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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競賽的初賽考場設在另一所學校,從風翰過去也就四十分鐘。
學校準備了大巴車接送,初賽一共兩個半小時的考試時間,從下午一點半開始到四點結束。
宋思綺他們提前吃了中餐便出發了。
競賽這天,一連下了幾日雨的天忽然晴了起來,宋思綺出發前還在教室裡祈禱:“希望這是一個好寓意,不說多的,至少讓我挺到決賽吧,否則我多丟人。”
孟窈聽著她嘟囔,笑了下,宋思綺臨出發前她對宋思綺說:“希望你們都能取得好成績。”
宋思綺看著她真誠的目光,笑著說:“但願但願。”
他們出發時,第四節課還沒下課,孟窈坐在窗戶邊往外看。
這個角度其實看不見什麼,望不見宋思綺他們的身影,也望不到校門口的大巴車。
但孟窈就是忍不住去看。
十一月中旬的陽光很微弱,透過厚重的雲層投射下來,只有一點細小的光芒。
講臺上正在上課的沈禾宜察覺到她的走神,握著課本慢慢走下臺,一邊用輕柔的嗓音對古詩詞進行解析,一邊曲指在孟窈課桌上敲了敲。
孟窈倏然回神,轉頭和沈禾宜對視上,被當場抓包怎麼也無法鎮定,眼神有些慌亂,因為心虛,又急忙垂下了眼去看課本。
之後的課上,沈禾宜幾次往她這個方向看,留意她的狀態,孟窈被沈禾宜盯著,沒再有心思出神想其他的。
參加競賽的學生結束比賽後不用再回學校上課,晚自習孟窈身旁的座位還是空的,假期結束時她的手機就上繳了,沒有渠道關心宋思綺比賽如何。
翌日清晨孟窈在教室裡見到宋思綺,她雖然一臉睏倦,但看上去心情不錯,還給孟窈帶了瓶牛奶。
孟窈接過說了謝謝,放下書包在座位上坐下,才轉頭輕聲問她昨天競賽怎麼樣。
“還行吧。”宋思綺揉了揉眼睛,說,“反正盡力了。”
“那就好。”
宋思綺卻沒這麼樂觀,嘆了口氣說:“這次大家應該考得都不錯,我能不能進決賽還真不一定。”
孟窈沒明白她怎麼這麼說,疑問地發出一聲“嗯?”
宋思綺解釋道:“昨天我們不是不用上晚自習麼,比賽完回來也還早,才五點多,我和習柔、許曜、鄭樺高一是同一個班的,這次又一起參加比賽,回來時剛好是飯點,我們幾個人便聚了下,約著一起吃了頓飯。雖然我們都沒有對答案的習慣,但從狀態上來看,大家都挺輕鬆的。”
“尤其是許曜和習柔。”
這兩個名字連在一塊,讓孟窈心緊了下。
宋思綺渾然不覺,只顧著吐槽說:“他倆一個表現得閒適自在,一個活躍爛漫,完全不像是剛參加完競賽,輕鬆得像是到哪個景點一日遊。”
“倒是鄭樺還提了幾句和比賽相關的事。”
孟窈接不了話。
在宋思綺描述的畫面裡,許曜和習柔似乎連氣質都很貼近。
那天宋思綺說的話還回蕩在耳邊,當時宋思綺說,習柔這種女孩追許曜比其他人更容易。平心而論,孟窈也同樣如此覺得。
畢竟,月亮和星星才會出現在同一片夜空。
比起追逐和仰望,同樣閃閃發光的兩個人站在一塊兒才是最賞心悅目的畫面。
孟窈側頭,不自覺去看教室另一方的習柔。
她也在和同桌說話,笑得燦爛。
這似乎才是學生時代少女身上該有的朝氣。
孟窈很仔細地看她,目光裡有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羨慕。
早自習鈴響,宋思綺下意識抽出英語書擺桌上,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嘟囔著“我腦抽吧,初賽都結束了,還不放自己一馬。”這麼說著,她又趕忙將英語書塞回桌肚,換出一本語文書。
孟窈聽見她動靜,收回了眼,提了提嘴角。但內心酸澀一片。
似乎就是從這天開始,孟窈開始不受控制地頻繁去注意習柔的一舉一動。
像角落裡卑劣的小丑豔羨地望著舞臺中央的女主角。
*
秋天太過於短暫,轉眼便轉瞬即逝。
十一月中旬過後,天氣愈發冷了,寒氣在空中漂浮,冬天的氣息撲面而來。
孟窈坐在教室裡,四肢冰涼。講臺上羅一平背過身正往黑板上寫一道數學題的解題步驟,孟窈仗著近期刷題數學成績有所提升,意興索然地將頭一撇,望向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濃霧,幾乎看不見雲層。窗外挺拔的櫸樹枝葉泛黃,被冷風一吹,在枝頭打了個旋,顫顫巍巍的,很快就落了一地。
宋思綺在旁邊一個勁地往手心裡哈氣,望了一眼講臺上的羅一平,發著抖往草稿紙上寫字,然後輕輕地往旁邊一推。
孟窈手臂被碰了下,從窗戶外蕭瑟的景色上收回眼,低頭一看,草稿紙上宋思綺寫著:孟窈你還有沒有暖寶貼?
