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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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指為劍。張陽找準機會，剎那間將乾老的三道身影同時封喉而過。三道身影頃刻間散去兩道，只剩乾老的本體，腦袋和身體快速分離，凝固的表情充斥著極度的不甘。

為了對付張陽，乾老甚至動用了攝魂術，可他依舊敗了，他沒想到攝魂術對張陽毫無影響，哪怕三道身影看起來都是實體，卻依舊被張陽抓住了本尊。

看著乾老的屍體掉在大橋之前，張陽踏空回到了齊蓉身前。散去右手的黑色，張陽低聲道：“跟你來的人已經死了，說說吧，你到底什麼意思！”雖然齊蓉當眾表現出的是對張陽濃烈的仇恨，但她剛才的那些反應卻並非如此，張陽不明白齊蓉到底想做什麼。

見張陽殺了乾老，齊蓉嘆了一口氣，自己這一次損失了一員大將，真是損失慘重，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叫齊蓉，是齊天昊的孫女，齊厲的姐姐。”看著張陽，齊蓉低聲開口，這一次她的神色平靜，和一開始的激動截然不同。

聽到齊蓉的介紹，張陽眉頭微皺，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而齊蓉則是繼續說道：“雖然我是外家長女，但受限於齊家的族規，從小被帶到了主家，看上去是進入了更高的圈層，實際上我就是一個人質而已，可有可無的人質。”話音中，齊蓉帶著幾分嘲諷。

嘲諷自己的命運生來便被其他人掌控，嘲諷這種世家的噁心規則。

“在主家中，看似和其他人一樣，是齊家小姐，但他們完全沒有將我當做人看，欺凌羞辱我已經受夠了。”

“不過我學會了隱忍，他們越是欺負我，我越努力做事，從年幼至此，我一步一步打下了自己在主家中的地位和威望，不再被人輕易欺負，就算他們心裡不服我，也不敢隨意動我。”聽完齊蓉說的這些，張陽平靜道：“大家族向來如此，那你現在找我想要做什麼？按照你如今的程序，日後只要不出大變故，身份地位一定會水漲船高，時間問題而已。”齊蓉的經歷是可憐的，但那是命運使然，誰也沒有辦法。

而她能自己跳脫出來，還能擁有一些力量，張陽從這一點來看，就能認定這個女人有手段。

“沒那麼容易。”苦笑一聲，齊蓉認真道：“雖然處境改變，但還是有人盯著我。如今你的橫空出世，倒是給了我一個機會。你的出現導致主家趁機清洗支脈，如今齊家再沒有主支分別。我的地位會越發堅固，不過你的影響力太大，如今又來了主城，家族中很多人都在看我的反應，所以我必須大張旗鼓的來找你，給他們看看我的仇恨多麼強烈。”對齊蓉來說，她本質上就是質子，不過支脈沒了，她這個質子也就是去了作用，不過以她現在的能力和地位，在主家也能名正言順，甚至別人也不能用支脈來說事。

不過畢竟她並非主家出生，血脈問題還是比較麻煩複雜的。同輩虎視眈眈，老一輩也都在暗中觀察。

明白了齊蓉的意思，張陽淡笑道：“所以你來找我，當眾做出的那些，都不過是假扮給其他人看。”到這裡，張陽終於明白剛才齊蓉為什麼突然給自己眨眼睛，她也是害怕自己真以為她要報仇，而出手殺了她。

“身邊人不乾淨，到處都是眼線，再加上你被更多人盯著，所以和你大鬧一場，也能堵住他們的嘴，不過這還不夠！”齊蓉沒有辦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哪怕邁出的這一步充滿了危險，她也只能大膽嘗試！

見齊蓉的雙眼中神色堅定，也沒有任何的虛假，張陽忽然伸手幫她撥開粘在額頭上的秀髮，然後問道：“那你需要我做什麼？”被張陽突然的動作整懵了，齊蓉愣神的看著張陽，片刻後才低頭說道：“你的為人我並不瞭解，但我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可以合作，這次找你碰面，就是想要創造這樣的機會，和你溝通好這些問題。我只需要你知道在齊家之中，我不是你的敵人，你要對付齊家任何人我都可以幫你，因為我的目的是整個齊家的龐大基業。”齊蓉來找張陽，一方面是做戲，另一方面就是告訴張陽，她不是敵人，是他藏在齊家中的朋友！

