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雨夜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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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這麼晚才回來做飯，不是說好了不讓她吃苦嗎？都捱餓了，還不是吃苦？

不過看看床上的新衣裳，她又忍住委屈。

他攢的東西都換成衣裳、浴桶、筆墨紙硯、胭脂、梳子這些東西了。

他甚至都不是晟國子民。

憑什麼讓他付出這些……

父皇母后若找來，她可以百倍千倍回報，可是現在她什麼都沒有。

她這麼想著，對葉青山的語氣就不知不覺的軟下來，小聲音柔柔的說“挺甜的。”安靜又優雅的搭配著煎魚蛋羹吃地瓜。

青山時而停下來呆呆看她，時而低著頭呼嚕呼嚕喝碎米粥。還吃了幾個土豆地瓜，煎魚吃了兩小塊。

不用問，他又把好東西都留給她了。她看看青山，有些過意不去“多吃點魚。”

青山眼睛一亮，媳婦真溫柔，真疼人“好！”又吃了幾筷子。

……

這天晚上，玲瓏終於用上新浴桶了。

這次她可以在屋裡沐浴了，青山在窗外，後背靠著視窗，陪著她。

沐浴後她換上了香嫂子給做的半長荷葉袖的紅色長裙。

外面起風了，有些涼意，青山看看這天，大約要下雨了，他一個露天打地鋪的，恐怕今夜難熬啊。

……

他倒掉浴桶裡的水，又給玲瓏那身牡丹花長裙洗出來晾在屋裡，才在院子裡鋪好草墊子休息。

青山嘆氣，也不知啥時候才能進屋跟媳婦一起睡。

……

夜裡，山雨果然來了，最初是起了大風，後來大雨譁就潑下來，根本沒有循序漸進的過程。

玲瓏還沒睡著，聽到雨聲，擔心在院子裡睡草墊子的青山。

拄著柺棍推開門，見院子中間無人，以為青山去廚房了。

這個粗魯人，是不是傻？廚房那麼窄小，連門都沒有，難道要迎風站一夜嗎？

大雨天，就不知道來叫門嗎？她還能死活不開門，任他淋著？

她從牆上摘了斗笠戴在頭上，這斗笠太大太重了，她戴上，被壓得抬不起頭。

一手拄著柺棍，一手扶著斗笠，冒雨往廚房走，邊走邊喊“葉青山！”

到了廚房，卻見廚房空空。

她有些著急了，這大雨把他澆得跑出家門了？去啞妹家了？

她有些惱火，我有那麼不近人情嗎？居然寧可離開家也沒到臥房敲門？

玲瓏心裡不舒服，扶著斗笠，低著頭往回走，迎面就撞上一座大山。

不是大山，是青山。

撞得玲瓏哎呦一聲。

……

葉青山一把抱起玲瓏。幾步跑回臥房。

他身上是沾了些雨水，倒是沒有太溼，一臉無奈“這麼大雨，出去做什麼？餓了？”

玲瓏的大眼睛在燭光下閃啊閃啊的，看著他說“下雨了，叫你回來。”

青山一下子覺得風雨退散，晴空萬里，笑起來“心疼我了？”

玲瓏垂下眼睛“本來這就是你家，沒道理讓你淋……雨。”

話到一半，青山緊緊抱住她，鼻尖嗅著她的脖子，勒得她肩背生疼。

她立即掙扎著推青山，但推也推不動。

外面瓢潑大雨，屋裡懷抱緊密。

玲瓏斥道：“讓你進來，不是讓你得寸進尺！”

青山鬆開手“就抱一下。”

玲瓏哼了一聲“不懂禮數！”

……

一道驚雷，震耳欲聾。

玲瓏嚇得嗖就抱緊青山，縮在他懷裡捂著耳朵。

青山挑眉，禮數……？

他老老實實的摟緊玲瓏，貼心的幫她捂耳朵，攥著她的小手，四隻手一起捂耳朵。

他沒有趁機笑話玲瓏。多抱一下是一下，抱著抱著她就習慣了。

玲瓏縮得軟軟一團，他摟在懷裡嘆道“這個膽子，是怎麼敢大雨天出去找我的？還走到廚房那麼遠！”他心裡幸福到飄飄忽忽的。

其實廚房就在隔壁，只有幾步距離，對葉青山來說，卻覺得玲瓏為他跋山涉水一般。

“以後不用擔心我，下雨了我不會跑嗎？”

玲瓏才不聽他說了什麼，緊閉著眼睛，捂著耳朵。

這樣親密的摟了一刻鐘，雷聲漸漸小了，玲瓏直起身，看看窗外，大雨越下越大。

青山安慰她“打雷下雨有什麼可怕的？我守著你，睡吧。”

玲瓏蹙著眉“草墊子在外面，都溼了，你怎麼睡呀？”

“坐地上睡。”

“地上又冷又硬。”

青山心裡一喜，她要讓他上床？

玲瓏接著說道“被子給你鋪地上吧，我蓋件衣裳。”

她把被子推給他，拉過一件衣裳，蓋身上側躺著，背對青山。

青山摟著被子，長嘆一聲，唉。

……

他找了一張鹿皮毛出來鋪地上，夏天鋪太熱了，他才沒拿出來。

被子還是掖在玲瓏身邊。

他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雨天地滑，明日進不了山了。在家無事，給玲瓏加個菜。把今天打的一隻斑鳩拔了毛，上火烤烤，加些鹽末花椒，烤得滋滋啦啦冒油，金黃酥脆，誰不流口水？

……

其實剛才雨一下來他就進空間裡了。

以往進空間並不能聽見外面的聲音，但今日不知怎麼回事，聽見玲瓏喊他。出空間一看，她還真是拄著柺棍在找他。

他有空間這事，沒人知道。暫時也不想告訴玲瓏。若是將來她與他一條心了，再說不遲。

……

早上青山發了面，想蒸點饅頭，新出鍋的大饅頭，夾些鹹菜吃就很管飽。

給玲瓏特地煎了個雞蛋。她是不肯吃饅頭夾鹹菜的，就讓她饅頭夾雞蛋吧。

吃完早飯，他就忙著給斑鳩拔毛，想中午就烤上。

玲瓏早上覺得不順口，吃的很少，倒是什麼都沒說。

葉青山不好受，她現在都忍著委屈不說了，多可憐！

放在第一天來時，早就說這個粗鄙那個難以下嚥了。

他想著，再打了野兔就不換東西了，給玲瓏吃。

……

斑鳩收拾利落了，就聽外面的胡叔聲音發顫的喊他“青山！出事了！出事了！”

青山撂下手裡的東西，匆匆迎出去“胡叔，怎麼了？”

“我家小壯昨夜跟他哥吵嘴，半夜冒著雨跑出去了，村子裡找遍了也沒找著。

天亮了就想著上山去找找，可是山路上，一地都是狼腳印，看那腳印，得有五六匹狼，就得來求你了。”

青山從屋裡拿出來一把錚亮的長刀，又把牆上掛著的弓和箭摘下來背在身上“什麼求不求的，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