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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子的兵刃,難道這些人是北疆死士,前來報復江公子?”
那名將官看著這些被燒到焦黑扭曲的彎刀:“江公子長街出頭斬殺蠻人,極有可能這被些北疆兇徒趁夜報復。”
曹纓沉默的看了一會兒,“本公主自會向父王稟報,爾等繼續搜尋,若有發現即刻來報。”
“一把異火燒盡三百精兵,自己卻鴻飛冥冥,這江凡好手段啊。”
魏王虎目精光閃爍盯著曹纓,似言有所指。
曹纓沉默片刻,道:“父王,兒臣奉命監管,辦事不力,願領責罰。”
“責罰?”魏王冷笑:“鬼火滔天,燒盡驛館和夏侯大帥別院,燒驛館還能說自保,大帥別院算什麼?藐視我大魏嗎?”
曹纓當即道:“兒臣不知。但何以見得是江凡所為?江凡又為何如此?”
魏王凝目:“你是在質問本王?”
曹纓抱拳:“兒臣不敢,但那江凡從不做無理由之事,若有證據證明大帥別院是其所為,想來也事出有因。”
“放肆!”魏王拍案而起。
司馬如嘆息道:“王上息怒,無論如何江凡想必早已離開,倒是少了一大麻煩。唯獨讓老臣費解的是,天下從未聽聞有這等火焰,據軍兵回報,磚瓦土石皆可焚燒,潑水如澆油,燒起來黑煙滾滾,熱浪滔天,比尋常火焰酷烈百倍。”
魏王看了眼曹纓:“或許我的王兒能給國師個解釋。”
曹纓只是淡淡道:“父王恕罪,蠻兒不知。”
“不知?”魏王冷笑:“率先撤走侍衛僕從,若不知江凡縱火,何故如此?”
曹纓道:“夜間與那江凡發生口角,盛怒之下欲懲治一番。”
“口角?你與江凡會發生口角?不如說來給父王聽聽。”
曹纓從容道:“蠻兒探得江凡通曉長纓槍之密,欲求之,奈何江凡刁難,故而口角。”
魏王一愣:“長纓槍之密?長纓槍有何秘密,莫非搪塞本王?”
曹纓從懷中拿出紗巾,道:“這便是長纓槍之密,蠻兒強忍刁難方才得來。”
“呈上來!”
曹纓大大方方便交給了內侍。
“毒龍槍法?”魏王看後良久凝眉道。
“不錯,毒龍九變,七變稱尊,八變封聖,九變……無人修成,暫不可知。”
“八變封聖?”魏王顯然吃了一驚。
“這麼珍貴的東西他如何得知,又為何交給你?”
曹纓道:“如何得知不清楚,至於給蠻兒,自有交換。”
魏王寒聲道:“只怕是助他們離開建安城吧。”
曹纓沉默不語。
司馬如見二人氣氛凝結,緩緩開口道:“王上,微臣更關心的是這火。王上是否想過,若那江凡當真可以操縱,則建安……”
魏王濃眉一動,“烈焰焚城?”
司馬如嘆息道:“確實如此,毒龍槍法再強,不過一人之力。而江凡若能操縱那地獄之火才最可怕。建安城扛得住此等火焰否?”
魏王吸了口冷氣,許久,把目光轉向曹纓:“這東西既給你,便是你的,拿回去吧。本王只想知道,他最後和你說過什麼。”
曹纓看著臺階上的魏王,沉默片刻抱拳單膝跪地。
“父王,兒臣請去北疆!”
“北疆?”魏王的手一時頓住,凝目看著曹纓:“為何?”
曹纓平靜道:“蠻人囂張,屢犯疆土,百姓苦不堪言,兒臣自當為國分憂。”
魏王沉默片刻:“果真如此?還是……你不想嫁人?”
曹纓緩緩拜倒:“江公子曾言,蠻人未滅,何以家為?兒臣深以為然。”
魏王愣住。司馬如微微一笑:“蠻人未滅,何以家為?這江公子倒是豪氣干雲。”
魏王道:“去北疆,是他教你的吧……”
曹纓只是沉默不語。
司馬如沉思片刻,向魏王道:“難得公主為國為民,王上何不成全?”
魏王凝眉,沉吟片刻,忽然大笑一聲:“好,吾兒志向不輸鬚眉,為父自當成全。”
曹纓沉聲道:“謝父王!”
“北疆……好一個江凡!”待曹纓離開後,魏王目光中竟有掩飾不住的讚賞。
司馬如道:“看似遊戲人間,卻將天下了然於胸,若不是這些鬼神莫測的手段,老夫倒有些懷疑此子乃泰嶽入世行走。”
魏王道:“泰嶽主廟堂興衰,歷代入世行走無不左右天下格局,江凡此人確有些近似之處。”
司馬如道:“日前接到線報,五國之相張之陵得滄瀾江上打漁郎一首臨江仙,竟以春秋筆、黑白硯相贈,頗有傳承之意啊。”
魏王頷首:“張相乃泰嶽一代入世行走,如今退出江湖,果真如此巧合遇到江凡?若非其間尚有疑點,本王也難免會作此想。”
司馬如道:“然泰嶽也好、崑崙也罷,歷代也從未有過如此獨特入世行走,更無如此年少之人。”
魏王嘆息道:“可惜不能為我所用,此子與張之陵欲恢復大周正統不同,似乎有意要支援那位一統天下,風向變了麼……”
司馬如道:“魏王不需心急,此子目前尚不足以參與天下大局,即便能,也未必對我們不是好事。蠻兒得他指點,自請北疆,便是好的開始啊。”
魏王負手踱步:“唯獨不知此子要蠻兒入北疆之目的是否與我等相同。”
司馬如呵呵笑道:“天下如棋,瞬息萬變,又有何人能盡數掌控每一步?目下蠻兒去北疆符合我等需求,日後之事若有變化,及時應對便是。”
魏王點頭:“不錯。那麼便任由江凡離去?”
司馬如道:“隨他去吧,如今時機不當,無法出手,這個燙手山芋,不如讓他人接了的好。”
魏王道:“只可惜夏侯無能,未能得到好處。”
司馬如道:“王上引來北疆蠻子給夏侯一個好時機,他也未辜負王上所望,只不過因那王通夫人的救命之恩心慈手軟了些,不得已老臣只好略作佈署。”
魏王道:“國師神機妙算,當不至有失。”
司馬如笑笑:“唯獨江凡遠遁,王上的頭疾,恐怕還得靠老夫慢慢調養了。”
魏王嘆口氣,很是無奈:“說的好像本王敢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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