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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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了一下女孩們的情緒，張陽知道大家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長輩，心中壓力很大，其實自己當初也有些壓力，慢慢習慣就好。

桌上的皮箱依舊耀眼，在露娜開解下，其他女孩們這才分別挑選，各自挑選了心儀的首飾，平均一人擁有一套首飾，漂亮又精緻。

五個女孩挑選結束後，皮箱中還剩不少，張陽看都沒看，直接連箱端走，給野蝶以及白清留好。

時間太晚。

今天對女孩們來說是非常高興的一天，意義也很獨特。睏倦襲來，女孩們沒有耽誤太久，各自回房休息。

只剩張陽一個人來到露天陽臺，看著無星夜空，思索著後續的事情。

他很想陪著自己的女孩們就這樣開開心心的過完一生，雖然這樣看起來有些平庸，但自己本來就沒有想過成為多麼有抱負的人。

過去和老頭拼命的學習本事，那也是因為自己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等東城這邊的事情和生活穩定下來，張陽就和鳳清嵐回到龍城，而龍城那邊的事情忙完，張陽又要前往邊界地帶，去完成老頭交給他的苦活。

吐了口氣，張陽並不困，他也睡不著。

這時慕白從後面走了過來，他來到張陽身旁，背靠著欄杆，和以往嚴峻的形象有些不同。

“夫人的房間我已經安排妥當，你的那些女人可以一直住在會所，至於你的豪宅，江平的進度還算不錯，再有半個月差不多可以完工，不過也需要重新裝修。”輕聲將一些事情彙報給張陽，慕白現在已經不能將張陽放在同水平來看待。

聽完這些，張陽笑道：“慕白先生，這些事情讓你來做，著實有些委屈你了，如果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我對你這個朋友還是很放心的。”

“委屈談不上，我是個生意人，做事先考慮收益。看似我一直在投入成本，但能和你加深關係，這樣的收益已經讓我非常滿足，而且不是誰都能有這樣的機會。”

慕白搖了搖頭，他不在意這些，這些事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難度，手下人都能做好，自己只是負責跟進。

能讓張陽和自己走進，能成為張陽的朋友，慕白已經滿足了。

在之前，慕白單方面認為張陽非常有潛力，值得自己以禮相待，也值得自己投入精力，那時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錯。

可在張陽去過龍城之後，慕白才發現張陽根本就不是擁有潛力，他就是擁有那樣可怕的能力，即便是五大世家也不能拿他如何，即便是聖人也會死在他的手中。

這樣的存在，慕白已經不敢和他成為兄弟，他覺得自己不配，能夠維持良好的關係已經足夠了！

“那我可要好好算算帳，能讓你這位東江會所的未來繼承人親自幫我，這費用怕是不低。”

輕笑一聲，張陽知道慕白看中的不是錢，而是自己的能力和未來的威望，他不過是調侃一下。

不過張陽也清楚，雖然慕白沒有明面接過東江會所，但慕寒老爺子已經隱身，每天都過著平靜的生活，對會所的事情不在過問，所以實際上，慕白已經控制了會所的一切，而所有的分部管家，也都在慕白的掌控之中。

張陽覺得慕白的勢力要是擴大，對他而言也是好事，畢竟比起龍城的世家，他更加願意相信慕白。

“哈哈哈。”

開口大笑，慕白說道：“張先生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費用的話不著急，你在我這裡擁有無上限的消費額度，不需要擔心。”

聞言，張陽看著遠方燈火，認真說道：“有什麼事需要我，別客氣，你說過我們是好朋友，我也說過我很看好你。”

說完，張陽轉身離開了露臺，留著慕白一個人吹風。

慕白看著張陽離開，臉上的笑容越發深刻，而這時管家來到慕白身邊，將一份資料遞給他。

看了眼資料內容，慕白感慨道：“這些事我已經知道了，看著吧，我所做的投資，是絕對不會虧損的，東江會所會越來越好，只是過程上難免遇到一些問題，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管家對此沒有說話，他相信慕白的判斷。

第二日。

張陽帶著鳳清嵐去了醫館，而在醫館中的許白見到張氏二夫人到來，神情瞬間緊繃，看起來他也很怕鳳清嵐。

孫藍不認識鳳清嵐，不過在張陽的介紹下以及許白的表現，他也能看出這位鳳清嵐一定是身份地位極高的存在，便客客氣氣的接待。

白清在鳳清嵐面前很是乖巧的表現，這讓鳳清嵐雙眼一亮，看了看不說話的張陽，又笑著向白清問了兩句。

至於野蝶，在鳳清嵐看望她時，她的確被嚇壞了，那種見到長輩的緊張感讓野蝶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好在張陽也在，給了野蝶一些底氣。

