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追擊鬼力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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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後，從騰格爾立格部落，一支身份特殊的騎兵離開了。

他們肩負著重要使命，那就是，朱楩要他們把鬼力赤的罪行昭告天下，傳遍到草原各地。

尤其是韃靼部草原，朱楩要讓鬼力赤人心盡失。

同時，丹朵兒還率領著足足三萬五千女兵加入了進來，與其其格、敏敏特的一萬五千女兵，組成了足足五萬人的部隊。

如今女兵部隊已經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

她們是在知道朱楩麾下竟然有這麼一支女兵部隊後，群情激奮加入進來的。

她們要為自己受到的屈辱和折磨討個公道。

不過朱楩還是經過了篩選，這個部落本來還有接近六萬人，經過鬼力赤的一番殘害，最後只剩下了五萬人。

等於說拉走了一大半，還剩下小半的老人、幼童與女人。

而且隨著騰格爾立格在丹朵兒的率領下歸順朱楩旗下，自從朱楩入主草原之後，到如今，已經先後收服了數個草原部落。

現在他的勢力範圍，已經包括阿魯臺部、雅哈達部、其其格部、亞達拉力部、巴達爾金部以及騰格爾立格部。

韃靼部草原除去鬼力赤本部，也就只有十二位大領主，如今卻有六個投靠了朱楩。

光是人口數量，阿魯臺部與其其格部皆是六萬人口，總共十二萬。

而由王福收服的雅哈達部，因為當時有一萬多俘虜被生擒活捉，所以總共有八萬人口。

巴達爾金和亞達拉力部落更是人口超過十萬。

唯有騰格爾立格部落最慘，只有五萬人。

這讓朱楩的人口數量再加二十五萬，已經達到七百零五萬。

眼看著就要奔著一千萬大關去了，哪怕只是字面上的數字，也不可小覷了。

部落的營地前，朱楩騎著馬，身邊在徐妙錦的陪同下，在部隊的最前方，往前方遠處眺望。

朱楩已經得到鬼力赤的動向，得知鬼力赤就在前日才離開，因為帶走了丹朵兒他們部落的太多牛羊，此時應該還沒有回到他們自己的本部。

彷彿感受到了什麼，胯下戰馬在躁動的刨著蹄子，漸漸的，整個大軍當中，都開始響起一聲聲馬的嘶鳴。

“看來你們也在期待啊，”朱楩拿手拍拍老夥計的腦袋，這匹馬從雲南追隨他一路到了應天，又到西安，最終來到了這漠北草原深處。

此時此地，已經深入草原腹地，一旦朱楩孤軍深入被人包圍起來，就算寧夏鎮出兵想要救援都來不及了。

但是朱楩的目光，還在往草原更深處眺望。

終於，朱楩抬手往前指去，見時機差不多了，高呼一聲：“全軍聽令，消滅鬼力赤，他不死，咱們不休。”

“哦。”

全軍一聲大喝，響徹天地，猶如驚天霹靂。

因為朱楩的大軍，此時規模已經達到恐怖程度，明君一萬四，草原女兵五萬，其其格部男兵一萬九，巴達爾金與亞達拉力兩部各三萬人。

這已經是十四萬，接近十五萬的兵力。

甚至就連朱楩，也是頭一次率領這麼龐大的部隊，之前他最多一次，也不過十一二萬。

更恐怖的是，這還是全員騎兵組成的部隊。

就連朱楩，也是頭一次打這麼富裕的戰爭，他也不免激動起來，大喝著，縱馬往前狂奔了出去。

徐妙錦回頭衝女兵方陣高呼一聲：“姐妹們，跟我追隨殿下，衝啊。”

哪怕丹朵兒率領三萬多人加入，也還是要歸屬於徐妙錦旗下的，等於說徐妙錦成了朱楩麾下所有女兵的統帥。

彭越和牛勝對視了一眼，心情激動且澎湃的，激動的滿臉通紅著，率領明君部隊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真有朝一日親眼看到殿下在草原上崛起。

說實話，最初他們都不曾想到會有今天，哪裡想到，殿下不但真的做到了，而且還這麼快，在年前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就真心收服了這麼多草原部落，且拉起了這麼一支大部隊。

