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夜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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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醫生，馮某已備好茶，期待光臨寒舍；”

馮天南說話間已走到了跟前；

“這家人，難道不知道讓人早點休息嗎？”

葉東心道；

說實話，折騰了一整天，葉東早已疲憊不堪，尤其是解救奶奶，兩次運功給馮蘭治療面板，一次給周老爺子治療腦梗、做針灸，更是勞心傷神；

“咦，這不是曉偉嗎？你怎麼也在這裡呀”

原來馮蘭的表哥叫梅曉偉，是馮蘭姑媽家的孩子；

“外公好，我過來看看蘭蘭，在這裡碰上了葉醫生；”

葉東注意到，馮蘭不經意間撇了撇嘴，心說，你是聽說有醫生治好了我的臉才過來的吧，早些日子可是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

“葉醫生，請移步到湖心別墅去；”

馮天南用手指了指窗外的明鏡湖，微波盪漾的湖面上，坐落著龍舟船樣式的仿古建築，常人難以想到，居然有人把別墅建到湖心中去；

葉東正準備出去，忽然看到馮天南的臉色不經意間抖動了下，左手更是抖動得厲害，馮天南只得把左手放在了後背；

看得出來，是在運自己的內功來對抗巨大的疼痛，不一會兒，豆大的汗珠從臉上冒了出來，臉色蒼白得厲害；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

馮蘭焦急地問道，忙扶著馮天南半躺在沙發上；

“我這就打電話叫劉醫生過來！”

不一會兒，馮天南胸口又起又浮，大口地喘著氣；

“哇”地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葉東冷眼旁觀，認真地看著馮天南，知道馮老爺子的病根在於中毒，而病因則是今天晚上喝酒，加速了血液迴圈；

所以病情加重！

正要開口說話；

忽然見劉醫生神色匆忙地走了進來；

葉東一下就認了出來，劉醫生是全市數一數二的頂級醫學人才，目前也是濱海市人民醫院的專家，每週只出診一天，平常也只是在有疑難雜症的時候，才會露面會診；

劉醫生搭上馮天南的脈搏，感覺氣息微弱，神色越來越凝重起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終於說道；

“目前看，老爺的病還是哮喘病發作！”

“我現在就給老爺開藥！”

說完，開完藥方，劉醫生慢慢收起了藥箱，準備離開；

“等等，劉醫生”

做醫生的本能，使得葉東忽地上前走了一步說道；

“請問，你是……”

劉醫生眼神裡充滿了疑惑；

“我叫葉東，也是一名醫生，而且還是個實習醫生，還是面板科的實習醫生，當然沒有您的名氣那麼大；”

“請問，你有何指教？”

葉東忙低下了頭，拱手問道；

“指教不敢當，只是請教一下”

“馮老爺子的病既然是哮喘，那麼因何發病？”

“一般的哮喘病，只是出不動氣，為何馮老爺子卻狂吐鮮血？”

“經過這一年多時間的治療，為啥不見好轉？反而發病的頻率卻越來越高了？”

“以馮老爺子深厚的功力，一般的哮喘病經過自身的內功運作，自可痊癒，但是現在卻越來越嚴重了！”

葉東一連串地提出來了好幾個疑問；

“你在質疑我的醫術？”

劉醫生已經動了怒氣；

“晚輩不敢，虛心請教而已；”

“那依你看，馮老爺子的病根在哪裡？”

劉醫生有點挑釁似的問道，也有點看嘲笑的意味；

一個實習醫生，居然敢挑戰我的醫術！

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嘛！

“我看，馮老爺子是因為慢性中毒！”

此言一出，滿屋皆驚！

馮蘭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馮天南在大口喘氣的間隙，也是神色一愣，看樣子有點心動；

但是梅曉偉顯得略有慌張，但是很快穩住了心神；

“胡說八道，姥爺怎麼可能會中毒呢？”

“全家人都在一起用餐，別人為啥都沒事呢！”

“人家劉醫生是全市的醫學專家，診斷根本錯不了！而你僅僅是一名實習醫生，而是還是面板科的，別在那裡胡言亂語，小心把你攆出去！”

“你是何居心？目的何在？”

說到最後，梅曉偉提高了聲音；

“我也曾經懷疑過中毒，但是驗血之後，發現血液中並沒有有毒的成分啊！”

劉醫生解釋道，此時他心中也充滿了狐疑，難道馮老爺子真的是中毒引起的嗎？

同時也不知道這個年輕的醫生想幹什麼？

“難道他有什麼治病良策嗎？”

眼看著，馮老爺子的病越來越嚴重，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但是卻是找不到病因，劉醫生對此也是充滿了懷疑，市裡也做過專家會診，一致的意見就是哮喘病，難道真的診斷錯了嗎？

“中毒不但可能是食物，也可能是吸入空氣！”

葉東不緊不慢地說道；

“簡直是胡言亂語，這個山莊空氣清新，方圓幾十公里也沒有汙染，怎麼可能是空氣中毒呢？”

梅曉偉瞪大了眼睛，反駁道；

“我看你是為了和馮家攀交情，才賴在這裡不走的吧！”

