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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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大家過得很開心，李十一和李巧林都再三的要求大家玩得盡情些。安全問題交給他們二人就可以了，另外三人也就真的放開了瘋，喝酒划拳唱歌跳舞，怎麼熱鬧怎麼來。李十一酒量不好，所以沒多久就喝多了，主動給大家嚎了一首《好漢歌》。當亥時剛到，李晚陽用武氣逼退了一半酒勁後，開始勸說李十一咱們要不還是低調些，擔心再次引來不得了的妖獸。李十一一聽這話反而更提勁了：

“嘿~林子裡的小可愛們，給老子聽好了。嘿~聽見了回應一聲啊。”正好此時遠處飛過一隻鳥，一聲鳥叫後就聽見拍著翅膀飛走了的聲音。而李十一就當剛剛鳥兒發出的聲音是‘回應’了，繼續發著瘋吼道

“很~好~那麼！有沒有哪位對自己的味道比較自信的？有沒有？給老子出來，敢不敢讓哥兒幾個嘗一嘗，啊~”吼完就朝著剛才鳥叫的方向衝過去，然後一頭撞在樹上，晃晃悠悠爬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就回來了。

李晚陽看李十一是徹底喝醉了，本來是想勸著他把酒勁逼出來清醒些的。卻被李巧林攔住了

“讓他醉著吧，有時候人是需要酒勁發洩一下的。反正他也不鬧了，你們都去睡覺吧，我來守夜。”李巧林此時一副大哥哥的樣子，讓李晚陽覺得這人要是他們把守方的就好了。

一個時辰後

“還沒睡呢？”李巧林對著火堆對面的李十一輕聲的詢問著。

李十一本來是打算繼續裝睡不回答的，但想到對方是築基境的高手，肯定是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能力確認了自己沒睡才問的。於是乾脆坐起身，轉過臉來，嘿嘿笑著回答

“剛被尿憋醒了，這都能發現，巧林先生守夜的警惕性真不是一般的高啊。”說著一手提著褲腰帶就起身朝遠處走去。

等李十一一邊在衣服上擦著手，一邊坐下時，李巧林再次開口了，似乎是確實想跟李十一聊聊。

“尿手上了？”

“呵呵，巧林先生還挺風趣。關鍵還這麼不拘小節，雅俗共賞的大氣之人，在下是真心想要結交了。”說著伸手過去要跟李巧林握手。

李巧林不知道李十一伸手過來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楞了楞。

“剛才手上的水是我方便後洗手的水。”李十一有點想翻白眼，他懷疑李巧林是真心以為他尿手上了，所以不握手。不過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了，是因為禮節不對，所以連忙改為抱拳。

“我開玩笑的，我聽見你剛才在水缸旁洗手了。”說著也是一抱拳，手裡多出了一塊布。因為他誤以為李十一是想要個東西擦手，於是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雖然是誤會了不過李巧林還是把手帕遞給了李十一。

“不用，我手擦乾了”

“擦擦臉吧”李巧林示意李十一臉頰上有什麼東西的指了指自己的臉。

李十一一愣，用手摸了摸。雖說男人不是不流淚，只是躲起來心碎，但是大半夜躲被窩裡流淚都流出淚痕了，還被人發現，很尷尬。連忙跑到水缸旁用手捧著水洗了一下臉，然後一邊走回來一邊嘿嘿的笑著解釋

“哎呀，剛才洗手的時候順便洗了個臉，太馬虎了，沒洗乾淨，呵呵呵，呵呵，呵”看見李巧林盯著自己的眼神李十一知道自己算是白解釋了。

“手帕拿去吧，幫我個忙，將來麻煩十一先生將手帕交給福香酒樓的老闆娘。”李巧林神色有些落寞，此刻的表情讓李十一終於感覺眼前的李巧林跟當時吊橋頭的拋繩人面部完全重疊了。

“這。。。你。。。要走？”李十一算是知道了為什麼李巧林讓他們別把他當做守護方了。

“恩，一會兒就走。”