眼看建功立業就在今朝，他們怎會落後。

其他草原兵也都怪叫著，瘋狂的追了上去。

偌大的草原上，此時響起震天動地的馬蹄聲，足足十幾萬人一起策馬狂奔起來，那陣勢，簡直猶如驚濤駭浪，似是一股洪流。

與此同時，在亞達拉力的部落，此時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王福率領著一百近衛走在最前面，身後跟隨著一萬來自雅哈達部落的壯丁。

“大人，咱們真能打敗亞達拉力嗎？”有人小心的問著。

這當然不是王福的兵會問出來的話，而是草原人在擔心，他們可是隻有一萬人啊，而亞達拉力部落比他們部落更加強大，哪怕雅哈達大人還活著的時候，他們部落最多也才兩萬兵力，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

“你們怕個什麼？”王福冷哼一聲，此時他已經不扛著那把誇張的關刀了，而是在懷裡愛不釋手的抱著一把大菠蘿輕機槍，這東西比什麼都好使。

雖然大菠蘿的槍管既不是水冷也不是風冷的，卻可以方便拆卸更換槍管，而且他們有許多備用槍管，別說區區三五萬人，就是十萬人的敵軍，他們也有信心全給掃平。

這簡直就是戰場上的一把掃帚，一陣橫掃過去，千軍萬馬都得被掃平。

“我們與殿下分開半月有餘了，也該和殿下匯合了。聽說殿下調取糧草有進軍騰格爾立格部落的意思，以殿下的能耐和武力，區區騰格爾立格部落根本不在話下，就連附近的巴達爾金部落也一樣，在殿下眼中就是烏合之眾。”

“如今我們從這個方向進擊亞達拉力部落，既可以為殿下分擔壓力，避免遭到夾擊，興許還能在這裡與殿下匯合，”王福一想到等殿下遇到自己時，可能會露出的表情，就笑了起來。

而且說起來，自從他追隨殿下以來，還是第一次分別這麼久，說出來也不怕丟人，還怪想念的。

畢竟殿下其實才十四歲啊，說句不算過分的話，當初可是他護送那個文弱瘦小的殿下從京師前往雲南的，就算不是看著長大的，也是他一直庇護著殿下的周全。

只是那一夜之間，殿下就突然長大了，讓他猝不及防。

“殿下，臣，必會護您周全，既然您有野心，臣自當誓死追隨，助您完成大業，”王福微眯雙眼，目光中閃動著危險的某種覺悟。

曾經他是朱元璋的人，還負責為陛下秘密彙報殿下的一舉一動。

可現在，他已經背棄陛下，成為殿下的人了。

他已經為了殿下而背棄了陛下，自然是做好了誓死追隨的覺悟，已經提前做好了死的準備。

“全軍加速，敵軍部落就在前方，踏平他們，為殿下打下這個地盤，”王福高呼一聲，一馬當先，徑直的奔著前方已經可以肉眼可見的部落衝去。

身後的草原人自然只能緊隨其後。

只不過，當王福他們衝進這個部落之中時，卻沒有遭到半點抵抗。

何止是沒有抵抗，被留在部落裡的女人們甚至熱情接待了他們。

“你們也是殿下的人吧？我們也是，大家是一夥的，”女人們透露出一個驚人訊息。

王福都驚呆了，好傢伙，殿下，您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女人們還說：“不光我們，巴達爾金部落也已經歸順殿下了，如今咱們都是殿下的子民，漢蒙是一家啊。”

王福傻眼了，說好的出兵協助殿下，說好的給殿下一個小意外小驚喜的呢？

結果是他被殿下給震撼了啊。

女人們還透露出一個重要情報：“殿下如今已經率領幾個部落的大軍前往騰格爾立格部落。不過騰格爾立格已經被殿下所殲滅。據說殿下是要和鬼力赤大決戰了。男人們剛走半日，伱們現在追過去，恐怕還能趕得及。”

王福哪還敢耽擱，連忙帶著這一萬部隊追了上去。

此時王福心中終於產生了怨言，殿下啊殿下，您是不是把老王我給忘記了？

連那一百近衛都忍不住問王福：“大人，殿下該不會是把咱們給忘了吧？”

