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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剛出了公司大樓打算去赴某局長的午宴時候,他接到管家打來的電話。
“少爺…小少爺,又留書離家出走了!”老管家的聲音顫顫巍巍。
解雨臣再次聽見這個訊息,眸色晦暗不明,指尖一緊,直感覺一股邪火直衝腦門,燃燒著他的理智,這小崽子…
騙他騙上癮了是嗎?!
與此同時,一抹微弱的惶恐從解雨臣心底升起,養了這麼多年的人他肯定是瞭解少年的秉性,他知道無虞不是這麼無理取鬧的人,一而二的如此,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厭倦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還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這抹惶恐的情緒被解雨臣刻意的忽略在一旁。
短短時間內,解家的夥計頭頭們在解宅集合。
傭人夥計烏泱泱的站了一片,皆是垂首肅目,首位端坐著解家當家的解大當家,他眉眼沉寂,氣氛沉重到落針可聞,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事情,一模一樣…
不,是更生氣的解大當家。
他們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小少爺還有膽子再跑一次,一看就是家主手軟沒給到教訓不知道怕…
解大很想像電視劇裡的太監給家主進“讒言”,攛掇解大家主把小少爺打入“冷宮”冷他一段時間就懂事了,但是他又估計了一下,這”讒言”一出,估計家主先讓他好看…
唉,小少爺就是太溺愛了。
得打。
推了飯局的解雨臣手上捏著無虞的那款手機,指尖摩挲著手機背面,眸色沉沉,這款手機在無虞回來之後就被裝上點東西,結果,這小崽子沒帶手機。
解雨臣手背淡青色的血管明顯可見,他的聲音輕描淡寫:“去查他哪裡去了,我親自把他捉回來。”
“是!”眾人心下一緊,知道解大當家這回是真的動怒了。
有那麼一種人,他越生氣情緒隱藏的越深,談笑間弄死人的那種。
……………
“哎呦喂!你這個小王八羔子不好好上學,一天天的盡知道逃課!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掙錢有多難?!小王八蛋敢逃課出來玩!走!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走跟我回去!!”某城鄉結合部的菜市場門口,11點的時間這裡來往的人還是絡繹不絕,忽然一個賣燒餅的店鋪前就發生了喧鬧。
三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衝出來就要抓住那個崽鋪子前賣燒餅的長髮…小男孩,眾人這才看清楚那個少年的模樣,白體恤牛仔褲外加一件黑色的長風衣,那張臉嘶~
這乖乖…是真俊俏啊。
三個男人一看就是樸素勤勞的農村漢子,憨厚的模樣,黝黑的面板,帶點泥的黃膠鞋,破了洞的褲腿。
“二娃子啊!你怎麼能這麼不聽話,你爸掙點學費不容易啊!你怎麼能跟著那些不三不四的不學好?!那些都是些什麼人吶?!快跟我們回去!”這個說話的男人穿紅色劣質衣服,少年剛才躲過了另外兩個男人的手,他快速補上,試圖把少年揪在手裡。
然而少年靈活的像個泥鰍似得躲了他們三人的手,手上還拎著一大袋燒餅,還冒著熱氣。
“說話就說話,別抓我。”
這就是剛兌了200塊彩票的無虞,他來這裡是打算買一袋燒餅徒步走離開京城,這樣解雨臣就肯定是找不到的他蹤跡的。
沒想到剛買好燒餅就遇見了這一出,無虞是明白了他知道遇到了拐賣人口人販子,轉念一想,這不就是免費送上門來的交通工具麼,沒準還能順手打劫一把…
黑吃黑什麼的,他還是蠻喜歡的。
這樣想著無虞打定主意不跑了。
“你個小王八蛋能不能聽話點!你爸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你還躲?!躲什麼躲我是你叔!”藍衣男人的聲音愈發氣憤想要抓住無虞的動作也愈氣急敗壞,一個錯落間,他眼疾手快的抓住無虞的胳膊。
心裡驟然一喜,只要被他們抓住的人根本跑不掉…!
