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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扶蘇路的那家樂享一樣,這家店的上菜效率也很高,哪怕是中午客人最多的時候,也能在二十分鐘內把菜全部上齊。
可能是因為服務員已經預設了張子清和蘇然的身份,所以是正兒八經的把店裡的招牌菜全都給擺了上來,大大小小總共十三道菜。
蘇然倒是饒有興致的拿起了筷子,張子清卻是輕輕嘆了口氣。
蘇然的飯量基本上都是吃幾口就飽,所以最後也只能是自己一個人在眾目睽睽下吃完這十三道菜。
“嚐嚐。”蘇然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西湖醋魚,“我敢說這條魚在咱們來的時候它還是活的。”
這一點張子清倒是沒什麼反駁的,蘇然雖然不會做飯,但是從小到大因為生活條件相當富裕,所以對吃的特別挑剔,肉質口感什麼的她只需要嘗一口就能分辨出來。
自己曾經有一次試圖用70克的火腿腸當做55克的來敷衍她都被她瞬間發現了,後來她就再也不讓自己進廚房了。
“還有這個牛肉,你看,一點兒肥肉和筋都沒有,看來他們在購買食材的時候還是挺講究的,挑的都是上等的食材,沒有敷衍顧客。
還有這個油質,嚐起來應該是糧食油?我也不太確定,反正肯定不是地溝油。”
蘇然在這一會兒化身美食評論家,對每道菜都給出了自己站在專業角度上的意見。
“總而言之,相對於這種親民的飯店來說,它的價格、食材、衛生還有味道,不說九分吧,七八分肯定是有的,如果說它是靠自身實力中標的,那我覺得也是說的過去的。”蘇然最後來了一句總結,然後抬頭看著張子清,“好了,收拾殘局吧。”
張子清一愣,“我知道你的飯量小,今天怎麼就才這麼點兒??”
“你不會真老年痴呆了吧?咱倆半小時前才在扶蘇路的那家樂享剛吃過,我這都是第二頓了。”蘇然翻了個白眼。
張子清眨了眨眼,有些無言以對。
於是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裡,張子清在二樓幾乎所有人屏聲靜氣的注視中,一個人幹掉了十三盤主菜,甚至為了演的逼真一點兒,每道菜還都留下了一點兒,最後在所有顧客和服務員的注視中,由蘇然“攙扶”著離開了飯店,甚至服務員列隊把他倆送出了大門,生怕下一秒張子清就被撐死在了店裡。
“可以啊,老當益壯啊你這是。”眼看著後面沒人再行注目禮了,蘇然心滿意足的拍了拍張子清的肩膀表揚道。
張子清拍開蘇然的手,一臉無奈。
“好了,我們這也算是實地考察過了,人證物證都在,樂享確實是一家名氣和實力都很不錯的飯店,只是李漢民一直在故意抹黑他。”蘇然蓋棺定論道。
“之前不還是一口一個李教授?這會兒直接直呼其名了?”張子清揶揄道。
蘇然一拳捶了過去,“要你管!”
