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許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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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見她說得高興，越湊越近，能嗅到她的氣味。

“要那些何用？”

玲瓏驚訝極了“你是真不知道？加官進爵、出人頭地啊！沒人不愛！所有人的理想都是……”

青山抬手摸了一下她一張一合的嘴。

她頓住了，怎麼回事？這粗魯人幹了什麼？

啪一巴掌開啟他的手“無禮！本宮的唇都被你磨疼了！”

青山學她的口氣，低聲抱怨“幹啥！老子的手都被你摸紅了。”

不只是手，他全身都紅起來，臉，耳朵，脖子，胸口，全身燒得不行。

……

玲瓏氣呼呼的大聲反駁“胡說！明明是打你，怎麼就成了摸你！你臉紅什麼！不許臉紅！”

說完也覺得這個要求誰也做不到，臉紅又不是能控制的，她哼了一聲，扭身背對著青山，躺在床上，不說話了。

青山起身收拾，還好兩人都吃完了，不然要惹得她不痛快，不肯吃飯，可就不值了。

……

他端著桌子匆匆出去，想著快些逃離現場……

怎麼就臉紅了呢……堂堂九尺男兒，臉皮子咋還薄了？

……

他洗刷好了鍋碗瓢盆，再回來，玲瓏已經起身，散開長髮“本宮要沐浴！”

他咧嘴一樂，明日新浴桶差不多能做好，今日……只怕還得讓小美人坐大鐵鍋裡泡著。

“得嘞！呃……怎麼說來著？遵旨！我去燒水，一會兒好了就抱你去泡澡！”

玲瓏被這粗人氣得皺著眉“沐浴！那叫沐浴！”

青山邊走邊答“對對對！沐浴！”

……

他準備好大鍋，又兌好熱水，院子裡的花瓣被他揪禿了，到院外路邊揪了些紅粉花瓣，這個好看！撒進水裡。

把玲瓏抱來。

他端來小板凳，背對著坐在院子裡。

玲瓏窸窸窣窣的脫衣服，進了她認為的黑浴盆裡。

她撩著水，往脖子上淋，溫度正好。

……

青山豎著耳朵聽聲，問她“你多大了？”

玲瓏泡著，美美的，見他規規矩矩的守著，還算懂道理。

她施恩一般答了一聲“十六歲。”

青山高興了，十六歲……該為人婦了。

若是有過男人，他遲疑了片刻，沒事，不嫌，直接問出來了“可曾嫁人？或者與人鑽過被窩嗎……”

玲瓏惱火得直接坐起身，一起身，發現身子露出去了，又趕緊躺好。

怒罵一句“放肆！”

青山咧嘴笑了“沒有就好……”

玲瓏真想把這粗魯人拖出去斬了！

竟敢當著本公主的面，說出如此粗鄙的渾話！

“本公主何等尊貴！怎會……哼！”

青山趕緊解釋“別生氣！我知道你尊貴……十六歲了，就算是公主，也該談婚論嫁了！

我沒讀過書，說不出好聽的詞。只是閒聊，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玲瓏的氣消了一點，對著他又寬又大的後背狠狠瞪了一眼。

青山聽身後沒動靜了，大約是不生氣了，又接著說道“我22歲了，比你大6歲。大點兒行，大的會疼人。你考慮得如何？願意給我當媳婦嗎？”

玲瓏皺起眉毛“若論恩情，本宮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可你別想著什麼以身相許的美事。本宮怎麼會看上你！公主與獵戶，雲泥之別。雲與泥，你可明白？”

青山自認對她百依百順，今日她又幫了啞妹，在家裡也是有說有笑了，以為她已經能認清現實，可她還是一口回絕。

青山一拍大腿“知道你看不上我。也沒打算你會看上我。咱們好好相處，日子久了，你再決定。”

他想著，認識的時間短，此時說什麼都不頂用。這日子都是過出來的，感情都是做出來的。慢慢相處，年長日久，她自然能知道他的好。

玲瓏還想說，就是跟你相處一年，我也不會看上你。可轉念一想，父皇母后總不會真的一年也不來接她吧？她又傷心起來。

若是在此地住上一年，她真的忍受不了……不如死了。

這粗陋的房，粗魯的人，還要寄人籬下，受盡委屈，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抽抽嗒嗒哭起來。

……

青山一聽哭聲，心裡不是滋味，這麼不願意？

“若是過陣子你的父皇母后來接你了，你就走，我又沒把你硬拖進被窩，只是讓你考慮考慮。也沒逼你。哭什麼？”

玲瓏癟著嘴哭道“這日子太苦了……”

青山也覺得她可憐，原本過著好日子，突然就掉進這山溝裡，遇見個陌生人，吃的也不如過去好，睡得也不如過去好。

“你在我家這段日子，不論是三天、還是三年、還是一輩子，我都給你最好的，一定讓你覺得日子不苦，行不行？別哭了。”

聽了這話，玲瓏覺得心頭一暖，雖然這粗魯人惦記著把她留下當媳婦，可他確實是正經人，沒有強迫她，還伺候她，哄著她。

“青山，你是好人。”

青山勾勾嘴角，對自己媳婦好，是應該的……現在不是媳婦，以後也會是。

他說的三天、三年，就是安慰她的，他是實心實意覺得，玲瓏走不了。

村裡人祖祖輩輩想過無數辦法都出不去，皇帝又如何？能移山填海？

日久見人心吧，她早晚會情願的。

……

等玲瓏洗完澡，又要衣裳“本宮要更衣！”

青山懵了“更衣？那件藍的不是隻穿了一天嗎？”

玲瓏點頭“是啊！都穿了一天了！難道你要本宮一件衣裳穿兩天？”

青山恍然，她還得一天一身衣裳？

剛剛誇下海口，要讓她覺得日子不苦，豈能立即食言。

青山清清嗓子“你等著。”

……

他進了裡屋，找出一張粉底子，紅牡丹花的床單。

這是他娘留給他結婚時鋪的，前些年爹孃都沒了。

這紅牡丹床單就當個念想，一直沒捨得拿出來用。

……

此時，他提著床單，嗅了嗅，全新的，沒有異味。

他放在大鍋旁邊的板凳上，自己背過身“家裡就這麼一塊布了，你湊合著披上吧。你不是會縫縫補補嗎？

若能簡單的縫一縫，就湊合一天吧。香嫂子給你做的紅裙子，後天差不多就能送來了。”

玲瓏出水，擦乾身子，披著這又醜又豔的布料，她鼻孔出氣，這是什麼醜花？俗不可耐！

好在這塊布夠大，裹嚴實了，繫了個疙瘩。

想著熬夜裁剪縫製，說不定能製成一件簡易的長裙，明天將就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