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真沒想考第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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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管教好孩子，實在是對不起大家……”

京城。

火車站裡的大螢幕上，大哥龍十分誠懇的道歉。

可以清楚的看出來，大哥也是老了，臉色滄桑。

說實話，大哥龍在電影上的成就，是沒有爭議的華人第一。

他在大是大非上也很穩。

可就是有兩個黑點，一個是年輕的時候過於浪蕩，另外一個就是他的兒子。

沈放看到這一幕，他心裡實在是複雜的很。

那小子就是到了派出所，還沒覺得是什麼大事兒呢。

警察叔叔一開始也是按照縱火查的，可他們的經驗是何等的豐富，一眼就看出這小子有問題。

等到了查這個驗那個的階段，他才慌了。

姜汶當時也是傻了，他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可已經發生了，他也沒辦法，只能把事情告訴楊老闆跟大哥龍。

之後的種種，跟沈放沒啥關係，他只是又成了《太陽照常升起》的小隊長。

姜汶沒有別的選擇，他甚至開玩笑的說：

看來這個小隊長，命中註定是我的師弟呀。

沈放沒多話，他只是說自己得回趟老家。

藝考發榜了。

跟老媽說好的，他得回老家一趟。

說實話，眼下這個藝考成績放榜，缺少儀式感。

電話就可以查，但這個時候，只能查自己的，查不得別人，也沒有整個錄取名單。

沈放這麼一查，他就覺得事情有些難辦了。

考上是考上了，但成績有點兒出乎預料。

北影：第一。

中戲：第一。

兩邊都在97分左右。

沈放真的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得了個雙狀元！

他現在的心情，就很有點娘小說書名的感覺。

我真沒想考第一啊。

不是凡爾賽，絕對不是。

他原本就打算考個高職就行的，但眼下已經這樣了，無論如何他得做個取捨。

所以，沈放才又來到了京城。

……

北門涮肉。

王近松也知道這個館子，他是接到了自己的學生魏祥的電話，言說他兄弟沈放以及幾位朋友想宴請自己。

那就來唄。

一進門，就看到魏祥跟沈放，以及另外兩位。

這兩位自我介紹，一個叫張辰，是開心麻花的班主。

另外一個是沈藤

王近松也聽說過此人，據說他逢人便說自己是軍藝校草。

現在一看，還真有校草的風采。

大家寒暄一番，接著就是涮肉喝酒。

酒過三巡，王近松還是最關心沈放。

“沈放啊，你這次藝考的成績你也查了吧。”

面對王近松老師，沈放這臉上就有些怪。

“王老師，這件事吧，我實在是有些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

王近松是表演系老師，對錶情觀察可是細緻入微的，立馬就察覺出來，跟沈放入學有關。

這時，邊上的魏翔插了一句。

“王老師，我這位兄弟臉嫩，我幫他說了吧，咱們這次請你吃這頓飯，也是想說這件事，他呀，不能去北影了。”

果然！

王老師眉頭一皺，但對於學生的這種選擇，他也不是沒經歷過。

“中戲那邊，也是第一？”

沈放臉紅的很，點了頭。

王老師也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以前也有過，不算稀奇，但眼下又沒定下來，他還可以努努力，遊說一番。

魏祥這個時候又插嘴了，“王老師，您還沒聽說呢？姜汶老師已經定下來了，他新片的男主角就是我兄弟。”

王近松老師先是一愣，接著便舉著一瓶大綠棒子，痛斥道：

“堂堂中戲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為了一個學生，竟然用如此手段！”

之後還對沈放語重心長的說道：“沈放同學，這件事不怪你呀，我要是你，我也得選擇中戲！”

沈放現在聽王老師這話，只希望北影跟中戲別因為自己打起來。

兩邊都是第一，他必須得做個取捨。

可沈放就是一個小人物，他沒有深厚的背景，兩邊都不想得罪。

祥哥之前跟他拍胸脯：這件事我搞定！

現在祥哥就是這麼搞定的？

好像……效果還可以。

“王老師，這個事兒吧，我實在是……”沈放跟魏祥根本沒有套詞兒，而他現在這種尷尬的表現……

正好！

王近松老師看沈放，就覺得這是一個好孩子，不好的人是姜汶、是中戲，他們搶優秀學生，無所不用其極。

讓姜汶這樣的知名導演以男主角來誘惑……真是搶大熊貓午飯，奪筍啊！

接著又忍不住吐槽中戲幾句。

這種情況，張辰以及沈藤該出場了。

“王老師，咱們沈放可是個人才。”

“對對，他還會寫劇本呢。”

“真的？”

班主跟藤哥把話題給接過去了，王近松聽說沈放的那個《夏洛特煩惱》，更是好奇極了。

正打算討論討論這部戲，沈放的手機響了。

“喂？”看號碼是小蜜。

“嘿嘿……沈放，你在幹什麼？你有沒有查成績？”

“哦，我查了……等一下，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在慶祝呀！哈哈……你過來！你必須過來！跟我一起慶祝！我考上北影了！”

沈放聽著直皺眉，丫頭這話裡帶著醉意。

他這個手機戰損國潮嘛，丫頭的聲音自然就被王老師他們聽了去。

“女朋友？我們學校的？”

王老師這臉上彷彿寫了八卦愛好者幾個大字。

“不是不是。”沈放就想澄清。

他跟小蜜確實不是男女朋友，只不過有過肉體上的……

這個能說嗎？

如此，沈放臉上就不太自然。

大家一見，不禁哈哈大笑。

“行了！你趕緊去哄女朋友吧。”