“你不是我爸,我也不認識你們!”少年被三個人拉著朝路上走,腳步踉踉蹌蹌的掙扎著,聲音略帶驚恐,手中的燒餅也掉落在地,被人毫不在意的踐踏。
無虞瞥了一眼薅在他胳膊上的黑手,無語吐槽:“就你們這醜逼樣,能生出我這麼好看的崽?找個鏡子照照自己的嘴臉吧。”
這話一出,圍觀群眾都還沒有反應的機會,這三個人男人的控訴一句加一句。
“二娃子!你怎麼能因為在城裡讀了兩年書就不認我們這些親戚了?!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畜生不如的東西!書不讀還忘恩負義!我們家怎麼就出了你這個狗東西!”
“混賬玩意!我是你爸!”男人惡狠狠瞪了無虞一眼,衝動的想一巴掌甩少年臉上,但看在少年這臉是精品的模樣上,硬生生的忍下這股衝動。
男人的目光被無虞盡收眼底,他冷笑一聲,指尖微動,有點想拆了這人骨頭的想法:“我爸早死了,骨灰都不知道撒什麼地方去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張口閉口就是我爸…一群沒點自知之明的東西。”
“別拉我,我不認識你們!”
他們的動靜肯定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力,傻逼的人哪裡都有,譬如現在這位,他情深意重的嘆了口氣,大聲道:“小朋友,別嫌貧愛富的嫌棄你爸是個農村人,看你這乾乾淨淨的模樣就知道他很愛你…”
無虞轉頭看了一眼人群說話的那個男人,眉目清秀,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手上拎著不少肉和菜,他的話成功的制止了有些想摻和進這件事的人。
“也是,哪有嫌棄父母的孩子…小肯定是不學好…”
“是的帶回家好生好生管教管教…”
男人們推搡著少年朝那輛麵包車走去,在人群中提著菜的男人見少年回頭看他,這人嘴角扯出一個愉悅的笑容,冷漠陰霾。
他彷彿是在看見獵物掉進陷阱,獵物最後的垂死掙扎。
“現在的孩子啊,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那麼高的虛榮心,父母都開始嫌棄了…”他輕嘆,拎著菜離開了菜市場。
麵包車緩緩的啟動起來,漸漸的開出眾人的視線,離開這人來人往的菜市場。
彼時。
麵包車上,三個男人惡狠狠地盯著蜷縮在椅子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少年,少年怯生生地望著他們,聲音都好像在顫抖,我見猶憐的模樣看著讓人忍不住想安慰。
但是很可惜,少年面對的都是些亡命之徒,遊走在生死邊緣,毫無人性之人。
無虞特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你們抓我要幹什麼?我爸沒錢,我也沒爸,我什麼都沒有…”我什麼也不給。
“臭小子,別給大爺整什麼么蛾子,不然斷你一根手腳都輕的!”男人惡狠狠地聲音,手上還拿著一個帶血的錘子在少年面前揮舞,帶著恐嚇。
“麻子,別和他說這麼多,拿迷藥給他噴一下。”開車的男人頭也不回,聲音熟練,他眉角有一道一厘米的傷疤恰好和眉毛連在一起,看起來左邊的臉有那麼點怪異。
他一說,那個叫麻子的男人不顧少年的掙扎,拿起一個手掌大的噴霧瓶朝無虞噴了一下,水霧散開。
效果顯著,少年一下子就軟綿綿的倒下了。
“咱們這迷藥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小樣,一個你都對付起來輕而易舉。”麻子得意的說著話,手有些蠢蠢欲動的想摸上無虞的臉頰。
無虞安靜的閉著眼,根本沒被這所謂的迷藥迷倒,感受身邊微末的動靜,他決定了,這三個東西要是對他動手動腳的,他不介意現在就拆了這三東西的骨頭,生拆。
“麻子,這種好貨你可不能動。”開車的男人陰沉的傳來。
麻子的手一頓,悻悻的放下手,有些捨不得:“蠻哥,我只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崽子。”
他花痴的目光在無虞臉上轉了一圈:“這要是個小姑娘,我都想把他留下給我侄子當媳婦。”
蠻哥聞言,忍不住嗤笑一聲:“麻子,這麼好的貨,咱們的小山溝可留不住,而且你那侄子不是精神病了麼還娶什麼漂亮媳婦能生就行。
這種好貨賣到港奧那些地方,可價值不斐吶,有些有錢人有特殊的癖好,就愛這種漂亮到極致的小男孩,賣出去起碼能賺個百萬…這樣的小男孩翠姐肯定能給我們一個極好的價格!”他聲音越說越歡喜。
三人暢想了一下拿著錢要幹什麼,一人說了兩句。
“有錢了我要在村裡修大房子,二層樓…”
“沒出息,我就要找個漂亮的媳婦…”
無虞覺得這三人是會做白日夢的,想得倒是挺美,一個比一個想得美。
“我那侄子在沒精神病之前可是個大壯小夥,是村裡唯一的高中生,要不是那一回和他舅舅家的表哥去打野味,消失了幾天後回來就漸漸的瘋了,現在肯定是個大學生吶!”
