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親手喂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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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山喝光了粥。

又收拾了碗筷，端走了飯桌。

人家吃飽了，她還餓著。

玲瓏更委屈了，想一想如今連飯都吃不上，淚眼朦朧。

……

葉青山回到廚房，從自己的空間裡掏出兩隻野兔。

村西頭的二白叔是木匠，打了不少桌椅，應該還有閒餘的。

他提著野兔到二白叔家“叔！跟您換一隻新木碗，一張新桌子。您看兩隻野兔行嗎？”

葉青山是村裡最好的獵人，二白不會打獵，祖祖輩輩都是木匠。

這山裡木材不要錢，手藝又不需要精良，隨便出點力氣就做一張桌子。

能拿桌子換兔子，他可太高興了“沒問題！”

“還缺一雙新筷子，一個新勺子。”

二白就是幹這個的，新筷子有得是。

抽了幾雙筷子一把勺子出來，都交給葉青山。

“要這些做什麼？天黑了，都該歇下了。”

“給家裡女人用。”

“家裡女人？今天抱回來那個？外面的人掉進來，只能留下。你小子，村裡姑娘看不上，這個咋就看上了？外來的就香嗎……”

葉青山訕笑，你家有三個女人，我一個都沒有，天上掉下來個細皮嫩肉的，直接掉懷裡了，天賜的媳婦，看上咋了？

“家裡女人還沒吃飯。回見。”

……

他搬著新桌新碗回來了，從衣兜裡又掏出了筷子勺子，打水洗乾淨。

這次鍋裡沒熬碎米，而是去隔壁跟鄰居家，找啞妹借了一碗整粒的好米。

重新熬了粥。

夜深了他才忙完。

……

新桌子端到房間裡，放在床邊，新碗筷勺子一樣樣擺上桌，粥也是又白又成粒的。

狠狠搓洗自己的手，生怕那小美人挑毛病，嫌他做的飯菜髒。

他挑了一隻雞腿，撕成肉絲，融進粥裡。

……

玲瓏已經哭累了，又累又餓又渾身痛，彆扭著睡著了。

再睜眼，是葉青山喊她。

她揉揉眼睛呢喃“何人驚擾本宮？”

葉青山降低聲音，儘量小聲“吃飯。”

玲瓏腦子裡一下子湧入今天的記憶，身在一個獵戶家裡……她眨眨眼，眼圈又紅了。

……

葉青山立即抓住她的肩膀，嚴肅的看著她“吃完飯再哭。”

他的體形像大山一樣，嚴肅起來更是嚇人。玲瓏不敢哭了。

剛才睡了一會兒，現在她渾身更疼了。

“別碰我，疼！”

葉青山鬆開手，指指桌子“可以下嚥了嗎？”

明顯看出這都是新的。

這個粗人，還有些柔心腸，知道找新用具來。

只是這新的也粗陋至極。

……

玲瓏知道，再咽不下去，也得吃了，已經餓得發暈。

她皺著眉小聲道“勉強吧。”

她捧著那木碗，怎麼這麼大！這麼重！

淚珠子又吧嗒吧嗒掉下來“這麼重，誰拿得動！難道要本宮把臉塞進碗裡飲食？豈有此理！”

她委屈的樣子太可憐了，淚珠掛在濃密的睫毛上，青山被她哭得心裡直亂，伸手端起那隻碗，拿勺子要喂她。

大勺子也又大又蠢，她皺著眉，不情願的張開小紅嘴，試探著抿了一點，品了品，味道湊合。

她被人伺候慣了。想著，這粗人，倒也不是那麼可惡了，知道伺候本宮用膳，該賞。

葉青山心裡想的卻是，吃了我親手喂的粥……就是接受我了。小嘴紅紅的，一張一合的，看起來好軟。

他真的伸手上去摸了摸玲瓏的唇。

軟！真軟！

玲瓏啪打了葉青山一巴掌，她的巴掌不疼，柔柔的，她的手也軟軟的。

葉青山頓了一下。

玲瓏本是惱火他動手動腳，可出了手就後悔了。

她心裡害怕極了，想著：他會不會發狂？他像巨人一樣，若是發怒，會不會把我撕碎？

玲瓏還從未見過這麼高大的人。

葉青山喉頭滾動，又拿起勺子“摸我的臉……比村裡姑娘還直接。”