“胡說八道，肯定是殿下日理萬機太忙了，”王福還在為殿下說話。

近衛們撇撇嘴，那還不是忘了？

至於朱楩真的把他們忘記了嗎？

自然沒有，朱楩之前不還讓人聯絡過王福他們嗎，否則王福他們又怎麼知道朱楩調集糧草，準備攻打騰格爾立格部落的？

朱楩是得知王福當時在收服雅哈達部落，所以才沒調集他們過來匯合。

雖然王福他們手中掌握著強有力的火力，可他們畢竟只有一百號人。

如今朱楩有著十數萬的大軍，還怕和鬼力赤決一死戰嗎？

正所謂兵貴神速，朱楩得知鬼力赤要顧及大量的牛羊的遷徙，行軍速度肯定快不了，此時不追上去，更待何時？

於是王福這邊在慢了半天的行程之後，一路緊追著朱楩的大部隊。

而朱楩這邊呢，也在全軍火速前進，追趕著提前一天半離開的鬼力赤的大部隊。

鬼力赤當初從本部前往騰格爾立格部落，足足需要三天時間，如今還帶著大片的牛群羊群，自然快不了，本來甚至需要十日才能回去。

如今才過去兩天，鬼力赤的大軍還在緩慢的遷徙中。

鬼力赤就坐鎮在中軍當中，他看著自己的十萬大軍，還有這次掠奪來的牛羊，心中甚為欣喜。

有了這麼一大批牛羊，今年冬天就不需要他們自己部落消耗太多，也能安然度過了。

至於騰格爾立格部落，就讓她們自生自滅吧。

“竟然敢投靠明軍？以為老子是蠢貨嗎？明軍為何只帶走一半牛羊？甚至對你們秋毫無犯？憑什麼？別說明軍本就是咱們草原人的死敵，哪怕其他草原人部落，也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們啊，還敢和我爭辯？”鬼力赤冷笑著，回想起那騰格爾立格的母親跟自己犟嘴的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丹朵兒都已經四十多歲了，他是實在氣不過，才把她給那個了。

沒錯，丹朵兒就是被鬼力赤給。

這傢伙簡直不當人，丹朵兒都氣瘋了也恨瘋了，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鬼力赤舔舔嘴角，突然發出一陣賤笑：“還別說，那老婆子，倒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怪笑聲，還有人說道：“早知主子喜歡，不如把她擄來，給您在帳內當個老奴了。”

“也不怕她不服，捆起來讓主子收拾幾天，也就服服帖帖了。”

“畢竟咱們主子可是熬鷹的一把好手，不論多烈性的雄鷹，到了主子手裡，都得乖乖就範，何況是一個老婦人。”

“哈哈哈哈。”

這些人還在狂妄的，肆意的笑談著之前的事。

鬼力赤也在得意的搖頭晃腦的幻想著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還在懷念著什麼。

然而就在此時，大地突然震顫了一下。

鬼力赤一愣，幻覺嗎？

下一秒，大地再次震動了。

“地震了嗎？”鬼力赤下意識問道。

但是緊接著，鬼力赤好像醒悟了過來，忙轉頭看去。

也就在這時，後方部隊傳來一陣陣怪叫聲：“敵襲，敵襲，敵襲。”

這可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說三遍，而是後方響起了一連串的，甚至帶著許多驚恐和慘叫的驚呼聲。

鬼力赤也已經看到了，望著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如洪流一般迅速追來的一支龐大軍隊，他不禁瞪大了雙眼。

那漫山遍野奔襲而來的大軍，不但完全不輸給他的部隊規模，甚至隱隱還有超過的趨勢。

“這是何人部屬？”鬼力赤不禁驚呼道。

他才是韃靼部草原的大領主吧？

此時鬼力赤甚至產生了疑問，否則為何他從不知道，在自己的草原上，會隱藏著這麼一股龐大的敵對勢力？

“不對，那是巴達爾金？那是亞達拉力？那是明軍的旗幟？那是女人？”鬼力赤漸漸的，終於看清，在迅速追來的敵軍之中，有著他許多熟悉面孔。

尤其是他還瞥到了一臉怒容，滿臉怒火和恨意的丹朵兒，頓時驚呆了：“這些人都瘋了嗎？巴達爾金和亞達拉力竟然敢背叛我？他們果然都投靠明軍了，他們全都該死。”