“不道別嗎？”李十一雖然只是隨口問的，不過李巧林卻沉默了一會兒後認真的回答

“算了，不會再見面了。”

。。。。。。。

“我看你們境界都不高，在這片森林萬一遇到妖獸恐怕不敵。我這裡有一套我自己這些天研究的一些隱匿自身氣息的心得，送於你們，騙騙低階妖獸應該是沒問題的。當做答謝你幫我傳遞手帕。”說著手裡變出了一本薄薄的藍皮小書。

“舉手之勞，不必感謝。不過這本秘籍，我們確實挺需要的，就不跟你客氣了。”李十一接過小書，沒有翻看直接放進了戒指。看了眼已經恢復儒雅氣質的李巧林，放棄了想要詢問關於福香酒樓老闆娘是誰的事情。

李巧林其實不僅發現了李十一身體的不同尋常，經過分析他知道李十一跟自己算是同類人，這樣的人明年迎春會後必然將有一席之地，可能最後也會離開這個小地方，不過將手帕交給他，李巧林很放心。李巧林當然也知道李十一的種種表現到底是在幹嘛，只是不想戳破，也不想把話說的太明白，畢竟他知道信任不能靠短時間感覺。

所以李十一當著自己的面動用靈力，李巧林明白李十一是在提醒自己，他李十一有底牌，雖然自己境界比他們高，但不要有歪心思，不要小看他們。喝酒後的李十一發酒瘋，然後假借喝多了直接和自己一起睡在洞口火堆旁，而不進入洞中休息，應該是為了監視自己。

而臉上的淚痕，那算是一種緣分吧。

之所以李巧林離開守護方一月有餘還在附近徘徊，除了是在循序漸進的瞭解森林，最終穿過森林，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還想再見一次他一心想要守護的那個人。可他雖然明白再見不如不見，但不見又始終無法放下執念。便有了將手帕交給半夜臉上掛著淚痕的李十一這個舉動。現在他決定離開了，就這麼永遠的離開。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十一先生幾位兄弟為我保密。我不希望被人知道關於我的事情。”

“沒問題，巧林先生放心。今日之事不會有第六個人知曉。”李十一對另外三人在這方面很是自信，甚至對整個把守方很自信，因為他早就發現了這幫人對於承諾看得有多重。

“十一先生，敢問年方几何？”最終李巧林還是沒忍住，他是真心想要結交這位剛認識的黑面板兄弟了。

“二十有六”李十一沒想到李巧林問了一個自己也想問的問題

“這麼巧，我們同歲。敢問哪月哪日？”李巧林似乎很開心遇到同歲之人，於是繼續問

“十一月十一”李十一感覺自己似乎猜到李巧林要幹嘛了，雖然覺得有些突兀，不過心中很奇怪的有些興奮。

“哈哈，十一老弟名字原來是出自生日啊。不過你面板黝黑，我是真沒看出來只比我小三月不足。我八月十五，我們不如擺個把子如何。將來不知可否相見，如若不見便是念想，如若相見還可照樣。”李巧林單手按在李十一肩頭，滿臉大哥式的歡喜表情，眼神熱誠的看著李十一。

李十一當然也是相當高興，此刻完全放下了他滿腦子陰謀論的想法，真心實意的覺得李巧林的種種表現都讓自己很願意認這個大哥。如今來到這個世界，認下這麼個各方面都堪稱榜樣的大哥絕對百利而無一害。最主要是李十一其實一直很喜歡李巧林這種人，高深莫測又平易近人。

於是他們就在火堆旁，對著夜空中明月，以最簡樸的方式結拜為兄弟了。

剛結拜完李十一有些愧疚，覺得應該更真誠一些，比如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一些給大哥。

“大哥，其實我。。。”李十一話沒說完，李巧林便打斷了他的話

“賢弟無需多說，你我皆有暫時不可細說之秘密。待來日如有緣再把酒言歡，促膝長談。”說著就起身，作勢要走了。

“大哥這麼急著離開嗎？”李十一很奇怪為何大哥會這麼著急著出發。

“已經耽擱很長時間了，我想在此刻決心最為堅定之時，多行些路程，從此不再回頭。”只是出發前，李巧林最後盯著守護方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才邁步離開。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日方長，我們後會有期！”李十一在身後抱拳說著。

