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處置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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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七天。

一大早，青山便輕裝簡行，匆匆下山。

途中在一塊凹壁內見到一堆人骨頭，看那盆骨形狀，是一男一女，女的骨頭很脆，像是老人。男的倒是青壯年。

青山皺著眉，這是大雪封山時的避風雪窩，是個狼窩。

這倆人是被狼叼來的。是天冷之後的事。會是誰呢？

大姜的屍身已被深埋，不是他。難道村裡有人被狼叼走了？

……

一冬天那麼大的雪，村裡不知怎麼樣了。

雖說家家戶戶存的糧食應該都夠吃吧。

青山就是覺得兩個月沒在村裡，不太放心。

腳步飛快，幾個時辰便到了村子邊緣。

……

她把玲瓏放出空間，兩人手牽手回了家，沿途一個人也沒遇到。

青山就心裡有些打鼓了，村裡肯定是出事了。

……

進了院門，發現主屋的門鎖被撬開了。

兩人對視一眼。

屋子裡還是原來的樣子，倒也沒少什麼。

青山正簡單收拾院子，就見啞妹推門進來了。

一看是青山和玲瓏，啞妹的眼淚嘩嘩嘩的往下淌。

人已經消瘦得一把骨頭。

……

玲瓏嚇壞了，幾步過去拉住她的手“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青山扔下掃帚，拉著啞妹坐下來“慢慢說。”

啞妹比劃著，講述了這兩個月的事。

……

青山帶著玲瓏進山之後，原本一如往常，後來開始下大雪，大雪覆蓋了房屋，院子被積雪填滿，道路也不通了。所有的房子都只剩一個屋頂。

人們被冰雪封在家裡。

啞妹的倉房裡有滿滿一倉糧食，還有哥嫂留下的肉。她本可以關起門來吃上一冬天的。

可是一天夜裡，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壯著膽子提著燈籠出去，就見有幾個人影扛著東西順著雪道離去。

她追上去，卻被人捅塌了她房門前的雪道，她一時追不上了，再檢查倉房，已經被搬空了。

天亮之後，她再挖雪道，發現沿途都被捅塌了，根本無從得知是誰挖雪過來偷盜。

後來是田田和田叔挖雪道過來看她，她說了情況，田田送來了一袋子碎米和一罈子鹹菜，這一冬天才算勉強熬過來。

田田家失火之後一直靠親朋接濟，也沒有太多餘糧。

她也不好意思多要，勉強不餓死，一天喝一碗粥。

田田和川子也曾過來接她，想住在一起互相照應。孫婆婆也讓孫屠戶過來接她。還是好人多。但她覺得不便，就沒去。

……

青山後悔走時沒安頓好啞妹。

啞妹最後說：村裡人都知道你進山，困在山裡了，不知生死。才有歹人敢這麼欺負我。

但我知道，我哥和嫂子一定沒事的。所以我一直覺得有盼頭。挨點餓不算什麼，我不怕。

……

青山點頭“好孩子，你受苦了。”

又追問啞妹，有沒有狼出沒。啞妹說沒有。

……

他點點頭，舉起大斧子就把兩家中間的木頭牆給劈開了，砍成小塊燒火。

“以後咱就一起過，我看誰還敢欺負你。丟糧食這事，你別急，哥一定給你出氣。”

……

他進屋裡，拿出一袋一袋的糧食，其實是空間裡的，他只說是藏在床底下的。

又快速生火，熬粥、泡些幹蘑菇，小雞燉蘑菇。

啞妹和玲瓏就打掃臥房。

三口人熱乎乎美餐一頓。

……

啞妹問哥嫂，這一冬天怎麼過來的。

看嫂子臉色紅潤，精神飽滿，一定是沒受罪的。

青山道“我們一看下不來山了，找到一個山洞，那山洞裡還挺舒服，冬暖夏涼，野物也打了不少，圍著篝火該吃吃，該睡睡唄。”

玲瓏眨眨眼，真能瞎編。

啞妹一臉的崇拜，我哥就是厲害。

……

飯後兩個女人在家作伴，收拾屋子。

青山噹噹噹敲鑼，在村子中間的亭子裡等著。

大家夥兒陸續出來了。見是青山回來，立即有幾個人臉色一變。

青山心裡大約有數了。

孫婆婆和孫屠戶哎呦一聲“青山，你可回來了！咱們村裡出了好幾件丟糧的惡事。”

青山道“我聽說了，大家都知道，這過冬的糧食就是人命，一冬天大雪封門，這不是普通的偷盜，這是要人命！決不輕饒！

有知情的，一條訊息，一斤豬肉。”

孫屠戶點頭“可不是嗎！這幾家丟了糧的，沒餓死也受了大罪，這賊人，一定得抓出來！”

村裡幾個公認人品正直的年輕人，大高啊、川子啊、甚至是大楊樹、李穀雨，幾人組成一隊，提著青山帶來的豬肉，挨家挨戶打聽訊息。

不消一天便集齊了證詞。

黃昏時，青山又敲鑼，眾人圍在亭子四周，他高聲道“豁牙子，家中未換取過豬肉卻燉了好幾回豬肉。小栓子，家裡的整米賣光了，卻在吃整米。大振，明明存糧不多，一冬天過完，家裡還有半倉。

你們仨人住得又近，具備一起出動作案的條件。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三人臉上變顏變色的，嘴上極力否認，一個說“我家的豬肉是前年的臘肉。”

一個說“我的整米是大前年的陳米。”

一個說“我們吃的省，剩下的多還有罪了？”

青山點點頭“不認是吧？搜家。搜錯了我賠你們三人半匹豬。”

幾個年輕人到他們家裡開倉取糧，很快丟了東西的村民們就來認領了“這一袋子是我家的。”，“這一包是我家的！”，“這是我家的。”

青山還看見了他給啞妹送的鹹菜罈子。

三人臉色鐵青“我……我們是……是……在外頭撿的……”

青山哼了一聲“真會撿。兩位叔，行刑！”

三人哭嚎著求饒“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村民們卻憤恨極了“差點害死別人！你們倒是享受了，不要臉！平日裡就不是好東西！”

三人裡，兩個十七八歲還未娶妻，父母早逝了，沒人替他們求情。

就小栓子有媳婦，有爹孃，他家媳婦爹孃哭著跪求。

村民們冷著臉躲得遠遠的。

青山瞪著她們三口“他偷了東西，你們也吃了，當時你們一家人裡，有一個人攔一句，或許就不會有今日了。”

村裡這三個壞小子被拖去山裡綁在樹上。

……

孫婆婆嘆道“青山啊，咱們村裡本來男人就少，這事本該重罰，給大夥解氣。

卻不是個最好的辦法。

這幾年咱們村人口越來越少了。年輕的更是珍貴。不如留下命，讓他們幹活抵償。”

青山看看孫婆婆，她老人家是媒婆，村裡這男女搭配的事兒她最明白。

一下子弄死三個十七八歲的男性，對村子的延續確實不利。

可，這樣的混賬東西，哪家閨女能跟他們啊，延續啥？

旁邊幾個老頭老太太附和道“糧食吃了，也吐不出來了。

這幾個罪人，就讓他們種糧食抵償受損失的幾家。不然這幾家就白白受損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