“全軍聽我號令，轉頭迎敵。”

鬼力赤下達了命令。

可身邊有人卻喊道：“主子，不可啊，他們也都是騎兵，如果我們轉過頭停在這裡，只會被他們衝鋒衝散，甚至是被他們圍起來殺，萬萬不可啊。”

他們自己就是草原上的騎兵，哪裡不知道如果此時停在原地，會有什麼下場？

可是鬼力赤雖然疑心重，而且薄情寡義，翻臉不認人。

但是他畢竟不是蠢貨，伸手就是一鞭子抽在那人身上，怒罵道：“白痴嗎？把這幾萬頭牛羊給我驅趕出去，攔住他們的衝鋒勢頭。”

別忘了他們還有一大批牛羊呢，這是打算以這些牛群羊群來阻擋敵軍的衝鋒。

不得不說，鬼力赤的辦法確實才是最佳選擇。

現在可不是再顧及這些財物的時候。

於是鬼力赤的大部隊立即停了下來，而且紛紛轉身，嚴陣以待的看向衝來的敵人。

同時按照鬼力赤的吩咐，負責驅趕牛羊的後軍，也把那無數的牛羊對著敵軍方向驅趕了出去。

一時之間，無數受驚的牛羊奔著朱楩他們衝了過去。

朱楩他們一路緊追，總算在這片平原追上了鬼力赤大軍的尾巴。

但是連朱楩也沒想到，鬼力赤竟然還算有點本事，竟然想到了這種方法。

雖然這不是三國時代的火牛陣吧，但是確實起到了不錯的效果。

朱楩皺了皺眉，抬手在頭頂比劃了一圈。

身後的幾大將領立即心領神會，除了明軍還緊緊追隨在朱楩身後以外，其他草原各部兵馬紛紛開始調轉方向，尤其是以巴達爾金與亞達拉力為主，一左一右往兩翼衝去。

其其格與敏敏特看了眼朱楩，跟著巴達爾金往左側衝去。

丹朵兒則是緊隨著亞達拉力部落往右側衝去。

一時之間，朱楩的大軍分成了三股勢力，這樣可以避開被迎面而來的牛羊群擾亂了陣型。

至於朱楩自己，他仍然一馬當先，率領著明軍如一杆標槍或一柄利劍一般，繼續向前衝鋒。

眼看著就要與那些受驚的牲畜相撞了，朱楩深吸口氣，然後氣沉丹田，猛的暴喝一聲：“大明王爺在此，不論牛鬼蛇神，都給我滾開。”

這一聲暴喝猶如晴天霹靂，就連那無數牲畜都被鎮住了，竟都呆立在原地，再不敢動彈。

然後朱楩率領著部隊，以精湛的騎術，竟然就這樣從畜生們當中穿插了過去？

“這不可能，”鬼力赤人都看傻了，這是什麼妖術？定身術嗎？你特麼是猴子請來的嗎？還是你把孫大聖請來了？

和鬼力赤的不敢置信不同，朱楩麾下各部以及各將領看到這一幕，那叫一個士氣高漲。

“殺啊，殺了鬼力赤這個卑鄙無恥的奸詐小人，殺了這個薄情寡義的混賬東西。”

那丹朵兒雖然已經四十多歲，可此時卻率先衝進了鬼力赤的敵軍陣前，舉起一把大刀砍了過去。

亞達拉力自然不甘示弱，怎麼被一個老太太給搶了先？趕緊領著自己部落從右側衝入敵陣當中。

左側的巴達爾金等人也一樣，開始與敵軍交上手了。

再看朱楩，他領著自己的本部也就是明軍部隊，在穿過牲畜的封堵之後，也是一頭撞了過去。

此時此刻，再無任何謀略可言，唯有狹路相逢勇者勝。

“殺光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