“賢弟，希望下次見你之時。你我二人皆已將心中之事放下，做那簡單之人才最是快意！”李巧林依然沒有回頭，只是揹著身揮手告別。

李十一一直目送李巧林到視力完全被樹木遮擋後，才低下頭看到李巧林剛才居然在自己完全沒注意的情況下留下了之前那兩顆蛇蛋。笑了笑，拿出那本《隱匿心得》看了起來。

心得內容不多，不過卻給了李十一很大的啟發。如何感應風，如何感覺周圍的環境，甚至感應枝頭的樹葉的晃動，然後透過自身的氣的流動去順應這一切，達到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效果。雖然目前李十一做不到書上說的與周圍融為一體，不過經過幾次練習後已經對周圍靈氣的感應有了個模糊的輪廓了。以前的自己可沒有這麼強的感知力，甚至以為不是所有物體都是蘊含靈力的。即使有那也不是在這迷霧之下的土地上，可現在他知道了，所有的物體，身邊的樹，地上的石子，草叢中的蟲子，都是有靈之物，只是靈力的多少而已。

所以這本本來是教他如何隱匿氣息的書，卻無意中讓李十一領悟出了對身邊物體感知形成靈識的啟蒙之書了。

正好，此時李皓月從洞內走了出來，是打算值夜換班來的。李十一等李皓月坐到了身邊，距離合適後，試著用靈識對李皓月進行了掃描。此刻的李皓月在李十一的靈識掃描下身體內的所有細節一覽無餘，開了哪些氣脈，哪些開得好，哪些不那麼完美都在李十一心中瞭然。甚至李十一發現了李皓月手臂上有很多血液的淤積處，應該是戰鬥時不小心受到的傷，不過還好不重。

李十一突然想到一個比較“紳士”的可能，於是嘗試著能不能做到。對著李皓月又是一頓猛看，然後自嘲一笑，作罷了：那種情況下根本無法看清面板，最多隻有個輪廓。等等，有輪廓？這個能力依然很“紳士”嘛，於是李十一的表情再次變化，露出邪邪的笑容，讓李皓月覺得心裡毛毛的。只是不知道這種對人的探查，會不會很容易被對方感知到，畢竟當初李巧林好像就是對自己用這招然後立刻就被自己感應到了。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被當做流氓，然後捱整條街的人揍，況且他只是有一點這種想法而已，比起大部分人應該自己還是勉強算紳士的。

李皓月坐在旁邊還沒開口就看見李十一那詭異的目光不停大在自己身上掃視，配合上那不斷變化的表情，李皓月心裡很慌，很想逃。於是坐到了李十一的火光對面，靠火焰遮擋住自己。

“十一哥，您沒事兒吧，酒還沒醒？”

“咳咳，沒事啊，我剛剛在修煉巧林哥給的一種功法呢。給你。”說著李十一將那個小書遞給了李皓月。

“你跟巧林哥剛才都沒睡啊？聊了些啥啊？巧林哥真好，都送咱們功法了。”說著興奮得伸手接過小書打算馬上翻看。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李巧林不見了。

“巧林哥撒尿去了？”

“他走了”李十一沒有把所有事都告訴李皓月，只是說李巧林突然有事走了，並讓大家保密不要將遇到他的事告訴任何人。

“你那手臂上的傷儘快先處理一下吧。”

“十一哥，你咋知道我手臂有傷的”李皓月是故意隱瞞了自己手臂上的傷的，一是因為傷不重，不想讓大家擔心；二是本來他就想著等守夜的時候一個人擦點藥就沒事了。

“等你學會這本書上的內容也能看到別人身上的傷。”李十一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朝山洞走去了，他想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了。他如今這還不明朗的身體狀況可得注意良好的作息。

留下驚訝於書中內容的李皓月一個人，獨自坐在火堆旁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