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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伴伴,等那些人吃完肉就讓他們回家。”
看著“壯士們”拿完錢,朱慈烺回到大堂,開始和吳襄、吳三輔、王承恩一塊兒吃飯的時候,他忽然下了道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的命令。
“啊?讓他們回家?才半天……”王承恩一臉肉疼,“一個人拿了一錢銀子,半天就回,這錢也太好拿了吧?”
朱慈烺一笑:“錢太好拿了,明天才會有更多的人來啊!今天才1000人……有一半還是淨軍和緹騎,怎能上陣廝殺?得讓老兵和壯士們回去拉人,這人以類聚,他們一定還認識能賺這一錢銀子的漢子,都拉來才好。”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太子爺高明啊!太高明瞭……這種聚兵的妙招也能想出來。
北京城內還是有不少壯漢的,誰不想這一天一錢銀子還有肉吃,而且啥都不幹的好買賣?
明天就不是三四百個壯士,而是兩千三千的來了!
朱慈烺將眾人佩服的目光盡收眼底,心想:這招兒可稀鬆平常了,不就是操縱股價的莊家吸引散戶跟風的路數嗎?先給甜頭,等殺進來的散戶多了就該把他們都在高位套住當股東了。
只是這回要套住的不是散戶,而能上戰場的壯士……今天是半天拿一錢銀子,明天,呵呵,來了就別想再回家了。都老老實實跟著本太子去江南幹一番大事業吧!
不過被套住的還不止這些壯士,吳襄、吳三輔父子,一樣被朱慈烺套住了。吳襄寫給吳三桂的那封信,就把自己一家三十幾口都套進去了——這封信現在就在朱慈烺口袋裡裝著。這份信往崇禎那兒一送,說吳襄不是朱慈烺的人誰還信啊?
而且吳家還會越套越深,再也沒解套的時候了……是“炒股炒成股東”了,哦,也不對,不是“炒股”,而是“風投”。吳襄和吳三輔這對糊塗父子是那吳家一門三十幾口都投了朱慈烺的“天使輪”,而且還只拿了很少的股份。
從現在開始,老吳家就是朱慈烺這個太子爺夾帶裡面的人了。
真是越想越開心啊!
“千歲爺,”吳襄這個時候忽然放下了酒杯,眉頭皺了起來,“您今天還是給多了……給多了就會把人的胃口吊起來,以後再給少了就不好辦了。一天一錢銀子,哪怕減半,也不過可以長久發放的軍餉啊!”
“可不是嘛,”王承恩一臉肉痛,“咱手裡沒多少銀子啊!”
朱慈烺哈哈一笑,擺擺手:“無妨,無妨……本宮自有叫人賣命的辦法,不需要每天都給一錢銀子的。”
吳襄還是將信將疑,“不給一錢銀子,那給多少?”
朱慈烺笑了笑,“等岳父的家丁到了就知道了。”
吳襄一愣,“老夫的家丁?”
朱慈烺笑了笑,“還有祖家的家丁,祖家誰在京師?”
王承恩插話道:“是祖澤溥,他有個錦衣衛千戶的銜。”
祖澤傅是祖大壽的兒子,封了個錦衣衛千戶圈在北京城,實際上就是朝廷的人質。這人在歷史上還去過南京,在弘光朝混了一陣子。後來又跟著左懋第的使團去了北京,在北京和父親見面,剃髮降清,後來還當過清朝的總督。
不過在這個時空他肯定是完了,被朱慈烺盯上了還能有好?等著被套死吧!
