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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莫名的恐懼感瞬間湧上心頭,白秋來心底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沒來由地倒退了半步。
“你此刻猜到的一點錯都沒有。”曲無名冷笑著說道,“我之所以跟你說那麼多,是因為即便母蟲死了,我也需要一點時間將體內的蠱蟲全部清除掉。”
“你!”白秋來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忽然猛地提升了許多,可卻又在同時悄悄後退了半步。
“看在你跟我說了那麼多話的份上,我也送你一句忠告!”曲無名略有些玩味地說道。
“什,什麼忠告?”白秋來突然發覺自己彷彿陷入了泥沼之中一般,任憑如何施法掙扎,身體卻都無法再移動半分——此時才恍然發覺,對面的居然是一位化神期的修道者!
“反派,都是死於話多!”
曲無名話音未落,一拳轟出。
只有數丈之遙的白秋來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息迎面碾壓而來,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只是一拳,混合了大宗師才有的暴烈罡氣和拳意,以及化神期修道者才有的雄渾法力,在不到五丈遠的距離內猝然發動,白秋來如氣球般被瞬間轟成了粉末,就連元嬰都未能逃遁出去!
曲無名抬手一招,將白秋來的儲物戒攝了回來,神識之力狂湧而出,不到數息的時間便將白秋來布在上面的神識禁制盡數抹去,從中取出了那柄載有《天人交感神劍訣》的短劍。
曲無名輕輕抽出短劍,卻發現劍身之上只剩下了一團五彩氤氳在不停流轉,那隻睚眥卻不見了蹤影。曲無名心中有些忐忑,忙以神識之力侵入其中,卻發現以自己的神識之力,居然無法突破這層氤氳之氣!
曲無名試了數種方法,這把劍都毫無反應。
“這可如何是好?”曲無名心中不免有些發愁,“方才睚眥被收走之時,似乎林婉清的神魂也變得不完整了,所以才很快陷入了昏迷,若是無法將其歸一,林婉清的這條小命怕是難保了……”
曲無名皺著眉頭,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又將那短劍插回了劍鞘之中,隨後將那劍鞘輕輕貼在了林婉清的眉心處。
“睚眥啊,你若聽得到我的聲音,就趕快醒來幫幫你的主人!”曲無名開口說道,“睚眥,睚眥,你快出來啊!再不出來,你的主人就要死了!”
莫非還需要鮮血?曲無名忽然靈機一動,正要拔出短劍在林婉清身上放血,緊貼著林婉清的短劍忽然光芒大放,連同劍鞘一起化作了一團五色毫光,向林婉清的眉心處鑽了進去。
曲無名嚇了一跳,忙飛身後退,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林婉清的額頭。
片刻之後,光芒斂去。
那柄短劍已經不見了蹤影。
林婉清的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起來。
曲無名以天眼術檢視了一番,不由得鬆了口氣,心中暗道:“太好了,神魂狀態平穩,只不過,那柄劍呢?”
仔仔細細將林婉清體內搜尋了數遍,無論是丹田還是眉心,根本沒有那柄劍或是睚眥的任何蹤跡。
“算了,既然人沒事便是好事。此處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
曲無名一把將林婉清抱起,腳一踏地縱身飛了起來,在深山之中兜了個圈子,這才返回了東盛城……
————
第二天,福威鏢局一行人終於離開了滿目瘡痍的東盛城,踏上了返回之路。
昨夜的地震早已將鐵劍宗佈下的千幻迷蹤陣盡數毀去,若非眾人在震後為了救助災民忙碌了一宿,其實昨夜便可以離去。
返程的路上,直到三天之後林婉清才緩緩醒了過來。
為了確保真的無人知曉《天人交感神劍訣》最終融入了林婉清身體一事,這些天曲無名也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又跟隨著隊伍走了數日。
直到可以確認沒有旁人尾隨這支隊伍了,曲無名這才選了個合適的時候,向林婉清提出了辭行,並準備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些財物作為補償。
然而,在提出要走之後卻聽林婉清依依不捨地說道:“曲大哥,可不可以暫時不走?”
“怎麼了?”