“對！王老師有我們陪著就行了。”

“別讓女朋友等久了！不然，人家會生氣的！”

這幾個傢伙竟然在趕人。

沈放也是沒轍，只好從北門涮肉出來，又給小蜜打電話，問她在什麼地方。

……

這年頭，卡拉OK還是挺火的。

很多人都喜歡在高興的時候唱兩嗓子，當然了，也不光是唱，比如天上人間……

不說那種不正經的，單說正經的，現在京城比較火的是錢櫃。

就連許多明星也會來這裡玩，大概是因為老闆比較會做生意，很少聽說有狗仔隊在錢櫃找到八卦的新聞。

大概，隱私方面有一定的保障。

當沈放走進錢櫃的一個包房，他就看到了丫頭，還有一片狼藉。

酒瓶、果盤……這顯然已經是鬧過一場了。

“沈放，嘿嘿，你來了！”

丫頭見了沈放，微醺的俏臉上浮現了笑容，直接把他給拉過來，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那個……”

沈放有些不明所以，心裡話了，你這不是已經慶祝過了嗎？幹嘛還要我過來？

丫頭直接打斷他，並且乾脆叫他點歌。

說真的，這個時代的點歌系統，沈放真是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去過卡拉OK過了，甚至，沈放重生前覺得嗓子除了說話就是做核酸用的。

可眼下跟丫頭卡拉OK一下，應該挺有趣。

等他看到這系統裡顯示的備選歌單……

《南泥灣》《南泥灣》《南泥灣》……

沈放當即恍然大悟，他甚至化身柯南，做出瞭如下的推理。

“你是跟你同學們慶祝來著？”

“對呀，這不是很明顯嘛。”丫頭一指那些酒瓶以及果盤。

“一開始氣氛肯定很不錯的吧。”

“那當然了！”丫頭還挺驕傲。

“可慢慢的就不對勁了。”

“唉？你怎麼知道？”丫頭很是好奇。

“最後不歡而散，對吧。”

“唉？難道你之前就在這裡？”

看著丫頭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沈放心裡忍不住吐槽。

你的《南泥灣》是比《愛的供養》強一些，可一直這麼單曲迴圈下去，誰受得了！

不過，沈放想著，這丫頭翻來覆去唱這首歌，大概應該跟藝考有關係。

“考的不好？名次不滿意？”

丫頭聽到這個問題，一張小臉兒委屈巴巴的。

“第二名。”

沈放一聽這個名次，他多少是明白了為啥這丫頭會翻來覆去的唱《南泥灣》。

“你沒拿第一，不是因為跑調。”

真正的原因是沈放拿了第一嘛。

“你怎麼知道的？”小蜜是有些喝多了，可她還沒喝傻。

沈放莫名就確定一件事，他不能說自己是第一。

如果說了，這丫頭就算不跟他拼命，也會撓他。

“這不是明擺的嘛，咱們這是考的表演，不是聲樂，跑調算什麼呀。”

他這話有道理，接著又補了一句。

“第二名不也是挺好的成績嘛。”

要是沒這話，還挺好的，可丫頭一聽這個，她直接就淚眼婆娑的。

“沈放，你說我為啥總是差那麼一點兒呀？拍戲的時候把我給忘了，藝考我也沒有拿第一，想紅好像總是差那麼一點兒……我這命怎麼這麼苦啊！”

這些話彷彿夢中囈語，沈放卻終於明白丫頭為什麼會這樣子。

原來是多種壓抑情緒的集中爆發。

正想著如何安慰安慰這丫頭，小蜜卻突然間好像發瘋了一樣，撲過來捶他！

“喂喂！你幹嘛呀你！”

猝不及防的沈放捱了好多粉拳，這才抓住了丫頭的雙手。

但，二人這個姿態，沈放是被壓在了沙發上。

丫頭卻完全不在乎，只醉言醉語的說道。

“我發現了，好像遇見你之後就沒好事！”

這話，叫沈放很是心虛。

正想反駁，卻見這丫頭又變了臉色。

“現在給你個機會，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弱小無助可憐，寫滿了她的這張小臉兒。

沈放真叫一個哭笑不得，他也明白，丫頭這確實也是醉了，但好像也只是醉了一半。

一半跟他耍酒瘋，一半跟他撒嬌。

“可我不太會安慰人。”

“那唱首歌吧，唱的好聽，就算安慰我了。”

“那怎麼才算好聽？”

“就是我喜歡聽的唄，你怎麼這麼笨呀！”

沈放被她壓著，有些難受又有些舒服，就是沒辦法唱歌。

“這位爺，您就算是想聽個小曲兒，也得讓我先起來吧？”

丫頭聽了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這才發現倆人的姿態有些曖昧，趕緊回正。

臉上紅紅的，塞了個麥克風給沈放。

沈放見她俏臉生春，想到了一首歌。

“你怎麼不選歌？”

“那裡面沒有。”

清清嗓子，在丫頭驚訝的目光中，沈放唱了起來。

我在~二環路的裡邊~

想著你~

你在遠方的山上~

春風十里~

今天的風~吹向你~

下了雨~

我說所有的酒~

都不如你~

丫頭原本只是想難為難為沈放，萬萬沒想到他唱歌竟然這麼好聽。

這首歌以前真沒聽過，但她確定自己會記這首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