“叫他也來,”朱慈烺吩咐道,“帶上祖家的家丁,明天到內教場來面見本宮。”
“老夫去叫他來吧。”吳襄開口攬下了這個任務。
“那就有勞了。”朱慈烺笑著,“請岳父去和他說,他父親祖大壽雖然降了虜醜,但是本宮知道祖大壽的忠心,知道他是身在虜營心在明的。”
“這個……這個,該是如此。”吳襄尷尬地笑了笑。他的正房夫人是祖大壽的妹子,兩家的關係是極其親密的,自然也知道祖大壽的心思如何。
松錦大戰後的兩年間,祖大壽可沒少給吳三桂寫勸降信,甚至還想派兵襲擊吳襄養老的中後所城堡。如果不是吳家在祖大壽身邊也伏了眼線,吳襄現在就該在盛京待著了。
朱慈烺和吳襄翁婿兩人間的第一頓小酒,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切從簡。而且朱慈烺不敢多喝,在他的記憶中,這具十六歲的身體基本沒怎麼碰過酒精。可別喝得酩酊大醉,那可就麻煩了。
聚餐之後,吳三輔就先回自家的府邸去報喜並調集人手了。當然了,護駕南幸的事情還得保密。不到最後時刻,這事兒是不能往外說的。
所以吳三輔只說要帶人進入皇城去護駕。至於朱慈烺準備納吳三妹為側妃的事情,倒是可以說一說,先讓家裡人高興一下。不過還是要關照一聲,在中旨下達前,也別到處去亂說,省得一幫文臣橫插一腳。
而在另一頭,朱慈烺則讓人去自己居住的端敬殿取來了許多“白條”,就是他在昨天晚上親筆書寫並加蓋了皇太子之寶的令旨。另外,還讓那個守在那裡的畢酒城畢中書帶上文房四寶一起過來。
“殿下,這是什麼?”吳襄瞧著新鮮,便問了一句。
“這是期權,”朱慈烺笑著,“是用來發給跟隨本宮護駕的壯士的……岳父的家丁也都有一本,本宮也不能讓他們白白賣命啊。”
“那期權是什麼?”吳襄還是一頭霧水。
朱慈烺耐心地解釋道:“期就是未來之期的意思,權則所能得到的財、地、官等等。也就是現在跟隨本宮,到江南後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岳父的那些家丁在關外不是皆有數百畝田莊嗎?不是都有十四個月的額餉嗎?現在他們拋棄家業,護駕南幸,人人都國家的功臣,功成之後,自然應該厚賞。這份期權,就是約定抵達留都之後,本宮將如何犒賞的。
本宮是這樣打算的,若無官身或官位低於從七品的家丁,便封錦衣衛小旗,賜江南水田田莊300畝。官位高於從七品者,便升官兩級至指揮僉事止,賜江南水田田莊500畝。另外,所有的家丁皆賜克難功臣名號,以褒揚其功。”
這是在發股票期權,哦,應該是土地和官職期權了!
從七品錦衣衛小旗的官職看著不高,可那也是官啊!吳襄的家丁大多都是白丁,當了官可謂一步登天。而300畝的江南水田對於刀口舔血的家丁們來說,也是一筆巨財。別看他們人人都在關外有數百畝田,但那是小冰河期的遼西旱田,因為天太冷,收成並不高。而且關外現在也沒多少人口了,地多人少,有土地也租不出去,很難坐食田租。江南就不一樣了,一畝水田一年收個一石稻米的租子不算高。300畝就是300石稻米,碾成白米也有200石以上,換成白銀那是好幾百兩啊!
朱慈烺笑著對吳襄道:“岳父老泰山啊,昨晚上小婿一夜不睡覺,寫了一千份太子令旨,都是賞期權的!不僅吳家的家丁人人有份,明天跟隨咱們京師壯勇,也人人有份,只是拿得少一點。一人給50畝江南水田,外加錦衣衛校尉的官職。
另外,所有的家丁、壯勇,都一次發給十兩白銀的餉銀,到天津後再給十兩,到江南後再加十兩!”
太子爺的派頭也太大了吧?
吳襄、吳三輔、王承恩聽得都愣住了。又是給官職,又是給土地,還給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你家有那麼多錢嗎?你爸爸有多窮你知道嗎?
朱慈烺明白幾人的心思,只是笑了笑:“到了江南,就會有錢有土地的……本宮是大明的太子國本,言而有信,有債必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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