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38章 遊湖,我真不想當奸臣,江望月,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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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鏡湖,如蒼天偶爾失落在北方大地的寶石。
為這片人煙罕至、荒涼原始的土地,增添了一抹美麗的藍色。
“範離你看,這湖水藍得很美,對吧?”寒月眺望寬闊的湖面,眼中盡是留戀欣賞之色。
“還行。”
範離隨口應著,態度頗為敷衍。
他正在計算,從慶元離開軍營到被明軍斥候捕殺,需要多久時間?
等萬曆太子讀到自己親筆寫給三國聯軍的密信,再決定傾巢而出,率領雲州城四十五萬大軍出城作戰,又要多少時間?
“我想在湖邊建一座水榭,水榭外要種一排桂樹。”
“每年秋天,桂樹開花,我便來此居住。”
“秋日聞著桂花香,冬季賞雪嬉冰,直至來年春天冰消雪融,再返回中原……”
寒月越說越期待,越說越興奮。
她偷瞄身旁的男人一眼,俏臉微紅,滿是期待的問道:“範離,你喜歡這樣麼?”
“還行吧。”
範離沒心沒肺的回了一句。
終於,寒月發現不對勁了。
“範離你聽清我說什麼沒?”
“還行。”
“……那你覺得我美麼?”
“嗯,還行。”
“你真和皇貴妃呂福寶有私情?”
“嗯嗯,確實還行。”
“……”
“範離!”
“你根本沒認真聽我說話!”
“你要是不願意陪我出來遊湖,直接拒絕我就是了,何必如此敷衍!?”
寒月突然發作,把範離嚇了一跳,也終於讓他心神歸位。
好不容易聽懂女人的憤怒,範離那叫一個尷尬。
失誤,大失誤。
在寒月身邊,自己怎會如此放鬆?
一個不小心激怒她,對自己拔劍可就麻煩了。
“都是我的錯。”範離趕忙解釋道:“最近公務太多,加上連夜趕路,我實在有些倦了,並非故意敷衍你。”
寒月冷著臉:“那真是抱歉呢,原來是我不懂事,沒體諒你的難處。既然你如此辛苦,那就趕緊回軍營休息吧,我獨自遊湖,用不著你陪了。”
女人嘴上如是說,目光卻炯炯盯著他。
看那架勢,範離若敢朝軍營方向挪動一步,她可能真要拔劍了。
“額……咳!”範離乾咳一聲,才道:“寒月你莫生氣,難道你有遊湖的雅興,我即便再累,也是真心實意想陪你一起的。”
“真的?”
寒月仍緊繃著臉,但嘴角卻露出一次上翹的動作。
“比真金還真!”範離點頭如搗蒜,他又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湖對岸景色不錯,我們過去看看吧?”
“好~!”
兩人明明是修行者,卻閒庭信步,用了一炷香時間才逛到湖對岸。
水中倒映著兩人的身影,恰似一對神仙眷侶。
寒月看在眼裡,喜在心間。
“此處居然有人垂釣?”
範離的目力遠遠不及寒月,但無奈後者只顧著偷瞄水中倒影。
前方一塊大石,竟有個老人倚著大石,蹲坐在地上垂釣。
垂釣的老人面容肅然,眸光深遠,身穿一套短打的土色粗布衣,赤著雙足。
這幅模樣,像是經常在田間勞作的農人。
老人看見範離與寒月,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表情,只緩緩將魚竿放到一旁。
“遊湖路過,打攪老人家垂釣雅興,抱歉,抱歉。”範離拱手施禮。
他故意更改自己的口音,用大明地道的官話打招呼。
放眼整個大明,說官話的不在少數,尤其京城百姓更是以說地道官話為榮。
範離這樣做,自然是要偽造一層假身份。
只是,他心中不由得暗暗驚訝。
雲州城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居然有農人在城外湖邊垂釣?
這片湖,距離雲州城不過三十里左右,老人竟不害怕?
“呵呵呵呵。”
老人站起身來。
出人意料的,他站姿筆挺,竟絲毫不見老態。
若非鬚髮半百,範離幾乎要懷疑眼前這人正值壯年。
“公子是京城人士?”老人說著,目光卻落在寒月聖主身上。
範離心中暗道不好。
原主才華橫溢,各國官話張嘴就來。
可是,寒月怎麼辦?
她只要一說話,恐怕就要露餡。
殺死眼前這位老人,顯然是保密行蹤的最佳方案,但範離並非弒殺之人……
“老人家猜對了。”
寒月聖主突然發聲,竟說得一口地道流利的大明京城官話。
“奴家與夫君確是京城人士,因家中做的皮毛生意,特來北地尋那些蠻族部落進貨。”
範離震驚了!
他甚至顧不上細品寒月瞎編的夫妻關係。
“哦?”老人聽寒月的口音,竟對她多了幾分興趣。“聽這位小姐的口音,該是住在城南的嗎?”
大明京城的口音,細分之下其實有城南城北兩種。
城南口音,乃是地道的京城鄉音,傳承數千年之久。
至於城北口音,卻是當初明太祖在京城開國,太祖與一眾元勳功臣的家鄉口音。
經過一千年的融合交匯,兩種口音最終形成了大明官話,但真正的京城人士仍能清晰分辨其中區別。
“老人家又猜對了。”寒月淺笑點頭:“奴家的孃家就住在碑亭巷。”
碑亭巷,是個連範離都知道的地名。
只因大明重農抑商,碑亭巷裡各行各業的商賈雜居。
範氏商行與大明的商貿往來,大多是透過碑亭巷的商賈們轉手經辦的。
範離心中暗暗吃驚,莫非自己一直小巧了寒月聖主的機智?
否則,她怎能立刻編出如此完美的謊言?
感受到範離的情緒變化,寒月鳳眸流轉,衝他得意一笑。
那雙永遠自帶一絲傲氣的美眸,此刻彷彿在說:“怎樣?我配合得可好?”
服了。
範離服了。
他暗暗告誡自己,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人,尤其不能小瞧女人。
“晚生姓範,還未請教老先生……”
範離懶得編造假姓,畢竟範姓本就很常見,不論在大明還是在大楚。
“老朽姓胡。”老人笑道:“本是江南人士,因公務被調來雲州城,不知不覺在此地逗留近十年,也算半個北方人了。”
範離聞言,趕忙道:“原來您有官身?草民失敬了!”
他這種反應,當然都是裝出來的。
聽老人的語氣,確實是吃官家飯的,但恐怕官職不高,估計只是下級吏員而已。
“哈哈哈,免禮免禮。”胡老頭笑道:“老朽已是半截入土,豈能用官身壓人?更何況,老朽如今等同卸任,有職無權,根本算不得官。”
一邊打噴嚏一邊碼字,右眼嘩啦啦的流淚,右邊鼻竇痠疼無比。
都說久病成醫,我顯然還沒成,卻不小心腦補出一本古代醫生文,書名可以叫《我真不想當太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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