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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善看著前倨後恭的所有藩王,眼神依舊冷漠。
所有藩王都請罪了。
可是,趙善沒打算重拿輕放,如果輕輕放下,這些人會覺得趙善這個皇帝是紙老虎,殺了人看起來很兇,實際上不敢波及所有人。
要讓這些人聽話,必須有雷霆手段震懾,讓這些藩王大出血。
趙善看著跪地請罪的一眾人,抓起龍淵劍扔在地上,開口道:“趙奕有罪,誰替朕殺了他?”
“我來!”
趙壇一步就竄出來。
他動作很快,瞬間撿起地上的龍淵劍,拔劍就朝趙奕刺了過去。
趙奕連忙想躲,可是他年老體弱,反應速度很慢,以至於剛挪動身體,劍已經刺中他的胸口。
撲哧!
鋒利的劍尖,貫穿趙奕的心臟,而後帶出一篷鮮血。
趙壇一劍殺了趙奕,又撲通跪在地上,雙手捧著龍淵劍:“陛下,趙奕心懷叵測,死有餘辜。臣今日手刃此寮,為陛下除掉一害。”
其它的藩王也紛紛看過來,一個個眼神羨慕。
趙壇的速度太快了。
趙善接過龍淵劍,滿意道:“安王忠心耿耿,即日起擔任宗正,執掌宗人府。”
“臣領旨!”
趙壇一瞬間就狂喜了起來。
在洛陽藩王中,趙壇是年輕後輩,幾乎沒有任何的存在感。除此外,他不是趙善的心腹,更不是前幾任皇帝的心腹,就是個普通的藩王。
如今,竟然成了宗正。
宗正執掌宗人府,負責管理皇家事務,權利很重,是皇帝的心腹才能擔任。
趙壇身體都輕微的顫抖起來,高聲道:“臣一定不負陛下的託付,誓死為陛下辦好差事。”
趙善點頭道:“安王府侵佔的良田,貪墨的錢財,你擬定一個摺子呈上來。”
“臣遵旨!”
趙壇毫不猶豫回答。
錢財、土地之類的身外之物,趙壇壓根兒不在意。他天天錦衣玉食,不缺少吃穿,對錢財沒什麼概念,反而是希望掌權。
趙善目光掃過所有的藩王,沉聲道:“爾等是願意效仿安王,主動上繳侵佔的土地和錢財,還是要被處置呢?”
“我等甘願認罪!”
一個個藩王紛紛表態。
這些人被殺怕了,生怕步趙炬和趙奕的後塵。
趙善點頭道:“既然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們各自擬定摺子交給趙壇,再匯總到朕的面前來。朕核實後,你們把地契和錢財送到戶部。”
“事情完成前,禁軍和玄甲軍依舊封鎖各王府。”
“事情結束自會撤軍。”
趙善當即喊來了太監去傳旨,通知陳虎、周虎侯只封鎖,暫時不採取行動。唯獨趙奕和趙炬的王府,要直接抄家滅掉。
趙壇是既得利益者,對趙善的安排沒有任何的牴觸,高聲道:“陛下聖明,臣領旨!”
“臣領旨!”
一個個藩王無奈點頭。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不敢再反抗,這些人內心更是後悔,早就問候了趙炬的祖宗十八代。甭管上面是不是自己的祖宗,也一併咒罵了。
趙善不再多說,擺了擺手,趙壇以及所有藩王退下。
大殿中,又恢復了安靜。
趙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一次倒是好事,藉機清理了趙炬和趙善,敲打削弱了洛陽的藩王。
趙善繼續處理政務,暴雨仍在持續,又是一天過去。雨水小了些,卻仍是大雨,也就不像之前那樣是瓢潑大暴雨。
雨一直下,趙善更感受到了絲絲的寒意。
臨近中午,諸葛尚來了一趟,稟報說各處河流都在洩洪,一切穩定。只是既然有洩洪,就有受災的百姓,朝廷已經盡力安置。
趙善任由諸葛尚安排,沒有去介入,諸葛尚稟報後又匆匆離開。
下午申時,趙壇進入大殿,呈上了各王府擬定的褶子,各自上交了侵佔的良田和錢財。
趙善仔細的看了一遍。
所有藩王侵佔的良田,已經延伸到長安附近,大致有九萬畝左右,匯總的錢財更多,黃金多達六十九萬兩,還有五百萬兩白銀,以及諸多的宅子商鋪。
趙善看完後心中若有所思。
他清楚各王府肯定留下了一些,不可能把全部的物資都移交。可是這樣的情況,讓趙善想到了明朝崇禎年間,朝廷幾乎是彈盡糧絕,戶部空蕩蕩的沒錢。
然而地方的藩王,以及朝中的大臣,卻都是家財萬貫,地窖裡堆著無數的錢財。
如今也差不多。
即便大乾和西涼互市,有沈元慶操持,實際上朝廷也缺錢。可是大乾的藩王、勳貴有錢,這些人盤剝地方,利用朝廷的資源賺錢,全都富得流油。
趙善收起奏摺道:“趙壇,你做得很好,按照奏摺上的資料移交。”
“臣遵旨!”
趙壇心中鬆了口氣,急匆匆的離開。
在趙壇離開後,洛陽的各藩王都紛紛移交錢財、地契等,戶部一波吃肥,沈元慶一張臉都要笑爛了。
趙善撤掉了對藩王的控制,唯獨趙炬和趙奕的兩座王府抄家,嫡系處死,其餘人流放。
在趙善觀察下雨的時候,夜色漸濃。
曹家府中。
曹玉真按照和趙善的賭約,嚴禁府中的人離開,更禁止任何人來往。只是她昨天做出安排後,曹家的人根本沒遵守。
連曹通這個家主都沒遵守,更別說其他人。
曹玉真親自來到曹通的房間,勸道:“父親,大雨持續,寒氣侵襲,必然要爆發疫病,唯有禁止外出,才能杜絕疫病。您怎麼老是違反不呢?您都不遵守,女兒怎麼管曹家的人。”
曹通吹鬍子瞪眼,呵斥道:“丫頭啊,你讀了這麼多書,讀到狗肚子裡了嗎?偌大的活人,遇到疫病還能被尿憋死嗎?不要畏之如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行。按你的安排,麻煩更多,影響更大。”
曹玉真秀眉蹙起,道:“父親,可是……”
“別說了!”
曹通不會慣著曹玉真,呵斥道:“你要學醫,老夫不管。可是學醫的人,不能不懂人情世故。好了,別打擾老夫。大雨不斷,洛陽無數人受災,老夫也要帶著禮部行動,不能給陛下拖後腿。”
曹玉真還想說,卻被曹通瞪了一眼,只能怏怏退下。
她站在書房外,看著陰沉沉的天,看著不斷落下的雨水,神情有些頹然。
她和趙善的賭約,輸了!
終究如趙善所料,她的安排在曹家都無法執行,更別說要封鎖洛陽。
曹玉真嘆息後,很快眼神又堅定起來,喃喃道:“輸了就輸了,我認輸就是。可是,救治百姓的事情,卻不能耽擱。”
她冒雨離開曹家,再次朝皇宮去,準備向趙善認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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