張子清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拳,表情誇張的呲牙咧嘴,假裝很疼,看的蘇然連連皺眉。
“好了,下一站下一站。”兩個人打鬧完後蘇然指揮道。
張子清打了個響指,兩個人所處的位置空間再次變幻,周圍的畫面快速閃爍幾次後,又回到了學校裡的某一條道路上。
還是兩個人在道路上慢悠悠的散著步,左邊的人還是紀中,只不過右邊換成了一個比紀中稍微年輕一些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合身的西裝,個子比紀中矮了半個頭左右,有些微胖,雙手背在身後,看起來像是什麼企業的老闆一樣。
“可信啊,最近家裡的矛盾怎麼樣了?”紀中率先開口道。
“哥,您那個妹妹的性子您應該比我瞭解多了,她這兩天不找我事兒我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男人苦笑道。
“樂享的創始人,陳可信。”蘇然想起了這個人的名字,她在樂享的店志上看過他的介紹。
紀中哈哈笑道:“這孩子是從小被我慣壞了,我從來都沒有對她大聲說話過,也沒有指責過她什麼,她的性子自然是有些嬌慣的。
我們家裡的這個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就這麼一個妹妹跟我相依為命,自然是要多照顧一些的。”
“哥,你放心吧,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脾氣好,素珍她人是好人,我是知道的,我會讓著她些的。”陳可信趕緊說道。
紀中笑著點點頭,“你的為人我是相信的,不然當初我也不會把素珍嫁給你,我這個人啊,眼光還是很挑的哈哈。”
“你看,旁邊那個是誰。”蘇然指了指一直悄摸跟在紀中和陳可信身後的一個黑色身影。
張子清眯了眯眼:“李漢民啊,有意思。”
“哥,這次招標的事可真是多虧了您,如果不是您的話,我們公司的資料都遞不上去。”陳可信換了個話題。
紀中擺了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本來也不是一件大事,跟招標那邊的老師打個招呼就好了。”
“那您應該也費了不少心思吧,雖然是一家人,但是感謝還是要感謝的。”陳可信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來一隻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懷錶:“哥,我知道你喜歡收藏懷錶,這是我託朋友從英國帶回來的一塊手工做的,雖然不是什麼大牌子,但是不比那些昂貴的表差到哪裡去。”
陳可信掏出懷錶的一瞬間,蘇然看到李漢民跟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四處望了望後,掏出來一個相機拍了一下後,就趕緊跑開了。
“啊?他就這麼沉不住氣啊。”蘇然眨了眨眼,有些意外,“這就是證據了?”
張子清也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哪怕是他見識多廣,也覺得李漢民有些蠢。
“既然都說了是一家人,那我這個作為長兄的,幫你一把也是應該的,如果我要是再收了你的表,那這件事的性質可就變了。”紀中笑著擺了擺了手:“你還是先收回去吧,等日後有個什麼其他的機會,再送我也不遲。
不過我喜歡懷錶這個事兒應該不是你自己想到的吧?”
陳可信也是比較爽快,直接就把懷錶收了回來:“哈哈哈,這其實是素珍的意思,不過我都跟她說過了,哥你肯定是不會收的,送了也是白送。但是她不相信,硬要讓我帶過來。”
“素珍這孩子心善,向來都是別人對她好,她是肯定要報答回來的,只是她沒想到我如今的處境,其實是不太適合收禮物的。”紀中認真說道:“投標是任何人都有資格的,你只是因為一些特殊情況晚了半天,情有可原,所以一個投標資格也算不上壞了什麼規矩。
最後你們公司能夠中標,完全是因為你們公司的自身實力過硬,能夠經得起考驗。”
說到這裡,紀中又笑道:“說實話,在看到是你們公司中標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學校那邊顧及了我的面子,賣了一個好處。
然後我趕緊跑到衛生局和工商局去拜訪了一下那裡的領導,詢問了一下你們公司的情況,然後又在學校做了一下民意調查,問了問學生們的意見。
還好幾方調查下來的結果還都不錯,而且對比其他十幾家投標公司,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衛生和口味上的問題,你們公司的中標還是合情合理的。”
陳可信哈哈大笑道:“素珍已經跟我說了很多次了,不讓我給您添麻煩,說您現在是受人敬仰的大學者,怕我們開公司會影響到您的名聲,所以素珍幾乎每天都會坐鎮在公司親自把關,如果對我們公司沒有一定的信心,我可是不敢來找大哥您幫忙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哥,如果以後我們和您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了,會不會對您有什麼影響?”
“這能有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公司沒有問題,我也沒有以權謀私,讓他們查嘛,查出來清清白白的,那隻會更能說明我們沒有問題。”紀中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隨即正色道:“不過既然是中了標,以後來了學校不僅不能讓飯菜的質量下去,反而因為是孩子們要吃的,你們要做的更標準更衛生,一定要對學生們的健康負責,這是我作為校長,也是兄長的囑託。”
看到紀中難得的嚴肅起來,陳可信重重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哥,我會嚴格要求自己和公司的,等這邊的餐廳籌建好,我就親自過來坐鎮,一定保質保量,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紀中點點頭,拍了拍陳可信的肩膀:“走,陪我喝幾杯去!”