鳳清嵐沒有過多說什麼，她只是問了問野蝶的情況，說了說閒話，然後讓張甲去調配最好的補品送過來。

這一趟下來沒有消耗太多時間，也就半日左右，鳳清嵐便離開了醫館。

該忙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張陽索性帶著鳳清嵐在東城瞎轉，而張甲和鳳羽一路默默地跟著，兩個人也沒說話，最多眼神交流。

帶著鳳清嵐走過熟悉的街道，張陽講述著自己曾經在這裡的故事，除了海外的漂泊經歷，張陽留下記憶最多的也就是東城了，藏龍山則是他第一個家。

而看著這座小城的模樣，聽著張陽訴說著他的經歷，鳳清嵐忍不住又紅了眼，在她看來，張陽完全沒必要這麼苦，如果二十年前沒有出事，如果她能及時找到張陽，張陽怎麼可能經歷那些常人根本不可能經歷的苦難。

但命運是非常奇怪的。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經歷，張陽一定不會有今天的模樣，或許他會和張氏其他少爺一樣，紈絝無知，又或許變成勢利的工具。

所以有時候，鳳清嵐也不清楚這命運究竟是好還是壞，她琢磨不透。

在東城慢慢悠悠的轉了許久，該去的地方一個也沒有落下，最後張陽帶著鳳清嵐去了藏龍山。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對鳳清嵐這樣的女人來說，很久都沒有走過這種崎嶇的道路。

張陽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向鳳清嵐提出自己的想法。

“鳳姨，我揹你。”

看著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張陽，鳳清嵐原本是想拒絕的，畢竟張陽和自己都是大人，自己還是他的長輩，被他揹著算怎麼回事。

可鳳清嵐看著那張笑臉，她似乎又明白了張陽心裡的想法，也就沒有拒絕。

輕鬆的將鳳清嵐背上，張陽雙手的位置非常規矩，而張甲和鳳羽更是來到兩側，比張陽快上一步。

慢慢登山。

雖然臨近晚霞。

揹著鳳清嵐，張陽笑道：“這座破山除了我和老頭，再沒有第三個人，我記得六歲起，老頭就讓我一個人每天上山下山各十次，早上十次晚上十次。早上山林有霧，看不清路，我膽子小，害怕極了，哭著在霧裡亂跑，差點掉到山溝溝裡面。晚上沒有光線，這裡面的野獸就會出來覓食，雖然眼睛已經哭腫了，但我還是會哭。身體的疲憊我其實並不在意，最在意的是心中的恐懼，因為我怕死，一個不小心死在山裡，沒辦法完成任務，老頭會罵我，那時候我可怕他了。”

“不過經歷了幾次絕望之後，我也就習慣了，可那會兒我還不知道，沒有最後的絕望，只有更絕望。”

“一個人算是在老頭的安排下，對這座破山熟悉的和自己手裡的刀子一樣，沒有任何陌生的地方，這裡的野獸見了我也都會跑。”

默默的聽著張陽簡述他的過去，鳳清嵐早就紅了眼睛，雖然旁邊的映入山林的霞光很美，但它撫慰不了鳳清嵐心中的傷痛。

鳳羽和張甲同樣安靜的聽著，兩個人心中所想並不相同。

對鳳羽而言，他很震驚自己的主人過去的經歷，不過現在他也能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主人在這樣的年紀，卻能夠達到如此可怕的成就。相較於他自己，一個出軌就讓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傷痕，他差的太遠了。

張甲也是聽完張陽的過去，才明白張陽為什麼能夠一步一步來到龍城，然後幹翻阻礙他的所有人！

在天黑前。

張陽揹著鳳清嵐來到了自己和老頭的小院兒。

小院子裡面的雜草依舊，海平天並沒有回來居住，這讓小院子顯得更是破舊。

鳳清嵐和張陽走進院內，張甲沒有進去，他抬手攔住了鳳羽，鳳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張甲的眼睛，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看著破舊的院子，鳳清嵐很難想象張陽過去的生活是什麼樣的，這種環境能活下去就已經令人驚訝了，更別說培養出這樣厲害的孩子。

想到這裡，鳳清嵐對海平天越發的佩服。

“所以你一直在這裡，這些年？”

感受著熟悉的氣息，張陽回答道：“是啊，要不是老頭讓我下山結婚，我可能還在這裡。”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