話尾後面還頗為生動地畫了個哭泣的表情。
孟窈沒動筆,只是伸手在書包內側口袋裡掏了掏,摸出最後一片暖寶貼遞給宋思綺。
宋思綺在桌下接過,笑嘻嘻地做了個口型,無聲地衝她說“愛你”。
孟窈笑了笑。
宋思綺有了暖寶貼,續上了命,轉而關心起她:你感冒有沒有好點?
孟窈垂眸看了眼草稿紙,提筆在下面寫:好很多了。
宋思綺:那就好。
受天氣影響,孟窈這幾天有些感冒。前兩天還發了場燒,後來晚自習都沒上,被宋蘭接回家去看了醫生。
暖寶貼就是當時買的,為了儘快退燒,宋蘭帶她在家附近的診所打了吊針,冬天藥水也是冰涼的,孟窈打針時,醫生給她遞了一片暖寶貼捂手。孟窈體質不算很好,極度怕冷,教室裡沒有空調,她又在感冒期間,比平時更畏寒。打完針醫生給她開藥時,孟窈什麼也沒說,拿了藥跟著宋蘭回了家,第二天卻一個人去診所買了十片暖寶貼。
這兩天和宋思綺一起用,消耗得也快。
孟窈正打算今天放學後再去買點,中午吃過飯從食堂出來,卻被宋思綺直接拉去了醫務室。
宋思綺邊走邊說:“剛剛我就感覺到了你手好冰,是不是暖寶貼用完了?我去醫務室買點。”
她攥著孟窈的手,把自己掌心的熱度傳遞給她,嘀咕著:“你還感冒呢,千萬別再著涼。”
孟窈張了張嘴,望著她側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宋思綺很多時候看似大大咧咧,卻又非常細心。
到了醫務室,宋思綺讓孟窈站在門外等她:“這段時間感冒的人好多,醫務室裡全是病菌,你還是別進去好了。”
孟窈被留在門外,在冷風中等了大概兩分鐘,宋思綺跑出來。
“有人買藥,耽誤了會兒。”她解釋了一句,拉開塑膠袋,抽了一片暖寶貼給孟窈。
直到孟窈撕開包裝,攥進手心裡她才放心。
“我買了好多,待會兒去洗手間再給你貼一片放在衣服裡。”宋思綺說。
接著,她又隨口一提:“哦對了,我剛在醫務室碰見了鄭樺和許曜。”
孟窈腳步一頓,下意識扭頭去望醫務室。
門和窗戶都是緊閉的,根本看不見什麼。
她有些心慌和著急,又將情緒強壓下,抿了抿唇問:“是誰感冒了嗎?”
“對。”宋思綺幸災樂禍地笑著,“鄭樺感冒了,我看他一直在抽紙擤鼻涕。”
“那樣子別提多醜了,真可惜沒拿手機拍下來。”宋思綺一臉遺憾。
雖然這種想法不對,但聽說感冒的人不是許曜,孟窈竟然感到鬆了口氣。
隨後她又為自己這種想法感到羞愧。
宋思綺在她耳邊吐槽:“真不知道這些男生怎麼想的,感官出現了問題?這都冬天了,還穿那麼少,跟感覺不到冷似的。”
宋思綺不確定地說:“還是為了耍帥?”
孟窈剛剛沒有看見許曜,但能想象得出。
因為前幾天她還看見許曜在操場上打球,他穿得真的很少,還是夏天的短袖,運球時如同一陣風,他在籃筐前跳起來,將手中的球穩穩地投入筐中,砰地一聲砸在地面,然後他笑起來,往沉寂的冬日裡注射了一份活力。
孟窈和他隔著一段距離,看了他好一陣,直到他們散場。許曜喝完水,將水瓶拋進垃圾桶,在短袖外披上薄薄的黑色運動風外套,逐漸走遠了孟窈才收回眼。
孟窈感冒還沒痊癒,從下午開始總忍不住犯困,晚自習上她強撐著寫了一部分作業,後來總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只想睡覺。
晚自習結束後,她揹著書包慢慢地往校外走。冷風颼颼,吹在身上,才覺得清醒了些。
孟窈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按照經驗,從學校走回家,走快點大概五分鐘後她手腳就能熱起來。
孟窈走出校門,校門口停了不少車,都是來接學生下課的家長,身旁走過一個又一個人,帶著歡喜或是疲倦地鑽進車內。
但這些都和孟窈無關。
孟窈只顧著低頭,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
直到耳邊響起一道喇叭聲,而後有人高聲喊了遍她的名字。
孟窈轉頭望去,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看見了熟悉的車。
駕駛位的車窗降下來,有人衝她招了招手。
孟窈眨了眨眼,才終於確定那人是孟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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