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誰要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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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嫂子們湊在一起議論。

慶嫂子撇嘴“聽小香說，這小媳婦在家啥也不幹啊。幸虧有一張好臉蛋兒。”

芳嫂子笑了一聲“何止好臉蛋兒，還有好身段呢。”

“那啥也不幹也不行啊，青山這才多大，剛開始伺候她幾天，能伺候她幾十年？過幾年她老了，萬一有了小的，還不得休了她？”

“外頭掉進來的，能活命就算不錯，還這麼嬌貴，青山怎麼受得了？”

燕嫂子咳嗽一聲“人家青山受得了，你們少操心！

沒看啞妹自從被她點撥幾句，都變漂亮了。

我反正要跟她搞好關係，學上兩手，就夠我家那莽漢著迷了。”

芳嫂子輕笑“還學啥，你這股子浪勁兒還不夠啊？”

“不夠。”

她都打算好了，挖些野菜提著去串串門，多少學點能耐。

……

玲瓏在鄉間小路上踏著小石頭路，張著雙臂，歪歪斜斜的往前走。

青山一個勁回頭看她，生怕她又摔了。

到了大姜家，留下柺杖兩人便匆匆走了。

……

玲瓏藏在青山身後，田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想著，那身紅裙，本該是她的，真好看……可惜她沒有好命。

大姜娘年紀大了，患有眼疾，他聽村裡人說懸崖峭壁上有一種帶空腔的綠色小石頭名叫青空。

內部空腔裡是一種藥液，喝了能治眼疾。但懸崖太危險，一開始沒敢動這個心思。

後來他和田田談婚論嫁了，老孃開始罵他娶了媳婦忘了娘。

他憋著一股氣就攀上懸崖去給他娘找青空。

誰知半路跌落，村裡人找了幾天也沒找到。

山中村並不是最底部，再往下還有大裂縫，黑漆漆的，一眼看不見底，人掉進去沒有活路。

大家都放棄了。沒想到，今天大姜回來了。

他回來了，婚約就還算數。

田田還未過門就要開始伺候瞎婆婆和瘸腿未婚夫，心裡苦，但是有苦也不能說。

……

青山伸手扶著玲瓏的胳膊“路不平，小心些。”

走多了，玲瓏的腳微微有點疼了“回去吧。”

“好！前面就有蘆薈，挖兩顆咱就往回走。”

他蹲在小道邊上用小刀剜蘆薈，玲瓏就蹲在旁邊雙手托腮歪著頭看他。

他看了一眼，想起玲瓏坐地上哭那傻樣，嘿嘿樂起來，又好笑又心疼。

“村子小，盡是些家長裡短，你這麼金貴，自然沒見過什麼是嚼舌頭，什麼是多嘴多舌。

你只記住，旁人知道個屁。就行了。”

玲瓏眨眨眼“粗魯人！”

“你是不瞭解，不光人粗魯，還有更粗魯的呢。”

見他賣關子，玲瓏還傻乎乎接了一句“什麼？”

接完這話倆人都定住了，青山這粗魯人也不知道怎麼答了，總不能展示一下。

玲瓏先是一臉認真的等著他說下文，後來見他答不上來，恍然明白過來。

捂住臉扭頭就走“說的什麼渾話！”

青山快挖幾刀，提著蘆薈匆匆追上去“哎呀！說實話都不行了……這是我的優點……優點！”

“渾話！”

她雖斥責，卻都是害臊，沒有一點要翻臉的意思。

青山前後看看，小路上無人，放開了逗她“實話！保證是實話！你若不信，回去給你看看。”

玲瓏更羞了“混賬！誰要看你！”

“不看就不看，這麼金貴的公主還罵人！玲瓏公主罵人啦~”

玲瓏更是羞憤嬌嗔“我沒有！是你無恥！”

他湊到跟前，抓住玲瓏捶過來的小手“我就是無恥，你治治我吧，說不定能治好。”

玲瓏要抽回手，抽不出來，小聲說“我腳疼了。”剛才走得太快，這會兒左腳有些站不住了。

青山把她抱起來，在胳膊上掂了掂“不如一袋子米沉。”

