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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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就到了次日黎明。

一聲尖銳的公雞啼鳴聲，瞬間將靠在椅子上方睡著片刻的齊如松驚醒，他猛地從座位上竄起來，下意識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滄浪浪的鋒利刀鳴聲，立馬驚醒了李恪和蘇洵，二人望著齊如松，顯然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蘇洵有些慌張的問道。

回過神來的齊如松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收起佩刀，尷尬道：“沒……沒事，方才做了個夢。”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又問道：“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蘇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撿起掉在地上的烏紗帽，又匆忙向外面看了一眼：“看天色，怕是已經到寅時了吧！”

聞言，齊如松頓時臉色一緊，忙不迭道：“哎，我就說不能睡不能睡，怎麼就睡著了呢！不行，我要快點去城牆那邊看看！”

李恪也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對蘇洵道：“蘇老，咱們也去看看吧，這城牆究竟能不能修築成功，待會就見分曉了。”

一刻鐘後，三人便已經來到了修築城牆處。

而此時，這裡已經又開始忙碌起來了，數十名民夫正在開始壘砌第二層石牆，源源不斷的混凝土也已經被攪拌完成，只等待澆築了。

而齊如松一到現場，立馬就向一名兵卒問道：“怎麼樣？究竟如何了？”

那兵卒並未言語，只是滿臉笑意的指了指那城牆地基，並示意齊如松自己去檢視。

齊如松一臉疑惑，連忙走到那昨夜打好的城牆地基前檢視，接著他就驚訝得發現，昨夜還呈現灰黑色，如流泥一般的混凝土漿液，此刻已然完全凝固，並呈現出一種藍灰色的色澤。

不過齊如松卻是並沒在意，而是直接拉出自己佩刀，徑直向著那凝固的混凝土上刺去。

在齊如松看來，這混凝土雖然原料是石頭，但看起來與泥漿並無二致。

若是泥漿，即便是凝固，自己隨手一刀也能輕鬆刺入。

然而，就在齊如松那鋒利佩刀觸碰到那混凝土表面時，卻並沒有如齊如松所想的那樣輕鬆刺入，反而是硬生生被阻擋了下來，甚至刀尖處還迸射出兩點火星。

齊如松頓時感覺虎口有些發麻，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愣了愣，齊如松忽地再次屏息凝神，隨後猛地揮舞佩刀，再次向著那凝固混凝土處劈砍而去。

“當……”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和一串耀眼的火花，齊如松鋒利的佩刀竟然再次硬生生被那混凝土擋住了。

而且齊如松更是驚訝得發現，自己那佩刀都已經微微有些捲刃，但那混凝土竟然只微微留下了一小片白色劃痕。

甚至方才回饋給齊如松的觸感，就彷彿是自己一刀劈砍在了堅硬的岩石上。

“這……怎麼可能？”齊如松望著那城牆上自己僅能留下的一道小小白色印記，心中又驚又喜。

明明昨日他看到是，那混凝土還是泥漿一般的存在，怎麼才過去了一夜，就已經變成了堅硬的石頭？

不過不管如何，有一點齊如松是深信不疑的。

那就是，有這樣的城牆在，不要說是契丹人，就算是最先進的大魏攻城器械，也不能奈何得了它半分。

想到這，齊如松心中大喜，隨後連忙轉頭看向身後的李恪，激動得道：“這城牆可行，殿下，這城牆絕對可行啊！有了這城牆，日後那契丹人就再也不能奈何得了我們了！”

此刻，齊如松甚至已經想到了，日後整個昆陽城的城牆，都被這種堅固的混凝土重新修築一遍。

到了那時候，恐怕這世上再無人能夠攻破昆陽了。

一旁的蘇洵在看到齊如松這般誇張的表現以後，不禁也微微詫異，隨後連忙從一旁衙役手中接過一把兵刃，對著那城牆上的混凝土刺了兩下。

但正處壯年的齊如松奮力一砍都未能破壞半分的城牆，又豈會在乎蘇洵這年老體衰的一下，最後的結果就是，蘇洵的一刺，連一道痕跡都未能留下。

頓時，蘇洵也激動得不知所措，雙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他本來以為，城牆是絕沒有修築好的可能，他們這些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契丹人的屠刀了。

但是現在，一切似乎還有轉機，而且是極大的轉機！

畢竟現在這城牆，即便說是銅牆鐵壁，也毫不誇張，其堅固程度，說是過去的夯土城牆十倍、百倍都不為過。

這樣的城牆，就算契丹人來了，恐怕也只有望城興嘆的份兒。

“妙哉！善哉！”蘇洵忽然激動得大聲道，“這下，昆陽城算是守住一半了。”

混凝土城牆在這個沒有炸彈、大炮的時代，說是銅牆鐵壁並不為過，但如果說這樣就已經將昆陽城守住一半，還是為時尚早了。

這一點李恪很清楚，且不說現在城牆連三分之一還沒修到，就算是城牆已經修築完成，最後能不能擋住契丹人的鐵騎，還兩說。

畢竟，究竟會有多少契丹人殺來，最終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打秋風，還是為了徹底吃掉昆陽城，李恪還一概不知。

若是隻為了打秋風，那屆時他們發現這城牆已經修復，自然會離去。可如果他們是為了徹底拿下昆陽城，那可就不好說了。

李恪之前可是看過整個燕雲地區的形勢地圖，昆陽的位置，可是如一根釘子般楔進了契丹人的領地。

百餘年前，大魏就曾有一位統帥，以昆陽為跳板，率領一隻數千騎兵突襲數百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插入了契丹人的腹地。

在契丹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便直接搗毀了契丹人的王庭，致使契丹人百餘年仍對昆陽視若針刺，數次欲拔之而後快。

尤其是最近，契丹人似乎又要有所動作了，李恪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他順著那城牆的缺口，不禁向遠方遠眺，心中暗暗道：“就是不知道，我那秘密武器，最後能不能震懾住契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