正說著，馮天南哮喘得更加厲害了，好像一口出不來，就要憋死過去！

“不如讓鄙人試一試！”

“看病能試嗎？當老爺子是什麼了？試驗品嗎？”

梅曉偉還在像瘋狗似的吼道；

只見，馮天南朝著梅曉偉擺了擺手，制止住了他說話，衝著葉東微微點了點頭；

葉東走上前去，正好和馮蘭的目光對視一起，馮蘭的目光中充滿了信任和鼓勵；

因為，馮蘭見識過葉東的醫術，用牙籤都治好了周副市首老爹的腦梗！

馮蘭願意讓葉東一試，她對葉東有信心！

葉東脫去馮天南的上衣，拿出藥箱裡的七根金針；

分別在胸口和腹部的膻中穴、鳩尾穴、巨闕穴、氣海穴、關元穴、中極穴、期門穴各用一針；

“七星針”施展開來；

只見葉東右手一揮；

七根銀針準確無誤地扎進了相關穴位當中；

發出“嗡”、“嗡”地聲音，同時銀針上方閃現一團金色的光芒；

並和馮老爺子掌心相握，助力運功祛毒！

一會兒就見血液順著一根根金針滲了出來；

所不同的是，滲出來的血液全是黑血，漆黑漆黑的！

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腥臭味；

十多分鐘過去了；

馮天南的臉色慢慢地紅暈起來，氣喘也慢慢地停了下來，呼吸也調息得逐漸均勻起來！

太神奇了！

這個名不見傳的小醫生，居然醫好了馮天南！

劉醫生此時不得不對葉東刮目相看；

馮老爺子是中毒無疑！

“請教下，葉醫生，你是怎麼判斷馮老爺子是因為中毒，而不是得了哮喘病的？”

劉醫生語氣中充滿了驚喜，誠懇地問道；

“如果是哮喘病，只會喘的厲害，不會口吐鮮血；”

“口吐鮮血，是五臟六腑在啟動自我保護功能，如果不是受到外力損傷，那一定是毒素積聚太多了！”

“醫院中化驗血中沒有有毒成分，是因為馮老爺子中毒在內臟，而且不是因為食物，是因為吸入空氣中的有害氣體，所以血液中並無毒素！”

“剛才排出來的血液毒素也是從五臟六腑中，直接排出！”

“但是，目前只是制止住了毒性發作，馮老爺子為什麼會中毒，這個要查明真相，還需要費一番周折；”

“從目前看，五臟六腑中毒頗深，如果想要徹底治好，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只怕要從西域或者是崑崙山尋找高手過來；”

一番話講吓來，讓劉醫生佩服的五體投地；

“噗通”一聲就給劉醫生跪了下來；

“劉某對葉醫生的醫術崇拜至極，想拜你為師！”

操，拜你為師還差不多！

一個六十多歲的專家要拜一個二十多歲的實習醫生為師！

實在是有點駭人聽聞！

我還在實習期，還沒轉正呢！

而你卻是全市著名的專家了，並且還享受國府緊貼呢！

卻想著拜我為師，這不是讓人難受嘛！

“劉醫生，萬萬使不得，論年齡和資歷，您都是前輩，晚輩實在是愧不敢當！”

葉東忙著想把劉醫生攙扶起來；

“論道，不分年齡和資歷，有道者，自當受人敬仰，您不但有道，而且有術，劉某佩服，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兩人推讓之間，馮天南神色已恢復了正常；

慢慢地站了起來，含著微笑，衝著兩人說道；

“劉醫生，不但醫術高明……”

“羞煞老夫也！”

劉醫生擺了擺手，慚愧地低下了頭；

“您聽我把話說完嘛！”

馮天南接著說道；

“作為市裡的名望專家，您從來不擺譜，不擺老資格，甘願拜一個年輕人為師，就憑這一點，非常人所能做到，這點高貴品質值得我輩欽佩！”

“至於說，老夫的病，來得甚為怪異，沒有找到病因，也實屬常理，況且還有市裡專家的聯合會診，怪不得您頭上！”

“葉東，看劉醫生的情之所至，那麼的虔誠和誠懇，你就不要推辭了，說不定劉醫生在你轉正的時候，還能幫到你呢！”

劉醫生一聽，葉東難道也是濱海市人民醫院的嗎？臉上呈現出不解之色，疑惑地望著葉東

“正式地自我介紹下，葉東，濱海市人民醫院面板科實習醫生！”

“看來我們是有緣相見在這雲陽山莊啊，懇請葉醫生收我為徒！”

聽說葉東也是濱海市人民醫院的醫生之後，更是堅定了拜葉東為師的決心！

葉東只得答應了這件事，雙手把劉醫生攙扶了起來；

劉醫生看葉東答應了起來，滿臉的喜悅；

“師父，您在面板科太屈才了，回去我就把你調到內科......”