“好嘞哥。”陳可信眯眼笑道。
畫面定格在兩人的這個瞬間,隨後就像是一副畫卷被揭開一樣,下一頁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在一間掛著黨規黨章的辦公室裡,李漢民正焦急地坐在沙發上,滿臉的緊張與不安,雙手放在膝蓋上不自然的搓揉著,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人。
沒過多久,房間的門便從外面被人推開了,一個滿臉嚴肅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進來。
男人穿著經典的行政夾克和灰色的西裝褲,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和一支鋼筆,整體裝束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男人是個身份不低的官員。
男人進門後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李漢民,似乎是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但很快臉上又恢復了嚴肅,一言不發的坐到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
“王處長,您回來了?”兩個人在辦公室沉默了一會兒後,李漢民有些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表情扭捏的率先開口道。
男人不慌不忙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吹了兩下,然後喝了一口後才“嗯”了一聲,然後就又陷入了沉默。
李漢民看王處長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問道:“王處長,您跟紀中談的怎麼樣了?他是不是以權謀私,幫他的妹夫謀取了學校的福利?”
王處長看了李漢民一眼,嚴肅的表情瞬間就讓李漢民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李漢民開始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紀先生並沒有以權謀私。”王處長看都沒看李漢民一眼,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後就拿起了桌上的檔案看了起來。
李漢民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呢王處長,我是親耳聽到的啊,紀中幫他妹夫跟招標辦公室那邊打了招呼,而且還收了他妹夫送他的懷錶,我還拍了照片啊王處長。”
“你話說完了?”
王處長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李漢民,李漢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你可以走了。”王處長揮了揮手。
“可是……”
“小楊,送李老師出去。”
李漢民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王處長已經完全不想再聽他多說半句話,喊來了外面的秘書。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進門後對著王處長點了點頭,然後面相李漢民,面無表情道:“請吧。”
李漢民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王處長,又看了看眼前似乎已經準備伸出手“請”自己出去的楊秘書,咬了咬牙後,還是選擇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一手好牌打的稀爛,老老實實的教書育人不好嗎。”蘇然皺了皺眉:“而且當初他犯下那麼大的錯,紀先生不僅沒有處分他,還勸他改過自新,結果他倒好,恩將仇報,反倒還來舉報紀先生。”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心懷感恩的,人性本惡,後天的教導要更為重要。”張子清淡淡說道。
兩個人跟著李漢民一路走出了紀委的大門,蘇然看了看李漢民走的路,疑惑道:“他不是應該回學校嗎,這也不是回學校的路啊,而且他好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
李漢民走到一家服裝店前,買了一頂鴨舌帽,左右看看後戴在了自己頭上,又往下壓了壓,似乎是想要遮住自己的臉。
可能是覺得這樣還不夠,李漢民又把自己大衣的衣領豎了起來,這樣帽子加上衣領,把自己的臉遮了個七七八八。
李漢民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樣子,這才放心的點點頭,轉身走上了回學校的路。
“他是害怕被人認出來?不會是害怕紀先生吧?”蘇然皺了皺眉:“好像又不是,紀先生也不像是會記仇的人,就算知道是李漢民舉報的,也不會太過生氣。”
很快蘇然就知道了答案,在李漢民走到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時,突然從拐角處冒出來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為首的一人一腳把李漢民踹倒在了地上。
“李老師,你可以啊,讓我們找了半天,還戴了個帽子來給我玩偽裝是吧?”
李漢民捂著胸口,躺在地上艱難的翻著身,嘴裡不停的呻吟著。
“還給老子裝呢?我這一腳可都是收了勁的,真把你踹死了誰還我們錢啊?”
為首的大漢一把揪住李漢民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李漢民的雙腿還在空中不斷抖動著,整個人顯得極為滑稽。
“陳哥,我……我沒欠你們錢啊。”李漢民慌亂的解釋著。
大漢一聽,忍不住樂了,拍了拍李漢民的臉,氣笑道:“李漢民啊李漢民,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陳昊是什麼人,想跟我玩黑吃黑呢?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的第三條腿!”
李漢民一聽,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別啊陳哥,昊哥,我求您了,饒我一條狗命吧,我怎麼敢跟您黑吃黑呢,再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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