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持續竭澤而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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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離得近，能夠很清楚看見那臺上穿著都統服飾的男人。

畢竟那張青銅鬼面，只要見了，就很難忘記。

“本官乃是新任五城兵馬司都統。”

見氣氛夠了的林塵，冷聲說著。

在王五看來，那臺上的都統大人，挨個在瑟瑟發抖的指揮使身邊經過。

“飲酒，賭博，公然在營中招妓。”

念著這些指揮使罪名的林塵，忽的詢問一句，“魏成，按軍規該如何處置？！”

這魏成是這支侍衛小隊的隊長。

只見被林塵喊到名字的壯碩漢子出列，面容冷酷道：“當斬！”

“唔，嗚嗚嗚！”

聽聞魏成這話的六個指揮使，瞪大眼睛看著林塵。

一絲不妙浮現在這些人心間。

“不錯，當斬。”

林塵接過話茬，在兵丁鴉雀無聲的注視下，繼續道，“那這幾個指揮使侵吞兵丁錢糧又該何罪。”

“當斬！”

“違紀亂法該當何罪？”

“斬！”

唰！

林塵拔出佩劍，一顆大好人頭落地。

啪嗒。

無頭屍體倒在地上，嚇得周遭指揮使跪地爬行幾步，想要起身。

很顯然，他們想要討饒。

然而太子府侍衛將他們摁在了地上。

“全砍了，把人頭掛校旗上示警。”

林塵手腕微抖，那沾染在劍身上的血跡全落在了地上。

這下，這些指揮使掙扎的力道更大了。

“林都統？”

倒是魏成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這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好歹是七品武官，這麼砍了會不會被兵部問責？

然而。

魏成只看見林塵面具之下那雙幽冷眸子。

渾身打了個激靈的魏成，連忙低頭稱是！

兵部問責？

笑話！

林塵很清楚自己這次是帶著新皇旨意來的。

說句不好聽的。

林塵如果瞻前顧後，擔心兵部。

那他肯定會在李曌這裡丟失信任，最後安心當個上官婉兒的男寵。

雖說這也不錯...咳！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連林塵這幾天和上官婉兒的房事，他都是在上面的一方。

“對了，別忘記帶人去把這幾個蛀蟲的家抄了。”

想到什麼的林塵，不忘提醒魏成一句。

按照上官婉兒給他透露的訊息。

李曌不光要他控制住五城兵馬司，還要募集足夠兵丁。

招募士卒，沒錢怎麼能行？

雖說林塵揹包裡面有很多錢糧，但隨意拿出來被有心人發覺，不好解釋。

所以這幾個靠著兵血而肥的蛀蟲，是再好不過的開刀物件了。

當然，林塵沒忘記將這些指揮使的罪責寫成奏摺，命人遞交上官婉兒。

正所謂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如今林塵上面，自然就是上官婉兒了。

至於眼下這些兵丁。

林塵看著這些大氣都不敢出的兵丁，在考慮他們的去留。

他自然是想從零開始募兵，而後進行訓練。

但一口氣全開了，會讓五城兵馬司的一些事務不好維持下去。

往小了說，還得每日巡街呢。

想到這裡，林塵沉吟片刻，有了主意。

“半個時辰，繞著操練場跑十圈！”

林塵說著，喊來魏成。

“林大人！”

“你來當考官，跑完十圈的兵丁留下，其餘者發放一些錢糧，讓其離開。”

“是！”

魏成對於這個殺伐果決林都統，他心中已然有了敬畏之情。

這好很好。

起碼林塵吩咐的事情，他不敢陽奉陰違。

今日。

對於京城來說，五城兵馬司的事情，又成了談資。

特別是那新上任的林塵甲，林都統，更是被人津津樂道。

銅面遮面，將六個指揮使當場斬殺，都是京城居民樂於討論的事情。

而後，這幾個指揮使的家也沒有被落下。

在這些指揮使家眷哭天喊地之下，家產被查抄。

要知道古代犯官家眷會被連坐，男丁發配，女子編入教坊司。

一時間。

京城對於這位新都統，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殺伐果斷！

然而。

在官場當中，這麼做可就有些鋒芒過甚了。

不少御史聞言，當即彈劾林塵甲行事過於酷烈，犯官未經大理寺調查，便直接斬殺！

同時作為主管武官的兵部，同樣一片譁然。

畢竟七品武官的去留問罪，都得經過兵部決議才行。

“大哥！這林塵甲太過分了！簡直是不把你放在眼裡！”

趙光義義憤填膺的叫嚷起來。

“急什麼？”

趙匡胤手捧古籍，臉色還算平靜。

對於林塵甲上任燒起來的三把火，他心中有所預料。

加之那六個指揮使的確被抓住把柄，死得不怨。

“再且觀之。”

趙匡胤自然坐得住。

反觀林塵這邊，收穫頗豐。

“嘖嘖。”

這六個指揮使的家產，光是浮財加起來都有三十來萬銀錢！

還不算古董字畫這些需要慢慢出售的財物。

估算下來，這六家給林塵提供了快五十萬兩銀子！

這個數額，當真讓林塵咋舌。

雖說看守城門的指揮使是個肥缺，但能夠貪墨這麼多錢，這六人也是人才。

不過林塵爽了。

有了這些錢，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能簡單不少。

然而。

心情大好的林塵回到五城兵馬司，打算看看前一位倒黴蛋留下的爛攤子。

卻沒想到。

一個端坐在正堂之上的身影，讓林塵身形微頓。

“怎麼？”

上官婉兒把玩一枚玉佩，似笑非笑。

這玩意大概是查抄來的贓款。

“欽差大人。”

林塵還記得在外面，需要保持跟上官婉兒的距離。

“陛下有言，林都統做的很不錯。”

上官婉兒頗為讚許的點頭說道。

她沒想到林塵一上任，就整出這麼大的動靜。

並且一番操作下來，五城兵馬司位置空下來，全都被太子府帶來的侍衛把持。

換而言之。

李曌讓林塵來擔任五城兵馬司的目的已經達到。

只是沒想到林塵做得更加出色。

“林都統，你可知最近陛下內庫空虛啊。”

故作嘆氣的上官婉兒，幽幽道。

林塵聞言，嘴角不可查的一抽。

皇帝這是把秋風打到自己這裡來了？！

雖說戴著面具，但林塵此時的表情可謂無比精彩。

“當然，陛下知道林都統辛勞，會留下五萬兩銀子的。”

顯然，這李曌知道不能竭澤而漁，打算可持續發展。

林塵能說什麼呢？

“臣遵旨！只不過這辛勞需要別的…來換！”

說完，林塵緩緩取下青銅面具，目光灼灼的看向上官婉兒。

被這番目光盯得玉手一顫，玉佩都幾欲脫手。

“別在這，等，等回宮......”

話音只說了一半便沒了下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