林婉清低著頭,想了想這才說道:“曲大哥,半年前我師傅收到一封家書,說有事要辦,結果一去不復返。我感覺這半年的我的進境也慢了許多,否則這次也根本不會想到要出來走走,碰碰機緣。你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先留下來指點我一段時間?我,我想盡快突破到宗師境界。”
曲無名聞言微微一笑道:“你如今還不滿十八歲,一身武藝卻已臻第九段天樞境,在武者之中已算得上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了,為何一定要這麼快達到宗師境界呢?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林婉清猶豫了片刻,見周圍人多,咬了咬嘴唇,放低了聲音說道,“曲大哥,我實是有不得不達到宗師境界的原因,只是,這個原因說出來有些讓人難以信服……”
“哦?什麼原因,但說無妨。”曲無名見林婉清神色凝重,不由好奇了起來。
“曲大哥還是隨我到後面去吧。”林婉清輕輕拉住韁繩將馬停在了路旁。曲無名見狀,便也將馬拉住,直到隊伍走出去了很遠,林婉清這才夾了夾馬腹,靠近曲無名身側接著說道。
“我六歲的時候得過一場怪病,險些死去。我爹跟我說,當時好多大夫都說我已經沒救了。”林婉清和曲無名並騎而行,沒有再看曲無名,目光落在遠方的樹林裡,一邊回憶著,一邊小聲說道,“可我爹並沒有放棄,終於尋到了良藥將我救活了過來。後來有一天,我爹帶我逛街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白鬍子老爺爺,他不由分說地拉住了我們,非說要送我一卦,說我十八歲時會有一次生死劫,若是過得去便是長命百歲,過不去便是香消玉殞。”
“我爹當時很生氣,把他當做是騙子,當時便與其爭執起來。可那老爺爺張口便將我之前生怪病時的狀況說得一清二楚,還說我不過是暫時康復,若不及時應對必有反覆。”
林婉清回憶道:“我爹在半信半疑之下,便讓那老爺爺給我卜算了一卦,求個解決之法。那老爺爺算過之後給了我幾句卦辭,然後說,若我想健康長壽,必須在十八歲之前苦煉至宗師級別或者成為一個修道者,否則必死無疑。”
曲無名聞言,心中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微皺著眉頭問道:“你可知那算命的是什麼人?可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
“他沒說,他說自己平日裡很少給人算命。至於長相,我和我爹居然在那天之後都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好像是個白鬍子老爺爺。”林婉清搖搖頭,如實答道,“但我記得他說過,我會與他的一個故友有緣,所以既然遇到了,便送我一卦。”
曲無名心中咯噔一下,沒來由地感覺有些不寒而慄。沉吟片刻問道:“他給你的卦辭怎麼說?”
林婉清說道:“那卦辭也挺莫名其妙的,卦辭裡說——
“三六遇劫或可逆,往生石上留名;
“福兮禍兮兩相依,天道自有輪迴。”
曲無名聽了不由得眉頭緊皺,心中將這兩句卦辭默默唸叨了幾遍,抬頭望向林婉清問道:“你還有多久滿十八歲?”
“還有兩個月零三天。”
曲無名眉頭皺的更緊,一種不安的感覺隱隱湧上了心頭。
“我隨你去呼蘭城。”
曲無名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
“太好了!”林婉清開心地拍起手來,“有曲大哥指點,我的武道進境一定可以再進一步的!”
“我會盡力教你,必要時,強輸內力給你助你突破也行。”曲無名說道。
“那不行的。”林婉清忙擺手道,“我師傅曾經試過,我的丹田有點特殊,自己修出的內力才能存的住,別人強輸進來的內力,根本存不住,也無法轉化為我自己的。”
“竟有此事?”
“嗯。師傅說,我有個古怪的丹田,借不得外力,只能靠我自己。”林婉清似是也有些失落,點頭道,“可惜我也沒有那所謂的靈根,無法成為一個修道者,不然,也不用這麼拼命練武了。”
說完,林婉清低著頭沉默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著曲無名的眼睛問道:“曲大哥,我真的無法修煉嗎?”
曲無名似是從林婉清的眼中看到了她的渴望,但也看到了她的無助和脆弱,卻只能點了點頭道:“我看過了,你丹田之中確實沒有靈根。”
林婉清失落地垂下了頭,喃喃說道:“這些年來,我其實一直都不想認命的。”
“在那個老爺爺給我算過卦之後不到半年,我便再次病倒了。我爹不得不又花費了很大的代價再次將我救回來。從那時候起,我便開始練武了。”
“說來也怪,當我開始練武以後,只要我的內力在不斷增加,我的武道修為從第一段隱元境一路提升到第五段玉衡境,我就再也未曾生過病。”
“後來,我懈怠了一陣子,結果便又差點病了。若不是那時遇到了我師父,怕是早就死了。自那次起,我們就不得不相信那老爺爺說過的話了。”
“從七歲起,我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飯、睡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練武,從內功心法,到武技劍法,有什麼我就練什麼。”
“我就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隨時都會溺死的小孩,只要一睜眼,就要拼命地抓住那根能讓我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棍,絲毫不敢鬆手。”
“幸好我是個練武的天才,十年的時間,我居然已經達到了第九段天樞境。不然,我可能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不知何時,林婉清臉上已是淚光盈盈,卻沒有哭出聲來,反而微微一笑說道:“曲大哥,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聽你講那些江湖軼事、過往的傳奇嗎?”
“因為我真的好羨慕像曲大哥這樣,能夠自由自在、行走江湖的俠客。”林婉清的美眸之中似是忽然亮起了光芒,微笑著說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等過了十八歲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女俠,仗劍而行,遊歷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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