“別，別，我在面板科挺好的；”

這時，葉東想起來面板科的“完美女神”韓冰，有女神相伴，他才不捨得離開面板科呢！

同時，也把葉東弄得哭笑不得，沒想到一次治病，自己卻收了一個老頭子作為徒弟，而且還是本院的專家！

馮天南安排人把劉醫生送走，非要帶葉東去湖心別墅喝茶！

日，這是不想讓我休息的節奏啊！

但是，葉東又不好拒絕；

因為，他明白馮天南找自己卻是有要事相商！

梅曉偉想要跟著去，被馮天南制止住了；

“曉偉，時間已晚，早些休息，我和葉兄弟有要事單獨要聊！”

馮天南特意把“單獨”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梅曉偉恨恨地看了葉東一眼，只得作罷；

剛走到湖心別墅，伴隨著路燈和房燈的開啟，在別墅左邊窗戶邊，葉東看到了一支異樣的花！

但是這支花，又是無色無味！

葉東卻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氣味吸入鼻孔，慢慢地滲入到肺部中；

在電石火光之際，葉東猛然意識到，這支花叫曼陀羅，來自西域，無色無味，但是卻劇毒無比；

趕忙屏住呼吸，同時用內功把吸入的氣體逼出來，咳嗽了好幾聲；

進房間一看，卻是滿屋的名人字畫，正中間掛了一幅唐伯虎的“猛虎下山”圖，形象逼真，惟妙惟肖；

葉東雖然不懂字畫，但是也知道一定是唐伯虎的真跡；

葉東瞥了一眼，那支“曼陀羅”剛好在馮天南休息的主臥窗戶邊上！

也幸虧是馮天南內功深厚，才活到了今天；

要是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就一命嗚呼了！

“窗外的那支花，看起來是異常地名貴，不知道是何人相送！”

“山莊的修葺搭理，都是由在下次子馮道虎負責，目前馮氏的家業也準備交給次子，鄙人的長子馮道龍在軍隊神秘部門工作，也是馮蘭的爸爸！這麼多年來無影去無蹤，很少能見到！”

軍隊神秘部門？難道是月華殿？葉東心下猜測；

“這邊的園林樹木和花草之類，也是一年多前才換過，說是名貴品種，在內地根本見不到！”

馮天南毫不避諱，直截了當地把家事說給了葉東；

但是葉東卻沒有這份好心情，心裡盤算著怎麼樣把這件事告訴馮天南；

“我最鍾愛的孫女就是馮蘭，資質秉性都高於常人，本來想把家業全部讓馮蘭搭理，但是半年前所居住的房子卻突然著火，幸虧我在每棟別墅都留了暗門，才得以逃生，保住性命，但是卻燒成重傷！”

“多虧你出手相救，才讓蘭蘭的容貌和身體恢復如初，今天馮某想懇求一事！”

說到這裡，馮天南神色嚴峻起來；

“馮某治家不嚴，我懷疑馮氏家族內部，暗中你爭我鬥已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如果馮某旦有不測，我想把馮蘭託付給你！”

日，我才不要！

那個乖張、刁蠻的性格，我享受不了！

下意識地摸了摸被馮蘭打過的臉；

葉東正要拒絕，只見馮天南擺了擺手，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看，我突然之間身中奇毒，馮蘭的房間莫名其妙地起火，讓我懷疑是我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目前除了馮蘭和關雲鵬之外，沒有讓我值得信任的人！”

“我死就死了，但是馮氏的家業，如果不能由馮蘭繼承，我死不瞑目！”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馮某情願和你結拜為兄弟，如何？”

日，這一天的，收了一個六十來歲的徒弟不說，還有一個六十來歲的人要和自己結拜為兄弟！

這不是折煞我了嘛！這一拜下去，我不得至少少活十年吧！

堅決不能同意哈！

但是，葉東被馮天南的情意所深深地打動，不再猶豫，脫口而出；

“我已找到傷害你的兇手！”

馮天南驚愕地看著葉東，面露驚喜；

同時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葉東；

“兄弟，但說無妨，我有心理準備！”

“兇手就是……”

話還未說完，忽聽得窗外有人乾咳了兩聲，緊接著走進來一個人；

“爹，你還沒休息呢？”

“咦，今天來客人了嗎？”

進來一個四十來歲，身穿西裝革履、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

四方臉，面容很有點像馮天南，只是長了個三角眼，看起來很不舒服，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一看來人，葉東心裡就明白了，來人正是馮家次子—馮道虎！

“道虎，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曉偉說，有醫生治好了您的哮喘病，特意過來表示感謝！”

“哪那麼容易，真是暫時控制住了毒性……”

說到這裡，馮天南卻停住了話語，轉向了其他話題；

“明天，我要和葉醫生還要出去辦件事，今天時間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馮天南忽然站起身來，下了逐客令；

葉東巴不得趕快休息呢；

回到6號別墅自己的房間之後，想起來白天發生的事情，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

把祖宗傳下的內功心法—易筋功法，默默地練了起來，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但是第二天早上感到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早餐時，馮天南神秘地對葉東說道；

“今天，老夫想送你個禮物！”

“什麼禮物？”

“到時，你就知道了，今天我們拜訪下楊宗昌！”

馮天南的座駕，勞斯萊斯幻影已經在別墅門口等候；