玲瓏的額頭貼著他。

他嘆道“太瘦了，見了更粗魯的，恐怕得嚇哭。哈哈哈哈哈哈……”

玲瓏以為剛才的玩笑就算過去了，他又說起來，氣得她想打人。這混賬，一肚子壞水兒！

揪著他的衣領捶他前胸“無恥！無恥！”

拳頭柔柔軟軟的，捶得他心更癢癢了。

青山樂夠了，靜下來看著她“使點勁，這麼個治法，容易把我治嚴重了。”

見她要哭了，馬上服軟“好好好，不逗你了。米飯吃膩了嗎？若是膩了，包餃子？”

玲瓏哼了一聲“本宮今日不想吃！”

“是！我的公主，那咱們今晚吃米飯，炒河蝦。明天吃餃子。”

……

到家種上蘆薈，又忙乎晚飯。

晚飯時玲瓏的臉蛋還是紅的，一直火燒火燎的，一想起青山話裡話外要她看的是什麼，就燒得慌。

……

飯後她還心煩氣躁呢“那大包袱怎麼也打不開！什麼惱人的壞東西。”

青山刷刷兩下解開了，把被褥給她鋪好，把蚊帳布穿上小木棍給她撐起來。

她仰著頭看著大蚊帳“我的輕紗幔帳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就是料子不同。我的更大。是金色的。”

青山看她不鬧脾氣了，也鑽進蚊帳裡，一頭躺倒“這新被褥真滑溜……”

玲瓏推推她“這是我的新被褥，你給我躺髒了！”

“我天天擦洗，頭髮也每天洗。”

“不行！你出汗！”

“求你了，就讓我躺一小會兒。”

玲瓏聽他懇求，才忍下來“好吧！就一刻鐘。”

青山嘆氣，啥時候能一被窩啊。

……

扭過身摟著她的腰，開始賣慘“天天睡地上，腰疼。”其實他哪都不疼，就看玲瓏心疼不心疼。

玲瓏一想，地上又硬又冷，當然腰疼了，現在天氣熱，過陣子涼下來，根本不能住人。

“再打一張床吧。”

“再打一張床擺哪呀？屋子就這麼大，要我說，再蓋一間房吧。

等個一年材料就湊夠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我這腰會不會坐病根。”

玲瓏心裡有點愧疚，若不是她來了，他也不用睡地上，她心疼的說“既然睡地上這麼累，你就去空間裡睡吧。”

青山“……”

我是那個意思嗎？“那不行，你夜裡有點事我也聽不見。萬一有個豺狼虎豹衝進來……”

玲瓏馬上說“那我睡空間裡。”

“那你有點事怎麼辦……”

“空間裡只有我一個人，能有什麼事？”

青山吞了吞口水，完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

兩人洗漱之後再回到床上，玲瓏胳膊上的傷痕半天時間已經有些結痂，她小心的抬著胳膊吹吹。

青山問“疼嗎？”

“不疼了，就是胳膊看起來好可憐。”

青山拉過她的手，她沒掙脫，很自然的看著青山“到底怎麼睡？誰進空間？”

“非要分開嗎？我不想。”

青山說得明明白白，不想跟她分開。

她心裡一陣陣發慌，沒再催，任由他決定，反正睡地上腰疼的是他。

……

“我就睡地上，離你近，放心。看不見你，萬一你夜裡渴了，做噩夢了，怎麼辦？”

玲瓏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那你把舊褥子也鋪上，多墊幾層，軟一些。”

青山嘆氣“你就不能說讓我上床來嗎？”

玲瓏皺眉“不能。別轉著彎的想這事了。不可能的。”

……

青山只得下床“我還是睡地上吧！什麼腰不腰的，管它呢，反正再好也派不上用場。”

玲瓏不理他的唸叨，把蚊帳掖好。

這蚊帳透影不透人，她覺得私密性好了些，又信任青山的人品了。

夜裡脫了長裙，只穿著肚兜和小褲。

她迷迷糊糊想著，還要再做一套褻衣，現在只有一套，沒法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