玲瓏瞪大眼睛，羞得臉都紅了“誰摸你了！”

葉青山舔舔嘴唇“你沒摸，你的手心怎麼紅了？你的臉怎麼紅了？”

玲瓏看看手心，那大硬臉，硌得她手都紅了……“顛倒黑白！才不是摸你。”

青山也不辯駁，把勺子又遞到她嘴邊，她氣呼呼的張開小嘴又吃了一口。

餵了半碗，她便不肯張口了。

“不要了！”

葉青山嘆氣“吃這麼少？怎麼禁得住……”

玲瓏不知他在自言自語什麼，聽到一個金字，以為他心疼買桌子大碗的錢“以後本宮會百倍千倍償還你的！不必怕花錢。”

她從手腕子上摘下一隻金鐲子，遞給青山“這夠抵償飲食嗎！”這可是去年生辰，父皇使能工巧匠專門打的，花紋精細得很。

葉青山嗤笑“在這裡，金銀無用。”

“為何？”

“這裡與世隔絕，只有一百多戶人家，大家以物易物。若說硬通貨，糧食算是。”

玲瓏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朝代了，還有人以物易物？

“你們是哪國人？”這是三國交界處，她晟國人和她姑姑的祁國，定然不會如此落後的！

葉青山卻說“我們是申國人。”

玲瓏湊過去仔細看著他的眼睛“你說，申國？”

葉青山點頭“對！”

“休要玩笑！申國二百年前就滅亡了！”

葉青山哦了一聲“也對……只能說……我們無國無界，只是一個獨立世外的山中村。”

“不歸祁國晟國管？不歸彥國管？”

葉青山點頭。

玲瓏抱著手臂思索著，想起了她偷偷痴迷的玉面俠客畫本提到的隱士山“難道是碰上了隱居高人！你會神功嗎？”

葉青山見她思索的樣子很可愛，粗糙的大拇指又在她臉頰上擦過“會一點。”

玲瓏如臨大敵“放肆！本宮的臉豈能亂碰！男女有別！你再動手動腳，本宮要打你了……”她氣鼓鼓的，自己給自己壯膽。

葉青山又伸手摸了玲瓏的臉蛋一下“打吧！”

玲瓏真的啪啪啪打了他伸過來的大手幾下子，她被硬邦邦的手硌得直疼。他卻覺得是在撓癢癢。

玲瓏懊惱“哼！你又不疼，不打了！”

葉青山笑起來，這小美人真可愛“若是不打了，我去收拾，你歇吧。”

玲瓏急了“如何歇？本宮得沐浴更衣！”

葉青山挑眉“要洗澡？”文鄒鄒的，都聽不懂，還得猜。接著問“打盆熱水擦擦？”

玲瓏道“沐浴！浸泡花瓣的溫水，沐浴！”

……

這大半夜的，哪有浴桶給她泡澡……他自己都是起大早去河裡遊一圈就算洗好了。

……

葉青山收了桌子。

到空間裡翻騰。

……

空間，他天生就有。

他的空間原本空無一物，沒什麼用。

現在裡面有一套小院子，是他自己慢慢積累材料蓋起來的。

小院裡有幾間房可以住人。

還有一個大倉庫，裡面是滿滿的野物，這倉庫是一塊靜止區域，用來儲存野物別提多合適了。

每次他打獵歸來一般只提著一兩件獵物，其餘的都存起來。也就這點用處了。

他翻找了一會兒，實在沒找出能當成浴桶的東西。

最後進了廚房，眼睛瞄上了鑄鐵大鍋，這鍋夠大，泡得下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