽連，他就已經十分滿意。

剛要開口，夜尋卻搶先一步說道：“叔祖，您為我們夜家付出了太多，三年之前，筱筱的父親就因夜家與北城的仇怨而付出性命，這一點我們星月劍門一定會銘記於心，可報仇之事畢竟乃我夜家家事，不敢在勞煩叔祖，叔祖的好意我們夜家心領。”

葉天玄看著夜尋，沒好氣的道：“老子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這個小兔崽子在這裡指手畫腳，你要再敢說這些，當心老子抽你。”

“額......”

夜尋一臉蒙圈，自己好好說話，這老頭兒怎麼上來就這副態度？

不過夜尋並沒有理會，而是一下子跪倒在地：“爺爺，叔祖，今後尋找北城報仇的事就交給尋兒吧，尋兒如今雖然還沒有報仇的實力，但尋兒一定會努力提升自己，不僅要重振星月劍門，還會親手報仇，無論這條路多麼困難重重，有多少艱難險阻，尋兒都不會退縮，請爺爺和叔祖一定要相信尋兒，把這一切都交給尋兒吧。”

說完，夜尋朝著夜雲重重的磕下三個響頭，聲音之大，在場所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而夜尋的額頭頓時淤青一片，似乎下一刻瘀血就會破皮而出。

一旁的葉婧依看到夜尋如此堅毅，敢於承擔這一切，不禁微微動容。

“好，好小子，有志氣！”謝無極輕拍桌案，對夜尋敢於承擔的表現十分滿意：“夜雲，你這孫子可比你強多了，既然他敢於承擔，何不讓他放手去做，說不定將來真的會有一番成就。”

葉天玄道：“話雖如此，但報仇一事豈可兒戲，何況對方還是北城與高天尊。”

“這孩子剛剛也說了，他知道他如今還沒有報仇的實力，又豈會貿然前去，這孩子做事比較機警，一定不會唐突行事，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幾位實力不俗的追隨者，他若沒有一點兒真本事，又怎麼會吸引這幾位少年英傑願意追隨呢，說不定將來他真的能夠帶領星月劍門迴歸正軌。”

謝無極的這番話，讓夜雲和葉天玄都陷入了沉思。

葉天玄注視著堂下跪著的夜尋，這孩子多次表達自己能夠撐起星月劍門，而且身邊的確擁有極為實力不俗的追隨者，尤其是那位女娃，小小年紀劍法就頗為不俗。

有這些人的相助，或許這孩子還真能做到。

但是報仇這件事，決不能讓他去，葉天玄心裡相信，這一點夜雲也肯定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