“這事說來也奇怪,我聽說他是帶回來了一截銅做的樹枝吧?那東西會不會是不祥的東西詛咒了那孩子?”
裝暈的無虞聽見這話就來了精神,銅做的樹枝?
青銅樹上的枝椏?
他們的對話還在繼續,“那應該不能吧,那銅看起來也沒什麼詭異的地方,要我說應該是在山裡被什麼東西嚇到了,看見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八百里秦川那麼大,裡面有不少詭異離奇的傳說…”
喔,秦嶺地帶,無虞覺得自己找到了要去的目的地,這一趟沒白忙活。
蠻哥呵斥了他們倆人一聲:“別胡說八道,這世界上哪裡有那些東西,都是自己嚇自己!”幹缺德事的人最忌諱這些,他們怕被報復。
車裡頓時安靜下來,無虞裝著暈坐著“順風車”。
麵包車就這樣開出了城,開了許久,路上越來越顛簸,到一個極為偏僻都是荒郊野地的地方熄了火。
這裡雜草叢生,比人還高,荒無人煙,雜草裡有一排廢棄的瓦屋,坍塌了一角。
這屋外趴著一隻黑色的大狼狗,油光水滑的,一個三十多的男人從廢棄的屋子裡出來,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哼著曲,搓著手儼然是做了什麼美事,心裡樂呵。
“汪汪———”大黑狗衝草叢裡叫喚還搖著尾巴。
麵包車的車頂在草叢裡若隱若現。
“嘿,大哥你們回來啦…”男人心虛的把手背在身後,“有什麼新貨嗎?”
蠻哥把臉一沉,瞪他:“你對那些女的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摸了摸…”男人討好的笑:“蠻哥你也知道,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沒碰過那些水靈靈的小姑娘們,我很有分寸的,只是摸了摸,沒動她們!”
“你小子識相點,她們可是要賣錢的,破爛貨可是會打折的,狗子你要敢動她們老子打斷你的腿。”蠻哥聞言這才滿意,還是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狗子嘿嘿一笑:“蠻哥我知道的她們不能動的…”
“都警惕著點,把屋裡的三個女人都搬上面包車,到時間交貨了。”蠻哥吩咐這三人,他自己則彎腰摸了摸大黑狗的狗頭,黑狗被摸的直開心的吐舌頭。
那三人前後走進廢棄的屋裡,地上有不少生活垃圾,在這個不冷不熱的天氣裡倒是沒散發著臭味。
屋裡牆角處蜷縮著三個女子她們的年紀都不大,用力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相互依偎,她們的手腳上都綁著大拇指粗的麻繩,繞了一圈又一圈,嘴裡塞著不知道是什麼的布料,臉都塞變形了,衣服髒亂又破,頭髮亂糟糟的。
狼狽不堪,比街邊的流浪漢都不如。
在三個男人進來的時候眼裡的恐懼和憤恨瘋狂交織。
人販子罪該萬死,就該下地獄!
男人一人一個粗暴的拽起她們時,她們瘋狂的掙扎著,拒絕進入前方的深淵,可是,她們的力氣在三個男人眼裡宛若螻蟻。
“啪———”麻子狠狠的甩了女孩一巴掌,聲音清脆的都飄了出去,女孩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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