張陽安靜的思索了不到一分鐘，隨即說道：“可以，沒問題，如果齊家那些人非要和我過不去，我不介意除掉他們所有人，幫你成為齊家家主。但眼下，我需要解決我的問題，你知道張氏血夜嗎？我需要相關資料。”這種合作對張陽而言沒什麼影響，不過多一個能用的人總是比多一個敵人更好，所以張陽也沒有拒絕齊蓉。

至於說齊蓉會不會給自己下套，會不會在勾引自己設計自己，那些伎倆在張陽眼裡根本藏不住，他也不怕這些手段。

見張陽詢問有關於張氏血夜的的事情，齊蓉神色凝重，蹙眉低聲道：“張陽，張氏血夜不能打聽，知道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剩下活著的幾乎都是各大世家的老一輩，或者就是藏起來的漏網之魚。別說是我，即便是齊家的大少爺，對張氏血夜也不敢提出半個字！”看著齊蓉無比凝重的神色，張陽吐了口氣，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反應，從龍城外圍走到這裡，凡是自己提起張氏血夜，瞭解這些的人都會是這種反應和態度。

其實張陽內心無比的好奇，大家為什麼都這麼怕？這其中難道藏著可怕的詛咒？

或者說有什麼洪水猛獸？

“你既然來找我，應該知道我到處打聽這件事，而且對於找我麻煩的人，全都死了在了我的手裡，你所擔心的那些事情在我眼裡什麼也不是，這裡沒有其他人，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好。”沉聲開口，張陽不怕他們的擔心，他只在乎自己的身世。

就目前所有的線索指向，張陽很有可能就是鳳清嵐的孩子，但張陽的直覺對此強烈否定，再就是張陽之所以是孤兒，大機率便是因為張氏血夜。

聽到這些，齊蓉沉默了片刻，然後低聲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說當時超級世家有許多孩子都在張氏，他們似乎是在挑選合適的人，但後來發生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我都不清楚，畢竟那時的我年紀太小，身份不正。”

“很多孩子？”聞言，張陽眯起了眼睛。張氏要動用邪術，目的有很多種，可能毀滅龍城，可能稱霸龍城，但是沒有證據。

春禾說他看見年輕夫婦被人追殺，他們應該是抱著孩子。齊蓉說當時超級世家很多孩子去了張氏…將線索大致拼湊，張陽心頭一震，他得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雖然這個故事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什麼，但張陽大致可以推測出張氏血夜的情況。

至於究竟如何，那需要張陽前往張氏，找到鳳清嵐當面對質。

“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麼事自己想辦法聯絡我。”解了穴位，然後將自己的手機號留給齊蓉，張陽見時間也差不多了，自己不能和齊蓉繼續待在這裡，便打算離開。

齊蓉緩緩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然後記下張陽的手機號，嗯了一聲，也沒有繼續多說其他。

不過在張陽轉身離開前，他又停下腳步，問了一個問題。

“齊蓉，說起來那些人畢竟是你的親人，他們因我而死，你不恨我？”齊蓉背對著張陽，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意，隨即冷聲道：“不恨！”簡單的回答後，齊蓉和張陽背道而馳。

對於齊蓉來說，家裡的那這個從來沒有重視過自己，甚至可以說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人看待。

否則，自己也就不會被帶入主家當做質子。爺爺，父母，弟弟。這些所謂的親人從未關心齊蓉，反倒是在聽說齊蓉身份不斷提升後，才有了充滿利益的聯絡。

這讓齊蓉感到噁心。能走到今天，齊蓉靠的是她自己。所謂的親人只是概念罷了。

當得知張陽殺了齊天昊，主家清洗支脈，齊蓉真想痛快的大笑一場，可她不能這樣做，她在主家那些人的眼皮子下，必須表現出極度的恨。

想想另外兩家的質子，齊蓉的堂姐妹，沒什麼本事，被主家的少爺當做洩慾的工具，最後慘死後院，死的時候連衣服都沒有。

每次撐不住的時候，齊蓉都會想想這些，她絕對不要變成那樣！張陽聽到齊蓉的回答，不禁淡笑一聲，然後大步離開，返回酒店。

鬼市這一趟，張陽沒有白來，他收穫了很多東西，現在也能直接前往張氏。

至於說張氏是否歡迎自己，那張陽不清楚。可不管歡迎不歡迎，張陽要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他要在離開龍城之後，龍城中的任何人都不敢再來打擾他的生活，打擾他在東城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