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見生財，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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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世間因果報應，迴圈往復，這些人該死。”

“不過，這些道統中人，明皇可否暫且留他們一命？”

“如今，大敵當前，還需要這些人的力量來共同抵禦萬族。”

“待大敵退去，是戰是和，任憑明皇處置，老夫皆袖手旁觀。”

明皇沉默一瞬，隨即點了點頭，“可”

夫子一笑，微微頷首，“多謝明皇。”

隨後，兩人便是回眸，望向那漆黑的天淵。

帝關外，異域止戈，未曾再去破關，屹立於天淵之上，虎視眈眈。

天淵之上，元古望著帝關之巔駐足的數道身影，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明皇，夫子，好久不見啊。”

帝關內，能讓他正色相待的，也唯有這二人而已。

明皇負手而立，眸光攝人，“你意欲何為？”

元古聞言一笑，聳了聳肩，“我說我是來收屍的，你信嗎？”

見明皇不語，元古又是開口，“無名隕落，這帝關無人鎮守，我來這，當然是為了......滅了你們人族啊。”

聞言，帝關之上屹立的搖光聖子冷哼道，“呵，就憑你三人，也敢妄言覆滅我人族？”

火鬼王赤紅的眸子轉動，視線落到搖光聖子身上，旋即笑著開口。

“哈哈哈——”

“你倒是不要半分臉皮了。”

“若非無名，你，還有你們這些所謂的聖子，連站在這裡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你這般猖狂，不就是因為我異域的天驕，多半都死在了古戰場嗎？”

“他們倘若在世，爾等......只怕面對他們的勇氣，都沒有吧。”

火鬼王瘋魔般的大笑著，道出了所謂的真相。

古戰場中，無名殺了太多太多的異域天驕，倘若沒有他，異域又豈是如今這幅景象。

人族，又有幾個聖子，能活到今日？

“哼，縱然沒有無名，我人族，亦不懼異域。”搖光聖子冷聲開口，否認了她的妄言。

“我搖光一脈，自問不弱於人，同境相戰，又豈會懼怕爾等異域敗類。”

“莫說異域，縱使無名，我亦無懼！”

搖光聖子負手而立，眼神睥睨異域巨頭，臉上，充斥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嘿嘿，是嗎？”

“那讓你再與昔日宿敵生死戰一場，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活下來呢？”

搖光聖子話音落罷，忽然，天淵之上，那渾身長滿綠色毛髮的閻王尋命忽然陰森的笑了起來。

而另一邊，觀音有淚則是仰頭望向無垠的星空，詭異的眸子中有血淚流淌，神情茫然，喃喃自語。

“頌吾真名者，輪迴之中得永生！”

那句話，彷彿帶著一抹魔力，灌入人耳，冥冥中好似加持了神秘的法則，沾染了因果。

而他口中的‘吾’，好像指的並非是他，而是......

緊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觀音有淚、閻王尋命竟然開始瘋狂的撕咬了起來。

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就好似，兩隻原始的動物，在本能的啃食。

鋒利的獠牙嵌入血肉，一寸寸的撕碎，眼眸中，閃爍著猩紅的光澤，瘋狂而又充滿狠厲。

血肉在天淵上橫飛，可那綠色的毛髮，卻彷彿嵌入了他們的骨髓，是詛咒，是噩夢。

詭異的一幕落在世人眼中，無數人神色大駭，感受到一股源自靈魂的戰慄。

太詭異了！

聖體的晚年實在太詭異了，不可名狀，甚至變成了禁忌，難以言說。

撕咬進行了整整半刻鐘，才逐漸落幕，天淵之上，有黑白兩團詭異的血肉在蠕動。

“刺啦”

下一瞬，那肉團被撕裂，旋即竟是從其中，走出了兩道身影。

一黑，一百。

仍舊是觀音有淚與閻王尋命的模樣，可他們渾身所散發氣質，卻是讓異域的巨頭都感覺到無比陌生。

觀音有淚一身白衣，手持翎羽大棒，穿著一身戲服，頭上戴著高高的氈帽，上面鐫刻著綠色的大字。

‘一見生財’

而閻王尋命，魁梧的身軀被黑色的長袍掩蓋著，臉色深沉，與觀音有淚的裝扮類似。

不過他手中拿著的，卻是一根綠色的鐵鏈，蒼翠欲滴，卻透著無盡詭異。

而他的帽子上，同樣撰寫著四個大字。

‘天下太平’

一步跨出，兩人來到天淵之上，望著兩岸的王族與人族，臉上，泛著陰森的詭異笑容。

“在下白無常。”

“在下黑無常。”

“乃酆都使者，來此人間，了卻因果，抹去‘祂’在這片古史所存在的一切痕跡。”

“陽間因，陰間果，不該死的人，將自酆都歸來，該死的人，當永墮十八層地獄。”

“玉門關外，宿命因果——”

“搖光聖子，你的命，到頭了！”

帝關之上，搖光聖子負手而立，周身洶湧無盡神光。

當聽到黑白無常言語中所提及的玉門關時，他的臉色驟然一變，瞳孔縮如針芒狀。

玉門關，乃是古戰場中的一處關隘，他曾在那，與異域的王者廝殺，大敗而歸。

若非無名趕到，那日，他便隕落在了玉門關外。

可世人卻是不知，古戰場中所發生的一切，唯有踏上那條路的妖孽，才曾得見。

縱然是人族的至強者，異域的巨頭，也不知道那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可眼前，那所謂的黑白無常卻是知曉，難道說，這世間真有輪迴？

冥冥中，一切早已註定。

如果，聖體的痕跡從這世間抹除，那所有的一切，都將被修改。

玉門關一戰，他已然身死！

可隨後，搖光聖子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眸光如炬，燃燒著璀璨神光。

“我不信輪迴，只尊當世，這不過，只是無名編織出來的一場騙局罷了！”

輪迴，虛無縹緲，有何人，曾親眼見過？地府酆都，不過是世人所幻想出來的罷了。

聞言，駐足天淵之上白無常陰森的笑著，手中翎羽大棒揮舞，霎時間，天地變色。

陰風呼號，天地動盪，那股偉力，超越了世人的想象，縱使異域巨頭，此刻，也是臉色變幻。

這觀音有淚，哦，不對，應該說是白無常，他的手段好生詭譎，曾經的他，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三生石，映照前世今生，清算因果，魂兮——逝兮——”

黑白無常雙臂緩緩張開，臉上，袒露著詭異的笑容，綠油油的眼瞳閃著陰森光澤，聲音如夢魘。

下一刻，天穹忽然炸開，一尊巨大無比，足以比肩整座帝關的綠色晶石，橫亙在了天淵之上。

那晶石，色如翡翠，光滑如鏡，卻通體散發著一股說不盡的詭異。

黑白無常立於三生石兩側，拱手作揖，遙遙一拜，旋即在那墨綠色的巨石上，便是倒映出了搖光聖子的身影。

那一瞬，搖光聖子只覺有一股詭譎之力侵染了身軀，彷彿詛咒，又似夢魘，讓他渾身寒毛倒豎，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