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哪裡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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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在廚房裡又洗又切的忙了一會兒，身上的水珠子算是幹了，回屋找了件破破爛爛的衣裳套上，雖然破爛，是洗乾淨的。玲瓏這人太愛乾淨，他可不敢臭烘烘的往她跟前湊。

就這麼幾身衣裳，玲瓏穿了一件，剛才摘果子弄髒一件。

只好穿最破爛的一件了。

……

玲瓏吃夠了，放下大碗。看看青山“你這衣裳，肩膀破了。”玲瓏以為他沒發現。

青山側臉看了一眼“嗯，沒別的了，對付著穿吧。”

“若是沒別的了，就補一補啊！”

青山搖頭“算了，大熱天，多個口子，涼快！”

玲瓏撇嘴，他分明就是懶得縫，也或許他笨手笨腳根本不會。

“看在你摘了山果孝敬本宮的份上，本宮幫你縫上吧！”看你還說不說本宮無用。本宮哪裡無用？你有的是事情得求本宮。

聽了這話，青山心裡都要開出花了，他的女人要給他縫衣裳了……

“好！”

他都沒解釦子，嗖的把衣裳兜頭脫下來了，鋪在床上，像個被罩那麼大，怪不得買不起衣裳，這麼大塊布，夠給玲瓏做四件衣裳了。

“銀針，絲線！”

“只有鐵針，棉線，還是多年傳下來的，都鏽了。”

玲瓏瞪眼，鐵針，還鏽了？本宮何時用過如此劣質的針？

見她瞪眼，怕她反悔，青山立即說“我現在就去磨！很快就好！”

他拿著針，大粗手指頭根本捏不住那根細細的針，急得一腦袋汗，勉強的磨了磨，磨手指頭都比磨到針多。好歹是沒有鏽跡了。

交給玲瓏“縫吧。”

大乖熊一樣盤腿坐在床下地上，看著玲瓏穿針引線給他縫衣裳。

玲瓏的手法，熟練又娟秀，是正統的刺繡法，除了慢點，簡直完美。

她手捻著針線，姿態柔美，針腳又縫得精細極了。

一開始青山欣賞美景似的坐那看，看得都心神盪漾了，看著看著，發現，以她這速度，縫好這口子，天都黑了。

捨不得少看一眼，可是火等著他生，飯等著他做，一會兒孫婆婆給啞妹說親，他還得去做個見證。

他咬咬牙，不能沉迷小美人了，幹正事去！做飯！

他渾身帶風，大步離去。

玲瓏皺皺眉，走路像颳風一樣！腳步像地震一樣！

……

青山給玲瓏蒸了米飯，給自己用玉米麵揉了幾個大餅子，貼在鍋內壁，跟米飯一鍋就出來了。

又從空間倉庫拿出一碗小河蝦，洗乾淨了，過了油，炸得油亮油亮的，酥酥的，稍稍放了一點點鹽。

拿出一塊鹹菜疙瘩，切了些鹹菜絲。

等他忙完，半個時辰過去了。

……

他端著滿桌飯菜到玲瓏床邊。

玲瓏差不多也縫好了，打了個結，遞給青山“剪斷吧！”

青山張口便咬，將那棉線咬斷。

嘴裡的熱氣都呼到玲瓏手上了，玲瓏往後縮了縮，嬌嗔道“怎麼張口咬？你連剪刀都沒有嗎？粗魯！”

青山無奈極了“天生自帶的尖牙利齒不用？還找什麼剪刀！這線細得很，一咬就斷。”

玲瓏將信將疑，這定是粗魯人的粗魯技藝。本宮的牙一定咬不斷。她想了想，哪天趁他不在，悄悄試試。

……

玲瓏伸手“洗過再用膳！”

青山又不厭其煩的去端了水盆來，從院子裡薅下來幾片野花瓣撒進水裡，給她泡泡手，一塊新布，擦乾了，她才拿起筷子，饞貓似的盯著小河蝦。

她不好意思表現出想吃，可是眼睛都發光了。

青山也坐下來，一聲不吭的，左手拿著大餅子，右手夾鹹菜條。

玲瓏看看他，知道他是怕她嫌棄，都沒伸筷子夾小河蝦，這是人家的蝦，總不好自己獨享“你分去一半小蝦吧！本宮特許了！”

青山皺眉“特意給你做的。我可沒這麼金貴。隨便吃點就行。你都吃光！剩下了，就晚飯熱熱再吃。”

一聽他說得吃剩菜，玲瓏不樂意了“敢讓本宮吃剩菜？你當本宮是什麼？”本宮又不是豬！

青山哭笑不得……看了她好一會兒“你多吃些，剩下的不給你吃，你只吃新做的。”

玲瓏這才舒心了。

……

後來青山樂呵呵的撿了玲瓏剩的半盤酥蝦。他不知道，玲瓏在心裡罵他是豬，居然撿剩菜。

不過玲瓏特地沒碰那半盤蝦，只挑自己這半邊。青山撿了，倒也無妨。

“我收拾完還要出去，今日孫婆婆給啞妹說親，帶著村北的小栓子過來，我去做個見證。都是從小長大的，知根知底，有人撮合也就一起過日子了。”

玲瓏歪頭看看青山“啞妹好像是一個人住。”

青山點頭“是啊，以前她一家三口住這，後來父母得了病，陸續沒了。”

玲瓏點點頭“沒有父母，真可憐。是要村長出面見證。”

青山笑起來“你在家也寂寞，要不要去湊熱鬧？”

玲瓏哼了一聲“本宮才不去呢！什麼芝麻小事也要勞煩本宮！”

青山搖頭，端著桌子走了。

收拾完碗筷，便穿上他家女人給縫好的衣裳出了門。

就感覺這衣裳像鍍了金邊、開了佛光一般輕巧瀟灑。

青山一出門，玲瓏便搬著小板凳，單腿跳到院牆邊，坐在小板凳上偷聽。一道木牆圍擋，聲音聽得很清楚。

……

吱嘎一聲，木門開了，青山進了院子“啞妹，就在院子裡這樹蔭下吧，涼快些。倒幾杯水，洗一盆子山果擺上，他們馬上就來了。”

啞妹無聲無息，聽話的去佈置。

院子裡已經拾掇過了，掃得乾乾淨淨。她本人也好好梳了梳頭。

……

不多時，外面兩個腳步聲，匆匆進來了，那孫婆婆笑著說道“哎呦！青山啊！啞妹和小栓子這事就靠你做主了！

小栓子，來！有什麼話，跟你啞妹說說，都是一起長大的，別不好意思，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咱就大大方方的！”

小栓子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是個十八九歲的青年“啞妹，又啞又醜，若不是有些存糧。俺是不會看上的。”

一聽這話，青山和孫婆婆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